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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沐呆了一下,才问道:“什么时间地点?”
瑾彦消停了下才说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给老爷子检查的时间和地点了。哼,要就只有这独一份儿了,做个检查,还要千方百计避开那么多人。”
叶沐也不由得笑了,“放心,你以后肯定不会的。”
“……我是一直都是,还用以后啊。”瑾彦也气得笑了。
叶沐这才又说道:“那时间和地点分别是怎么定的?”
“明天上午,至于地点,到时候我带你去就知道了。”
叶沐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这件事,反倒是说起了今天见到了霍老爷子。
“你说……霍建成?你今天下棋的人是霍建成?”瑾彦仿佛是狠狠地吃了一惊,脸色也古怪得很。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叶沐奇怪道。虽然说见到霍老爷子很意外,但是叶沐也当成是一个巧合罢了。可是为什么瑾彦的脸色这么古怪呢?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这位老爷子平日里是很少走动的。这几年退休了,更是连见一面都难,你倒是讨巧了。”瑾彦笑着摸摸叶沐的头,把她揽进怀里。眼神里却是有着一抹忧色,只是叶沐看不到。
第二天上午,叶沐刚起床没多久,瑾彦就拉着她吃早餐。瑾彦的手艺叶沐从来都不怀疑,即便是很普通的食材,也一样能做出美味来。
两个人吃好饭,瑾彦就开车带着叶沐去往了北京市的某军医大的附属医院。
当叶沐跟着瑾彦一起,从医院正门进去。一直走过外面对外开放的门诊楼可住院部,走到了最里面的军人专用的诊疗大楼。
叶沐不禁有些怀疑,狐疑地看了瑾彦一眼。“检查是在医院做?我还以为你会找一个秘密的医疗机构呢。这儿可是人多嘴杂啊。”
瑾彦不由得敲了敲叶沐的头,笑道:“就你鬼精。好好看看吧,这里以后也算是你工作的地方之一。另外告诉你个秘密。这里除了普通的军医门诊外,还有一个特区。是我们跟我们基地联合的。当然啦,平常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分别的。但是一旦有我们基地相关的重症病人的话,立刻就有专门的应对措施。这些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还有就是,在这里做检查,比在哪里都安全得多。因为这里都是我们的自己人,绝对没有泄密的可能!”
叶沐恍然。原来这里也算是“家园”基地与外界链接的一处端口了。照瑾彦说的这样,那自己还真不是唯一的呢。这里的人,只怕是都跟自己得到的自由一样,所以他们这些人并不适合整日待在基地,因此也就有了这样一个足以掩人耳目的地方,恰好安排这些人。叶沐以后在这里工作的话,在外人眼里,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军医罢了。并不会有多惹眼的。这些人想得可真是周到。叶沐心里也踏实了。
瑾彦看叶沐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也安定了很多,所以瑾彦脸色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次带叶沐来这里。也是因为他知道,其实叶沐心里一直都还是犹豫的和恐慌的,因为她没有看到没有感受到。所以这次来,也是让叶沐能在真正来工作之前。先感她受一番,也让她心里的戒心少一点。现在看来,成效还算是不错吧。
瑾彦带着叶沐走进了一层层的安全门,其中进门的严格程度,丝毫不下于在扬市的那个植物研究所的时候。瑾彦用的是他自己的权限,叶沐的权限要等到真正确定过来之后才会有。
当瑾彦和叶沐进入了层层封锁之后,赫然瞧见,周老爷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周老爷子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着实验服带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一见到瑾彦和叶沐进来,立刻就笑道:“终于舍得来了啊。”
小伙子长得一般般,但是笑起来给人的感觉确实格外灿烂的。叶沐也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这如果就是她以后的同事的话,应该会好相处的吧。其实叶沐完全是多虑了,这儿的人知道瑾彦和叶沐的关系,就算是不好相处的,也会变得好相处起来。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在“家园”进行过训练的,对瑾彦这个阎王的名号,那可是如同噩梦一般的啊。
周老爷子抬眼看了下叶沐,点点头没说什么。
“阳子,叫你安排的都弄好了吧。”瑾彦直接问那个小伙子。
杨阳连忙点头,“头儿,你问的这不是废话么。我敢跟你说没准备好吗?那你还不得生吞活剥了我?不就是找了个漂亮嫂子么,至于激动得语无伦次。哼,就是要让我们这些光棍儿眼馋呢吧。嘿嘿告诉你啊头儿,我们那哥儿几个可说好了,等你结婚的时候,就是来不了的也得来,那可有得你受的咯。就让你故意眼馋我们吧!”
瑾彦顿时就狠狠地瞪了杨阳一眼,“你小子少废话,赶紧给我准备去。你给……给沐沐当助手。她来做检查!”
杨阳顿时就暧昧地看了眼叶沐,目光中的促狭之意实在明显。
叶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杨阳连忙说:“好好好,我做助手,嘿嘿,为美女服务乐意至极。”
杨阳因为这些话再次挨了一记眼刀,但是他本人似乎对此一点儿都没有觉得生气或者怎地。反倒是热情地询问叶沐需要用什么仪器。
叶沐也没有拒绝,心里想着,自己以后可是要到这里工作的。如果不露一手的话,估计他们还会以为自己是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呢,到时候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废人,那感觉可就不好了。
其实对周老爷子的检查,对叶沐来说也就是走一个过场罢了。把她用异能看到的东西,用科学的手段做一个检测。其实很简单。只要检查血液就可以了。当然,血液之中绝对会残留部分的毒素,估计会很难提取。但是一定会有发现的。至于说,叶沐看到的那些,可真是没有办法让别人也看到的。而且也是她不能说的秘密。
叶沐直接就让杨阳给周老爷子抽血,而且。抽取的血液量还不少。叶沐先是用了一份血液,让杨阳去做常规化验,包括血脂之类的。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倒是和周老爷子从前在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差不多。周老爷子不禁冷冷地看着叶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目光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等着叶沐怎么说。
叶沐也不辩解。而是问了杨阳:“血液有什么异常吗?”
杨阳摇摇头,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至少,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叶沐想了想,就拿出了瑾彦给的那颗药丸。
周老一见,顿时皱眉,“你这药丸是从哪儿的来了?要药丸做什么?莫不是检查不出来,所以想要搪塞什么的吧!”
叶沐懒得辩解,只是说道:“药丸就是周老您在发病的时候吃的那种,来源嘛,当然是瑾彦帮我弄来的了。如果您觉得我这颗药丸来路不明的话。相信您随身也携带的有这种药丸吧,不如您再给我一颗做实验吧。”
周老的脸色铁青,但是还真的就拿出了一个药瓶,里面就只有三颗药丸。他硬是又拿出来了一颗递给叶沐。
叶沐轻笑了下,“这药丸的剂量太小,一颗又要做实验,又要化验,恐怕不够呢。您又不相信我手里的这颗药,那您还是再提供一颗好了。”
周老的脸色更加那看了,要知道,这些药可就是他的命根子啊,就和心脏病人的急救速效救心丸差不多,都是保命的东西啊。家里的那医生也告诉他了,药丸很难配。现在他手里也就剩下了三颗,还是因为最近发作实在太过频繁了,所以跟医生要来以备不时之需的。给叶沐一颗是确实不信任她,但是再给一颗……他着实舍不得。
这个时候,瑾彦终于开口了,“这颗药丸没问题,和您手里的一样。”
周老深深地看了叶沐一眼,又恨铁不成钢般地瞪了瑾彦,随后还是点点头,示意叶沐可以开始了,默认了她手里的那颗药丸的来路。
叶沐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把她手里的药丸递给杨阳去做化验分析,而她则拿过了周老爷子拿出来的那颗药丸,准备做实验。
分析药物成分稍微慢一些,但是做实验可就快得多了。
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叶沐就已经把实验报告弄出来了。
“什么意思?”周老看着实验报告脸色凝重阴沉,似乎不敢相信般地望着叶沐。
叶沐没有解释,而是等着瑾彦把复印出来的实验报告看完。
瑾彦看完报告,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叶沐,“能分析出来那种物质吗?”
叶沐摇摇头,“这个很难。你要知道,就算是在濒危植物研究所里,有很多东西都还是不为人知的。况且,那些濒危植物能弄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千奇百怪的,因为濒危植物的特殊性,又不敢深入研究,所以,真的很难判断的。这种药物中,应该就是添加了某种提取出来的不为人知的毒素,只不过,很难找到这毒素的根源。当然,只要断了这药物,那一切都简单了。”
“给我解释下。”周老爷子严肃地盯着叶沐。
叶沐想了想,还是说道:“如您所见,这种药丸里面,肯定含有某种物质。当这种物质进入血液之后,会立刻引起血红细胞的持续膨胀。膨胀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会破裂。而血液里面的血红细胞一旦破裂死亡的话,给人带来的危害……可多得多。只不过,这种药丸的剂量还是有控制的,并不会一下子就过量,导致人死亡等等。所以,还有的熬。”
“……”周老爷子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叶沐想了想有说,“用完这种药丸之后,您是不是经常会有种头晕缺氧的感觉?还有就是身体某些位置,可能会出现淤血?”
叶沐甚至不用周老爷子回答。因为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没错,这些都是血红细胞大面积破裂死亡的表现。”叶沐点头肯定地说道。
因为这里的各种仪器都很先进,所以很快。药物分析的结果也出来了。
“药丸中大部分的组成都是糖类,但是有一种从未见过的物质,看分子式的结构。很像是某种血液毒素。只是,这种毒素在我们的数据库内。并没有建立信息。”
“可以确定是血液毒素?”瑾彦追问道。
“按照常理来说,是的。怎么说呢,就跟构成蛋白质的氨基酸一样,不管是什么氨基酸,其分子式的基本结构都差不多,无非是再多一些各种基的不同,或者是排序的方式不同。就行成了不同的蛋白质。毒素之类的也差不多。像是神经毒素和血液毒素等等,都是有相似的结构的……”
“行了行了,这些我也不懂,我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瑾彦摆摆手,也不让杨阳继续说下去。
杨阳立时就笑道:“嗯,那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这就是一种血液毒素。而且,我稍微实验了下,这可真的是秘密武器啊,竟然能让血红细胞膨胀破裂。甚至还像是传染一般,一丁点的这玩意儿,就能杀死数量恐怖的血红细胞。这可是杀人的利器啊。而且,这种东西一旦在血红细胞破裂死亡之后。就自动分解了。怎么说呢,就好像是酸碱中和一般,中和过后,酸碱都没了。而且更厉害的是,很难复原!这玩意儿可太罕见了啊,头儿你是从哪儿搞来的,让我好好研究一番呗,这可是绝密武器啊,要是用在某些特殊行动中……嘿嘿,你懂的。”
不同于杨阳的嬉皮笑脸,周老爷子的脸色此时已经是深沉得可怕。
瑾彦想了想,又向杨阳问道:“那如果是人中了这种毒药的话……要怎么样?”
杨阳立刻就摸着下巴,“那得看剂量。当然了,理论上讲的话,这种伤害算是一次性的。如果人没死的话,顶多也就是贫血,嗯……肾脏肝脏的功能等也会下降。头儿你也知道,人体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又不能拿活人来做实验,所以结果会有很多种,当然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杨阳话没说完,周老爷子的怒火已经是难以控制了。
叶沐扯扯嘴角,说道:“杨阳,你给周老爷子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要很详细很详细。”
杨阳此时再迟钝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看看周老爷子和瑾彦的脸色就知道了。不过,杨阳就是个缺根儿筋的,猜到什么事了也不会藏在心里。当然了,也或许是跟瑾彦太熟悉了,也太信任了。所以杨阳直接就说道:“头儿,您就算是找不到试药的人,也不能拿老爷子试药吧!”
叶沐顿时就憋不住了,转过头去,肩膀耸动得厉害。瑾彦则是狠狠地瞪着杨阳,“你的嘴巴就不能消停一分钟?用不用我给你装个拉链?听说就算是弄个拉链上去,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用不用出来做个试验?”
杨阳似乎是自己脑补了下那个画面,顿时就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连连摇头。瑾彦再次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周老再次深深地看了叶沐一眼,没有说话,跟着杨阳一起去做检查了。
瑾彦此时也看向叶沐,“沐沐……”
叶沐无奈地摇头,说道:“你是想问,周老的身体会不会有事?”
瑾彦点头,似乎是有些忐忑地望着叶沐,一双大眼睛再认真不过,眸光中,似乎带着几分祈求。
“沐沐,他虽然对不起我妈妈,也对不起我,但是……他还是给了妈妈一段快乐的时光。曾经,妈妈临走的时候说,她并不后悔认识他,更不后悔为他生了我。妈妈告诉我,我可以去恨他,但是……妈妈只有一个愿望,在有可能的时候,照顾一下他!虽然……虽然我一万个不愿意,可是那时候已经答应了妈妈,这算是她的遗愿。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逃避,我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可是现在,有了沐沐。我忽然就想通了,我可以恨他,恨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为了妈妈。我也愿意帮他一次。我有自己的原则,如果是政治上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帮他。可是现在,很明显,给他下毒的人,最有嫌疑的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真的想要救他。一是为了母亲的遗愿;二……我想让他从心底里,从灵魂里忏悔!我要他健健康康地知道真相,我要他知道,从来都是他自做自受!”
瑾彦说道最后。声音里已经全都是颤抖了。
叶沐从后面紧紧地抱住瑾彦,感受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她又何尝没有过瑾彦的这种感受?她知道,瑾彦做出这个决定,心里又是多么的难受。瑾彦肯定是恨周老爷子的,可是为了死去母亲的遗愿,他还是要救他。是啊,就算是周老爷子已经知道真相,已经承受着心理的煎熬,但是瑾彦承受的。又何尝少一点儿?
叶沐没有理由拒绝。她不是愚孝的人,但是她也不是绝情的人。周老爷子是瑾彦的父亲,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不是瑾彦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苦楚的话,叶沐因为心中有着瑾彦。肯定不用瑾彦说,就会对周老爷子的事情很上心的。
但是偏偏叶沐从来都不是一般人,她知道自己爱的只是瑾彦,而她经历了那么多,她绝对不会越过瑾彦去讨好他的家人,即便是周家的地位非同一般!她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即便是瑾彦要她帮忙杀了周老爷子,她也绝对不会多说二话的。
而瑾彦心中对这些也都很清楚,他知道,叶沐心疼他,如果他默认的话,叶沐对周老爷子的事情,绝对会袖手旁观甚至是落井下石的!所以,瑾彦才会跟叶沐说这么多,算是一个交代,也是对叶沐的请求。
瑾彦在告诉叶沐,他不是不恨,他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恨,用对母亲的怀念去恨!所以,叶沐又怎么能拒绝他!
叶沐轻声说道:“瑾彦放心,你希望的,我能做到,我肯定会做的。但是……必须要等到我回到扬市研究所才行。具体的还得等到彻底检查过周老爷子的身体之后才能决断。但是我大概已经有了个方向了,肯定是要用到研究所里的东西的。所以,只能让周老爷子这段时间小心一点。他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太激动,一般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其实很简单啦,周老爷子自己绝对已经知道了事实,肯定会有应多措施的。很简单的就是,换掉药丸。至于情绪方面,周老爷子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这点儿小事儿,还能应付不来?”
瑾彦点点头,“这些都不需要我们管。他要是在知道了真想之后,还没有手段的话,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瑾彦和叶沐说话的功夫,周老爷子已经做好了检查出来了。检查结果也一并拿到手了,直接递给叶沐。叶沐随意翻看之后,就递给瑾彦了。
叶沐顿了一下,直接对周老说道:“您身体的状况我已经有了了解,但是我希望可以再给您把一次脉。但是实话实说,您吃这种药的时间已经长了,体内的隐患着实多。我暂时只能用一点普通药物给您慢慢调养,真正的特效药需要等我回到研究所才能配出来。我暂时没有时间回去。还有就是,您的身体离开了这种药物,其实也没问题。但是药物从前对您身体的破坏程度太深了。所以您最好还是保持心情愉快,情绪也不能过于激动。否则再次昏厥的时候,又被人喂了了药物,那可就没办法了。当然了,您要是昏迷的话,最好是先送到医院去,别的什么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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