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失声痛哭(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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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瓜驱逐咒?”
dra重复了一遍。
“对啊,麻瓜驱逐咒,”harry很奇怪地反问,“这个咒语不是正合适吗?这些都是信徒,drabsp;他们身上有天启的标志,你看他们身上都画着符纹,ea抓过的俘虏身上都有这个,而他们在下面说的也都是,额,那不是什么好话……好吧,总之,麻瓜驱逐咒可以好好赶走他们,我觉得只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就行了。”
“…………”
一时间,dra没有注意harry说的其他的,他开始震惊地深刻反省。
——一路上拿着长剑横劈竖砍的自己是否还有个‘我是个巫师’的自觉?这种状况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drabsp;lfoy,听到‘麻瓜驱逐咒’立马觉得‘你在逗我吗’?有这个反应的不该是别的什么不了解巫师的人?为什么会是他?
羞愧和荒谬的感觉一起打了他个措不及防。而harry眨眨眼看了他半天,发现他居然开始发呆了,便先行动了起来。
因此等dra回过神来,另一种新出现的情况立刻把他打了第二次措不及防!不,与其说是情况,不如说是现象!
…………
dra曾经见过一个吉普赛的女巫。在很早很早以前。
那是一场大病,在他还没有一岁的时候,魔药和圣芒戈的医师束手无策,因为根本没人查出他到底为何拒绝进食并大哭不止,只知道这么小的一个婴儿,再这样日渐消瘦下去,他迟早会迎来早夭的结局。他父亲情急之下寻求了门路找来一个私底下十分著名的吉普赛女巫。
那女巫性情古怪,一切都在很封闭的环境下进行,按理说他绝不会有半点记忆,可是那女人神神叨叨的古怪咒语和她那些叮当碰撞的镯子他倒是时常会回忆起来。
后来他果真恢复了健康,lfoy家也奇妙的通过这个女巫和一些国外的巫师搭上了些线,可能是出于侥幸心理,arcissa还受邀带他去参观过一些各色的信徒仪式,那些人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不信上帝也不信梅林,只信奉他们这许多人所供奉的这么一个神,而那位浑身首饰锒铛作响的女巫更随意,到哪儿信哪儿,同时赞美上帝和梅林或者别的什么谁对她来说也算家常便饭的。
他当时还年幼,对那些仪式印象比较多,对信徒的印象比较少,就一个——一群疯子。
————所以,当harry和他解释这是一群信徒时,他立马觉得下面这砸车围人的行为变得正常了起来。
所以,需要强调的地方是:令他目瞪口呆,半响回不过神,觉得震撼的景色绝不是这些信徒。
但是罪魁祸首正毫无知觉。罪魁祸首正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到底往哪儿走,对普通人来说才是最安的?
从上空俯视总是可以拥有更广阔的视野,harry做了个简单的心算,大约有五十到一百的信徒会围着两三个目标进行阻碍和破坏,这么粗略一计算就能算出大概有一所高中的两个年级那么多的人在试图进行围殴行动。
他用仅剩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拿出sazar,将整个天空下的场景展示给他看。
“帮帮忙,sazar,我该骗他们往哪儿走?”他问。
“骗?”画像里的人不知为何冷笑了一声,“有个词叫做命令,或者指使,对他们还用骗吗?”
“那就叫骗,”harry坚持道,“那不是他们的本意,是我用咒语希望他们离开的,他们以为那是自己的想法,在我看来那就叫骗……”
“这连善意的谎言都不是。”sazar慢吞吞地说完,在画像里一眼都没看下面,“我不擅长于这个。”说完他合上眼睛,就好像进入了休眠期。
harry有点悻悻地摸头,在这位长辈的身边呆久了,受到他的严厉与专注并存的教导,harry差点就忘了他是个厌恶麻瓜的人——sazar不爱虐杀麻瓜,但是他就是讨厌麻瓜,纯种的那种。
说句老实话,虽然harry不能说完同意这态度,但是要他说,这完是历史遗留问题,sazar也算不上错,他也没资格这么判定这是不是错,也就是说,这不是他能够轻易改变,也不是他这种学生能够改变的。
“我来,我来,干善后和疏散这事的一般是我!”有人快活地发表意见了,在dra的腰上恨不得要唱歌,“来来来我看看……左上方那个方向怎么样?那边有些残楼,可以遮掩,离的也够远,中间的路程足够长,就算回来也需要时间,除非他们能飞起来,不然太容易迷失方向了……或者你更愿意选择神殿左侧的方向?那里是个死角,不过能过人的路比较窄,我不建议选,人多总是会造就更多的以外。”
“那就左上方。”harry思索了三秒后就下了决定。他在空中比划着,前三个手指在空中捻着什么一样往下滑,一根冰做的魔杖就在他手中等速造就,散发着寒气,冰屑四散。
“……这是什么?冰做的魔杖?你认真?”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dra问。
“帮忙集中注意力而已,我很早就想这么试着做一下了,”回忆一下自己看过的迪士尼动画,harry喃喃自语地拿着魔杖,对准下方其中一辆车,重复了一遍咒语,问godric,“是这么念吗?”
“手势还有点差别,这样,再这样……对对!”和harry相处时间不长的gryffdor始祖很热情地亲自给这个学生示范,“抖动幅度要小。”
“那是根假——魔——杖——”dra说。
“不,你错了,孩子,手势能帮助我们更有效地施展魔法,不然你以为最早那批巫师为什么要跳祈祷舞,”godric侃侃而谈,“魔杖帮助我们更好地疏通魔力,手势帮助我们施展出更有效的魔法,回应魔力的轨迹……”
“吵。”harry手里的画像说。
然后两个男孩就一起无语地看着godric一下子跟嘴上拉了拉链一样,迅速沉默了。
“那么——”
harry咽了口唾沫,他也是第一次试图对这么大范围,这么多人进行思维影响,更何况还有高级咒语,虽然他的状况不可思议地好,很多东西,很多力量自己伸伸手都能勾到。
在他念咒之前,dra看向下方,再一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内心的那种震撼变得麻木,他才拍拍脸,自己说服自己——这不是更好么!
很好,非常好,太好了!如果现在这种乱场面需要有有个人路过这里,普通的那种,一定会怀疑这里在拍电影————所有地面上的人都不动了!
不管是挥舞着轻木棍,腰和腿都不得劲儿的老人,还是年轻地足以举起一块大石的成年人,又或者那些脸上神色狰狞,看上去要把所有伪信者骂到地狱去,用牙咬下伪信者一块肉的最疯狂的男男女女,都如同被摁下了暂停的那个按钮,不论观影者如何变换角度都只能保持在那一刻,没有下文——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erik的下属出来修理填补整个队伍缺失的部分,他们都在自如走动着,和那些停下来的人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就好像,信徒平民们的时间,被神一样的存在给停止了。仅仅是他们。只有他们。
假如说信徒们的疯狂还不能够震慑到dra的话,那么刚才harry所造成的这个局面足够他把下巴掉下去了。
而现在他看着harry用那根冰柱子开始一一指向那些队伍,每一次念动咒语,就有大约五十人被解放,接着那些人就和想起了什么别的一样,扭头走向他们说好的那个方向,对旁边的人熟视无睹,对变种人的队伍也熟视无睹,事实上两个男孩都能听到其中一个少女在大声说她要去看望母亲,她得赶快走,今年的年景可不好。
“麻瓜驱逐咒一般来说有两种作用,一种是让人无法注意到范围内的任何事物,任何人,一种就是让麻瓜自发远离那儿,他们会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然后需要他们紧急远离——”harry一边紧张地指挥,一边给dra解释道。
“闭嘴,不需要你背书。”dra撇嘴低声说,“我又不是成天不看书的weasley,所以你也别变成granger那样——专心干你的事。”
harry嘴角翘了一下,又很快努力忍了下去:“你说得对。”
两个男孩就这么一个人抱一个画像,在不高的天上一点点把周围围着的普通信徒指挥走。harry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自发的还是受到了煽动和操控,但是他总不能叫这些人继续围着捣乱啊!
先不说这对己方影响多么坏,就说他之前在营地里转了一圈,erik的下属没有几个好脾气的,erik和ea当然能压住他们的反抗意见,下令不准对普通人动手,可现在这支队伍里没有erik也没有ea!
照理说总有高官强权压的下反抗意见,但是跟着他们的唯一一个高层人员(harry也不清楚还有谁)是谁?是闪烁!ea让她跟着是为了保证harry这种变种小孩,和随队的allen这种极个别普通人的安,她的能力并不能让所有人立马从围攻里解脱!
看看这些当地信徒的手段,打砸咬烧,也就这样了,如果在过去,人多的他们当然能够取得胜利,可是现在?他们没有枪也没有异能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如果harry放任不管,哪怕只是几个变种人拿起枪,忍不住动用能力,这些普通人就只能统统去死……harry只好自己辛苦辛苦。不过眼看着队伍渐渐开始正常挪动,没有什么人出来叫他别多管闲事,倒是有人出来用能力开辟几条隔绝信徒的道路,他能感觉自己这次做的还不错。
“啊——————”
又是一声从不远的战场区域传来的尖啸声,这回尖啸声中似乎混杂着一声听不出男女的尖叫,harry和dra纷纷捂住了耳朵。天空本来呈现一种昏黄色,现在却越来越暗,有更多的雾或者说云朝着那边聚集,这一次随之到来的震感也越来越厉害,令harry惊愕的是,就连飞着的他都能感到一种令他无法保证平衡的震感。
“小心!”godric喊道。
“有人在后面!”sazar高声呵斥道,但是这一句被掩盖得谁也听不见。
harry本以为他们在说别掉下去,但是一声庞大的爆炸声在他们背后不远处响起的时候他恍悟那不是指飞行——而且与此同时他也听到机械运转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背后。
这不知道是敌是友。他这么想着,惊魂未定地抓着同样惊魂未定的dra的手转身,打算急速往下降落,但是两只机械手臂一前一后先是抓住了他的衣领,又再把dra从他身上拽了下来,dra挥舞着双臂想要挣扎,却在看清楚来者是谁后呆住了。
纠正一下,是和harry一起呆住了。
“…………”
“…………”
两个男孩统统张大嘴巴,看看面前,看看对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感叹号和问号。
“……我是不是见过这玩意儿?”dra说。
“某种程度来说,没有,某种程度来说,应该是有。”harry摸着自己的鼻子,他恍神的程度也就比dra好那么一点点,此刻他含含混混地回答,“你说的‘见过’可能是……可能是在我柜子里见过的这个……的兵人。”
至于我,按理说那就是另一种‘见过’。他想。
“……我们在拍电影,是吧。”dra完忘记自己在空中,他捂住自己的脑袋,如梦似幻地说,“不然谁搞了一个巨大的兵人来做武器?”
“……我不知道。”harry呆呆地回答,眼睛在面前的大版钢铁侠身上扫视。它显然和他柜子里的兵人有许多区别,真的会飞就是一点,引擎的响声是第二点,还有涂装,还有一些磨损……
“也许你们只是看见了货真价实的钢铁侠,男孩们。这不是兵人玩具,也不是玩具外表的武器,重申一遍,这是货真价实的钢铁侠——有人想要签名吗?”抓着他们的人看着这两个傻男孩,反而乐的在那套装备里闷声说话,“不过在签名以及你们把‘这是不是在拍电影’这问题问个几遍之前,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告诉我,他们怎么会把孩子放上战场?”
“这声音我有点耳熟……”dra恍惚地说。
“你当然耳熟,我们见过的,”dra看到那个大版钢铁侠说,不,谁知道那个面具下的人是不是在说,“后花园,记得吗,thor要偷偷送走他弟弟的狗,那时候我们见过。”
“——stark先生?”harry回过神来后立马问。这很容易确定,毕竟钢铁侠的真实身份不是秘密,而他也确实见过钢铁侠本人,虽然前提不是很美妙。
我被钢铁侠,或者说tonystark揪住了衣领!他突然感到十分奇妙,十分幸福,这很诡异,但是harry确实感觉到一种奇妙的幸福——粉丝对偶像总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怀的。
“当然是我,难道还会有别人?噢,我看看……嗯,我得说你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些已经不错了,”tony把两个男孩拎开,让自己的视野宽阔一些,“jarvis,通知他们来这个方位接人,还有那儿,”他报出一串精准的坐标,“让他们把普通民众都接走避难,不要继续跟没头苍蝇一样分拨拢人了,叫他们看看自己——他们还不如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手脚动作快。”
“你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他会骄傲的,”他真心对harry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小的心灵感应者,你是怎么做到让这么多人一起退离的?以及,难道你的父亲居然让你这么小就在这地方和朋友乱跑么?我是说他看上去似乎不像是这种人……不论如何,男孩们,你们的英雄行为现在必须结束了,上空马上会变得和陆地一样危险,需要快点撤离——嘿,cap!”
他不管harry那‘等一下,先生,我们没有在乱跑’的申诉,就手一扔,两个男孩都被他扔了出去,呈抛物线状,dra扯开嗓子乱叫,手脚乱抓想要抓住harry,但是其实他们俩飞的也不算太高,因此两个人还没抓到彼此的手,就被人先接住了。
闪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她先接住了一个快喊破喉咙的dra,捞上肩膀背着,再一手捞住一个长翅膀的harry,随后把两个男孩部塞进了车里,要求负责开车的人马上开走,此刻她正在沉默地用不赞同的目光禁止harry从车窗探出头去。
“……梅林啊,”dra拍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的惊吓,“他就这么把我们丢下来。刚才那是谁?他说他是真正的钢铁侠?这话什么意思?”
“o,”harry也拍着自己的胸口,他的手扒着车窗,dra觉得他很想往外看,而harry自己觉得心脏因为某个词汇越跳越快,“他说‘cap’……他说的是‘cap’吗?是我想的那样吗?”
熟知复仇者系列电影的人都知道,cap这个词指的是谁。harry扒住车窗想要隔着玻璃把四周看个遍,试图寻找那个著名的蓝色身影和每个美国孩子都认识的星盾,但是很快这个愿望就被熄灭了——车窗上起了一层因为温差而形成的雾,遮盖住了一切harry可以通过车窗看见的事物。而且这不是车内唯一可以大幅度调节温度的人干的,也就是说,这不是harry他自己干的,而是……
“外面正在急速降温!外面起雾了,温度已经降到了十度以下!”
闪烁手里的通讯机滴滴作响,随后harry听到有人这么喊。
“还有人记得这是夏天吗!!哈啾!!!”
还有sean在这么喊。
harry降下车窗,猛不及防的一阵寒风灌了进来,将两个衣着单薄的男孩都搞得打了个哆嗦。但是他俩在抱紧自己的同时都瞪大了眼睛,看看对方看看自己,以确认自己没看花了眼。
他们再次用手揉揉眼睛,harry尤其使劲儿地揉,他的眼睛再不用戴眼镜了,视力好的不得了,但是现在他却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了点毛病。
鬼魂,很多鬼魂,漫天的鬼魂。许许多多珍珠色的影子在外头飞过,无论是变种人还是普通人都毫无所察。它们并不是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而是统统朝着一个地方飞去,飞的高度都维持在一定的范围,因此没有鬼魂穿梭在车子之间。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它们从这里穿过去,也是没人看得见的。
harry快速地关上车窗——再不关上就要有鬼魂往这边看了。
dra和harry都转身,把膝盖跪在车座椅上,两个人扒着座椅靠背,harry伸手丢了个不温不火的加热咒,仰着脖子正好能够透过后面的玻璃窗能够看见鬼魂们往那儿聚集。
那是去往神殿的方向,也是去往混战区域的方向!
…………
erik甚至都没有认真去听通讯里有什么人喊了什么。要说为什么,那就是他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到温度的骤降与不对劲的周遭。
首先被影响的是charles。
肯定是charles,一定是charles,理所当然地是charles。新生一样的双腿仅仅是站立都需要时间来习惯,刺骨的寒风对常年保暖又不活动的它们而言过于严苛,痛楚来的太急,erik如果再慢一点恐怕就接不住倒下的charles了,而等charles缓过神,周遭早就被雾给掩埋,erik和charles除了对方谁也看不见。
他的倒下太理所当然又太快,erik抱着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和能脱下的衣服部裹在他身上,看着charles嘴唇发抖他几乎生起逃跑的冲动。
“我没事。”charles站稳,拍着他的手安慰他,“只不过是冷一些。”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团红色的光芒渐渐靠近,erik能够听到长女是声音里充满着不快与不确定,说出的话也让他无法相信:“是鬼魂——这里塞满了鬼魂。所以温度才降得这么厉害。”
如果说外围的人感受到的温度不过是降到十度以下,以charles和erik的地方来估量,那就是降到了零度以下。这已经和夏天完是两个季节的温度了。
“但是我只看到雾,我连你的脸都快看不清了。”peter的声音离得不远,erik能听得出这个儿子和他姐姐在一起,“这种情况下我都不知道往哪儿跑,太糟糕了,要拉着我的手吗?”
但是他们俩又是什么时候往这边来的?
“但是这里就是有鬼魂,以及不,别拉手。”wanda说,“数量太多了……比神殿里的还要多十几倍,我已经看不见charles他们了……这就像路上堵了太多人。”
“她说的应该是对的。harry说过鬼魂在的地方都很冷。”charles靠在erik的身上,轻声说,“看起来wanda有成为一个女巫的资质。”
两个人都感觉这地方变得不对劲,但是都不会轻易说出口。周围的雾必然不是普通的雾,他们心知肚明。人的血液本该顺利流畅地在血管里流动,雾和冷气却让它们变得缓慢,行动也开始迟缓,思维也渐渐变得恍惚。
erik咬紧牙关,在这浓雾里紧紧攥住charles的手臂和手掌,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个行动不便的人便在雾中与自己消散。
一切都变得不明晰起来。charles抬头,看不到天空和太阳,垂首却也看不见脚下的土地,他们仿佛都踩在了云朵和雾流里,连呼吸之间都是这种冰冷的雾混杂着冷气,肺腑都要被冻僵。
“eter?”erik喊道,“听得到吗”
“如果听得到请往这边来!”charles喊道。
“……erik?charles!”peter的声音在一会儿的沉寂后回应道,“我们马上来!”
红色的那团光慢慢靠近,erik很快便能够看到双胞胎的身影了,虽然那很模糊,只有小小一点,但是也证明距离足够近,而且这种雾不妨碍前进。他略松了一口气,想要攥着charles的手和这对儿女汇合,但是charles手指却从他的手掌心里滑了出去。
恐慌瞬间在erik的心里扩散,他耳边几乎警铃大作。这着实是种熟悉的危机感,短短几天内他已经尝够了这滋味。
“charles?!!charles!!!”
eter听见erik猛然喊了好几句charles的名字,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这个程度太糟糕了。”peter喃喃地说着,抓着姐姐抬腿就跑,“完了完了完了出事了!charles每次出屁大点事erik就会不对劲,但是这个程度绝对是出事了!”
wanda不作声,随着她兄弟一起快步走过去。
但是一切都晚了。
erik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正在痛苦地呼吸着。而随着他每一次呼吸,姐弟俩都觉得脚下应该是土地的东西正在颤动,身上所有金属的饰物都在发出刺耳的共鸣声。
而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
“我就说下车不是个好主意!”dra陪着harry在雾里乱转时抱怨道,“你当你是多么健康的人吗!”
“但是那么多鬼魂往那边走,肯定是发生了魔法事故,如果身为巫师我们都能坐视不管,那还谁能管?”harry被冻得鼻子发红,直打哆嗦,他摸摸鼻子,搓搓手后说,“sazar和gryffdor阁下说呢?”
“叫我godric就可以啦,”godric说,“这是魔法造成的,肯定的,一般的地方也绝没有这么多的鬼魂,就算是战场也太过分啦,而且它们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去赶赴同一个宴会,往一个地方跑绝对是有原因的。”
“黑魔法。”sazar并不去对godric的话做任何评价,实际上他看也不看对方一眼,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结论。
这黑魔法恐怕和felton脱不了干系。dra没把这话说出来,但是想想看那儿就一个巫师,再加上felton强迫自己画了许多符号在那座神殿里,他心里对这件事已经很有底了。但是他没敢说————felton的身份他想瞒住,就得避免多说多错,目前为止godric也很配合,虽然dra没有要求,但是他没有对harry和sazar提起任何事情。
“dra,你得把剑收好了。”godric提醒他,“这些鬼魂并不正常,如果碰到剑刃,它们随时都有可能会碎掉。”
这话压根没用。dra把剑攥得更紧了,跟抱着救命稻草似的,尽管这剑比他胳膊还长呢。
harry把剑从他手里拽出来,好说歹说把它塞回分院帽去了,再把分院帽放到自己口袋里,以免dra抱着它把自己给误伤了。
“哼。”又是sazar的一声冷哼,harry无奈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画像,再看看godric的画像,莫名有种更冷了的错觉。
随着他们越来越跟着鬼魂们深入中心区域,他们越发发现这不是普通的鬼魂暴走事件。实际上虽然对他们而言那就是越来越多的鬼魂充斥着所有可以充斥的地方,但是它们也带来了一阵似雾非雾的东西,明明越靠近中心位置,人越多,可是不论是harry这边的变种人,还是那些普通士兵,或者对方那边的变种人,都茫然地站在原处,走动的幅度太小太慢,就像眼睛被蒙住了一样。
harry不由得想起一件事——没有魔法的人是看不见鬼魂的。对于巫师来说,这里可能只是鬼魂有点儿多,稍微有点薄雾,就像是清晨的伦敦街头挤满了人,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看到的就是别的东西了……似乎还很阻碍视线的样子。
harry不得不费点功夫,一一和己方的叔叔阿姨们搭话,给他们指明方向,再把到的朋友们,比如sean,jean,alex等等带到一起走,等他找到r□□en的时候,不得不遇承受了r□□en那严厉的斥责。
“鲁莽,自大,粗心,”r□□en从来没这么劈头盖脸地骂她侄子过,“我从来不知道你有着这样的粗心。你几个小时前才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现在却带着你朋友两个人独自在这里乱跑?告诉我,harry,你怎么想的?”
“可是只有我能看得见……”
“这不是理由。”
“但是……”
“没有但是!”r□□en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叉腰睁开眼睛,“我对这种……harry?”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身前一下子变得空无一人。她四周望了望,发生sean,alex,李千欢,jean,stt的表情都很茫然。这意味着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难道是挨不住骂跑掉了?”sean小声说。
但是他们都知道harry不是那样的孩子。他向来温顺,长辈说话从来都是认认真真听,不管手上有什么事情都会放下来,从未有过被骂跑的现象。
那harry又是为什么会在眨眼间消失?这是所有人都想不通的问题。对,harry办得到这个,但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我看见harry的同学往那儿跑了。”几秒过后,jean有点惊魂未定地说,指出一个方向,“他是坐扫帚走的,速度很快——他是追着harry跑的,我能看到他这么想……不,不,是教授!”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苍白。
“是教授,他向我们发出了求救信号!我和harry!”
…………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砰。砰。砰。
harry不断地移动着,屏住呼吸,眼睛和精神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在哪里?在哪里?四周都是雾和鬼魂,魂海茫茫,harry却知道一定有一个地方是他所没找到的。
啪。
这一次的移动幅度更大,因为他的目标是已经残破的神殿之内。他的双脚站在地上,低头就看见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地面是土黄色的,红色的符文虽然残破但是纹路清晰可见,harry如果是别的学院,可能会以为它就是一种象征性的古文字,大意是夸赞神之功勋云云……但是万幸的是,他是个r□□encw,而且进了学校后什么书都想看,哪门课都想试着学!
只有小半桶水也比没有水要好,起码harry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古代如尼文!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了看身处的地方,他敢发誓自己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红色的符文,而且这些字符他认识的还没一个巴掌多。
“黑魔法,毫无疑问,”sazar的画像在他胸口变得更小,小的如同一个真正的挂坠,吊在绳子上,“顺着发亮的方向顺时针走,快!”
harry一点都不敢耽搁,墙上和地面的字符是有规律的,越靠左越黯淡,越靠右越明亮,这证明里面有着魔力充斥其中,绝对是巫师的手笔。
他把脚下速度开到最大,也许用了peter的能力也许没有,但是harry知道自己越跑越快,假如有人挡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头也不回地撞飞那个人,只因为charles。
charles需要他。爸爸需要他。dad他需要他的儿子。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件事可以阻拦harry为此狂奔。
harry疯狂跑过楼梯,走廊,在一处断掉的缺口那儿直直地飞向上层。就在那里,他知道的,从小到大他就和爸爸用心灵感应沟通过不少次,就算信号再微小,那也是爸爸的脑袋发出的信号,harry绝不会认错。
harry飞进了一片浓雾中。这里是鬼魂聚集最多的地方,拥挤地基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他认准了这个方向,冲进了一团白色的光里。
隐约之间他听到一声叹息。
…………
charles本处于旋涡的中央。他本来连手腕都在erik的手里,但是,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就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带走,仿佛相应什么召唤一样带到了这儿。
这是噩梦般的体验。纯白的虚空中有着无数只看不见的手的覆盖着你的身,抓住你的面孔,从你的腿攀爬而上,冰冷的吐息和尖叫灌入你的耳朵和肺腑,恶意令你的脊背发凉,毛骨悚然之余足以点燃所有的恐惧——然而你却看不到这些人的面孔。
未知的事物最为可怕。
“跟着我来,charles……”一个令他无比痛恨的声音这样诱惑着,“我已经给予了你新生,你来换我新生……”
扭曲。丑陋。那声音令charles只能感觉到这些。
“代替我,charles,我能赐予你一切,你应该明白我是对的,世界需要我这样的人在这个世上,变种人需要我这样的人在这个世上,只有我,只有我不该步入死亡!”
不,不,不。charles本能地回绝道。
浓雾翻滚之中有人掐住他的脖子,将獠牙和拳头来逼迫他就范,疼痛令charles忍不住龇牙咧嘴,重锤落下的感觉几乎能敲碎他的骨头,身体沉重地仿佛背着巨石被人丢入深海。
不,不,不。
不管多大的力道,charles都用意识深处最坚实的那部分回绝了。他甚至奋起反抗,用自己的四肢去反抗对方,用拳头来回复对方,用浑身的力量来拒绝对方。
“那么你想想你的儿子,”那声音恐吓道,“他的身上同样有我的标记,你想让他来代替你吗?”
不,不,不!!
这句话没有使charles屈服,反而令他更为激烈地反抗起来。他甚至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力量压倒了那一方,每一拳都揍在了对方的脸上和身上,身为一个父亲的怒火支撑着他这么做。
没有一个父亲会容忍有恶徒拿孩子威胁自己。
——但是就在charles这么做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别的。
他没发现浓雾仿佛真的具有生命,潮水般一卷一卷淹没了charles,从他的脚尖到他的蓝眼睛。他没发现那些浓雾仿佛真心喜爱这个鲜活的生命,它们令他的嘴唇开始发紫,脸色越发苍白,蓝眼睛里映出虚无,四肢也开始僵硬,似乎要将这么一个作为生命来说过于美丽的人冻结在这里,想将他所有鲜活的生气都给吞噬干净。
他没发现那些浓雾正在逐渐将他拖进死亡,将他的部包裹着,让他的生命之火渐渐熄灭。
——直到银剑闪动着锐利的光,将它们统统撕裂。
“呼——”
harry呵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形成真正的一口白雾。他挥舞着银剑,毫不留情将那些瞪着眼睛纠缠在charles身上的鬼魂尽数斩落。他用尽力气将自己的爸爸从那里面拖出来,满头大汗,满心后怕,手上却不敢停止,直到那些和信徒们一样衣衫褴褛的鬼魂再也不敢来纠缠这对父子,harry才放下酸痛的手臂,此刻才真正明白dra为何宁愿拼了命地把剑插进kev的后背也不愿意逃跑。
这怎么可能愿意逃跑!
那团浓雾将什么人哀嚎着卷入这个纯白世界最黑暗的角落,撕碎和咀嚼的声音窸窸窣窣,令人毛骨悚然,几百张几千张几万张面孔卷着一张曾经在harry面前淡然又宽容的古怪脸皮扭曲,破碎……但是它确实越卷越小。
harry抱着charles,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裹着他,再在面前点燃几团火焰,浑身颤抖着持剑防备着它们。但是那些东西在最后确实都化为一个小点,如同奔流的大水灌进一个瓶子里那样,心满意足地消失了。
而dra骑着扫帚追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harry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死死抱着他失去意识的爸爸,慢慢地把剑放了下来,再把charles身上的衣服裹得更严实了一些,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就干了一件就算是dra,面对这情况也手足无措的事情。
“……鬼魂都消失了。”dra本来正惊愕地说。
harry则瘫坐在地上,再慢慢地,慢慢地把charles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dra听到他说:“dra,过来一下好吗?”
dra照做了,却马上僵硬了下来。
harry微微扭头,将额头靠在了他身上,dra都能察觉他在微微颤抖,不由得拿手去轻轻拍他的肩膀,刚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开口……但是harry马上就抓住了他那只手,把自己的上半张脸埋了进去,肩膀一抖一抖,湿润的感觉从掌心滑落,dra吓了一大跳,发现harry居然在哭!
直到这一刻,直到对面那个东西和鬼魂们一起消失,直到dra松了口气,直到charles的脸色慢慢地恢复,harry才完完确认,没有东西可以再伤害他爸爸了。
为什么是爸爸?为什么是他爸爸?世界上坏人不计其数,好人千千万万,他爸爸明明是后者里最好的那个,为什么屡遭苦难的是他爸爸?
他差点就要失去爸爸了。如果他没有赶过来?如果他没拿走这把剑?如果他早早的就死掉,没被dra救起来?
这比他自己死掉更让自己难以接受,他总是希望他爸爸能好好的。
harry的心里就好像梗了好大一块儿石头,难受的要命,他还记得不能吵到爸爸,只能咬着嘴唇闷声流泪。搞得dra真是拍他背也不是,摸他脑袋也不是,完不知道该怎么做,慌得不得了。
而dra手足无措的时候,charles也渐渐恢复了意识。
不用他睁眼他都能知道是谁在他身边,他知道harry为何而来——被卷走的时候,他本能地向最紧密的两条精神频道发出了求救信号,他儿子和他学生。但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儿子眼圈红红的脸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习惯性的放松的表情,就和以往在家里一样。
“……嘿。”他这么说,而站在旁边的dra顿觉他们俩果然是父子,醒来第一句话和安慰人的表情一模一样。
但是他俩都没想到,harry居然完受不了这一声嘿。
不过是一个安抚的微笑和一声‘嘿’,便令他无法抑制。
他抱着自己的爸爸,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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