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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里斯神父叹了口气。

“还有一件事情,”神父说:“尊敬的先生,按理说,我们应该为您准备一个男仆,但现在的鲁西永,一个年轻强壮的加泰罗尼亚人随时可能被征入军队,这样一个人,不但无法尽情尽力地服侍您,反而会招来多余的视线——所以我们只能为您安排一个女仆。”

奥尔良公爵除了投石党暴乱的那段时间,从来就是养尊处优,不过一个上过了战场的男人,必要的时候也不会挑剔,他甚至是孤身一人,隐姓埋名来到鲁西永的,难道还会在意服侍的人是男是女吗?

但神父还是必须致歉,毕竟对贵人们来说,女仆应该待在见不到人的厨房和洗衣房里,只有男性仆人才有资格进出厅堂。

那个女仆在神父离开后进了房间,她是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公爵瞥了她一眼后,又侧身观察了一会儿——因为对方的态度有点出乎他的意料。都知道,法兰西的国王路易十四正如他的称号太阳王一般璀璨耀目。而他的王弟奥尔良公爵则被人们称之为皎皎明月,美貌更甚于他的兄长——人们对他的兄长更多的是畏惧,对这位王弟却都是倾慕。

若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近身服侍这位公爵已经称得上三生有幸,若是公爵有意亲近,只怕无人能够抵抗。

但这叫做杰玛的姑娘,看着他的时候像是看着一件家具或是一个器皿,没有倾慕,也没有畏惧,连好奇都没有。

“杰玛。”公爵说。

她走过来,屈膝行了一礼,没有开口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会说法语吗,”在比利牛斯山附近,能够说法语的加泰罗尼亚人并不少,毕竟他们的商人长期与普罗旺斯一带的法国人做买卖:“或者我应该说西班牙语?”

杰玛微笑了一下,但这个微笑并非出自于内心,只是一种……礼貌或是机械的反馈,她抬起手,揭开领巾,让公爵看她脖子上的一条刀痕,这条疤痕就像是一条丑陋的虫子那样爬在女孩细嫩的皮肤上,公爵一见,就知道疤痕下的伤口可能伤到了对方的喉咙,他在战场上看到过这样的幸运儿——被伤到了要害却没有死,但因为声带断裂而失声的人不在少数。

“你能为我做些什么?”公爵问,同时也是在试探,那些加泰罗尼亚人对法国有几分诚意。

杰玛指向双唇,又拉起衣服,看向床榻,拿出绣花钱袋。

“我知道了。”公爵拿了一枚银比索给她,银比索是西班牙人的货币,出现在杰玛这样的年轻女孩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她接下了公爵的赏赐,然后继续回去干自己的活儿——煮沸的饮水、木匣里的奶酪,一件式样粗陋的斗篷,几块亚麻布,一条毡毯,这些都是不会引起太多注意的日常用品,但样样都极其干净,新鲜——看来加泰罗尼亚人也是仔细了解过这位公爵的喜好的。

在公爵走到铜盆前用亚麻布浸透了温水,开始擦拭自己的脸和脖子的时候,杰玛悄然退下,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银比索。

————————

在距离这座小教堂不远的一座地下酒窖里,鲁西永的反抗军首领们济济一堂。

除了塔马利特,这里说话最有力的莫过于克拉里斯神父,杰玛来到门外的时候,他正在和众人争论两个问题:是否要让奥尔良公爵介入之后的暴动;以及,他们是否应当继续他们原先的计划。

之后的那个计划可以暂时搁置,毕竟鲁西永现在还在西班牙人手里,他们先要走出第一步,才能走出第二步,但也有人说,至少他们应该对公爵更尊敬一些。

神父沉默了一会:“那位先生并不是一个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的人。”

“鲁西永有很多好姑娘,”一个皮肤黧黑的中年人说道:“何必让一个魔鬼伴随贵人左右,如果他知道了……那些事情,没准儿会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你指的是杰玛所背负的罪孽吧,”神父说:“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杰玛才是最合适的。”

他注视着对方:“鲁西永确实有很多好姑娘,但问题是,你们也看到奥尔良公爵了,告诉我,诸位,如果这么一个来自巴黎、凡尔赛的漂亮贵人愿意纡尊降贵地温情脉脉一番,甚至许下诺言——还是很有可能兑现的诺言。毕竟我们都知道,公爵的资产甚至超过了法兰西的国库,你们的好姑娘能控制住自己不倒戈么?”他古怪地笑了一声:“也许你们正希望如此?”

几个人躲开了神父的注视,这里的人也都是加泰罗尼亚中的贵人,但加泰罗尼亚的贵人如何与马德里、托莱多的贵人,与凡尔赛的贵人相比,他们确实动过一些念头……尤其是考虑到将卡斯蒂利亚人驱逐出加泰罗尼亚后的事情……

“打消那些多余的想法吧,”神父说:“如果您们愿意,我们可以在成功之后再来考虑,”他不得不先来安抚一下这些焦躁不安的同僚:“一桩名正言顺的婚姻岂不比偷偷摸摸的私情来得好?”他耐心地道:“若是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杰玛也是最合适的那个人,不说公爵如何,难道她会抱持着那种不切实际的奢望吗?”

“我们怎么能知道一个魔鬼如何想,”有人嘀咕道:“她受您庇护,有人说您对她如同女儿一般,难保她不会有什么怪异的念头。”

“我保证不会有。”神父平静地说:“她之前得了高卢病,为了避免溃烂与感染,我们只能用了烙铁,她不再有做一个女人的资格了。”

房间里的人都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

所以当杰玛进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一反常态地没有露出厌弃与憎恶的眼神,只仿佛当她不存在——也有人看向神父,他们曾经以为神父收留杰玛是因为他太过慈悲,但现在看来……

杰玛打着手势告诉神父奥尔良公爵已经被安置妥当,神父神色如常,在简单地肯定了她的行为后,又告诉她说,要“谨慎”并且“周祥”地服侍这位可敬的先生,有任何异动都要告诉他们安排下来的几个“钉子”,以免发生意外,距离他们起事不足一个礼拜,在这几天里他们既不能让公爵被西班牙人发现,也不能让他私自“离开”,更不能让他介入到加泰罗尼亚人的内部事务中。

也不怪有人反对神父将杰玛安排在公爵身边,加泰罗尼亚人生性桀骜不驯,但他们对女人的看法与西班牙人或是英国人法国人并没什么不同,他们的担忧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一个女人如何能够做好这样重要的事情?

杰玛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古怪神情,她领了神父的命令,就迅速地回到了公爵身边,这时候公爵已经睡下了,她就躺在床边的地板上。

——————

没有杰玛,或是其他服侍的人,公爵要安安静静地度过这几天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从教堂顶端的小窗,凭借着望远镜往外看的时候,才发现这座城市的街道上确实没有多少年轻,或正在盛年的加泰罗尼亚人在外面行走,仿佛西班牙人的思想中已经钦定了加泰罗尼亚的男性不在军队里就应该在苦役犯的队列里,西班牙人的巡逻卫队不断地踏过教堂前的路面,每个士兵都带着疲倦却倨傲的神情,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盘查任何一个经过他们面前的加泰罗尼亚人,不,应该说,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闯入任何一座屋舍进行搜捕或是羞辱以及勒索房屋的主人。

外来者更是必然要遭到详细的盘查。

外来者很好辨认——加泰罗尼亚并非纯粹的欧罗巴人,他们的血缘十分复杂——他们的祖先有从希腊而来的腓尼基人,也有从意大利来的罗马人与迦太基人,还有一部分凯尔特人,以及最被人们认可的,被匈奴人击溃与驱逐的高加索北麓阿兰人与西哥特人互相融合的产物。

所以加泰罗尼亚人皮肤肯定不如其他地方的欧罗巴人白皙,很多人都是深色头发,五官也不够深邃,面部轮廓更是十分柔和,这也是为什么,哪怕他们曾经在对抗摩尔人的战争中始终站在最前列,以勇敢无畏而著名,又因为垄断了西地中海的买卖而变得富庶发达,以卡斯蒂利亚人为主的西班牙势力依然轻蔑地称他们为“劣民”,并且宣布他们不应享有上帝的赐福,应当早日滚到地狱里去。

像是鲁西永的总督就是这种势力中的佼佼者,也许是托莱多大主教或是王太后担心派来一个心怀仁慈的总督会疏忽对加泰罗尼亚人的监视与镇压,所以他们格外细心地挑选了一个贪婪而又暴戾的家伙,就像是放出了一条饥肠辘辘的猎犬,他一边如大主教所期望的那样对鲁西永的加泰罗尼亚人重重盘剥,一边也在不断地中饱私囊。

西班牙人对加泰罗尼亚人的税收与劳役原本就十分沉重,再加上第三重掠夺……有多么悲惨与绝望可想而知。

公爵只有三个小窗,但这两天他看到的暴行就已经超过了两双手手指的数量。

外来者们有些可能有鲁西永总督的特许状,得以保有自己的自由,另外一些不幸的人,就要被投入监牢或是被绞死,教堂前的小广场上摇摇晃晃的总是不缺什么。

但那些商人和朝圣者无论如何还是能够选择远离现在的鲁西永,鲁西永人却不能。

那位如同豺狼的鲁西永总督让公爵来看也不是那么愚蠢,他一边不停地抽走鲁西永以及周边地区的年轻人,一边也在安插自己的族人与招揽雇佣兵,这些来自于意大利的雇佣兵令人熟悉的无赖与下作,他们的搜刮令得鲁西永雪上加霜。

于是在一个晚上,当鲁西永的人们突然唱起一首加泰罗尼亚歌谣的时候,暴动开始了。

公爵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当火光映亮了窗户,他就马上翻身起床——在鲁西永的时候,他不可能像是在凡尔赛宫那样肆意——一抬手就抓起了外套:“我们要离开这里。”他对杰玛说:“不管神父是怎么命令你的,你又做了怎样的准备,我们现在要立刻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杰玛冷漠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有你的职责,但正是因为你负有这样的责任,我才要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公爵一边将匕首、火枪与短剑有条不紊地插回到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一边说:“暴乱与之后的镇压必然会带来混乱,而在混乱中人们能够或是可以做出很多他们往常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可以打个赌,杰玛,很快就有人来找我们了。”

杰玛站起来,她带着公爵走出房间,却没让他离开这座小教堂,而是把他带到祭坛上面,在公爵考虑是否要杀了杰玛的时候,杰玛掀开亚麻布,卸下祭坛侧面的一块石砖露出一个很小的洞口,他们马上藏了进去。

公爵起初的时候还有点犹豫,毕竟祭坛里面这样小,一旦被发现就毫无逃脱的希望,但几秒钟后教堂的门就立即被打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人熟悉地跑上了通往顶层的阶梯,但那人不是神父,他很快就下来了,然后低声对另一个人说:“他们不在这里!”

另一个人立刻发出一声诅咒,然后公爵就听到他小声地叫了“杰玛”,杰玛动了动,但公爵随即按住了她的胳膊,幸好杰玛只能发出低沉的嘶嘶声,那么小又浑浊的声音间隔着厚重的石砖外面的人没法听到,那些人踌躇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是否要继续待在这里,之中为首的一个人摇摇头:“没时间了,我们走!”

祭坛里又黑又闷,奥尔良公爵心想,看来正如他所料,加泰罗尼亚人中也有不同的势力,作为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弟弟,奥尔良公爵,他也算奇货可居,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一定会乘着这个机会设法劫持他,至于之后的事情……

他将身体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倾听外面的动静。凌乱的脚步声似乎在表示那些人正在离开,但仿佛在一瞬间降临此处的枪声,喊叫声与刀剑撞击的声音,又表明他们可能遇到了敌人。

“叛徒!”有人这样叫道!

公爵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另一个原因了……无论何时何地,从犹大这里传承下来的职业似乎从来就没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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