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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恩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乎乎的小床上,床脚有一个包裹,而他那把塔萨魔铁打造的黑刀则摆在枕边。这里是一个明亮的房间,窗外透进的光线温暖且有力量,与地下训练营那魔法投射出的阳光有着很微妙的感知差异。

角落里有张椅子,本该身首异处——不,本该被分解得只剩一堆渣子的瓦奥莱特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雷恩扫了他一眼,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这可不是看见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该有的反应,菜鸟。”

瓦奥莱特饶有兴致地说:“当然,我想你已经知道整个过程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哪儿?”

雷恩闭着眼睛问道。

“‘狩猎营地’——在神殿东边,我们的日常办公、训练、起居都在这里。”

瓦奥莱特回答。

‘我们’?

雷恩的脸抽搐了一下,但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张开嘴巴,似乎打定主意将装死进行到底。

“别这幅鬼样子,这里没人欠你什么。”

瓦奥莱特冷哼一声,“说点什么吧,你刚经历了一场激动人心的最终考核,难道除了问一句‘这是哪’之外就没别的话好说了吗?”

“我经历的是一场骗局、一次大型演出!”

雷恩猛地睁开眼,“我早该猜到的——敌人是一群思想变态的亡命徒,可是自始至终除了你之外再没有别的伤亡,现在想想,这简直太不正常了!”

“是啊,你真应该猜到的,可你毕竟没有猜到。而且,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们花了七个月的时间成功连接了你们的传送法阵’,他们这么说了,而你们就这么信了!”

瓦奥莱特露出了一种非常欠揍的笑容,“我事前曾建议删掉这句台词,真的,任何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传送法阵是非常非常精密的魔法阵,想绕过拥有者的授权而私自连接某个传送法阵,这难度跟徒步走到月亮上去也差不多了——我怀疑,你们这些菜鸟肩膀上扛着的真是脑袋吗?确定不是长着人脸的甜瓜之类的?”

“那是因为你们演得太像那回事了!”

雷恩咬牙切齿地说:“‘本期猎魔人预备役考核共有四门’,是吗?‘分实操和笔试两种形式’,是吗?真有你们的,真是妙啊!”

“我有这样说过吗?好吧,我是这样说过没错——但谁又能保证所有事都可以按照计划进行呢,谁又能保证,你们所经历的一切不会真的发生?”

“很多人受了重伤,差点儿就死了!”

“‘差点儿’,不是吗?”

瓦奥莱特有些不耐烦了,“得了,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抱怨的,让你们陷入困境、真正激发你们的斗志、同时又不能伤害你们这些菜鸟的性命,你觉得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你以为这是高层们喝多之后拍拍脑袋——‘嘿,咱们拿那些年轻人找点乐子吧,他们以命相搏的样子肯定很有趣’——就可以做到的安排吗?”

雷恩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清楚瓦奥莱特说的没错,‘第一次’总是会紧张的,而紧张就容易出岔子(战斗中出了岔子,后果可不是‘进不去’那么简单),他那些离开神学院直接进到训练营的同僚们确实需要一场真实而惨烈的战斗来快速扭转心态。在相对安、可控的情况下让他们经历一次生死考验,总比直接把他们丢到真正的敌人面前、经受鲜血的洗礼要强得多。

“好吧,我明白,这真是一次绝妙的考核,一定会令所有人终身难忘的。”

雷恩揉了揉眼睛,无奈又忐忑地问:“那么,结果如何?”

“一共有七人通过,你是其中之一,现在,你是一名真正的猎魔人了。”

瓦奥莱特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了雷恩最怕听到的答案。

“哦,别说笑了!”

雷恩如遭雷击般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一个无法使用圣能的人,就这么轻易地加入了猎魔小队吗?!”

“确实,历史上还从未有过非圣能者成为猎魔人的先例,但你知道比这更罕见的是什么吗?”

没等雷恩回答,瓦奥莱特就冷笑着说:“是你的反应,菜鸟。所有人都认为,加入猎魔小队代表着无上的光荣,当一个预备役得知自己正式成为猎魔人的时候,他应该激动、哭泣、或者欢呼——除非是我产生了错觉,否则你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倒像是一只脚踏进了下水道似的。”

踏进下水道?不不,这分明就是一只脚踏进了坟墓啊!

“请别误会,先生,我只是——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

雷恩生无可恋地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未来一片黑暗。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除非当场抽刀抹脖子、否则再说什么都是白搭。

他没忘记自己先前签署的那份契约,只要通过考核,就意味着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任何违背职责的行为都会被视为可耻的背叛、也必将受到严苛的惩罚。至于辞职——显然辞职也是妄想,在一名猎魔人战死之前,只有经过神殿层层审查、认定他的身体或者精神确实已经不适合再参加战斗时,他才能卸下肩头重担、回归平静的生活——就像看守传送法阵的舒克修士那样。

此时此刻,不管雷恩再如何沮丧,他都必须强迫自己接受那个新的身份。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过关的?”

尽管‘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嘛’这套现在已经行不通了,但雷恩仍是不甘心地问:“我不认为在这次考核中我有哪些比其他人更出彩的地方——如果是以‘坚持到最后’作为评判标准,那么除了那十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之外、其他人部坚持到了罗德大人出现,在我看来他们表现得都很棒,为什么最终只有七个人通过?”

“别问我,选拔结果是由罗德大人、弥塞拉大主教、以及其他几位高层领导共同决定的,我并不清楚过程如何。”

瓦奥莱特笑了笑,站起身走到门口,似乎准备离开了——他握住门把手后又顿住脚步,扭头看向雷恩,“当然,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认为你表现得已经足够好了。尽管你还是很菜,但确实够资格成为七名通过者之一。”

雷恩有些惊恐,仿佛从瓦奥莱特嘴里听到了一句‘拜托嫁给我好吗’——踟蹰片刻后,他有些别扭的说:“好吧,先生,看到您还活着,这感觉其实也不赖。”

瓦奥莱特冷哼一声,打开房门正要离开,却发现有人负手站在门外。他微微一愣,然后恭声说道:“罗德大人。”

“聊完了么,”

首席猎魔人回过头,微笑着说:“那么,你应该已经把那个好消息告诉雷恩了吧?”

“是啊,告诉他了,那小子都要乐疯了。”

瓦奥莱特冷冷地往房间内瞥了一眼,回过头说:“大人,您这是……?”

“我有些话想对雷恩说,”

罗德温和地看了他一眼,“七个新人的入队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瓦奥莱特,麻烦你去看看其他年轻人准备得怎么样了吧。”

“是,属下刚才正要过去。”

瓦奥莱特恭敬地说。在他走后,罗德进到屋内、坐在角落那张椅子上,欣慰说道:“看起来你们两人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一些,这很好,毕竟你们还要在一起共事很久。”

“这么说,”

雷恩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真的已经通过最终考核了?”

“没错,正如瓦奥莱特刚才所说的那样。”

罗德点点头,“正常情况下,考核结果应该由教务官传达到位,另外还要对你今后的起居、训练做一些交代,但瓦奥莱特显然有着自己的想法——我猜,他是想亲口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对于一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来说,瓦奥莱特也只能用他自己的方式对你表示祝贺了。另外,也容我再絮叨一句吧——恭喜你,雷恩,恭喜你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猎魔人。”

“我也应该恭喜您吧,大人,这结果与您期望的完一样呢。”

雷恩冷漠地说。

“怎么,你似乎觉得自己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我在评判时给了你某些特殊关照?”

罗德笑着问,而雷恩虽然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内心的想法。

“你要知道,我不需要那么做、也无法那么做。弥塞拉大主教的脾气你是见识过的,雷恩,允许你进入训练营已经是她的底线,她不会容忍我再有其他出格举动。”

罗德轻轻叹了口气,“相信我,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得益于你自身的努力。在魔法视野的帮助下,考官们完整目睹了发生在地下训练营中的‘入侵事件’,从头到尾、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可我还是不明白,假如你们的评判绝对公正,为什么三十一个人里最终只有七个人通过了考核?”

雷恩有些苦恼地问。

“世界很大,雷恩,但就算你走遍所有角落、恐怕也找不到‘绝对的公正’。是的,绝对公正并不存在,但我相信,此次选拔的结果已经足够客观了。”

罗德笑了,然后稍微往椅背靠了靠,“在入侵事件中,每名预备役都有一百分的初始分值,根据你们后续的表现来扣除相应分数。我们一共设计了四道关卡,第一关是‘传送卷轴’,我原以为至少能剩下两三个无人认领的卷轴——显然我过于乐观了。十位年轻人为了活命而侮辱了他们‘死去’的导师,当他们被传送到弥塞拉脸前、明白事件原委之后,所发出的可悲哭声是你无法想象的。”

“其实,我能理解克劳迪那些人当时的想法,”

雷恩叹了口气,“中了圈套,只能像牲口一样任人宰割——这种死法确实毫无意义。”

“哦,我也能理解,毕竟趋利避害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本能,但总有些事不能用利害来权衡,”

罗德平静地说:“的确,身处于麻痹结界的笼罩下,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似乎只能静静等死而已,但是不要忘记,至少还有一件东西是他们能够守护的,那就是‘底线’。抛弃底线的人也就等于抛弃了一切,即使活着也跟行尸走肉无异,而你没有让我失望,雷恩。另外——”

他说到这里,饱经风霜的老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抹孩子气,“另外,对于你能度过第一关,弥塞拉恐怕是不太开心的,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不过,她当时的模样实在令人愉快。”

“……”

雷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问道:“那么第二个考验,就是‘萨曼莎的背叛’吧?”

“没错,”

罗德由衷地说:“我很高兴剩下的人都通过了这一关。”

“如果第三关是‘营救人质’的话,第四关则是‘最终决战’咯?”

“是的,前两个环节考验的是你们的心性,在后两个环节中,我们则对所有人的战斗实力进行了认真评估,任何怯懦、失误、犹豫、不冷静、不合理的行为都会被扣除对应的分数——其结果就是这样了,剩余的二十一人中有七人通过,事实上,这个人数跟我预期的也差不多。”

“只能这样了吗?这对其他人——对那些被淘汰者太不公平了,明明他们也努力了一整年,并且都在这场考验里展示出了足够的忠诚和勇气。”

雷恩在心中腹诽,拼了命想留下的人不得不离开,而自己这种一门心思想跑路的人却走不掉,这他奶奶的什么事儿啊?!

“很遗憾,但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与那十名抛弃底线的年轻人不同,其余的淘汰者依旧可以选择进入神职系统工作,在经过一些特殊考核之后,他们将来仍有机会进入猎魔小队。”

罗德轻轻摇了摇头,“身处局内者是无法看清局的,雷恩,在那种紧张的气氛中你也无暇去观察其他人的不足——或许你认为他们每个人都表现的很好,但对于我们这些旁观者而言,可并非如此。”

“那么我呢?难道在旁观者看来,我真有那么出色?”

雷恩忍不住追问,或许别人听到这话会骂上一句‘恬不知耻’,但罗德却从中听出一种‘凭什么是我’的意味。

“事到如今,你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好吧,虽然你们不被允许知道自己的最终得分,但我想,我至少能告诉你点别的。”

罗德笑着说道:“知道吗,在我们原本的计划里,萨曼莎帮你们恢复自由之后、她的任务就已经结束,不管有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走,她都必须离开地下训练营了——那时候,你突然挟持她的做法出乎所有人预料,稍微有点不光彩,但你做的很对、也很聪明,而这无疑使得营救人质的行动简单了很多。”

“让你们感到惊讶的,恐怕不止我把刀架在萨曼莎脖子上这档子事吧?”

雷恩阴沉着脸说:“难怪啊,难怪我偷袭那个灰袍法师的时候、波利会突然用定身射线来对付我——打偏了,哼哼,好一个打偏了!”

“啊,是的,那也是一个超出我们预料范围的意外,”

罗德眼中满是笑意,似乎对于雷恩制造的意外感到很骄傲一样,“还好波利先生及时制止了你下一步的动作,否则,咱们首都法师塔的大导师可就要换人了。”

“什么?!”

雷恩几乎惊掉了下巴,“那家伙——那个叫加尔文的,他就是波利先生常常挂在嘴边的大导师布隆菲尔德?!”

“没错,在这次袭击事件中,我们要确保瓦奥莱特以及几名入侵者的‘死亡’不会被你们看出任何破绽。既要保证不伤害你们的性命、也得保证‘入侵者’不会被你们夺走性命,除了布隆菲尔德先生外,我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罗德感慨地说:“当你受伤暂离战场、而你的同僚们进入‘怜悯’状态之后,布隆菲尔德先生就施展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超高难度幻象法术。在幻象中,三名入侵者被成功击杀,事实上,战斗到了这一步本就该结束了,或许是因为克里斯托大人也对你颇感兴趣吧,所以他才多‘活’了一会儿——在私底下,他给了你很不错的评价,雷恩。”

“哦?克里斯托的真实身份原来是某位‘大人’吗?”

雷恩挑了挑眉,“这么说,那个该死的老家伙也是教廷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喽?”

“为了整个入侵事件的合理性,你们的对手借用了温德兰兄弟会的恶名。我希望,当我澄清他们的真实身份之后,你能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对他们保持必要的尊重。”

罗德脸色有些难看,但语调还算平和,“你已经知道,灰袍法师‘加尔文’其实是大导师布隆菲尔德,萨曼莎女士当然也并非巫毒女巫,她是我的朋友,一名来自‘波蓝之野’的流浪术士;基姆和泰德确实是真正的兄弟,他们都是猎魔人,同时也是我非常珍视的下属;至于卡特,卡特只是个普通人,当然,他也真的是克里斯托的随从。”

“至于克里斯托……”

罗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雷恩,不管我们的教宗陛下去往何处,他身边都会有十二名强大的守护者陪伴,那既是外界所称的‘圣剑骑士’了,他们每人都有着万里挑一的强大实力,也是所有圣骑士的楷模。”

“难道克里斯托那个家伙——我的意思是那个‘先生’——他是一名圣剑骑士吗?”

雷恩思索着说:“的确,他实在强大的过分了,就算比起您来恐怕也不遑多让。不过据我所知,那十二人是不能离开教宗身边的,他们是‘最初’和‘最后’的守护者,这是他们永恒的使命。”

“克里斯托可不止是圣剑骑士那么简单,他还是前任教宗、‘神圣的’撒迦利亚大人的骑士长。在平息温德兰兄弟会掀起的风波后,他与撒迦利亚大人一样选择了退隐。”

罗德语气中有一丝不忍,“没错,克里斯托亲历了那些年间的动荡,他亲眼看到教廷是如何放任温德兰兄弟会肆意壮大,也亲眼见证我们为了纠正错误而付出的惨痛代价。对这样的人来说,扮演‘温德兰兄弟会领袖’无异于再一次揭开伤口,但克里斯托大人仍然同意了我的请求,因为历史不该被遗忘、耻辱也不值得遮掩。”

“好吧,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物呢。”

雷恩漫不经心地说。

“那么,整个入侵事件的原委、包括参与者的真实来历你都已经很清楚了,雷恩,你在过程中也展现出了非常令人欣赏的沉着、冷静、以及应变思路和领导能力——没错,我可以发自内心地这样说。”

罗德温和地说:“当然,你最后对克里斯托大人说的那番关于‘信仰’的话,着实为你扣了不少分数。所以现在,我要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也希望你能认真地回答我,好吗?”

雷恩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罗德这一趟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这个问题。

“你知道吾主的伟大,但你并不相信他真有如此伟大,是吗?”

罗德如此问道,而雷恩沉默了一会儿后,决定如实回答。

“没错,帝诺斯的力量确实不容置疑,看看你们这些圣能者的能耐就知道了。但我确实不相信他,瞧瞧这世上已经发生、正在发生、或者那些将要发生的惨剧吧,牧师们总教导信徒要多做善事、死后灵魂才能上天堂什么的——如果至高神真的正义、真的伟大,他干嘛不直接把人间变成天堂、干嘛不让好人活着的时候得到好报呢?”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罗德的语气显得很轻松,这令雷恩十分愕然。

“您明白——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你的真实想法了。”

“就这样?!难道您不打算开除我吗?”

“我显然不打算这样做,我来此只是想确定一件我此前不能确定的事,不是为了布道。”

罗德站起身,眼神里带着雷恩从未见过的热切。

“我很希望我眼前是一位虔诚的光明信徒,但我更想看到的是一个坚强的生命捍卫者——至高神没有挽救你的母亲,雷恩,他也没有挽救可怜的多米妮卡,不错,这世上仍充斥着苦难,团圆与欢笑并非时常入眼的景色,我们也正是因此而存在。而我要问你的下一个问题是,当你今后遇到如同你母亲、或者多米妮卡、或者任何与她们一样善良却遭逢不幸的无辜者时,你能否用它——”

他指了指摆在雷恩床头的黑刀,又指了指了雷恩的心口,“——用它们,尽你所能地去保护、去拯救?你能否去战斗——不为使命、不为信仰,只为了这世上其他孩子不再失去母亲、父亲不再失去女儿?”

罗德炽热的视线和尖锐的话语,如浪涌般冲垮了雷恩心中某个日益松动的堤坝,在这一刻,他似乎突然明白了‘自由’的真谛。

是心安啊。

“我还能怎么办呢?”

雷恩耸耸肩,“契约已经签署,而我又稀里糊涂地通过了考核,如您所见,我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直视罗德双目,沉声回答:“一年前我说过这话,罗德大人,但我觉得有必要再说一遍——我并非胆小鬼,也不是背信者。”

“很好。”

罗德淡淡说道:“走吧,你们的入队仪式就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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