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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憎恨医院,偏偏要来的,生老病死嘛,病排在第三位,而我成了一种家常客
额头打了一个贴,挺个性的,除了额头,并没有觉得哪里受伤,竟然还有输血。
看着输血袋的鲜血,靠在床头。
爱新觉罗·墨河道:“你很危险,自己怀孕都不知道!”
“什么?”
“哗啦”一下,手一扯,扯掉针管,“不可能!”
爱新觉罗·墨河忙制止我道:“你别激动,一激动对孩子不好,已经很危险了!”
我能不激动吗?
俞安安怀孕可以远走高飞,我怀孕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掉!
爱新觉罗·墨河见我不说话,又道:“医生说你出了车祸,额头碰伤,流了一点血,本身自己就贫血,又很瘦,本来就不宜怀孕,现在输血好好休养!”
我迫切的让自己冷静,“墨先生!麻烦你帮我叫下护士!谢谢!”
爱新觉罗·墨河把我小心的扶倒在床上:“你先别激动!”
按了一下护土灯,不一会护士来了,我望了望爱新觉罗·墨河。
爱新觉罗·墨河笑了笑:“我先出去一下,给你买点东西吃!”
“谢谢!”爱新觉罗·墨河一离开。
我问,重新给我扎针的护士道:“我现在这个情况,能打胎吗?”
护士一愣,“小姐,你现在是贫血,交通车祸又流了一点血,输血期间,你自己觉得能打胎吗?”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是一个任性的人。
我着急忙慌的问道:“现在几个月,如果好好养一个月,能打吗?”
护士给扎好针,瞅了我一眼:“你爸爸给你输了不少血,你要打胎,应该跟你家人商量一下!”
爸爸?
爱新觉罗·墨河?
我忙解释道:“不是,墨先生不是……”
“砰!”门被打开,秦东篱气喘吁吁的站在门边望着我。
护士皱着眉头道:“病人需要休息,是病人的家属吗?”
秦东篱额头上,有了薄薄一层汗,“是的,她是我太太!”
护士扫过秦东篱,“你来的正好,你太太出车祸,查出怀孕,正要打胎呢!”
护士一句话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秦东篱着急的脸一下就变了,变成惊喜,转愤怒,压着火气:“谢谢,我太太太小,比较任性,麻烦了!”
护士甩下话道:“你好好劝劝吧,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就算不要这个孩子,也得好好休养一下才行!”
“麻烦了!”秦东篱让了位置,护士出了门,带上了门。
我低头望着手上的针管,心中却是护士刚刚的话,我爸爸给我输得血。
爱新觉罗·墨河给我输得血,爱新觉罗·墨河认识我妈,在米兰的时候,他急于想知道我妈到底有没有女儿……
换言之……不会的……不会的,我蜷起脚,抱住自己,我不会相信我妈,其次才是别人的小三,而我,是别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儿。
林艳美也许是对的,林卓锋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才会这么不过前面的为了50的股份,除了要我的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秦东篱坐在床边:“叁叁,我们不闹了行吗?我也不逼你长大了!”
“我没在闹!”我望着秦东篱,“秦先生,我没在闹,你也没在闹,是这个世界在闹我,我没有闹,没有!”
秦东篱伸手把我搂在怀里,抚着我的背:“没有,没有,叁叁没有闹,是我,都是我逼你在闹,别激动!对孩子不好!”
一听到孩子,我整个人像过电一样,全身颤粟,抖得不停,一把推开秦东篱,“别碰我!你别碰我,秦东篱,你不知道,我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坚持,现在看来就是一场笑话!”
被推开秦东篱,又过来抱住我,“没事,没事,全世界都不要你,你有我,你有我呢!”
我愣愣地反问,“有你?你对我的爱能保持多长时间?我对你,保质期又该多长,秦东篱孩子我不会要的,我不想她像我一样,我绝对不会让她像我一样,为了所谓的公司股权,争的头破血流!”豪门就是这个样子,为了利益,为了钱,什么亲情都能不顾。
“不会的!”秦东篱特别温柔的说道:“你要是不放心,我把我名下的财产,把秦氏法人代表,变更为你的,如果我离开你,我就会一无所有,这样好吗?”
“不好!秦东篱!”我喃喃的说道:“我没有这个信心,我不行,真的不行!”
自己的身世还不清不楚,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不清不楚。
爱新觉罗·墨河来沪城干什么的?他是查裴怡宁有没有女儿的,一旦知道我的存在,我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他,去面对所有人?
秦东篱轻拍着我:“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相信我!”
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吗?
林家人能放过我吗?
50的股份他们还没到手,目前有秦氏要和他们合作,林卓锋才会暂时的放弃50的股份,一旦秦氏撤资,林卓锋不会放弃那50的股份。
爱新觉罗·墨河的到来,会引发出大阵仗,我妈会身败名裂的!
不行,我不能让我妈身败名裂,我不能让妈死了之后,还让别人指责!
“再说吧!”我吐出话语道:“秦东篱,我想睡一会儿,等我醒来的时候,你会给我做牛骨汤吗?”
“会的!你一觉睡醒,就有牛骨汤!”秦东篱像哄孩子一样,哄我!我侧躺在床上,手上输着鲜红的鲜血,多讽刺,我执着,漫骂的一切,都报应在我自己身上。
到现在,我都开始慢慢相信林艳美的话,也许我妈才是破坏刘玉月和林卓锋关系的女人。
毕竟,我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里,我不是林卓锋的女儿……啃着手指甲,背着秦东篱。
秦东篱在我背后微叹,“我不该把你逼成这样,本来你就没有安全感,让我这样一逼,就更加没有安全感,叁叁,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该怎么好?
我是不是向全世界大声宣布,我死去的妈妈裴怡宁才是小三,不但破坏别人的家庭,还在婚内出轨,生下了一个女儿,然后全世界的人指责已经死去的她!
穷人对有钱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抗拒。都说越害怕什么越来什么?越缺什么?就会力争自己没有缺什么!
我死活不和秦东篱回家,爱新觉罗·墨河直笑我说:“小两口吵架,闹脾气呢?”
他的模样很细致,戴着眼镜,挡住好看的眼,细看下,我的眉眼与他的眉眼极其相似。
怪不得妈妈让我戴眼镜,哪怕我不近视眼,也是执意让我带的眼镜,是在害怕有一天,我被爱新觉罗·墨河认出来吗?
“叁叁?”爱新觉罗·墨河挥手在我眼帘前:“你在看什么?”
“看你!”我回神回答道:“我在想墨先生此次来沪城是干什么,好像你的业务,在欧洲那一块!”
爱新觉罗·墨河浅笑很温润:“有些私事要查清,本来早就该来沪城,家族的生意,绊住脚走不开,所以才这么晚来到!”
我张了张嘴问道:“是来查裴怡宁的吗?是来查裴怡宁有没有女儿的吗?”
爱新觉罗·墨河一愣,笑开,“是啊,如果怡宁有女儿,我想我会很宠她!”
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挣眼间,“宠她,她是你女儿吗?你宠她,拿什么宠?”
也许我的质问,太过情绪外露,爱新觉罗·墨河一怔,好半响才道:“其实我也没有想过,拿什么去宠她,也许,等我看到她,她要什么,我就会给她什么!”
“呵!”我轻笑出声:“挺好的,你去找她吧!我这边没关系,你不用特地每天跑到医院来陪我,我也快出院了!”
爱新觉罗·墨河一笑温文尔雅:“没关系,不急于这一时,对于叁叁,我是没有来的亲切感,总觉得,不把你照顾好,心里总觉得很难过!”
我已经没有任何大碍,在病房的沙发上,望着这个全身充满贵气的男人:“如果裴怡宁的女儿,跟你的想象出入很大,你该怎么办?”
爱新觉罗·墨河好看的眉眼,转动:“怡宁的女儿,应该像怡宁好强,我能想象出,她会有小心眼,会有小脾气,还会使一点小坏!”
我暗暗咬住唇角,“怎么可能,也许她,任性无礼,刁蛮呢!这只是你的想象!”
这只是他的想象,这个不是我,我是很坏的,我要当个坏人,而不是使一点小坏的坏人。
爱新觉罗·墨河作势事想伸手揉我的头,又恐觉得不妥,垂下手:“只要是怡宁的女儿,怎样都好!”
只要是他的女儿,就是怎样都好,对吗?我抚了一下额头,我ab型血,他也是,我的主观观念,是不愿意让他发现我的存在。
我坚决不能让他认下我,如果他认下我,无疑对了我妈的打脸。
我妈,尸骨已经洒在苏州河里,难道,难道还有受活人的指职责吗?
我跟着说道:“这样很好!”我该找杨凌轩,让他抹去我存在的一切痕迹。
爱新觉罗·墨河点头,“是很好,我很期待!”可是我不期待,这么多年了,我妈,不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中间的故事,我不想去深究,反正,我妈只能是林氏豪泰的林太太,我要保住她的名声,最后的尊严。
冲着爱新觉罗·墨河笑了笑,没有言语,我该买副眼镜,把眼睛挡起来,不然的话,和他站在一起,只要有心,一眼就能扫过,我和他的眼睛,是那么的相像。
我没有告诉杨凌轩我怀孕了,只是出了车祸,休养一下就好。
杨凌轩自从我出了车祸,接手我正在着手那地皮的竞标。
我在医院,呆了将近一个礼拜,每天秦东篱都会拎英姨和他亲手做的饭菜,过来看我,晚上,缩沙发上睡一夜。
其实看着他,我觉得我自己挺作的,也许他真的能相信,也许他真的值得相信。
夜晚,爱新觉罗·墨河刚离开,秦东篱拎着食盒就来了。对我也是小心翼翼,其实我是很烦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是因为我有孩子了,是因为我有他的孩子了。
没有孩子的时候,他逼着我进入商界。盛汤递给我,我没有接。
他也不生气:“我只想宠你,让你肆无忌惮的活着,就这样!”
我带着不确定的眼神望着他,他把汤碗放在我的手边,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这是我所有资产的,转让书,我已经签过名了,只要你签名,都会过户到你名下!”
“有病是吗?”我伸手拂去汤碗,秦东篱一把抓住我的手,“有没有烫着!”刹那,眼泪掉下来。秦东篱抽了纸巾,瞅了我一眼,擦我手上的汤汁:“以前认为你倔强是可爱,现在你的倔强让我无从下手,秦太太,你要学会相信我,就算不相信我,白纸黑字你总相信了吧!”
眼泪滴答滴答的往地下落:“我不是不相信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杨凌轩,我谁也不相信,秦东篱,你欺骗了我十几年,而我还傻乎乎的任你欺骗,你不觉得可笑吗?”
秦东篱擦好我的手,捡起碎碗,“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你所在意的事情,并不是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问,等到有一天你想说的时候,我随时都会在听你说!”
我十分警惕地望着他:“你知道了什么?”
秦东篱无奈的笑了笑:“你太敏感了,太草木皆兵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让我知道的,我只等你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真的只是这样吗?
真的像他所说的这样吗?
秦东篱掏出一根钢笔,递到我手边,“签字吧!我名下所有的财产,现在都是你的,秦氏给我的工资,到了一定的数额,也会自动转到你名下的!”
我的手在发抖,秦东篱把笔塞到我手里,转了个身,从身后拥着我,拿着我的手,像领证那天一样,就着我的手,在每个文件上,签了我的名字!
签好名字,感觉钢笔,像一根刺,扎进我的手心中,猛然甩掉,情绪一下,变得激烈:“秦东篱,你到底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身上没有值得你可图的!”
秦东篱把我困在怀里:“你身上是没有什么我可图,我只要你这颗心,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女孩,我只要你,仅此而已……”
“乖!一切都会好的!你会重新变回,那个胖乎乎,爱笑,眼睛亮亮的叁叁!相信我!”
相信他?
该相信他吗?
漆黑的病房,只有我浅浅的呼吸声,和秦东篱说道:“一面之缘,其实我已经忘记你长什么样子,长大后的你,我们俩早就见过,只不过,你没有见过我,我见过你!”
他说:“我的家庭很失败,我不想你很失败,我也不想自己很失败,逼你,只是想让你肆无忌惮的活着,做从小那个笑的肆意的女孩子!因为你是秦太太,所以你必须要比别人笑得开心,比别人经历的更多!”
我缩在他的怀里,背靠着他,头枕着他的手臂上,他圈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叁叁,我跟谁都可以伤害,唯独对你不行,怕别人侮辱你一句都不行,不动林氏,那是因为,林氏是你妈妈的心血,注资林氏,是想坐林氏最大的股东,把林氏送给你!”
原本闭上眼的我,在黑暗中瞪大双眼,谁的感情可以有十几年不变?
把林氏送给我?
我要它干什么?
恨不得毁掉它,如果有那50的股份,一定把它给卖掉!
“秦东篱!你的情话说的很真,也很动听!”眼泪无声无息:“我都当真了,你跟我领证那会,我满心欢喜,说服自己,然后你不见了,找到你的时候,你不愿意承认我,秦东篱,我最怕欺骗和不信任!”
“我可以对你掏心掏肺,不要性命,但我容忍不了,任何不信任和欺骗!”秦东篱呵笑出声,“严防死守,让我给骗了,不服气么!”
黑暗中,我裂嘴笑开,却发现原来笑这么难:“我不会要这个孩子,也不会要你的财产!”
秦东篱笑声一止,身体一僵,拥我手臂一紧:“裴叁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应道:“就因为知道我说什么,所以,秦东篱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自己不清不楚,拿什么面对孩子!秦东篱慢慢收紧手臂,带了乞求:“秦太太,我希望他能留下,我很期待他的到来!”
我再次扯开嘴角,还是没笑出来:“秦东篱,我困了……想睡了!”
秦东篱长吐一气,“要听摇篮曲吗?”
“好啊!”我终于笑了,笑得无声,笑得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我到底在做什么?一直说木小语仗着沈朝夕的爱,有恃无恐,我现在不也仗着秦东篱爱我,使劲的伤害他吗?
说到底,我们都是矫情的造作,有恃无恐的认为爱我们的人不会离开我们,死命的作!
清晨,秦东篱洗手间洗漱,我换了衣服,挤进洗手间,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他一愣,一手搭在我手背上,低声道:“怎么了?”
我半天没说话,秦东篱站着也没动,叹了一气,艰难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
“我要……”我打断秦东篱的话,在他身后闷闷说道:“我要他!”
一瞬间,春暖花开,大祗就是说秦东篱这样的!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激动的颤抖,紧紧的把我拥在怀里,不断地对我说:“秦太太,谢谢你,谢谢你!”
我在他怀里,再次觉得安全,我只是不相信自己,不是不相信他!
是啊!我自己充满自卑感,对上他,我有强烈的自卑感,总觉得不配,总觉得不自在,也许他早就看透了我的本质,所以才逼我,进入商界,他是想企图治疗我的病……心病!
秦东篱说带我回去,我还是不愿,他无奈的说道:“怎么就对我这么绝情,对别人,总是可以找到你的软肋?”
摇了摇手上的药,“你不是说,让我成为女强人吗!现在正好,你看我正在努力的工作,正在向你期望的方向发展!这样努力上进的我,你该偷笑才是!”
现在的秦东篱一点也不强势,普通的像一个刚恋爱的男人,一切都顺着我:“是…我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太太和孩子,拼战商场!”
“是呢!”我笑应道:“等我竞标下来那块地皮,我就会休息一段时间,怎么样?到时候咱们俩出去遛一圈?”
秦东篱挑了挑眉毛,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可以有,就这样决定了,谁反悔谁是小狗!”
“嗯!”我坐进车里,今天我出院,五天后竞标那块地皮。
秦东篱趴在车门前,“我不愿局限你,也不愿看见你难过,秦太太,想想孩子和我,我等你向全世界宣布你是秦太太,谁也不允抢走你的秦先生,好吗?”
我系好安全带,冲他一笑:“看你表现吧!我先走了!”秦东篱和我挥手,我踩油门而去。
儿女情长,依附一个人,我还没想好……
爱新觉罗墨河打趣我说:“叁叁,其实你在害怕,拼命的想靠近,又怕靠近,烧死自己!”
我也有反驳爱新觉罗墨河道:“因爱生怖,大祇这样,一辈子很长,我怕全身心投入,落得粉身碎骨!”
爱新觉罗墨河深深望了我一眼:“怡宁也和你这样,总是怕,怕!”
我牵强地笑了笑:“是吗?”
“是!”爱新觉罗墨河道:“你们的个性倔强的样子,倒是很像!简直一模一样的像!”
像吗?
还有一模一样?
才不能相像,如果像了,结局是不是也一样像呢?
一样的结局,我要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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