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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卿淡淡扫了她一眼,对于她这种张狂的言论,不怒反笑,点点头,说:“你有这样的想法挺好。”
“那我明天就去接他放学,白天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跟陈聿简交代一声,以后我就不去盛鼎上班了,好好的在家里相夫教子。”这四个字她说的十分自然,似乎这本就是她该做的事情。
周衍卿脸上的笑意浅了一点,望了过去,而她仿若未觉,一脸欢愉的吃着碗里的,看着眼前的。好像是怕他会抢走自己爱吃的那一份。
今夜,周衍卿留宿,少不了要翻云覆雨一般,对于周衍卿的体力,程旬旬从不怀疑,她尽力配合,都是成年男女,既放的开,也做到了极致的身心欢愉。程旬旬趴在他的上面,长发垂落,发梢拂过他的皮肤,略有些痒,抓人心,挠人肺。
他抬手轻撩了一下,捻了一小撮头发,说:“你剪头发了?”
程旬旬眼神迷离,带着尚未褪去的情欲,低低的笑了笑,说:“从进门开始,我就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来,没想到是这个时候。”她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甩了甩脑袋,说:“好看吗?”
她把头发剪短了一些,还有层次,周衍卿圈住了她的腰,双腿夹住她的,抱着她侧了个身,程旬旬咯咯的笑,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说:“你怎么那么不专心,是不是厌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管我的头发。你这样清醒,是不是表明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诱惑力了?嗯?”
“怎么没有,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我的隐忍?”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丝,缓缓往下很快就到了尾巴,她乌黑的头发一点一点的从他的指尖滑落,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极浅的失落,笑说:“你长大了。”
“嗯?”
他抬起了眼帘,随手拿了个靠枕过来压在了脑袋下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你终于长大了。”
程旬旬嘁了一声,旋即抬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稍了一用力,便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将他压在了身下,笑说:“说的好像你是看着我长大似得。”
“差不多。”
“那你就是变态,打小你就开始偷窥我了。”她说着,就低头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巴。
床事。要互相取悦才能真正达到身心的欢愉,这一次,程旬旬和周衍卿都做到了,他们做到了互相取悦。
只是周衍卿是因为感情所致,而程旬旬却未必。
对于她的忽然转变,理由是什么,周衍卿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拆穿,他知道这样和谐的时光,有一刻是一刻,如果说破了,不知道她会怎样的争锋相对。这样也好,起码她能够安安分分的在他身边待着,不会做其他更多的事情,让他无暇顾及。
隔天清晨,周衍卿如言亲自送她去了盛鼎。
程旬旬直接去了陈聿简的办公室,两人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说话了,自程旬旬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之后,跟他们这几个人一直都没有正面交流,孙杰不必说,俞学钧那里有时差平日里也不太打电话,现下就更不会打过去。
陈聿简在同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能做到视而不见,像这样直接进他办公室,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陈聿简微笑,说:“有事找我?”
“嗯。”程旬旬坐在了沙发上。
陈聿简自觉地走了过去,说:“什么事?”
“明天开始我不来上班了,还有我想见见周衍臻。”她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来意。
陈聿简蹙了眉,说:“有事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转达。”
“陈聿简,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要找他的话,不一定要通过你,对不对?”她轻笑了一下,眯眼看着挂在墙上的画,说:“要不是我觉得他这个人比较危险,我肯定不会通过你。”
“既然你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就更不该与他有任何接触。”
“其实我也不该相信你,但是我没办法,这件事我必须要做,就算是危险的事情我也要做。而且有你在。”她抬头拍了一下沙发扶手,笑说:“我想看在盛鼎的份上,你也不会让我出事的哦?”
陈聿简眸色微沉,深深看了她一眼,说:“当然。”
“帮我约一次,如果不同意,那我就自己约。”
“好,你等我电话。”
程旬旬微笑着站了起来,冲着他伸出了手,说:“谢谢你。”
陈聿简看着她那种疏离到冷漠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她收回手之前,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并没有立刻松开,木然的看着她,说:“对不起。”
他的语气和态度认真而又诚恳,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程旬旬知道他这是想求和。
她轻挑了一下眉梢,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手,笑说:“恐怕还不行,也许等我恢复记忆之后,才能够理解你们的用心良苦吧,起码现在为止,不行。”
她说完就离开了,是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收拾好了自己的办公室,毫不犹豫就走了。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俞学钧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正好碰上。俞学钧看到她捧着纸盒,皱了皱眉。
程旬旬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米涞也没有提醒她,不由顿了顿,说到底他是她的父亲,在气头上说几句重话,心里虽然还有些膈应,但当面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一方面他是长辈,另一方面众目睽睽之下,他这样的人要面子,而她不好抚了他的颜面。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生父,这四年她能够衣食无忧也全是因为有这样一个父亲在。
她没说话,只微微低了头,往边上挪动了一步。
俞学钧来这里本就是来找她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第一句话倒是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抱着纸盒,而是说:“方不方便我们坐下来聊聊?”
俞学钧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从来就没有发过脾气,也很少生气,他们父女之间的相处模式,像父女不如说像朋友,却也并不是那么亲密。程旬旬不知道什么是父爱,所以俞学钧只要展露一点点对她的关爱,她就会觉得温暖。
那种家人般的温暖,是她非常渴望的,她想也许她是个私生女,所以更加渴望。
他们找了附近一家茶楼坐了下来,程旬旬一直低头吹着杯子里的茶叶,并不抬头看他。从他们在电梯口碰到,一直到两人面对面坐在茶楼里,程旬旬就没有出过声。
“还在怪我?”俞学钧喝了一口茶,打量了她一阵之后,终是开了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程旬旬仍然低着头,喃喃说:“没有。”
“真的没有?”
她抿了抿唇,依旧盯着飘在表面上那几根茶叶,说:“你要是觉得我在怪你,那就说明你自己也觉得你做的不对,才会以为我不会轻易原谅你。”
俞学钧顿了一下,旋即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你啊你,这嘴皮子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说:“旬旬,你相信我,如果这件事可以很容易,并且不伤你半分,我不会选择把我的外孙留在他们身边。只是情况要比我们想象中复杂很多,而我并不希望你再掺和在这里面。”
“你外公去世之前曾跟我说过,要我带你离开栾城,越远越好,那时候我不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现下我倒是明白了几分。旬旬,你要是还愿意相信我,就听我的,不要再去掺和这些事情,也许没有你的掺和,小诺会过的很好,平安无事的长大。你现在掺和进去,有没有想过,会伤害他?”
程旬旬吹茶叶的动作终是停了下来,抬起眼帘看向了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漠,她笑了,微微挺直了背脊,点了点头,说:“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爸爸我想问问,如果换做是你,你真的愿意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吗?”
“噢,真对不起,我忘记了,您有好多孩子,想来不会有什么感觉。关于小诺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打算,谢谢您提醒我,我会记在心里。”她抬手看了看表,问:“请问,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我挺忙,实在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闲聊。”
“旬旬。”他的口气略重了一点。
程旬旬并没有理会他,兀自站了起来,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纸盒,就准备离开。
“你就非要往火坑里跳?”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也许我真的会心安理得的待在爱丁堡,过自己没心没肺的无聊日子。但我现在知道了,你觉得我还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一个人回去过日子吗?老实说,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着能够恢复所有的记忆,这样我就不用那么累了,要一点一点的从你们的嘴巴里抠出我的过去。”她冷笑了一声,说:“没有失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失忆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你跟不会明白,当你站在自己亲生儿子面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感觉有多糟糕。你能帮我,便帮我,不能帮我,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有自己的家庭要顾及,我也知道阿姨很不喜欢你花太多的心思在我身上,我不怪你,也不怪阿姨。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她说完就走了,一口茶都没有喝。
俞学钧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叹了一口气,这事情似乎开始变得让人头疼,也许从开始他就不该太过于尊重她的决定,从开始就不该让陈聿简留在她的身边。
离开公司,程旬旬便有些无所事事,路过垃圾箱的时候。她随手把纸盒给丢了。
这一整天,她都在外面晃荡,三点多的时候,去了幼儿园,但她并没有走近,只是站在不远处的暗角里,远远的看着。这些日子,只要有空她都会过来看看,基本上每次都是安盺亲自过来接的人。
看样子她扮演这个妈妈的角色,非常享受而自然,也看的出来她对小诺是真的好,而小诺看起来也很喜欢这个妈妈。她真的很成功,成功的抢走了她的男人,还有她的孩子,把原本属于程旬旬的家,变成了她的。
还有一次,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看年纪应该也有五十多了,衣着打扮看起来并不是保姆,程旬旬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也许是周衍卿的母亲,谁知道呢,她不管这些。
三天后的晚上,陈聿简带着程旬旬去了一趟山间别墅,进门的时候,正好简小涵送一个女人出来,那女人低垂着头,看起来年纪不小,但那张脸一看就知道曾整过容,看起来有点僵,也有点假。陈聿简不免多看了她一眼,而她从头到尾没有抬头,眼观鼻鼻观心。
程旬旬跟在他的身后,在同那个女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仅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却没想到会撞上她的目光。女人不由停了一下步子,显然看到程旬旬有几分惊讶,正当程旬旬以为她会扑过来的时候,简小涵一步上前,挤到了她们之间,催促道:“快点。”
女人立刻收回了视线,快步的离开了。
程旬旬是不会看错她眼里闪过的惊讶的,那种感觉很明显,她应该是认识她的,只是程旬旬也没有忽略到她眼底闪过的凶狠,仿佛是看到多年的仇人一般,让程旬旬有些心悸。
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已经上了车,程旬旬仿佛还能够感觉到那墨色车窗后面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有片刻的失神,陈聿简立刻提醒了她,她才迅速的跟了过去。
程旬旬是吃过晚餐来的,而周衍臻这里才刚刚开饭,她推脱了几句,周衍臻却非要在饭桌上谈事,还让人倒了酒。
陈聿简坐在她的身边,把倒在她杯子里的酒全部都喝了。
周衍臻说:“听陈聿简说,你有事情要跟我谈,这里也没别人,你说吧,想跟我说什么?”
程旬旬侧目看了陈聿简一眼。
周衍臻眼尖,不等她说话,便低笑了一声,说:“怎么?还跟陈聿简闹别扭呢,这事儿要背着他说?”
程旬旬笑了一下,道:“没有,我就是想让他给我夹一块牛肉,看着好像很好吃。”
陈聿简闻言,就拿起了筷子,给她夹了一块,放在了她跟前的碗碟内。
“谢谢。”
周衍臻微不可察的扬了扬唇,并没有多说什么。
陈聿简既然夹过来了,程旬旬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并赞了一句。
静默了片刻,程旬旬才开口,说:“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
“你跟安盺,应该是旧识吧?”程旬旬微微一笑,抬起了眼帘,看向了周衍臻。
她能明显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这对她来说是好事,陈聿简蹙了眉,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暗暗的戳了一下她的腿。
程旬旬并没有理会他的举动,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周衍臻,等着他的回应。
周衍臻脸上的笑意全无,一只手握着酒杯,手指轻轻摩挲杯壁,低垂着眼帘,半晌才微微抬眸,似笑而非的看了她一眼,说:“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安盺对你有所忌惮,当初她来找我,你知道她给我开出了什么条件吗?”她微笑着,神态自若,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周衍臻挑了一下眉,其实不用她说,他大概也能够猜到个一二。
其实他并不是很想听,但程旬旬还是说了出来,她说:“她要我先搞定你。至于用什么手段搞定,总归是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才好。你说,我怎么可能会答应。”
“旁的不用多说,直说你的目的。”
“我认为周四爷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这个女人,对吧?”
他眯了眼眸,深深看了她一眼,笑说:“你这是想让我做了她?”
“我不信四爷从未找过她,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乱了她心里的弦,让她惊慌害怕自顾不暇。”
话音落下,周遭便陷入了一片沉寂,谁都没有说话,周衍臻拿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情绪隐藏的极好。他连着喝了几口,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抬手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渍,笑说:“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安盺背后有个很厉害的角色,上次我就差点死在他手里。我怕再来一次,就真的死了。”
“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拿着我的命,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即便是要做,也该值得,对吧?我可不是陈聿简,你说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给人利用的。更何况,这事儿要命,没有等价交换,我可不干。”他笑眼盈盈的,拿起了酒瓶,将酒杯倒满。
“我现在在周衍卿的身边,当他最亲密的人,这不够吗?”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不可思议,笑说:“你们不会以为我是因为爱他,才跟他在一起的吧?那只能说我的演技真好。”
程旬旬陪着周衍臻喝了一瓶红酒,最后周衍臻依旧没说他是否答应这件事,晚上回去的时候,她有些微醺。陈聿简开车,透过车前镜往后看了一眼。程旬旬摊坐在座位中间,侧着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做什么?”
“争取时间。”程旬旬倒是没有瞒着,反正陈聿简他们都是周衍卿的敌人,即便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原谅陈聿简,即便她知道周衍臻并不是一个好人,同他牵扯在一起,有可能没那么容易脱身。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是可以利用的资源。
她要给自己争取同小诺相处的时间,只有先动摇了安盺,才有这个可能性。现在看起来,明显是安盺在带小诺,只有把小诺交到周衍卿的手上,她才有机会。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反正我不会让你们吃亏。”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聿简皱了一下眉,说:“你知道,我并不希望你跟周衍臻的关系太过密切。”
“不要紧。”
“你要知道,周衍臻未必能够压住安盺。”
程旬旬笑笑,说:“有纠缠就行。”
陈聿简不知道她葫芦里买什么药,想来问下去,她也不会回答。
一路回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内安静的极致。
今天周衍卿不过来,程旬旬就让陈聿简送她去了米涞家里,留宿了一晚。
……
周衍臻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捏着酒杯小酌。蒋小涵从楼上下来,身上只着一件真丝睡衣,赤着脚,缓步走到他的身侧挨着他坐了下来,凑过去,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酒杯,说:“别喝了,今天看你喝了不少,刚才在饭桌上就喝了一瓶,还不够吗?”
“不够,我的脑子还清醒。”他冷冷的说,伸手想把杯子顺回来。却被简小涵给躲过了。
她把剩下的酒都喝完了,然后凑上了自己的唇,说:“喝吗?”
他唇角微微一挑,抬手摸了摸她的唇,什么也没说,只拿过了她手里的空酒杯,挣开了她的怀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听说那个程旬旬让你去找安盺?”
“这里的佣人都是你找的?嘴巴倒是很快。”
“你要去?”
他双手抵在膝盖上,抬手喝了一口酒,眯了眼睛,说:“我也是时候该去打扰她的幸福生活了。”
“上次的事情还不能让你吸取教训?”简小涵皱了眉,没什么好脸色。
“她最好让人砍死我才好,我不死,她别想着好。”他说的解决。
她抿了抿唇,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紧,片刻又露出了一丝笑容,伸手环住了他的手臂,说:“我不想让你再去冒险,利哥那边也说了,有人下了死令要让你死,你现在再出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周衍臻只是笑,默了良久之后,才说:“这人要死的时候,就算我一直躲起来也是要死的,死不了就是死不了,所以躲是没用的。”
“你这话就是非要去找她不可咯?”
他只喝酒,没有回答。
“周衍臻,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想报复宋老头,还是放不下安盺?”她哼哼了两声,不等周衍臻说话,就替他回答了,说:“我猜你是放不下安盺,她这么对你,你还爱她!你有病吗!”
“小涵。”周衍臻倒是不恼,笑说:“不要觉得睡过我的床,你就能左右我了,你该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你是个有分寸的人,该做什么说什么,不该做什么说什么,你应该心里很清楚。千万不要过界,我的身边不一定要有你,可以有其他任何人,明白吗?”
简小涵心里咯噔了一下,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话。蹭的站了起来,低声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你。”
说完,就转身上了楼。
独留他一个人在楼下继续喝酒,一杯又一杯,却是越喝越清醒,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的痕迹,吸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
再见周衍臻,安盺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而他出现的方式,也如同鬼魅一般。
这天她在酒店有应酬,席间她去了一趟厕所,包间内的卫生间出了问题,她只好去外面的。结果她刚推开格子间的门,身后便推开一股力道,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牢牢捂住嘴巴,并抵在了门板上。
眼前的人没有丝毫遮掩,眉眼再熟悉不过,她死都不会忘记的人,周衍臻。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牢牢桎梏,嘴巴也被他捂的死死的,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满目惊恐。
“是不是以为我死了?”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
她拧着眉头,就算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真是让你失望了,我这命太硬,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他凑到她的耳侧,压低声音,说:“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好过。”
她瞪大眼睛,眼里满是血丝。
见她冷静下来,周衍臻便松开了手。
“又想强奸我?”安盺倒是挺镇定的。
周衍臻眯了眼眸。
“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周衍臻,你也只能拿捏我,可是你拿捏我没用,从头到尾我一直就是个棋子,你恨我怨我,罪魁祸首是宋培礼,有本事你就是去找他算账。你缠着我,算什么?不行就滚,离开栾城,好好跟简小涵过日子。说到底,最吃亏的人,并不是你!孩子没了,最伤的也不是你!”
“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重新开始生活,而你可以。如果你怨恨我让你变成现在这样,那你更怨不得我,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你们周家现在的下场,在当年周景仰造下这孽的时候,就已经奠定了。要怪就怪你的父亲做人太狠,毁了人家一家子。”她红着眼睛,看着他的脸,说的心平气和。
安盺无法自欺欺人,在她看到周衍臻还活着的时候,她心里闪过了一丝很明显的开心。之前她知道宋培礼对周衍臻下手的时候,一颗心就一直悬着,只不过她一直忽略这种感觉。
周衍臻面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笑容里满是嘲弄。
但安盺并不理会他的嘲弄,认真的说:“离开这里,重新生活,才是你该做的。你对我纠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只会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周衍臻,我告诉你,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证明不了我对你有情。你该知道我心里只有周衍卿的。”
“简小涵很好……”
话到了这里,便没了声音,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周衍臻没有让她再说下去。温和的堵住了她的唇,安盺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久久没有反应。
他的唇一点一点的唇上辗转,轻咬,唇舌间带着诱惑。
安盺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扣进了肉里。数秒之后,她终是侧头避开了他的吻,不过周衍臻并没有放过她,抬手牢牢的捧住了她的头,再次堵住她的唇,强行撬开她的唇齿。
她的双手不停的推着他,他却像铜墙铁壁一样,牢牢的压制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慢慢的她也不挣扎了,因为知道自己根本挣扎不开,原本她以为,周衍臻会像之前在餐厅那样羞辱她,但他却没有。
他只是特别用力的啃咬她的唇,直到她受不了疼痛低呼了一声,他才松了口,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阴笑着说:“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吗?把我打发走了,你的生活不就逍遥自在了吗?我知道你很希望我消失,但是安盺,我就告诉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别想。”
他说着,忽然低头,在她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一直到咬出一个血印子才罢休。随即,他便松开了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你以为现在的你,我还想上吗?比厕所还脏,你不想让我缠着你,我却偏要你生不如死。”
他一把将她推开。拉开格子间的门,毫不犹豫的大摇大摆出去了。
安盺站在格子间内,整个人缓缓的蹲了下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声不停发颤,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她在卫生间里待了大概十分钟,脖子上的痕迹很明显,她没有再进包间,而是给助手打了个电话,让她把她的包包拿出来,就先离开了。
助理看她脸色发白,神色恍惚,便也没多问什么。
安盺喝了不少酒,但她还是坚持自己开车,人是清醒的,也安全的开车回到了她自己在外面的私人公寓。
平常她要应酬喝酒,就不回大宅,睡自己的公寓。
路上都平安,结果开到底下停车场,自己撞在了墙上。引擎盖都被撞起来了。她在车上趴了一会,便摇摇晃晃的下车,回了家。
公寓不大,五脏俱全,可她没有想到推门进去,家里的灯竟然亮着。她吓了一跳,一张脸再度变得惨白。她第一反应就是周衍臻,可是当她艰难的挪步进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周衍卿时,同样被惊到了。
她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回来了。”周衍卿带着浅笑,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说:“来的挺早,比我预期的早了一点。”
自从他们从老宅回来之后,周衍卿就有些不一样,安盺都看在眼里,却并没说什么。而且她明显感觉到他最近外面有点事,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挺灵的,像上次他忽然无端端的把小诺接走,她就觉得有些问题。
她还去问过老师,老师说是周衍卿的人带走小诺的,其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安盺也不傻,以前这老师对她什么都说的清清楚楚,事无巨细,而现在并非如此,只说个大概,这便很有问题。
而且关于公司,罗杏虽然没跟她说,但她多少也感觉到她手下的人事变动。她的传媒公司,现在也算是信和旗下的子公司,能够操控人事变动的,除了她,就是周衍卿了。
宋培礼给了他绝对的权利,很多时候,这权利放出去了,想要收回来的时候,怕是已经到了你管不住的地步,换而言之就是他壮大自己,然后夺权。
安盺总隐约觉得,周衍卿有这种迹象。
她换了鞋子进去,笑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过来看看。”他坐着不动,双手抱臂,似笑而非的看着她,说:“喝了不少酒吧,弄点蜂蜜水解解酒。”
“今天还好,一半我就溜了,其实我有点累了。想找个接手的人,坐我的位置,你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她问。
周衍卿淡淡一笑,说:“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你是我的好帮手,少了你怎么行。”
“那我想可以专心照顾诺诺嘛,而且我也不想一直在外面抛头露面了,太累了。”她并没有走到他的身边,而是坐在了餐桌边上,侧身坐着,两人隔着一点距离。
“你不想我在这里?”
“怎么会。”她笑说。
“那你做那么远做什么?”
“噢,我刚才吐了,身上臭的要命,不想熏着你。”
周衍卿没说话,却站了起来,径直的走向了厨房,安盺惊了一下,侧过头遮掩自己脖子上的牙印。
周衍卿并没看她,片刻便拿着温水泡的蜂蜜水出来,走到她的跟前,将杯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谢。”她不自然的抬手捂住了脖子。
她喝了一口,说:“你来是不是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信他只是过来看看。
周衍卿坐在了她的对面,说:“你还爱我吗?”
安盺微微皱了皱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由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说:“当然。”
他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推开了她的手,那个牙印暴露无遗,安盺心下一慌,说:“这个……这个是……这个是罗杏咬的,我们开玩笑,没想到她那么狠。都给我咬出血了。”
“罗杏今天请假了。”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的谎言。
她拧着眉,眼眸微动,满目疑问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帮我拿一下水杯,就在茶几上。”他依旧微笑着,收回了手。
安盺怔了怔,但还是起来,走到茶几前,杯子的下面压着一叠照片,画面不堪,她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脑子发木。
周衍卿看着她,说:“牙印也是周衍臻咬的吧?”
她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一直缠着你,但在我解决他这个问题之前,我不希望小诺再由你来照顾。他现在住在周宅上下学太不方便,我会跟爸妈说,让他周末回大宅,上学的时候就住在这边的公寓。”
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背脊,缓缓转过头,看向了坐在餐桌前的人,说:“周衍卿,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有忘记的事?什么事?”他不动声色,眉眼带笑,不紧不慢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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