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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离开后,雷恩带着一肚子气上了床,第二天没有外出,也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就这么闷在旅馆里睡大觉。
直到第三天早晨,他才强迫自己接受目前的处境,然后决定好好利用这最后的自由时光出去走一走,毕竟自从被通缉以来,他还从没有大白天在城市里闲逛过。
光明神殿作为教廷在一个国家设立的最高教务中心,它所在的城市自然也只可能是一国之都了。圣光帝国的首都有很多荣耀的别名,比如神眷之地、光之城,或者英雄故乡等等,但在官方文书中,这座伟大的城市只有一个正式名称:‘鲁克希纳’,意为永恒之光。
“……在七百年前的旧世界,鲁克希纳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村落,在当时贪婪无度的世界王族统治之下,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并不比其他地方幸运。最好的猎物不能自已享用,要留作贡品;纺织生产的绫罗同样不可能穿在自己身上,也要上缴给王廷;另外,女子在年满十五岁后就要承担起繁育义务,从此,她必须每隔五年上供一名儿童,一直到她彻底无法生育为止——这样,王廷与世界各地的领主们才能有足够的奴隶以供驱使。”
雷恩站在圣能者广场的巨大雕像前,一字一句地读着手中的简陋小册子,这是旅行者工会免费发放给各个旅馆的首都旅行指南,“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压迫到麻木的普通村落,却诞生了一位领导了两次解放战争的人类英雄,那就是阿克隆·圣能者……”
接下来的内容无非就是大唱赞歌,在这一页的最后面,给予了‘圣能者广场’五颗星的评级,意思是‘必去景点’。雷恩叹了口气,在远处找到一张空长椅坐下,怔怔地盯着阿克隆·圣能者的雕像发呆。
其实他刚走出旅馆时,原本打算直接去著名的艾维奇大马戏团,要知道那里不止有动物杂耍,同时还汇集了国各地的奇人异士,单单看旅行指南上罗列的节目单就知道有多精彩了:
‘五十只狮子齐跳恰恰舞(戴好耳塞,吼声震天!)’
‘三十二个矮人叠天梯(足足有十六个人类那么高!)’
‘魔兽大陆——特尔奎斯探险记(身临其境的神奇体验,由首都法师塔提供技术支持!)’
艾维奇大马戏团是如此吸引人,雷恩之所以没有去那里、反而选择了圣能者广场,是因为他想亲眼看看阿克隆·圣能者的样子。
如果雕像没有经过匠人艺术加工、而是真实按照那位传奇英雄的五官来雕刻,那么雷恩不得不承认,阿克隆·圣能者的样貌十分英俊,帅气程度几乎跟自己差不多了,只是自己可没有他脸上那种爆棚的正义感。
就是这样一个人,带领人类和其他种族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并且终身没有成家、把部生命都奉献给了人民。虽然是七百年前的人物,但他高尚的品格仍然影响着今世的后人,所有渴望为光明而战的人都视他为榜样,并希冀能够成为他那样的英雄。
我可以么?
雷恩在心中这样问自己,并且很快就有了答案。
不行。
雷恩不是狂信者,也不想当什么英雄,更不愿意成为烈士。他深知自己最大的追求就是不必有什么追求,做一个普通人、娶一个漂亮的老婆、生一个或者两个可爱的孩子,然后一辈子衣食无忧就可以了。
哪怕进了训练营又如何呢?一个不能使用圣能的人想成为猎魔人无疑是个笑话,这件事只要宣扬出去,一定会成为震惊国的笑话。如果在平时,雷恩也会非常乐意看到这样的笑话,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这个笑话了,所以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是笑不出来的。
虽然在他看来无法使用圣能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成为猎魔人,但罗德那莫名其妙的信心却让他有点胆怯。万一、万一不小心真的进入了猎魔小队,那么他的未来将终日与战斗为伍,如果哪次运气不好遇到了弗兰克这样的对手,送命就是必然的结局。
当然,罗德那家伙并没有送命,如果不是中了自己的花招,那么他其实可以相当轻松地干掉血肉巨人。可是罗德这样强大的人又有多少呢?要想成为像他这样强大的人,又得付出多少代价?
“阿克隆大人,您老人家在天有灵,可千万别让我顺利成为猎魔人啊,咱们这儿不兴磕头,我先在心里给您磕一个,等我从那个猎魔人学前班放出来,一定再来给您擦洗雕像还愿……”
雷恩闭着眼睛,嘴里默默念叨着,然后他站起身,愉快地决定下一站去艾维奇大马戏团。
砰。
撞到人了。
一个贵妇模样的老妇人跌倒在雷恩身前,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老妇人发髻下皱巴巴的皮肤,以及一颗生长在后颈上的红色小痣。
“碰瓷?”
这是雷恩想到的第一种情况,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圣能者广场搞碰瓷不太现实,作为国家性质的文化广场,这里四处都是巡逻的警卫。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打算把老妇人搀扶起来,谁料就在雷恩的手触碰到她胳膊时,她突然挡开了。
“别碰我,我还没有老到没法儿靠自己站起来的地步。”
老妇人抬起头,冷冰冰地看着雷恩:“我不需要你的搀扶,年轻人。”
这是一张枯瘦但清秀的脸庞,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岁了,再加上毫无必要的傲气作态,雷恩越发肯定这只是一个无意中摔倒在自己脚边的有钱老婆子而已。
“好吧,是我鲁莽了,”
雷恩收回双手,“那么,如果您不需要什么帮助的话,我就先走了,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刚走出两步,又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痛呼声。
“唉,不管在哪个世界,上了年纪的人总是爱发倔。”
他无奈转回老妇人身边,把她搀扶到长椅边坐下,而这一次,老妇人没有拒绝。
休息了一会儿后,老妇人开口了:“好吧,看来不正视自己的年龄是不行了,似乎扭到了脚踝,真是娇气啊,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它也是跟我一样的老家伙了。”
“如果您没有携带侍从的话,我可以帮您喊一个国民警卫来,热心肠的人民公仆会很乐意送您回家的。”
雷恩提议。
“哦,要我说不必这么麻烦了,小伙子,”
老妇人掏出一枚金币递给雷恩,“你的心肠就很好,模样也挺俊朗,就由你送我回家吧,喏,这枚金币算是给你的打赏。”
“哇,您出手相当大方呢。不过不应该是打赏,而是报酬才对吧,或者辛苦费什么的,毕竟帮助您可不是我的义务。”
雷恩纠正道,他没有接过金币,“我并不知道您的家在哪里,如果太远的话可不行,因为我今天恰好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重要的事情?是指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无所事事地晒太阳吗?”
老妇人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把钱拿着吧,一枚金币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足够你喝上一顿好酒、再找两三个年轻姑娘狂欢一夜了。”
这话很直白,但挺对雷恩胃口,反正他也确实没什么事做,于是接过了金币,耸耸肩说道:“好吧,如您所愿。”
好在老妇人的家不算很远,在搀扶她走过两个街区以后,两人来到了首都的青藤大街,然后雷恩按照她的指引停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大宅之前。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老太太啊,雷恩敲了敲豪宅的大门,然后对身边的老妇人说道:“既然您已经到家,我也该离开这里了。最后,感谢您的慷慨,我会毫不吝啬地花掉那枚金币的。”
“还不是时候,雷恩,”
在来的路上,老妇人问过他的名字,“我没有任何家人,也没有佣人,所以我恐怕你刚才敲门是白费力气。”
原来是寡居的老太太么?
“额,您的意思是,我还要搀扶您进去?”
“不然呢,我的脚踝现在非常疼痛,暂时还不能用它走路。除非你想让我像条老狗似得爬进家里,然后一路爬回卧室?”
老妇人尖酸地说,同时掏出一把钥匙在雷恩脸前晃了晃。
“好吧,好吧,看在金币的份儿上,这不是什么问题,”
雷恩接过钥匙,打开门后还给老妇人,“走吧,我扶您进去。”
豪宅内部的装修就如同雷恩所想象的那样奢华,或许要比想象中更奢华一些。雷恩扶着老妇人坐在大厅的高档沙发上,随意打量了一下,然后啧啧说道:“不得不说,您的家太豪华了些、也太大了一些,既然您如此富有,那么还是雇几个佣人比较好,否则不说别的,光是打扫屋子这事儿就够累人的。”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老妇人诡异地笑了笑,不过雷恩没有察觉,“现在,我需要你背我去二楼的卧室躺下,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难道不用帮您找个医师来处理下扭伤么?”
雷恩好心地问道。
“何必那么麻烦,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早就想离开我这个烦人的老太婆了。”
老妇人冷哼一声,“所以还是算了吧,扭伤而已,等我休息好了以后可以自己处理。”
“您说了算,反正我无所谓。”
雷恩翻了翻白眼,背对着老妇人蹲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上了年纪的人太过倔强是没什么好处的……”
老妇人带着怪异的微笑,眼神死死盯着雷恩的后颈,与此同时,两颗洁白异常的尖牙正从她干瘪的唇下悄悄探出。
“……真的,别总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干,也别总以为自己还年轻……”
雷恩嘴里嘟囔着,突然感到脖子传来一阵刺痛,不过这痛楚很快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意识的模糊,下一刻,他就昏睡了过去。
当雷恩再醒来时,已经接近黄昏,夕阳从大厅西侧的窗户照进,把厅堂映成了刺眼的橘黄色。
“好、好累啊……”
雷恩摇了摇头,发觉自己正躺在老妇人先前坐的那张高档沙发上,他来不及多想,先是仔细的摸了一圈脖子,除了汗毛之外,他并没有摸到什么异常,也没有伤口。
“奇怪了,是幻觉吗?话说我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雷恩坐起身子,纳闷地自言自语。
“可能是您太疲惫了吧,雷恩先生。”
一个悦耳的声音在雷恩对面响起。
他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才发现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袭宝石红色的纱质长裙,修长的大腿叠放在一起,整个人慵懒地倚着沙发扶手。高跟鞋并没有老老实实裹住女人翘起来的那只脚,而是挂在了她白嫩的脚趾上,就那么晃悠悠地半悬着,这行为略显轻浮,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官诱惑。
雷恩往前凑了凑,这才看清了她隐藏在光线之后的那张脸。
很美,雷恩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真的很美。
眼前的女人有一种脱俗的精致感,她有一头棕红色的秀发,仿佛不是人类而是一个高贵的女精灵——但她又分明是一个人类。从外表看不出她的年纪,可能是三十岁,也可能是二十五岁,或者其实只有十八岁?
总之,这是一个把女人各个年龄段的美都展现在了当下的尤物,雷恩在心里这么评价。
“雷恩先生,虽然您帮助了我的母亲,但一个真正的绅士却不该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女儿猛看。”
女人微笑着说。
“抱歉,我睡得有点迷糊。”
雷恩疑惑地问:“我记得那个老太太说过她是独居,并且家里也没有佣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说起来,那个老太太呢?”
“我的母亲在楼上卧室里休息,您可以放心,她此时睡得很香甜。至于她为何没告诉你我的存在……”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探出身子,想端起茶几上的一杯酒。不过那支酒杯实在离得远了些,就算她把上半身倾斜到一个极低的幅度也够不着,反而把领口内的诱人风光数展现在了雷恩眼前。
这女人是故意的,雷恩心想。没错,其实她根本无需如此费劲儿,只要稍微挪挪她过分圆润的屁股就能轻松端起那杯酒了。
而且她没穿胸罩。
当然,这一点她自己肯定也知道。
这女人,就是传说中的那类人了吧,要是没猜错,她应该是……
骚货。
想到这里,雷恩觉得鼻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他立刻猛吸一口咽了下去,然后站起身——这让他感到一阵眩晕。雷恩缓了缓,先是端起那杯酒自己尝了一口,这才递给女人,“唔,上好的葡萄酒,恰适合您这样美丽的女士。”
“谢谢,您真是太体贴了。”
女人接过酒杯,有意无意地把嘴唇放在了雷恩品尝过的地方,浅浅抿了一口,然后思索着说道:“至于我母亲为何没告诉您我的存在,大概是因为嫉妒吧。如果我是一个老太婆的话,也不会愿意在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面前提起其他女人,哪怕是自己的女儿——是的,老女人的心思多半就是这样了,她们既倔强又善妒。”
“这样形容自己的母亲真的好么?现在我相信你是她女儿了,你们俩说话的口吻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那么刻薄。”
雷恩挑了挑眉毛,“那么我该称呼你为‘刻薄女士’,还是……?”
“您总是用这样不讨人喜欢的方式询问女士的芳名么,雷恩先生,”
女人咯咯笑了,“好吧,告诉您也无妨,叫我红姬就好。说起来,您为何会来到首都呢?是旅行、还是公务?”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是本地人?我的通用语说得很好,应该不存在口音问题。”
“这不难猜,母亲告诉我,她在圣能者广场遇到您时,您手里拿着一本首都旅行指南,本地人可不需要那玩意儿。”
“好吧,我确实不是本地人,至于来首都的目的……怎么说呢,”
雷恩挠了挠头,叹道:“算是谋生吧,没错,就是为了谋生。”
“原来如此。依我看,您不如替我工作吧?我是一个闲不住的女人,常常四处奔波,这倒没什么,比较麻烦的是我还拥有着超越大多数女人的美貌。”
名叫红姬的女人伸出舌尖,轻巧地舔掉了残留在唇边的一滴酒,“所以时常有讨厌的家伙上前搭讪,或者动手动脚……这可真令人头大,但是也没办法,毕竟我实在太美了。我想,假如身边能有您这样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陪伴,那些讨厌的公苍蝇们应该也会知趣地离我远一点。”
这女人,自恋得有点可爱啊。
雷恩忍不住一阵心动,他故作淡定地说:“如果你是想找一个保镖的话,恐怕我无法胜任,打打杀杀的活儿我是干不来的。”
“哦,那倒不必,其实工作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帮我拎些行李,制定点儿出行计划,以及……”
红姬用食指抵住下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半秒钟,“对了,以及在寒冷的夜晚陪我入眠。您觉得这份工作怎么样呢,雷恩先生?”
呵,我觉得怎么样呢?
我他妈当然是觉得棒呆了啊!
哪怕没有任何金钱报酬,也肯定会有大把男人为了这份工作抢破头的吧!
“我觉得不怎么样,”
雷恩忍受着心碎,淡淡说道:“我已经有一份前途光明的工作了,所以很抱歉,红姬小姐,我无法为你工作。”
“是吗?您打算拒绝我?”
红姬挑衅似得说道:“请允许我问一问,您找到了一份怎样的工作,可以称得上前途光明呢?”
“我即将作为猎魔人预备役接受训练,”
雷恩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自豪,“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将成为一名光荣的猎魔人。”
“你要当猎魔人?!”
红姬呆住了,她万没想到会从雷恩口中听到这样一个答案,性感的嘴巴张成了O型,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说道:“这、这、这他妈的还真是一份充满光明的工作啊!”
是的,为了光明与正义的至高神而战,想不光明也不行啊。
雷恩烦闷无比,同时略带奇怪地看了红姬一眼,“我知道很多普通老百姓都对猎魔人充满好奇,红姬小姐,他们都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些默默守护人民不被邪恶侵袭的传奇战士,但您也不至于惊讶到爆粗口的程度吧?”
“爆粗口?哦不,您不知道,一句‘他妈的’完不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我还有很多粗鄙下流的词汇想说出口呢!”
红姬用一种在雷恩看来完不必要的激动语气说道:“你怎么能当猎魔人?这世界上谁都可以当猎魔人,就是您不行!哪怕街边一个乞丐也有可能被光明教廷相中而成为他们的战斗工具,但是您不行,雷恩先生,绝对不行!”
“喂喂,这样说也太过份了吧。”
雷恩不满地指责:“什么叫连乞丐都行就我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健康的男人,或许你不相信,但我确实拥有一副强壮的身体,至少比你看起来得要强壮一些——哦,该死,头好晕。”
可能是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眩晕感又找上了雷恩,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何在睡了一觉之后变得如此虚弱,难道是着凉了?
雷恩缓了缓,然后略带得意地说道:“你知道首席猎魔人罗德吧?就是他亲自举荐我进入预备役训练营的。”
“怎么会,罗德·帕尔默竟然是你的举荐人?!这太可笑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无法使用圣能吧?他为什么要举荐你?”
红姬难以置信地问。
“这事儿说来可就话长了,不过好在我现在没什么事做。”
于是雷恩把整件事的经过讲了一遍,从母亲被害开始、到罗德把他带回光明神殿而结束。
“原来如此……”
红姬听完,有些失神地说道:“既然有罗德插手,那么事情已经无法避免了,看来您注定要进入那该死的训练营了。”
“是的,我知道,你不用特意再强调一遍。”
雷恩苦恼地说。
“唉,您又真正知道些什么呢?可怜的雷恩先生。”
红姬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坐到雷恩身边,用手捧起他的下巴,“成为猎魔人的训练是很辛苦的。”
“我、我明白。”
雷恩对她突然的亲近有些尴尬。
“不止是肉体上的折磨,同时还有精神上的考验。”
“我也清楚这一点。”
“你会很累,很疲惫。”
“是的,没错。”
“要知道,训练营是个充满了男性汗臭的地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不会有机会接触到愿意用身体来抚慰你的女人……”
“我想我可以自己解决。”
“哦,那就太可怜了,你的手或许很灵活,但又怎么能与女人的身体相比呢……”
在说话的同时,红姬的身子也在慢慢下滑,此时她的嘴唇已经贴在了雷恩二号的位置,它与它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棉布。
很快,红姬解决了那层障碍,她把脸贴在被释放出的滚烫物体上,呢喃着说道:“……又怎么能与我相比呢,你说是不是,雷恩先生?”
这、这画风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红姬小姐,你在干什么?”
雷恩哑着嗓子问。
“唔……没何么,够当贺谢礼吧,感谢里把我的鲁亲送回嘎(没什么,就当是谢礼吧,感谢你把我的母亲送回家)……”
红姬低着头、口齿不清地说,当然这不能怪她,任谁嘴里含着东西都没法儿把话给说利索。
雷恩脑中一片空白,他现在无法思考太多了,于是他决定遵从古老神洲上那句‘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真理,用手按住了红姬的头,同时用迷离的眼神欣赏着这一切。
“女人认真工作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雷恩感叹道,这时他突然发现,红姬的脖子后面有一颗红色小痣。
一颗小痣而已,它又能代表什么呢?在绝顶的快乐中,雷恩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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