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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庆被几名侍卫带到公堂上的时候还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在侍卫冲进他房间的时候,他还抱着小妾在睡梦之中,突然被人从床上拽起来随便拉了一件衣服披上的他又惊又怒,一路上都在逼问对方来历,可两名侍卫完全不理会他的威胁和逼问,一把将他扔在了公堂的地面上。
“你们到底是谁,竟敢这么对待本官,本官要上京告……”
“嘭!”
洪庆骂骂咧咧起身,这一声突如其来熟悉的惊堂木的声音将他又吓倒在地上,疼的他一顿呲牙咧嘴,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年轻人端正严肃的坐在堂上,环视一遍,看到穿着他官服的洪叙,瞪眼骂道:“小兔崽子,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嘭!”
“咆哮公堂,太子亲卫!”
“在!”
“杖责三十!”
“是!”
“哎哎哎…啊!啊!”
声声惨叫传来,洪叙听的心惊肉跳,大腿上一热,一股子的骚臭气味传开了来。
众人皱眉,悄悄挪动了脚步,离他远了一些。
二十大板打完,侍卫将快半死的洪庆拉了起来跪倒在地。
“洪庆,子不教父之过,洪叙使人围攻本太子,还盗穿官服,坐堂审案,伪造人证,篡改朝纲,如此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罪当株连九族!本太子暂且治你失教之罪,你可服气?”
洪叙听到这些,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气红了脖子,想把洪叙打一顿却有心无力,只好低了头,咬牙道:“罪臣,服气!”
“那么,洪庆,现在本太子要问的是,方卫叛国一案!”文墨宇盯着他,堂下的方龙早红了眼睛,手上握成的拳已经发白。
洪庆心里咯噔一声,说道:“太…太子,方卫一案,已经,已经完结了,方卫勾通外商,将米粮低价贩卖给……”
“嘭!”
“洪庆,事到临头,你还不从实招来,那就别怪本太子没给你机会了,方龙!”文墨宇再拍惊堂木,喝道。
一旁的方龙走上前来,跪拜下去,双目泛红,道:“太子殿下为我主持公道啊!我父方卫虽是一介商贾,可是从来都遵守法纪,从不行任何违背良心道德之事,更妄逞通敌叛国!这狗官为了贪没我方家家产,栽赃陷害,屈打成招,求太子为我父洗刷冤屈,还我方家八十余条命一个清白啊!”
又是一个响头,磕红了他的额头。
“太子,太子别听这罪人胡言!方家通敌叛国罪证确凿,人证物证具在!我不过秉公办事啊太子!”洪庆慌了,急忙说道。
文墨宇扫他一眼,问道:“洪大人,你若问心无愧,慌什么?方龙,你所言可有证据?”
方龙从怀中掏出一叠信纸给了范建,送到了文墨宇手中,说道:“太子殿下,这是我昨晚前往家父好友和案中人证家中取出的口供,是这狗官!为了一己之私,威胁人证做伪,诬陷我方家!”
文墨宇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向抖成筛糠的洪庆,说道:“将洪庆洪叙父子还有所有衙役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所有人被带了下去,文墨宇头疼的捏着鼻梁,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去知道这些罪恶,揉揉僵硬的脸,拥有的有多少,责任就有多大,有些事情,用要有人去做的。
“范建。”
“太子殿下。”
“发布告示,本太子坐镇铭德府审案,任何有冤屈之人都可击鼓鸣冤,但若有人谎报,杖责五十,这几天叫个人来把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本太子查清楚了!”
“是。”
“方龙。”
“太子殿下。”
“留活口,其他的,你自己安排。”
“多谢太子!”
……
一件件事情安排了下去,连连审了五天,在铭德府为官三年,冤案两百多起,玲琅满目的罪名足够洪庆父子死上百次有余,太子府的侍卫从铭德府府衙后院发现地窖,藏有珠宝黄金白银共计九千七百万两,其中还有一本账簿,记录了洪庆为官二十三年以来给大大小小官员的礼品,其中牵扯了上百名官员!
文墨宇翻看了账本之后,扔到桌上,下令将洪庆父子午时问斩,消息传出,举城欢呼,不约而同走上街头奔走相告,铭德府万人空巷。
在押送洪庆父子的囚车的路上,挤满了人,菜叶与臭鸡蛋石头一路飞舞,洪叙还没到半路就晕了过去,被一名侍卫打醒,反复几次。
一家茶楼的二楼,文墨宇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他没想过当圣人,更没想过当伟人,但不得不承认,命运从来都是一个捉弄人的家伙,前世杀人如麻的冥王,这一世,却成了惩处罪恶的好人。
远处一队披麻戴孝的队伍在人群中格外亮眼,人们不由自主的让开了道路,文墨宇看到为首那人,分明是大仇得报的方龙。
他的身后,人人抱着灵牌,那些,都是因为洪庆父子的私欲而无辜惨死的人仅剩的家属!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直接捏断了窗口的扶手,文墨宇发现自己以前真的错了。
他从来不参加故去战友的葬礼,他害怕,害怕看到曾经在身边嬉笑怒骂共同作战的兄弟,最后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可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他该去的,带着敌人的头颅去让他们瞑目!
天上乍起一道惊雷,随之倾盆大雨呼啸而来,洗刷着亡灵的冤屈也洗刷着世间的罪恶,血水和眼泪混在了一块,不知流向何方。
方龙丢了手里的刀,堂堂七尺男儿在雨中嚎啕大哭,仇,报了,可是,亲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哭了笑,笑了哭,现在的方龙像个疯子,却更像个孩子。
不知何时,雨停了,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肩,“痴儿啊痴儿,安能悟,杀,无道?”
“杀无道?哈哈哈哈,杀若无道,何又为道?”方龙反问。
那人叹息一声,像是无奈,又像不甘:“痴儿啊,你终究,还是要入杀道。”
“终究?师父,何出此言?”方龙转身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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