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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布的是个茅山术中的阵法,叫做鬼门阵。先是在竹签上刻乱魂经,再按照七关走向,分别将竹签插入地脉关窍,这样布置的阵法,就形成了一个人为创造的“鬼打墙”。
只要陷入阵中的人,就会被乱了神魂,迷了心窍,只要无法破解阵法,就算在这阵里走到死,也是枉然。在鬼门阵之上,我又用五个篆刻了阴灵咒的木偶娃娃,镶嵌在鬼门阵之上,布出了个五鬼局。
这种特别的手法,似乎是死人脸的独创。这鬼门阵属于茅山术,这五鬼局却似乎是死人脸从其他地方学来的一个布局。他在精研两种阵法的结构之后,将两者融合到了一起,就成了现在这个叠加阵法。
原本这鬼门阵只是用来困人,并没有其他的杀伤力。而五鬼局是以某些人形介质为依凭,利用阴灵咒引出鬼影杀人,但是五鬼局的波及范围极小,只要踏出五鬼局十米开外,这些鬼影也就统统失效,所以总体来说,还是有些鸡肋。
但是经死人脸这一改动,两者却是相符形成,一下子就成了一种极为厉害的阵法。
我此时所处的是鬼门阵中的隐位,虽然那熊猫眼就在离我数米远的地方,但也始终无法发现。这就跟鬼打墙一样,就算路在眼前,被鬼遮眼的人也只能在原地徘徊到死。
阴灵咒对于生气极为敏感,顿时就有两道黑影朝熊猫眼贴了上去。林子里顿时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喝骂声。
我索性盘腿坐下,从兜里摸了两个鸡蛋出来,敲破了,剥了皮,放到嘴里慢慢嚼着。这一路追踪下来,也是又累又饿。这鸡蛋是从之前那户人家里拿的,我替他们报了仇,吃他们几个鸡蛋,想来他们也不会介意。
坐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只听到林子里叫声不绝,特别是秃子的声音,更是响彻山林。几人除了根鬼影搏斗外,似乎还起了混战。跟这帮人纠缠了半天,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就合上眼休息一会儿。身边响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只觉得什么凉凉的东西缠上了我的腰。
我睁开眼,拍了拍她的西瓜头。旺财顿时吐了吐红扑扑的蛇头,眼睛微米,露出十分舒服的表情。刚才在草丛发出声响,把庞贝这帮人引过来的,就是这小东西。在夜间潜行,要不是旺财故意露出破绽,这些人根本就捕捉不到她的丝毫行迹。
我拍着她的脑袋,微微眯着眼,心里在琢磨着,究竟是谁半道劫走了麻老大他们,劫走他们的人是敌是友。
我又剥了个鸡蛋,放到旺财嘴边,小东西一口咬下去半个,大概也是饿了,几口就把一个蛋个吃了个干净。
直到林中不再有任何声音传来,我又在原地等了好一阵。这些人心机阴沉,没必要急着出去。
一直到东方微微发白,已经是快天亮了,这才拍了拍旺财,让她匿到一边。从隐位出来,走了几步,就见三人卧伏在地上,周身衣物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露在外头的皮肉上布满了漆黑的手印。这是阴灵在人体留下的痕迹,在民间通常叫做“鬼手印”。假如医治不得法,这鬼手印中的阴气就会透肤而入,直到侵入五脏六腑,这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先去看了熊猫眼和秃子,这两人都已经神志昏迷,尤其是秃子,两只手肿胀通红,起了无数的水泡,已经开始流脓。当日肌肉男被他们做成血肉祭品,在殡仪馆中布下“血食灵”这种恶毒的降阵,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出自这庞贝之后。
当年初见这小白脸,他身携道门符牌,是茅山陈元德那个牛鼻子的弟子,没想到几年不见,居然去学了降术。用降术杀人,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倒是做猎头的一把好手。
最后才去看的那庞贝,走到离他五步远的地方,不由得停了停。见地上有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就捡了起来,握在手中,接着去把昏迷的熊猫眼拖了过来,架着他走上两步,突然就看到熊猫眼一只手臂血光一闪,无声无息地齐肘而断。
与此同时,趴在地上的庞贝猛地翻过身来,手里头拿着一个涂满了血的木偶人,一只胳膊已经被他给扯断。
我一脚把熊猫眼踹了过去,庞贝躲闪不及,当即被扑倒在地。我涌上冲上,挥起手中的石块,一骨碌就砸在他脑门上,砰的一声闷响,这鸟人当即扑倒在地,脑袋上渗出几缕鲜血。
我上去确认他已经昏死过去,这才一脚把他手里头的血人木偶给踢开。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邪门法术,但瞧这模样,大约是降术的一种。
死人脸在笔记中也约略地提到过降术,虽然只是草草几句话,却是切中了要点。这降术最大的关窍就是“触发”,是靠触发某种条件来害人。
这个法术的依凭应该是他手中的血人木偶,至于触发条件,其中一个应该是踏入他周遭三步以内。也幸亏是我从小被三叔逼着日夜练习调息法,对于细微的呼吸极其敏感,刚刚走近一听,就知道这庞贝其实并没有真正昏厥。这才架了那熊猫眼先过去,辛苦他做了替死鬼,硬生生地被降术断掉一只手。
按照死人脸的说法,这降术最早源自茅山术,历经千年变化,被降教中人创出了许多威力巨大,十分恐怖的降术。不过这庞贝估计也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否则今天还真是要糟。
我把三人拖到一起,回头看了一眼,想让旺财把我的包叼出来,里头还装着一捆绳子,正好用来绑人。之后得琢磨下,怎么从这几人的嘴里掏出当日的实情。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听到任何动静。我起身扫了四周一眼,突然心里一寒,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听身后的林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踏在草上,发出低沉的沙沙声。
我紧紧地盯着那片林子,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寒毛直竖。就听到几声“噗噗”的拍手声,十分沉闷难听,接着就见一个瘦削的老头从林子里露出身影,后背有些罗锅,弓着个腰,是个老驼子。
我只看了他几眼,就头皮发紧,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准备随时逃命。这人看上去其貌不扬,如果扔在大街上,也就是个又老又丑的驼子,但这人就这样信步踏进了我布下的双叠阵,居然丝毫不受影响。
这老头走到我跟前停下,翻着一双灰白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几眼,又看了一眼地上堆在一起的庞贝三人。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强忍着立即逃命的冲动。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尸气,也许普通人察觉不出,但我跟尸体打交道了这么多年,稍一靠近就很清楚地闻到了。
这并不是长期接触尸体而沾染的,也不是身上抹了类似尸油这样的东西。这股尸气,倒像是隐藏在这人的身体深处,由内而外,透顶而出。但我可以肯定,这人绝对是个活人,体内生气勃勃,没有半分委顿。
当年在南疆古墓,我跟死人脸就曾遇到过一个周身起尸斑、发尸臭的人,就是顾思寒他小妹。这小女孩子被人用引葬大法,引了葬地的煞气入体,虽然被她养的那只九尾狸猫给挡了挡,但还是尸煞入体,变成了活人死相。
但眼前这老头却跟顾家小妹不同,他身上散发的并不是尸臭,而是尸气!常人闻不到也察觉不到。这老头,倒更像是一半是人,一半是尸,是个半人半尸的怪物。我入行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这样的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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