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潜入游郭(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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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月亮已经爬上中天。
继国岩胜才离开锻刀村。
院子里,只剩下了一只空荡荡的木箱。
等到继国岩胜离开后。
“那是…什么?”躲在房间里,畏畏缩缩的小铁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向院子的方向。
……
许久。
灯火通明的城町内。
路边的路灯亮起,朝四周散发着温暖的光线,街道两侧是偏西式风格的石制建筑。
哐,哐。
“就在这附近了…”
继国岩胜肩膀上扛着用蛇纹羽织包裹的人偶,他随意的左右看着,行走在街道上。
人偶关节随着他行走动作的起伏而微微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毫不在意路过人惊疑不定的目光。
嗅。
鼻尖微微耸动。
他直接将时透一家托付给了鬼杀队,并非完全相信他们。
继国岩胜坚信着,既然数百年前鬼杀队中有自己这样只顾着追求强大,而抛弃了其他一切的人,那么现在也必然存在。
所以,他新做了把笛子,留给了他们。
笛子中装有他的血液。
“嘟——!嘟——!”
亮着灯的福特汽车从街道上鸣起汽笛,哐哐的跑过,顿时吸引了继国岩胜的注意力。
这里离东京很近,自然而然的也比山里发达。
他记得,上次与刚八郎战斗后。
被那把红刀从中间砍半的手臂,花了很长时间才修复完全。
而自己掉落的手臂,似乎被其他人截取了血液,正储存在某处。
身为鬼,特别是前上弦之壹的继国岩胜,有能力感知到这份血液的位置。
继国岩胜寻找着,沿着街道走了一阵。
啪嗒。
突然,他停下脚步。
扭过头,视线看向另一侧,黝黑巷子的尽头。
——那是一面墙壁。
但在他的感知里。
那是一栋房子。
……
与此同时。
珠世家中。
二楼。
“…什么?”
正端着餐盘,上面摆放茶壶,稳步行走的愈史郎,突然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他眉头皱起,眼神变得凝重。
在迟疑了一瞬后,
愈史郎双手一松,手中的餐盘猛然掉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洒落一地。
啪嗒!
“珠世大人!!”他连忙大喊着,大步迈开,朝着楼梯奔跑过去:
“不好了!!”
狂奔至楼梯口时。
吱——!
沾水的脚猛地一打滑,发出刺耳的声音,顿时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砰!!
“咳嗬!!”愈史郎表情焦急,来不及爬起身子,连忙从楼梯上连滚带爬的滚了下来。
接着。
砰!
他重重落在楼梯最后一阶。
“有鬼突破了我的障眼法…”摇了摇头,龇牙咧嘴,下意识的扶住楼梯把手,想要站起身子。
但。
巨大的阴影已经将他笼罩。
愈史郎身体顿时停滞,他额头流下冷汗,脖颈僵硬的缓缓抬起,看向身前。
丝丝夜晚的冷风吹在面庞——房子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
而站在愈史郎身前的。
正是面无表情,扛着人偶的继国岩胜。
咕嘟…
愈史郎瞳孔骤缩,他眼眶张大颤动着,捏住楼梯扶手的手越发用力,他紧张的咽着口水。
是那个…上弦之壹。
得快点…
——珠世小姐…
——快跑!
咯吱…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
疑惑的珠世声音传来:
“愈史郎,怎么了?”她的声音柔和,上半身探出门外:
“我听见了很大的动静…”
她手中捧着的碟子放下,其中装着混浊的白色沉淀物——那是她从炭十郎血液中提取并培养出来的东西。
刹那间。
愈史郎,继国岩胜,珠世。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
……
蝶屋。
夜晚。
咯吱…
炭十郎捏住没入木墙中的手里剑,一枚枚将其回收。
手里剑开刃的部分微微发紫——那上面萃炼了紫藤花的成分,对鬼有麻痹的效果。
加上整只忍义手都是用制作日轮刀的材料[猩猩绯砂铁]制作的,勉强能够代替日轮刀的作用。
“作为割断我华丽头发的补偿。”
“回答我几个问题,怎样。”
宇髓天元环手指轻轻撩过头发,宝石头饰反射着月光,他此刻正靠在墙边,注视着一旁的炭十郎:
“你…”
“是忍者吧。”
炭十郎蹲在地上,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将手里剑装入忍义手的卡槽中:
“以前是。”
他没说谎。
见状。
——原来如此。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宇髓天元的目光停留在炭十郎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
从第一次见这家伙时,那副虚弱的模样。
大概,是和自己一样。
想要打破被从小被灌输的观念,但内心非常迷茫,最后彻底陷入颓废的感受。
他十分明白。
在遇见鬼后,产生出想要赎罪的想法,并重新振作起来的感受。
——他也明白。
宇髓天元想着几次见面,炭十郎脸色越来越好的模样。
在他看来,这就是炭十郎走出从前的标志。
并且。
就没怎么见过这家伙除了这副板着的脸以外的其他表情。
——忍者残酷的训练,已经让他麻木了么。
脑海中,宇髓天元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他曾经多么希望,弟弟能理解他的想法,并和他一起打破束缚,不再成为那样扭曲的人。
只可惜,自己的弟弟已经彻底变成了没有自我的杀手。
念及至此。
宇髓对炭十郎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感同身受的同情。
身旁。
“?”
炭十郎正装着手里剑,他感知到身旁宇髓天元的眼神,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这时。
宇髓天元皱着的眉头更加用力,他面色低沉,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是哪个世家的忍者?”
他本以为,宇髓家就已经是麻木残忍的最后忍者世家了。
忍者,这种扭曲人的生存方式,破坏世间常理的存在,早就该消失了。
从前,宇髓天元还曾想过,自己是否该亲自出手,彻底灭绝了宇髓家。
想着,他还举了几个自己猜想的幸存忍者部落:
“甲贺流?望月家?”
这时,炭十郎将所有的手里剑都卡进了卡槽里,他站起身子,走过宇髓天元身边。
说出了一个对方从未想到的答案。
“苇名流。”
说完,他快步走开。
闻言。
啊?
“——苇名流?”
宇髓天元怔怔的看着炭十郎从自己身边走过,他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语,脸上低沉的表情逐渐疑惑。
直到注视着炭十郎缓缓走出自己的视野尽头。
他才眨巴眨巴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的挠了挠脑袋,眼神里满是思索:
“…苇名流是哪里的流派?”
从小被当做末代忍者培养的他,早早将其余所有忍者流派记了下来。
但——他可从未听说过什么苇名流。
就当他心中充满疑惑,准备再追上去详细问问时。
啪嗒。
一个黄色头发的身影,挺直着腰杆,掠过宇髓天元,从蝶屋一楼走到了庭院里。
是我妻善逸。
他鼻尖还挂着一个大大的鼻涕泡,眼角通红,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不过——
宇髓天元微微张开嘴,诧异的看着稳步走到庭院里,拔出木刀开始训练的我妻善逸。
从始至终。
我妻善逸,都是合拢着双目的。
唰!
就连此刻,挥舞木刀训练剑型时,也是一副睡着的模样。
“…真是怪人。”
感叹了这样一句后,宇髓天元连忙朝着炭十郎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
……
翌日。
庭院中。
时透兄弟与灶门家几个孩子已经混在了一起,互相对打训练着。
双方的实力进步都十分明显。
短短时间内,有一郎已经能够一次性轻松击败四五位丙级的剑士了。
如果训练的更加拼命些…
或许,此刻已经有柱的实力了。
屋檐下。
炭十郎正坐着,他收到了产屋敷的回信。
虽说他知晓堕姬就藏匿于花街。
但具体在花街的哪里,炭十郎并不清楚。
需要实地勘察。
咯吱——
他摊开信封,目光扫过其中的内容。
这时。
“噶!”刚八郎叫喊着,吸引着庭院中其他人的注意,他大喊:
“主公大人传令!”
“时透无一郎!时透有一郎!”
被叫到名字的二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疑惑的看向站在屋顶的鎹鸦。
“经柱们的判断!两位已经拥有了通过最终选拔的实力!”
“感谢两位选择加入鬼杀队!”
“请到蝶屋二楼领取队服!”
“噶!以上!”
闻言。
哐——
“什么?!”父亲唯一郎打开二楼的窗户,抬头看向屋顶,他有些沮丧的指了指自己,疑惑着:
“那我呢?”
“噶!”刚八郎低头看了眼唯一郎,只是噶了一声,并没有多做回答。
见鎹鸦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唯一郎的表情更加沮丧:
“诶——?”
坐在一楼的炭十郎收回眼神,他继续看向面前的信封。
实际上。
只是唯一郎这段时间没有训练剑术——整天与妻子凑在一起。
柱们自然没有观察他实力如何的时间。
破例升为队员,是需要大部分柱的投票同意的。
就在炭十郎的目光扫到信中[就近选择柱同行]的字样时。
踏。
健硕的人影站到了炭十郎面前,高大的身躯一下就遮挡住了阳光,让信件上的字顿时被笼罩在了阴影里。
炭十郎微微抬头看去。
“哼。”
宇髓天元得意的笑着,他仰着头,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无比自信的看向炭十郎,嘴角勾起:
“怎样,新的任务?”
他低下头:
“华丽的我现在可正没有任务。”
“嗯?”
他自信的笑着,话里话外按暗示着炭十郎。
——产屋敷,同样给就在蝶屋的柱们发布了前往花街的任务,有权拒绝。
但,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
不久。
富冈义勇,炭十郎,宇髓天元三人,站在了蝶屋的门口。
富冈义勇的脸上还有着被绷带勒的红印子,十分显眼。
在前几日,将手鬼挫骨扬灰后,他感觉内心舒坦了许多。
有一种[我终于通过了最终选拔]的感受。
和其他柱们站在一起时,难受的感觉也少了很多。
这时。
宇髓天元只感觉自己额头突突直跳。
——为什么偏偏和富冈一起任务。
“喂,你们两个。”
他嘴角微微抽搐着,他背上背着两把勾金的弯刀,看向身旁的二人。
咯吱…
额角突出一个井字,他猛地伸出手指,指着面无表情的富冈义勇,以及皱着眉头的炭十郎,大喊:
“能不能不要板着个脸,看起来像是在哭丧一样!”
啪!
他猛地把手拍在富冈义勇脸上,接着揉动着对方的脸,试图将他的表情纠正为微笑:
“来!笑!”
闻言。
富冈义勇侧过头,轻轻挣脱开宇髓的手。
接着。
咯吱…
他朝着宇髓,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宇髓天元眨巴眨巴眼睛,他松开手,立刻果断的后撤了两步,并毫不留情的说着:
“太丑了,有点恶心,伱今后还是别笑了。”
!!!
富冈义勇微微张嘴,露出诧异的表情。
如此直接的被骂,除了小芭内与不死川之外,这还是第一次。
他情绪低沉,深受打击。
两人身侧。
炭十郎正与缓缓与家人挥着手。
……
……
等到几人赶到吉原花街时,已是傍晚。
吉原花街。
虽说天空已经昏暗,但整条町街上却灯火通明,繁华的灯光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亮起。
接近夜晚的花街,已经开始绽放属于它的光彩。
驻足在店前的行人乌压压一片。
踏,踏。
三人的装束变作了宽松的浴袍。
但并不影响战斗。
炭十郎捏了捏左臂,忍义手仍然套着,楔丸也只是被宽大的浴袍罩住了而已。
“上弦鬼…藏匿在只在夜晚苏醒的花街吗。”
宇髓天元头发散下,脸上的妆容也通通卸去,露出那副俊美无比的脸庞,他正左右看着,自言自语:
“那还真是合适。”
他之前也怀疑过花街,但一番调查后,什么也没能发现。
刚想让自己的妻子潜入花街进行深入调查时,炭十郎就出现了。
就在宇髓天元想着如何探查情报时。
他注意到。
身旁的炭十郎,正直勾勾的看向某个方向。
“宇髓。”炭十郎站定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他轻声说着:
“用通透世界,感知那个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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