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父与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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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眼神可以杀人,harry相信自己和dra已经去见梅林了。
siri和snape都坐在同一块大石头上,看上去两个人已经筋疲力尽地没力气挑剔对方别和自己坐一块儿。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冲到那座塔里,你一个人穿过了一个有着无数阴尸的隧道,然后你一个人跑去——从分院帽里拿出一把剑,杀了一个人?”
snape的脸色坏的就好像dra刚刚回答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魔药尝试,还回答错了,harry认为他可能没什么真切实感,即使dra在压力之下把他干了什么都给的说的一点儿不漏(当然,他竭力隐瞒了该隐瞒的存在,比如时间旅行,比如画像),snape的表情还像是他刚刚听个笑话。
“那不叫杀人——”dra试图辩解,杀人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连siri都一脸怪异,“是他不小心死了,而且他死了也活该。”
……糟了。harry到现在才想起来一件事情。kev虽然活该去死,但是——他是charles的好友,ira的儿子。假如是harry战胜了对方,对方肯定会活着,可是当时事情太急,dra除了捅kev一剑没有任何办法,而受了那一剑,就注定了kev的死亡。
这件事情又要怎么样和ira说呢?
“你连家里的狗死了都会哭。”snape残酷地解开dra的黑历史一角,“而且从此以后任何狗都不愿意再养,你除了魁地奇和恶咒甚至算不上有点身手,劳驾,告诉我,你怎么把一个大你起码五岁的人给……杀掉的?恕我不能轻易就这么相信。”
这委实不是snape看不起dra,实在是snape从小教导着dra,十分清楚他只有几个银西可那么点的本事,比起同龄人?当然还算不错,但是比起任何别的穷凶极恶的敌人?
如果这是别的时候,指不定snape还要对着这番话嗤笑,再叫dra别做梦。
相比之下,siri的反应就比较真实。
“harryjaspotter,”siri大大地吸了口气,然后冲着他们喊道,“你给我下来!听到没有,harry!harryerikxavier!”
dra心想他舅舅可真是气坏了,名字都喊了岔了一次,而舅舅他还毫无察觉,一脸前阿兹卡班囚徒的狰狞笑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现在不能下去。这么想着,他继续搂紧了harry的脖子。
“siri,我觉得等你冷静点我再下去会比较好!”harry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说实话他觉得他下去会挨打,而dra下去会挨双人份的打,“这不是个……额,谈话的好地方!”
他这么一脸诚恳地说话时,身后的洁白羽翼还很有节奏地拍打了几下,将他们带的更高,至少……嗯,harry认为这个高度,起码是超过了大部分恶咒的射程。
siri坐在地上那块大石头上,仰头望着刚才一溜烟就飞上天的他们俩,后槽牙带动着下巴磨得嘎巴嘎巴响。巫师当然有各种方法飞起来,可是和一个有翅膀的变种人比这个?siri还怕追逐中两个孩子一起掉下来!
“两个小混蛋,”siri捶了下身下的大石块,拿着魔杖的手举起又放下,“我到底是为什么眼看着他们的父母把他们生下来?就为了让他们把长辈气的半死?”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舅舅!”dra没忍住回了这么一句话,得到的是舅舅和教父的双重瞪视,他连忙重新把脸低下来,harry斜着眼睛只能看到他的发顶,“说到底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harry嘴角抽搐地把戳他一下,要不是自己的双手拽着人,harry很想把dra的嘴给捂上。
“你别气他们。”他在dra耳边低声说,“他们和你父亲一样辛苦,一定是找了我们很久了——我有预感,我们再飞一会儿就不会挨揍了。”
siri在地面上都气笑了:“嘿,别以为我听不见!”
他和snape看上去比harry上一次见到他们时都更加消瘦了。
就算harry不喜欢snape,也得承认他和siri一样,是无论如何也很难形容憔悴的那种人,而他们俩真的是讨厌死对方了,恨不得把对方丢到地狱的那种讨厌。
——而harry和dra居然是一起见到他们俩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们此刻形容相似的可怕——凹陷的眼窝,凌乱的黑发,消瘦的脸庞,唯一有所区分的大概是两对颜色不一的眼珠,否则人们一眼望去,肯定会以为这里坐了对双胞胎兄弟。
噫。harry打了个哆嗦。siri和snape?兄弟?噫……
“你们尽可以再说些荒谬故事,先生们,”snape在地上冷冷嘲讽道,“在天上像只天马一样扇动着翅膀对你们来说并无帮助,说些天马行空的故事也同样没有帮助,而我——本人,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像个有空的麻瓜一样揍别人家儿子的屁股。”
“既然你说你的父亲被请去喝茶,”他对着dra,语气轻柔,两个男孩统统脊背发凉,“为什么不跟过去呢?莫非你有着这里是lfoy庄园,你踩着的土地属于英国吗?”
dra对于这指责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而harry感到深深的被冒犯感。当你家人好好地招待朋友的父亲,而另一个人不是很委婉地说‘这儿可不是什么安地方’,你总是会觉得恼火的。
“我爸爸不拿巫师的脑袋当球踢,也不爱割开血管喝巫师的血。”他对着snape喊回去,“我们家奉行的是很正规的待客礼仪,招待客人的是红茶和点心!”
snape冷笑一声:“就好像现在还在圣芒戈抢救的人并不是被你家的人给创伤的。”
siri忍无可忍,对着这个和自己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的老对头吼道:“你就不能停一停?中伤别人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这问题你自己也很清楚,何必来问我。”snape压根不买他的帐,黑色的眼睛微微倾斜地瞥了他一眼,话语里意有所指,而他随后冷冷看向天上的两个男孩,“下来。”
dra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哼哼唧唧磨叽半天,harry不买snape的帐,两个人飞在空中,最终还是仅仅降落了一半的高度。snape手段娴熟,掏出魔杖,一节绳子飞向空中,套在dra还来不及收缩的双脚上,但是harry却嘶嘶几声,snape还来不及拉,harry的裤腿里就窜出一条细细的蛇,张口咬断了snape发射过来的绳索,又把这探出来的半个身子缩了回去。
“……那就是把nott吓傻的蟒蛇?”snape的眼睛锐利地看清了那短短几秒间跑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一时间他飞快地在记忆力搜索起品种,并低声骂了句什么,“看来白痴lockhart说的东西确实有一些是真的。”他可没错过harry那嘶嘶几下。
那如同蛇类嘶嘶发音的语言,是每一个曾在黑魔王的阴影下活着的人都记着的噩梦般的声音,一旦再次听到便会想起无数痛苦。
seversnape痛恨那声音。在这一刻他对nott的怒火和鄙夷甚至都得到了减轻,因为就算是他自己也无法保证,在看到救世主男孩嘶嘶操纵蛇类时能平心静气,又或者无动于衷。
翠绿色。有着红色的冠。是怎样的蛇类有这样的外表?snape一时间尚未能得出答案。
他看着空中那男孩,都不知道当年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这个男孩变成了一个……一个如此古怪的怪胎。一个如此古怪的巫师,一个如此古怪的变种人。假如不是那张令人痛恨的脸,snape都觉得入学时他们找错了人。
“……harry。”似乎是终于考虑到自己的表情太吓人,siri抹了一把脸,深呼吸之后,语气总算是平静了一点,“你们下来,我们要……好好谈谈。好好谈谈,就是谈谈,好吗?没有巴掌,没有挨揍,这个权利一直只属于你爸爸,我不会行使他……所以你们先下来。”
拍拍翅膀,harry带着不是很情愿的dra缓缓下降,当双脚落地时,他又把dra从身上拽下来,收起那对翅膀。
siri招招手要他们过来,尽量做到心态平和。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他一字一句,缓缓地说,“克利切说你让它过去帮忙,你带着你的朋友去了potter庄园,但是从头到尾你没有和我说哪怕一个字,没有向我寻求帮助。”
harry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我不是说——”siri很用力地发音,却在中途戛然而止,他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开口的时候语气温和许多,“我不是说——我能够做到多少。但是为什么不向我寻求帮助呢?potter庄园年久失修,把你的朋友们带到那儿只能干坐着,而你一句话不和我说,一个消息也不告诉我,”他说到这里,明显很泄气,但是又不忍用责怪的语气和教子说话,“我还是从克利切那儿知道的!从家养小精灵们的消息渠道!”
“刚开始我真想打你的屁股,”siri在提高声音地喊完那一句后,喘着气说,“但是我现在换了个想法。”
harry的心微微颤抖一下,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觉得会给我添麻烦,会连累我,所以你不告诉我,”siri说,“harry,虽然我很高兴你能为我着想,但是对于一个教父来说,这代表我还不够可靠,我在你心里不是个值得依赖的对象。”
“…………”
harry哑口无言。他想说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他绝不是看不起siri,siri也绝对是一个可以依赖的对象,但是最后他还是哑口无言。他还是那样低着头,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这一刻压迫着胸腔,令他穿不过去。经由felton提醒而浮出的问题再一次被彰显了出来——他的本能总是在自以为是。这也许不会耽误什么事情,但是却深深伤了他人的心。
“舅舅,他就这臭毛病,”dra半是在抱怨,半是在给这粘稠的气氛做调解,他嘀嘀咕咕地说,“总觉得别人的安是他的第一要任,根本不愿意牵扯任何人进来,他老觉得是别人哪样就是哪样,但其实不是那样。”
siri看着自己的外甥,连口气都不想叹了。他往前探了一些,手掌轻轻拍着harry。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看着这个自从一岁就失去父母,离开故土的教子,“绝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我想说,以后再遇到麻烦,你也得记住,你在巫师里并非没有亲人了,你还有个教父可以依靠,我不是说非要你做什么,你的人生当然是由你自己决定,这就是——”这个已经三十几的老男人此刻像个十几岁少年一样,为一个句子而纠结地,谨慎地斟酌着用词,最后定下其中一个,“这就是多了个选项,harry,你明白吗?”
他看起来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哪里伤了我的心。harry握住siri的手,强耐着巨大的羞愧感。siri还是个逃犯时就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他自认所有错误都是他的,harry因为他失去父母,因为他丢失了十年,因为他……总之他简直没有勇气和教子好好说话,却又那么想要成为一个好的教父,因此对harry的每一步都分外小心,直到后来他们熟悉了起来,这令人觉得颇有距离的状态才有所好转。
而现在siri又开始那样了。都是我的过错。harry想。
“我已经意识到我的行为是错误的了,siri,”他不敢抬头看对方,却低声说,“我以后不会那样了——但是你要知道,我绝不是那样想的。”
要怎样才能弥补这份过失呢?harry失落地想。爸爸说过,最好不要让爱你的人伤心,更不能亲手伤他们的心,但是事到如今,harry发现自己伤了自己教父的心时,已经有点晚了。
原来有时候,自作主张的保护照样也能成为一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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