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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栾奕所料。荀爽走后没几天,其夸赞栾奕之事便在县里传开了。
出乎栾奕意料的是,又过了几天,有一则与他息息相关新奇的消息面世,比荀爽夸赞栾奕传得更火。竟是有人说他、郭嘉、单福、戏志才、毛玠是神童。
在这个娱乐生活无比匮乏的时代,人们最热衷的就是这样富有玄幻色彩的话题。大街上、小巷里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讨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更加离谱的是,据这一说法竟是出自县衙。如此一来,栾奕神童一说就具备了一定的官方性质,百姓对此深信不疑,且越穿越邪乎。
说什么栾奕他们五个是天上的星君,名唤五官,分别对应神才栾奕、鬼才郭嘉、人才单福、天才戏志才、地才毛玠。老天爷见人间的百姓们过的不好,便把他们派了下来,拯救黎民于水火。
一时间,这样的故事在大街上一天一个版本,火爆程度甚至远超《聊斋志异》,直让栾奕五人听得目瞪口呆,却又澄清不过来。只能听之任之。
不过,得到这样结果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学院里的学子们看向他们的眼神透着浓浓敬意,起凤阁里的食客数量再次大增,排队者络绎不绝。同时,负面效果也很沉痛——岑老头儿从此以后对待他们愈发严苛,布置的任务翻了好几倍。按照老头儿的意思,你们几个不是有时间做买卖嘛!有时间做买卖就有时间读更多的书。
于是乎……栾奕诸人在岑老头儿的疯狂蹂躏下,过上了地狱般的生活。
秋收之后,栾奕的祖父栾涛栾老头儿和父亲栾邈不请自来,闯进了起凤阁的大门。
进得门来,栾老头儿耷拉着赘肉,一脸的凶相,劈头盖脸质问栾奕,“你小子做的好大的事情!”
栾奕知道自己这爷爷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十分好面子。便满面堆笑的迎了上去,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接连向老头儿道歉,表示自之所以擅自做主,开起凤阁、建易木坊,是因为怕祖父担心自己的学业。“不过……”他话音一转,又说自己做生意的事是跟父亲通报过的,只不过当时父亲没有允许。
显然,栾邈并没有把栾奕借钱的事告知栾涛。所以听了这番话,栾涛扭头白了栾邈一眼,直看的栾邈心虚不已。
接着,老头儿背着手自顾自在起凤阁内东看看西瞧瞧,脸上虽仍是那副千年不变的死树皮样,但栾奕知道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栾涛背对栾奕,问道:“学业,没耽搁下吧!”
“回祖父话。没有。”
“嗯!谅你也不敢。”栾涛逛逛悠悠,寻一张椅子,大喇喇落座,“你小子!怎么赔偿我?”
“赔偿?”栾奕不明所以。随着起凤阁和易木坊生意日隆,收入也越来越高,时至今日已是月入2万余贯了。跟母亲借的钱已经连本带利还了回去,怎么还有赔偿。“孩儿愚钝,还望祖父明言。”
“你把老夫的木锦居的客人都引到你们起凤阁来,害得木锦居月月亏空。难道不应该赔偿吗?”说话间,栾涛的眼神中闪过几丝皎洁的神采。
“呃……”栾奕闻言,尴尬不已,“确是孩儿不对。敢问祖父,孩儿当如何赔偿。”
“老夫怎知你如何赔偿!”栾涛捋着胡须耍起赖来,“反正无论如何,你得让木锦居起死回生。”
“啊?”栾奕眼前一亮。老头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让自己把木锦居扭亏为盈,岂不就是在说,将木锦居的经营权交给他,由他说了算。思及此处,栾奕连忙躬身行礼,表示决不负老头所托,让木锦居尽快盈利。
栾老头儿这才露出点笑容,让栾奕尽早把摊子接过来,
出了起凤阁,栾老头儿又去易木坊视察了一番。显然,他老人家对豪华家具更感兴趣,而且这一领域恰恰就是栾家之前商业上的空白,当即表示给栾奕注入10万贯资金,与其联合,再把经营规模扩大一倍。
凭空遇到天上掉馅饼的事,栾奕自是欣喜若狂,他有好多计划现在正缺钱呢。此外,他也知道,祖父给自己的这10万贯不止是为了让他扩大易木坊,同时也是为了帮他完成拯救木锦居的事。
想到这里,栾奕心底不由闪过一道暖流。
最后,老爷子没按栾奕说的留在起凤阁用饭,巡视一圈,便急匆匆的回阳翟去了。临走时,老爷子已经驶离的马车在距离大门十余步处又忽然停了下来,窗帘掀开,又老爷子探头向身后送行的栾奕厉声大喊:“不管你成了神才还是神童,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你都是老夫的孙子。”说完,马车再动,咔哒咔哒走了。
“奇怪的老头儿!”栾奕暗暗发笑,同时感叹,有家人的感觉真是好。
老头子走了,他遗留下的问题却困住了栾奕。怎么才能让木锦居起死回生呢?为此,栾奕特意找郭嘉、单福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商讨。
郭嘉毫不迟疑的建议说:“把木锦居改建成 起凤阁不久得了!”
栾奕坚定的摇了摇头。舞阳县一共就这么大点,客户群体有限,若是同时搞出两个起凤阁来,相互之间肯定分摊主顾,形成尖锐的竞争关系。自己跟自己竞争,除非脑子让们给挤了。如此看来,起凤阁模式不能用在木锦居。
那该怎么办示好呢!栾奕随手翻弄账簿,发现从这个月开始,起凤阁的收益明显大幅度减少了,便询问掌柜逄先生,是店内照顾不周、菜色退步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逄先生连忙解释,“少爷。现在已是七月,天气渐凉。主顾们嫌院子里太冷,都爱到屋里坐。院子里的坐位都空着,是以用餐的桌数下降,收益自然也就减少了。”
栾奕恍然大悟。暗暗后悔,当日建起凤阁时只图美观,竟把这事忘了!可是如此一来院子里的座位岂不都白瞎了?这有违商人利益最大化的宗旨啊!必须寻摸点适合冬天食用的食品。这食品既得美味,还得吃着暖和……
有了!栾奕眼前一亮——火锅,就是火锅。“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栾奕并不准备把火锅搞到起凤阁来,而是将之搬木锦居的舞台,如此一来起凤阁就是高档餐厅了,木锦居则是火锅城,二者之间细分需求,竞争也就小了许多。至于起凤阁院落中太冷的问题,只好在寻其它解决办法,大不了多放几个炭炉算了。
说干就干。栾奕当即冲进书房绘制火锅草图,随后又将草图结构详细解释个戏志才,让他予以雕琢修饰。
戏志才画好正图,栾奕又心急火燎的催栾福备车。一帮人快马加鞭,赶在县城城门关闭之前冲进县城,找铁匠加紧制作。
最后,几个人又去木锦居探查了一圈。木锦居基础很好,设施齐备,装潢也足以称得上典雅。因此,不需要大规模返修,只需稍微修整,再加入些餐椅餐桌即可。
接下来的日子。栾奕几人便将精力倾注到了木锦居身上。一个月后,崭新的木锦居时,收到栾奕请帖的县内富豪争相来访,景象之热闹与数月前起凤阁开业时的落寞形成鲜明对比。
栾奕不禁心中暗嘲。当时,我等名不见经传,你们看不起我。现在我们成了人们口中的神童,你们反跑过来巴结。世态炎凉大抵如此。
火锅作为这个时代新颖的饮食方式,再加上起凤阁在后烘托,一经面世便受到大众的喜爱。前来品尝者络绎不绝,木锦居整日热气四冒,羊肉味满街留香,好不热闹!
木锦居一夜之间起死回生。
栾老爷子闻之此事兴奋的一夜没睡着觉。只不过,他笑的却不是木锦居扭亏为盈。栾家家财万贯,区区一个酒肆亏损算不得什么。他笑的是栾奕,自己的孙子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扭转局面。“奕儿真是个天才。哦不……神才,神童。哈哈哈!”
随着木锦居的火锅走俏。忙碌了好几个月的栾奕等人,又能清闲下来,将生意交给各个掌柜,自己做个悠闲的富家翁了。
借空闲,栾奕读完了栾涛赠予他的那套《管子》。在参读过程中,他还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在前世是读过《管子》的,可今世再读的时候,猛然之间竟觉得十分陌生,如同从来没有看过一样。
文字虽略有不同,但内容还是那些内容。为什么会这样呢?
答案只有一个。栾奕在遗忘,他不断填塞的新知识正在挤走前世某些珍贵的记忆。而这些记忆中,有很多绝对不能忘。比如某些后世哲人的先进思想和技术手段。
栾奕大急,立刻决定阻止记忆倒退。而解决的办法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脑海中现存的,最珍贵的东西记录下来。
但是一番搜肠刮肚之后,很快他就无奈的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从哪里着笔,写不出来。这让薛彻郁闷了好一阵子。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新的解决办法。写不出来,咱还不会抄嘛!
通过不断的回忆和修改,结合18世纪被誉为现代经济学之父的苏格兰著名经济学家、哲学家亚当?斯密的代表作《国富论》,写出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本著作——《原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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