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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转眼已过两月有余…
张修缘像是孤巢老人似的一个人在太虚观生活,白日在大榕树下不是研究修行之法,就是翻阅杂谈游记增长见闻…
他乐的清静,似是将修行之事只是忘在了脑后,或者对于他而言,这就是一种修行…
期间张妙善和宁子真也来太虚观看望过一次,因为立秋后她们师姑侄二人就得去云台山修行了,是特意来道别的。
许是张妙善身为‘仙胎’的缘故,早早的便已筑基成功开始修行…
她回来见自家师哥还未筑基成功,便是走路都仰着脑袋,很是神气,甚至贴心的传授起自己筑基的经验。
而宁子真也只是劝他筑基之事不必着急,待领会到身静、心静、意静之时自会筑基成功…
对于她们的好意,张修缘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言明自己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筑基。
离别前…
张妙善又将师哥拽到后院嘬了嘬。
搞得张修缘心神不宁,杂念横生,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大榕树静坐一夜才勉强摒弃掉杂念…
第二日一早。
天边泛起鱼肚白…
在大榕树下静坐一夜的张修缘忽地睁开了眼睛,双目直视天边初升的骄阳,眸中似有紫气升腾。
‘师姑与师妹已去云台山修行,自己也该筑基正式修行了…’
他面对朝阳盘膝坐在大榕树下,抱元守一,身体渐渐放松,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心神也缓缓放空。
他凝神内注,专心养静,两耳返听于内,似是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至于呼吸的快慢、粗细、深浅、长短,皆是顺其自然变化…
听着听着,已是心息相依,杂念无,连呼吸也似乎不存在了,逐渐达就到达‘入静’的境界…
身体不动谓之身静;
念头不动谓之心静;
不知有我谓之意静。
在初升朝阳的照射下,他缓缓闭上了双目,不多时便已感受到了体内那缕‘气机’的存在。
他操控那缕玄之又玄的气机,将其分成两股,一股以双腿间的会阴穴为起点,从身体正面沿着正中央往上到唇下承浆穴,打通任脉;
另外一股同样也以双腿间的会阴穴为起点,以向后沿着脊椎往上走,到达头顶再往前穿过两眼之间,到达口腔上颚的龈交穴,打通督脉。
在医学中,任脉主血,督脉主气,为人体经络主脉。打通任督二脉能有效的改善体质,强筋健骨,促进循环代谢。
而在修行中,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乃修行之基。
张修缘见自己寻到了‘气机’,体内百脉贯通,也知筑基已成,当下睁开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
伴随一阵骨骼交错的脆鸣,他只觉得浑身通透,有着说不出的舒爽之感。
他长长的舒缓一口气,随即回屋中取出那枚珍藏了两月有余的‘仙元果’,轻笑道:“也得亏你不是俗物…”
那‘仙元果’像是水做的一般,他放入口中还没来得及细品仙果滋味,果肉便已化作了琼浆玉液顺着喉头流入了腹中。
他皮肤渐渐发烫,似有些许黑气从头顶冒出消弭于天地…
若是方才筑基后他所感应到的‘气机’是如丝如缕,那如今他感应到的‘气机’便如江河奔腾;
若是方才筑基后他觉得浑身通透,有着说不出的舒爽之感,那如今他的感觉便是脱胎换骨,不可往日而语!
张修缘没有参照物,也不知这一枚‘仙元果’入腹后省了自己多少年苦修。
或许是十年?
又或许是百年?
他不得而知,但想到此时自己的修为说不定已经达到了师父梦寐以求的境界了,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造化弄人,莫过于此…
八月天,说变就变,方才还骄阳横空,如今不知哪吹来的一团乌云,阵雨顷刻而至。
张修缘看着窗外大雨,本想在观中再清修一段时日,顺便稳固一下修为。
但想到自己如今已有修为傍身,已经可以施展《针演道法》中的手段了,便撑开油纸伞出了门…
山路两旁的松柏抖着枝梢,撑着伞的青袍道人拾级而下,雨点落在伞面上向四周迸射,水雾氤氲,宛若置身画中。
下山入了姑苏城…
不多时,一座医馆便映入眼帘,除了挂有‘童家医馆’的招牌外,门旁挂着一对楹联,左书:‘但愿世上无疾苦’,右书:‘宁可架上药生尘’。
许是下雨的缘故,医馆内除了前台的接待小厮在打扫卫生,并无病人问诊。
那接待小厮见一年轻道人踏入医馆,紧忙凑过去接过拢上的油纸伞,笑问道:“不知道长是要抓药,还是问诊?”
“贫道来此是寻人的…”
张修缘摇摇头,问道:“不知童永周童大夫可在医馆内?”
“在的在的…”
那接待小厮笑着点点头,问道:“东家正在后院授徒,道长寻东家不知有何吩咐,小的也好帮道长通传一二。”
“客气了…”
张修缘笑道:“贫道与童大夫乃是故识,小哥通传就说张修缘来访即可。”
“道长稍等,小的这就是通传。”
接待小厮说完便跑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便见童永周一路小跑的迎了出来,待看清来人还真是张师弟后脸上也浮出些许喜色,拱手笑道:“张师弟,别来无恙?”
“有劳童师兄挂念了…”
张修缘亦是拱手回礼,笑道:“今日贸然来访,没有影响童师兄授徒吧?”
“说这是哪里的话…”
童永周佯装不悦的轻哼一声,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拉着他的手往后院拽去,颇为自得的笑道:“前些日子我收了个弟子,对药理一道的天赋之高乃我生平仅见,关键是此子品性也合我胃口。”
张修缘闻言拱手道喜:“恭喜师兄喜得佳徒。”
“哪里哪里。”
童永周提起那新收的徒弟,面上也露出一抹笑意,笑道:“师弟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此子能否承我衣钵。”
“我一个门外汉何德何能替师兄做主?”
“哈哈哈哈~”
闲聊间,两人已经到了后院的储药房。
那储药房的布置较为奇特,四面都是柜子,其上标有各类药材的名称,刚一进门便闻到了浓郁的草药味。
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稚子坐在桌前,闭着眼睛,靠鼻子闻气味辨别摆在桌上的一摊草药,似是在将其归类。
“此子唤作安九龄…”
童永周介绍一句,随即唤道:“九龄,睁开眼睛,这位便是我和你提过的太虚观张道长,若按辈分来说,你得唤师叔。”
安九龄睁开双眼,见有生人在似是有些腼腆,想到师父的交代,他对着张修缘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候:“弟子安九龄,见过师叔。”
“不必多礼…”
张修缘有些尴尬的摸摸身上,随即瞥了眼身旁的师兄,打趣道:“来时匆忙,身上也没带见面礼,师兄你这是存心让我难堪呐~”
“哈哈哈哈~”
童永周闻言开怀大笑,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道:“师弟你能来我这做客,就已经是最大的礼了。”
“那可不成~”
张修缘讳莫如深的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来访还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师兄。”
“哦?”
童永周闻言惊疑一声,似是也被挑起了兴致,问道:“却不知是何大礼?”
“帮师兄治好手疾,不知算不算大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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