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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府。
林老夫人连续喝了几天林锦婳开的药后,身上的烂疮已经开始结痂了,而且没有再发出新的,这让她安心不少。
屋里烛火依旧只有幽幽暗暗的一盏,老夫人不许人照的太清楚,免得被人发现她身上的烂疮。
婆子恭谨站在床侧,看着在床幔内躺着的老夫人,低声道:“大夫人在外面来了几趟了,您当真不见见吗?”
“大老爷呢?”老夫人声音有气无力,中用听话的儿子死了一个,剩下个纨绔不听话的,如今孙子孙女纷纷进了大牢,出来遥遥无期,她又被人设计毁了清白,只觉得生活都无望了。
“大老爷还在外头呢,又好几日没回来了。前些日子二公子托人从牢里带话回来,说不想再待在大牢了,让您给想想法子,您就这一个亲孙子了。”婆子小心翼翼的复述着原话。
老夫人一想起林惜腾,只沉了脸:“自己不争气!”
“可是老夫人,马上就到春闱了,若是二公子出来,兴许还能考上呢。”婆子试探道。
老夫人翻过身冷冷盯了她一眼:“大夫人让你来当说客的?”
婆子知道她这几日性子阴晴不定,立即跪下认错:“奴婢也是看您成日郁郁寡欢,想着有孙子承欢膝下,总是好事,林家也不能一直这样没落不是?”
“我何尝不想林家富贵繁荣!”老夫人一想起这事儿就气得咬牙,她处心积虑要除去三房一家,到头来却被一个林锦婳拿捏的死死的。
正想着,外面又来了人。
“老夫人,七小姐求见。”丫鬟在外道。
老夫人听到林锦婳的名字,便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只咬咬牙:“请她进来。”说完,到底看了看一旁跪着的婆子:“先让大夫人回屋去,不许她过来。告诉她,林锦婳已经知道她娘是她动的手了,让她自己小心些。”
婆子面色微微一白:“七小姐怎么会知道……”
老夫人嘴巴嗫嚅了一下,到底没说出是自己说漏了嘴叫林锦婳知道的,只寒声呵斥道:“让你去你便去。”
“是。”婆子不敢耽搁,连忙下去了,不多时,林锦婳便来了。
她一进屋,屋子里依旧是闷闷的不透气,房门窗户紧闭,二月的天已经暖和了不少,屋子里依旧熏着炭火盆子闷热的紧。药味弥漫在屋子里,让人作呕。
杨妈妈跟在一侧,一进屋子,面色都白了几分,压着胃里的不舒服没出声。
林锦婳隔着珠帘看着里头的也正直直盯着自己的老夫人,笑道:“祖母身子好了不少。”
老夫人闷闷的应了声,只等着她说来这儿的目的。
林锦婳也不绕弯子,将下午郑府的事说了,隐去了出城那一段,只道:“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相信祖母很有手段。”
“你想让我去郑府大闹?”
“除了大闹,祖母还能想到别的吗?郑如意我决不允许她嫁入林府的,至于如何能办到,且看祖母的手段了。”林锦婳淡淡说着。
老夫人微微咬牙:“可郑家到底还是三品的将军,如今我林家却……”
“林家如何?哥哥也是三品的威武将军,大伯不也是四品的饮马么,听闻大伯母娘家如今更是正四品的官儿,相信祖母有这个底气。以前如何对付三房的,现在如何对付郑府。”林锦婳莞尔一笑。
老夫人看她笑起来,越发觉得可怖,她分明是笑靥如花的样子,浑身上下却一丝暖意都没有。
她不想去得罪郑府,但看林锦婳的样子,却是势在必行。
她顿了顿,才道:“我知道郑如意,跟景王赵阚早已同流合污,便是坏了她的名节,她也要赖在林锦澄身上,昨儿虽然被你抓到了,但外人只会以为木已成舟,郑家若是执意要她嫁,林家不能不娶。”
“所以才要老夫人想办法。”林锦婳的笑容淡下来,老夫人之前能做主哥哥跟郑如意的婚事,必然跟郑府甚至赵阚达成了某种协议,现在想要退婚,便是难,她也一定有法子!
老夫人见她面带威胁,抓着被子的手都气得微微发抖,却不得不应:“我试试……”
林锦婳闻言,淡淡转过身离开:“能不能成,可关系到下月的药方,祖母想清楚了。”话说完,人也已经出了屋子,只留下老夫人在房间里懊悔当初为何没能杀了她,但后悔也已来不及了。
林锦婳出了院子,便看到院墙角鬼鬼祟祟躲着个人影,她只当做没看见,等走远了些,那人影才追了上来,她这才看清,原来是之前她让盯着老夫人的梅婆子。
梅婆子瞧见四下无人,才敢上前见礼,低声道:“七小姐,奴婢是来给您汇报消息的。”
“什么消息?”林锦婳倒也停下脚步听她说。
“是老夫人的消息,奴婢发现老夫人悄悄使人将您给她的药让人送出去了。”梅婆子神秘兮兮道。
杨妈妈看了看林锦婳,才问道:“送去哪儿了?”
“奴婢还没查出来,不过看样子,老夫人打算豁出去重新找大夫看呢。之前府里请过的那位黄大夫您可还记得?他好似回京了,老夫人只怕就是请的他。”梅婆子眼珠子咕噜一转,面带几分鄙夷:“这个黄大夫听闻是在外头治死了人,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才回来的。”
林锦婳自然记得这个黄大夫,那段时日娘亲刚过世,这位黄大夫便受了老夫人指使差点害死白兰。当时她念着他阴谋到底没得逞,放过他一马,没想到居然还敢回来。
“继续盯着,有动静,直接递了消息给杨妈妈去。”林锦婳道。
梅婆子忙笑着点头:“您放心,奴婢眼睛睁得大着呢。”
林锦婳让杨妈妈看着赏了,回头看了眼老夫人的院子,这才提步而去。
等她一走,梅婆子看着手里刚才杨妈妈打赏的散碎银子,高兴的把银子收在了袖子里,正打算继续回老夫人院子里去,面前忽然就出现了大夫人的身影,原来大夫人知道林锦婳过来之后,根本没走,一直在这儿藏着,也恰好听到了梅婆子的话。
梅婆子吓了一跳,还未喊出声就被大夫人的人捂住了嘴。
大夫人杀气沉沉的盯了她一眼,才低声道吩咐道:“把人给我绑起来关在柴房,敢吃里扒外,看我这次不扒了你的皮!”
梅婆子忙摇头,大夫人见状,这才冷声道:“不想死,那就林锦婳让你做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梅婆子哪里还有什么忠心,现在只管着保命了,点头如捣蒜,等大夫人的人松开手,便竹筒倒豆子般把林锦婳让她做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包括方才的话。
大夫人闻言,只讽刺的看着林锦婳离开的方向:“她还让你去通传消息?”
“是。”
“那好……”大夫人一想起林惜玉从高贵的景王侧妃变成阶下囚,便恨林锦婳恨得入骨,咬牙道:“我这儿倒是有话要你去传传。”
梅婆子看着大夫人一脸的杀意,咽了咽口水,弱弱点了点头。
大夫人这才冷着脸让人把她带了下去,自己径直往老夫人房里去了。
他们一走,离这儿不远处的假山后,林锦婳才默默看了眼杨妈妈。
杨妈妈心有余悸,若不是一出老夫人的院子就发现有人在后面盯着,只怕日后真要被这个梅婆子给坑了。
她低声看着镇定的林锦婳,问道:“小姐,那咱们怎么办?老夫人那儿还可信吗?”
“郑如意早跟大夫人同流合污,此番老夫人这儿怕有些悬,不过没关系,她若是敢坏事,我自有办法叫她后悔。”林锦婳冷漠说罢,这才转身而去。
夜色如水,二月的夜已经又弯弯月亮挂上夜空,流光清寒,落在人身上,更觉得冰冷。
杨妈妈就这样看着林锦婳的背影,也觉得背脊上寒气直冒,咬着牙赶紧跟了上去。
林锦婳一路匆匆回了林府,才听人说林锦澄早早回来了,一回来就去了林麓之房间。
“奴婢听说,公子今晚去王府,没见到王小姐,只有王御史接他进去喝了口茶坐了会儿便出来了。”墨风沏了茶给她,见她坐在暖榻边翻医书,又亲自点了两盏蜡烛过来。
林锦婳看周围顿时亮了不少,感激的看了眼墨风,才笑道:“之前在徐府门口,郑如意把事情闹得那样大,汝嫣不见哥哥是正常的。”
墨风浅笑着颔首。
林锦婳翻了会儿,找到一个药方,才连夜抄写好才微微舒了口气。
墨风看了会儿,笑道:“小姐明日要去见罗老夫人?”
林锦婳笑着点点头,对她道:“去跟哥哥说一声,让他明儿当值时,送我一道过去。”
墨风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连忙点了点头,赶忙出去了。
林锦婳见都安排好了,才终于歇下。
等她入眠了,赵怀琰才轻轻闪身到了她的窗外,墨雪恭谨站在外面。
“王爷。”
“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
因为他背着光,墨雪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知道必然冷漠的厉害,只将头更低了些:“奴婢便是死,也不会再让小姐出事。”
赵怀琰转头看了眼房间,似乎能透过窗户看到她的睡颜一般,过了好半晌,却还是没有进去。
墨雪见他面色微微有些凝重,问道:“王爷为何不见小姐?”
赵怀琰只微微拧了下眉头,再开口语气里已经溢满温柔:“好生照顾她。”说罢,才转身而去。
墨雪见此,才默默躲到了暗处开始守着林锦婳了。
林锦婳一夜好眠,梦里竟是出现了赵怀琰。早上醒来时,还特意往床边看了看,没有他来过的痕迹。
他在做什么?
林锦婳心里有了几分思念,直到墨风敲门进来。
林锦婳顿了顿,看她道:“怎么是你,白兰呢?”寻常都是白兰在身边伺候的。
墨风也跟着摇摇头:“采儿姑娘一早也在问,好似昨夜便不见她了。”
林锦婳直到白兰性子稳重,不会不守时,连忙起了身要出去,杨妈妈便从外头打了热水进来,听到这话,只将昨晚的事儿说了:“奴婢瞧见白兰姑娘想出去呢,不知她竟这会儿还没回来。”
“她可说了要去做什么?”林锦婳问道。
杨妈妈摇摇头,墨风见林锦婳担心,道:“不若让墨月查查,她既然盯着京城的动静,想必能查到。”
“嗯,你让她查查看。”林锦婳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因为白兰喜欢大哥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儿,昨儿出了郑如意一事,她担心这姑娘会犯傻。
林锦婳想到今日还有事,便也没再多耽搁,简单梳洗之后,换了身胭脂红的掐腰长裙,腰上挂着一块羊脂玉佩和一串素色的璎珞,略施粉黛,挑了两缕头发垂在身前,不算太富贵倒也也不会失了大家闺秀的样子,今日是要去见罗老夫人,总不能失了礼数。
梳洗好后,林锦澄也到了,她才拉开房门,便看到在花厅里坐立不安的人。一身官服加身,一半的头发用玉冠挽了上去,其他的随意散落在身后,眉目清朗,清隽而儒雅,还有武将的英气,说浊世翩公子也不错。
“哥哥。”林锦婳浅笑轻唤一声,林锦澄这才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变得温柔如水:“走吧,我备好了马车。”
“嗯。”林锦婳颔首,林锦澄走在他身侧,自然的抬手替她将斗篷戴上,浅笑:“天儿还冷,别自己着凉了。”
“嗯。”林锦婳笑着应下,见他笑的开心,她的脚步也好似变得轻快起来。
两人出门时,徐昭昭似乎才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闹着也要跟去,林锦婳无法,只得也带上了,不过她倒好,不跟她去王家,反而蹦蹦跳跳要跟林锦澄去巡城。
从林府到王家的路略有些远,他们出发时天色才微微亮,到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罗老夫人还住在王家,毕竟王汝嫣乖巧,那药膳每日都好好炖着,只是药膳吃多了,那些症状好似没有更多的改善了。
早上王汝嫣才送去药膳,回来的路上还想着林锦婳为何还不来呢,就听人说林锦婳已经到了门口了。
“小姐,咱们去二门接林小姐吧。”盈棠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小姐这几日都睡不好的脸色道。
王汝嫣点点头,也没发觉盈棠悄悄抿着嘴笑的样子。
等她快步赶到前院花厅,才发现不仅林锦婳也在,林锦澄也在,身边还跟着漂亮小姑娘,两人说说笑笑,亲昵的很。
她眼眶立即有些涩,脚步也僵住了。
盈棠见此,忙道;“小姐,那是林公子跟徐家小姐。”
徐昭昭一眼看到王汝嫣,觉得甚是漂亮端庄,立刻起身笑眯眯行了礼:“昭昭见过王家姐姐。”
“你倒是不认生。”林锦婳见她开口就叫人姐姐,忍不住笑道。
“漂亮的我都想叫姐姐,王家姐姐我还想以后能改口叫表嫂呢。”徐昭昭神助攻。
林锦澄跟红着眼的王汝嫣顿时都红了脸,抬头对视一眼,又都匆匆撇过了脸去。
林锦澄垂下眸子,又忍不住要抬眼看。她眼睛红红的模样,好似强忍着眼泪,让人心疼的揪起。
“昭昭,哥哥虽有此意,但王小姐毕竟还是清白的姑娘,你可不许胡说。”林锦婳笑着瞪了眼徐昭昭,徐昭昭这才朝她吐了吐舌头,乖乖在一旁坐下了。
王夫人瞧着这一家姐妹,心里也是感慨。若不是林家如今是非多,她倒是极满意林锦澄的,为人正直上进,林锦婳又是个好的,汝嫣嫁过去,定不会受委屈,只可惜……
她心里叹息,面上却只笑道:“你们关系亲近,去后院说话吧。”
林锦澄听出话里意思,也不好多留,今日过来本也只是打着送妹妹来的旗号,立即便起了身:“锦澄还有公务在身,便先行告辞了。”
“嗯。”王夫人笑着点点头。
王汝嫣也垂眸侧身让到一边,看着林锦澄经过自己时,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而他经过时,身上淡淡的书墨清香也随之传来,让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直到林锦澄离开了,她才敢抬起眼来,却发现林锦婳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锦婳……”她越发羞赫,好在徐昭昭是个神经大条的,当即便也学着林锦澄的样子给王夫人见了礼,快步便追着跑出去了。
“徐小姐这是……”王汝嫣不解,林锦婳却是无奈摇摇头:“昭昭是投错了胎成了女儿身,若是男儿身,现在必当闯出一番事业了。”她是打趣着说的,王汝嫣也明白,噗呲一下笑出声,气氛才算活跃起来。
二人跟王夫人告辞后,直接到了罗老夫人的院里。
罗老夫人如今快六十岁了,这几日喝了药膳,身子尚好,就是行动不便,林锦婳来时,她也只躺在暖榻上休息。
“外祖母,孙女儿跟您说过的林小姐来了。”王汝嫣进屋后轻声唤道。
罗老夫人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先是锐利的打量了一番林锦婳,看她小小年纪带着笑意,目光又柔和了几分,只笑道:“坐吧,我身子不便,就不起来迎接你了。”
“老夫人客气了,锦婳是晚辈,哪有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她浅浅笑着,看了眼桌上摆放的干果和浓茶,浅笑道:“老夫人可喜欢喝花茶?”
“花茶?”老夫人觉得新鲜,王汝嫣想起之前林锦婳送来的玫瑰花,笑道:“锦婳用晒干的玫瑰花入茶,佐以少量鲜嫩芽尖,再配上一两颗去核红枣,喝了以后娘亲跟我都觉得气血通畅了不少。”
“是吗?”罗老夫人听亲外孙女这么说,才算起了点兴致。
林锦婳也趁机笑道:“不过如今不是玫瑰花开的季节,老夫人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让人那些陈年的莲子,取了莲心泡茶,莲心清火。”
罗老夫人听罢,看了看桌上的干果和浓茶,笑了起来:“寻常这些零嘴我倒是吃的少,只是以前随老爷在巴蜀待过许久,喜欢巴蜀的花椒,倒现在每日不食便觉得毫无胃口。”
“妇人病,最是要饮食清淡清火,老夫人身子可还有哪儿不适?”林锦婳见她愿意开口说,知道她已是放下防备,这才问了起来。
罗老夫人看她短短几句话便点中要害,知道她并不是浪得虚名骗人的,倒也跟她说开了来。
女人间说话,总是放得开些,林锦婳从始至终都很理智冷静,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出现,让罗老夫人也颇有好感,一直到把完脉开完药,林锦婳都是温柔而体贴的,而且从未开口提过关于徐家的任何事,罗老夫人若是病好了,自会记得她的好帮一帮徐家。
快到午时时出来,王汝嫣领着她走了好一段才奇怪的问了出来:“你方才怎么不抓紧机会跟外祖母说说徐家的事儿?听闻昨日郑府那丫鬟死在徐家门口的事儿,昨晚上就有人上折子参了徐家,父亲也被参了一本。”
提起昨日的事,她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林锦婳见状,看了看前面树木后面有处凉亭,笑道:“去里头坐坐?”
王汝嫣见她有话跟自己说,便让丫环们都留在了外头,独自与她进了凉亭。
“昨天的事……”一进凉亭,林锦婳便将昨日郑如意如何迷晕了哥哥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才道:“郑家并非真心喜欢哥哥,不过是想利用他罢了。”
说完这些,王汝嫣眼睛都睁大了:“这……怎么可能,郑小姐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林锦婳见她如此反应,无奈笑道:”我亲眼所见,如今又亲口跟你说,你我的关系,你尚且是如此反应,可想而知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会是如何,哥哥只怕真的要被她逼着娶她进门,到时候林家便是永无宁日了。”
“不会的!”王汝嫣激动地都站起了身来:“林公子这样好的人,怎么能娶她……”她自是相信林锦婳的,这样的事情,也的确超出了她的想象,毕竟郑如意之前的形象不错,温柔又知书达理,还很善良,没人会觉得是她故意陷害林锦澄的,但林锦婳亲口说的,她愿意相信,她也相信林锦澄的人品。
“所以……”林锦婳无奈看她:“现在林家就在想办法,赶紧给哥哥娶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到时候郑家要闹,也不可能委屈郑如意嫁给哥哥做了妾,只奈何哥哥心有所属,别人家的姑娘他皆是不愿意。”
王汝嫣想起昨儿林锦澄跑到家里来的事,脸微微有些发烫,难道说他心有所属的人,便是自己?
林锦婳笑看着她,还不等开口,忽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你把这些都送去,紫苏若是有一点不满意,我定不饶你。”
男人说完,身边的小厮立即点头去办了。
他其实站的远,这话林锦婳也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一些,王汝嫣瞧见那人,立即唤道:“大哥。”
王晖远不知凉亭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吓得立即转过了身,瞧见一旁坐着的林锦婳,面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王汝嫣觉得奇怪,哥哥寻常最好性子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她不解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你们何时在这儿的?方才可听到了什么?”王晖远紧张的握紧手心。
林锦婳看出异常来,只起身笑道:“隔得这么远,倒是没听清王公子在说什么。”
王汝嫣跟着点点头。
王晖远瞧见,这才松了口气,面色也好了不少:“我没事。”
林锦婳觉得他对自己好似若有似无的带着一些敌意,却不理解为什么,毕竟她与王家的关系可以说很亲近了。
她见王晖远不喜自己,王汝嫣也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倒也没多留,只笑道:“汝嫣,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便先告辞了。罗老夫人按时吃药,注意饮食就好了,过段时间我再来看看。”
王汝嫣也察觉出不对来,只能笑着点点头,让盈棠亲自去送她。
等她走了,才看着面色微沉的王晖远问道:“大哥,你怎么了?锦婳有没有地方惹着你,而且就算有,她是女儿家,你何时变得这般不大度了?”
王晖远微微珉唇,看了她一眼才道:“她不是什么善类,你往后离她远一些,至于那林锦澄更是不检点,你也不要走太近,爹娘那里,我会去说的。”
王汝嫣当即便恼了,拉着他的袖子:“就算林公子与你有过节,你也不必如此背后诋毁人,大哥,爹爹不是这样教你的。”
“我……”王晖远语塞,却只看了看林锦婳离开的方向,没再说什么。
林锦婳出了王府的门,看了眼墨雪:“方才可听清王晖远说什么了?”
“好似提到了‘紫苏’,还嘱咐下人去送什么东西。”墨风道。
“去查查,这个紫苏,到底是谁……”
“是。”
林锦婳眸光幽暗,上了马车后只靠坐着,微微合着眼,开始思虑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此时的皇宫。
皇后看了眼来回话的宫女,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太后还是没有见那位慧觉大师?”
“是。如今好吃好喝的看着,也不让其他人靠近,奴婢借着送东西的名头过去,也被打发回来了。”宫女回道。
皇后轻轻放下手里捻着的佛珠,神色却并没有半分轻松:“如此说来,太后还是看重这位慧觉大师的,外面的人可曾查清楚了这个慧觉的背景?”
云姜摇摇头,在一旁恭谨道:“出去查的人说,慧觉的背景好似刻意被人抹去了,只能查到他来到京城后的事。”
“这么说来,他的背后真有可能就是定南侯府了……”皇后重新转起佛珠,神情放松了些。
“娘娘,最近这位定南侯夫人倒是格外爱跟您亲近,是不是说明定南侯也有意投靠您?”云姜在一旁问道。
皇后面色冷淡:“定南侯其人狡猾的很,在怀琰和赵阚没有分出明显胜负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表明立场的,不过既然这位慧觉大师是他的人,他如今攀上了太后,本宫倒是可以给他些甜头。”说罢,便起了身慢慢往里间去,云姜赶忙上前将人扶住,低声问道:“您想怎么做?”
皇后睨了她一眼:“你以前主意最多,现在倒是没法子了?”
“奴婢哪里比得娘娘聪慧。”
皇后笑笑,才道:“本宫听闻她过几日要办诗画会,你使人送些东西过去就是。本宫看定南侯有个侄子很想娶王御史家的女儿,回头本宫再去皇上跟前讨个人情。”
“还是娘娘聪明。”云姜奉承着,皇后也只是一听。进了里间才寒了声:“现在德妃如何了?”
“听闻皇上还是没有放她出来,却也没有惩罚。咱们使人悄悄送去的东西她通通命人扔了,除非是她亲信拿去给她的,否则一概不用,怕真的染上疫病。”云姜道。
皇后懒懒倚在了暖榻边,捧起一侧的茶喝了一口,才浅浅笑道:“听说她前些日子飞扬跋扈的还去林府动了手,林家那妮子是个会医术的?”
云姜颔首,眸光深深道:“民间还传她医术不错,侯夫人那男胎好似还没成形她就预测到了。”
皇后听罢,轻轻一笑:“既如此,过几日也请她到宫里来一趟。”
“是。”云姜连忙应下。
曾学海这会儿还不知道皇后要去皇上跟前请恩呢,最近曾家因为疫病那药,亏损不少,气得正发狂。
“都怪那徐家,若不是他们,咱们怎么会亏了这么多。”一旁小厮道。
曾学海面容阴沉的很,闻言,也只咬咬牙。
正要出门去,边听人说叶姨娘求见。
曾学海并非纵情之人,比起女色,他更喜欢权利和金钱,闻言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打发她回去,我现在要出府。”
“公子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徐家看看!”曾学海轻哼一声,直接便出门去了。
他仗着自己叔叔是定南侯,出门也只带着一两个小厮。
出了门上了马车,才走不远就见前面涌出一帮乞丐来挡着去路。
他可没什么施舍的善心,掀开车帘对小厮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赶走!”
小厮也很为难:“公子,他们躺在地上不肯走呢,要不就给他们点银子……”
“混账东西,我哪里来的钱?”曾学海不满瞪了他一眼,看着车夫:“他们要是不走,直接从他们身上轧过去,就是死了也不关本公子的事。”说罢,不耐烦的甩下了车帘。
车夫也没多少同情心,抬起手里的鞭子便狠狠抽了下去,马儿立即扬起蹄子跑了起来,若不是躺在地上那小乞丐跑得快,那马车轮子真就轧着他的肚子碾过去了。
一群乞丐惊魂未定,一侧的巷子里却走出个穿着水墨衣衫的少年来,见状,只轻嗤一声,问着其他人:“办妥了吗?”
其中一个乞丐扬了扬刚才从车辕上取下来的零件:“他要是不打算轧死我,我还不打算拆掉这么多的。”
老六眉梢微微一挑,邪气的便朝马车方才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曾学海今儿也是倒霉,本来马车被拆了零件,他就算摔下来,也顶多摔断一条腿,奈何马车刚刚跑到市集,马车顷刻四分五裂,一个骑着快马的人匆忙跑过,他从从马车里滚出来的瞬间,快马的马蹄狠狠就踢在了他的膝盖上,而后慌乱的踩踏着他的身体过去,让他根本躲避不及,当即血溅当场,只剩下了一口气。
骑马飞奔的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他勒住缰绳看了一眼,而后便驾马扬长而去。
曾府的人都吓蒙了,周围百姓也围了过来。
老六挤到人群后面,看着血肉模糊的曾学海,微微皱眉,悄悄将郑府的令牌遗落在当场,而后才转身而去。
林锦婳回到林家时,府里已经备好了午膳,但白兰还没找到,她这才开始有些担心了。
忧心忡忡吃过午饭后,徐泊山约了林麓之去祭拜母亲了,她下午便在房间里等着,直到日暮,也没有传来白兰的消息,她才知道,白兰肯定是出事了。
墨风从外头回来,看着连给王爷绣帕子的兴致都没了的林锦婳,轻声道:“小姐,墨月没有查到有关白兰的消息,昨夜她出门后,好似有人在接她,而后便没了消息。”
“会有消息的。”林锦婳闻言,已经知道白兰在谁手里了,她无奈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正好杨妈妈回来。
杨妈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道:“小姐,铺子出事儿了。”
“何事?”
“铺子里的五个掌柜联合起来把朱无才打了,还在栽赃说他贪墨了银子,要把他送去官府。”杨妈妈眼睛红通通的,面上微微有些发红,想来是起过冲突,那些掌柜还动手了。
林锦婳微微拧眉:“你说过那些掌柜有大夫人的人?”
杨妈妈颔首,林锦婳想起昨晚的事,八成是大夫人跟郑如意联合起来要做什么了。
她当即便道:“墨风,去挑几个能打的侍从跟着,杨妈妈去一趟熊府,找到熊世林,告诉他,老夫人要报官抓他强暴。”
老夫人既然还抱着侥幸,那她就彻底断了她的退路!
杨妈妈咬咬牙,刚要转头出去,又听人来传,说梅婆子在后角门处,要见林锦婳。
杨妈妈迟疑的回头看着林锦婳,林锦婳却冷冷一笑:“来的正好,立即请人进来。”
“是。”
不多时,梅婆子便被人带过来了。
林锦婳看她不敢跟自己对视,一进来便哆嗦着跪在了地上,才问道;“怎么白天便来了。”
梅婆子忙道:“小……小姐,奴婢发现老夫人今晚约了一个神秘人悄悄见面。”
“哦?在哪里?”林锦婳继续问道。
梅婆子看也不敢看她,更没察觉出异常,直道:“就在京城内,不过是城西的一个偏僻地方,奴婢说不出名字,不过奴婢可以带您过去。”
林锦婳了然一笑,只淡淡问道:“是不是只能带我一个人过去?”
梅婆子微微一惊,抬起头已经看到林锦婳眼里的冰寒了,当即吓得跪在了地上,嘴巴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林锦婳偏偏就答应了。
“你且出去稍等一下,我换身衣裳,就跟你走。”林锦婳淡漠道。
梅婆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不敢多想,连忙点头:“那……那奴婢在外头等您。”说罢,赶忙出去了。
等她一走,墨风才道:“小姐,不若奴婢扮成您的模样跟去。”
林锦婳点点头:“我正有此意。若是大夫人跟郑如意都在那地方等我,那此时郑如意必然不在郑府。只是……”她顿了顿,才凝重的看着墨风:“你过去以后,若是白兰在,一定要保护好她,而且时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小姐是想……”
“我与爹爹和舅舅正好去郑府看看,若是郑如意这会儿不在家,可就怪不得林家人不道义了。”大家闺秀半夜不在房中,如此不知检点的女人,如何能娶?就算无赖如郑老夫人,便是强行把郑如意嫁来做妾林家都是不会接受的。
杨妈妈小心翼翼道:“那铺子的事……”
“铺子八成是为了分散我们注意力的,且不去管,就算报官也暂时死不了人,最多损失些银子罢了。”墨风当即道。
杨妈妈这才点头:“那奴婢立即去熊府。”
林锦婳颔首,赶忙带着墨风去换了衣裳。
墨风身量与她差不多,虽然高些,和戴了黑色的斗篷和帷纱,也叫人辨认不出来。
梅婆子焦急在等着,瞧见里头人出来,才忙道:“小姐,咱们走后门吧。”
墨风透过帷纱看着她乱转的眼珠子,默默点头,跟着她往外而去。
等人一走,林锦婳即刻去了前院找到了将将祭拜完回府的林麓之和徐泊山。
“父亲……”她将昨日郑如意一心求嫁之事又复述了一遍,才道:“女儿觉得这件事,还是早些解决才好。”
“可是现在天色已晚……”
“而且上次郑将军还说十分想念您,却不好来见,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您若是再不去,只怕要叫郑江军以为您看不起他了。”林锦婳知道林麓之重情义,尤其对郑莱,更是一心提拔,直到上次郑莱将林锦澄骗去被敌军捉拿住,关系才算疏远了些,但她知道,他心里一定还顾及着几十年的兄弟情义。
闻言,林麓之的面色果真是变了几番。
徐泊山则只是微微皱眉看了看林锦婳。
林锦婳知道舅舅心里清楚,但今日若是不去,便是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舅舅也一道过去吧,也好好见见郑小姐,把话都说清楚,也省的哥哥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林锦婳只笑道。
徐泊山看着她如此坚持,知道其中必定有原因,想了想,还是跟着点了点头。
林麓之见状,也叹了口气:“那好,我们收拾一下……”
“事不宜迟,不必收拾了。”林锦婳立即让人备好马车,便跟他们二人一道快速往郑府而去,郑如意若是真的不在,那她这一辈子都别妄图再打林锦澄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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