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极端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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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纪元姜明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恍然大悟的大声说道。

“我…们…都…在…电…磁…光…墙…里…”

“看来我教你的东西，你还没忘光嘛。”在这个缓慢的环境中，一个正常语速的突然出现，让众人大吃一惊。

额头上还残留着血迹的末纪元姜明，出现在了萨尔身旁。用手轻轻将即将飞到萨尔面前的那一排高低错落的子弹逐个弹落在地。

“你怎么做到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就在你得意忘形的时候。”看着虚纪元姜明慢动作回放式的语速，末纪元姜明心中十分解恨。“知道为什么人类的技术传承一代不如一代吗？因为师傅把手艺传给徒弟的时候都会留一手，久而久之很多东西便失传了。我教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就是担心有一天你会反咬我一口。”

“我给过你机会，曾经两次试图邀你一同谱写未来，可你为了那些根本无法实现的仁义道德拒绝了我，要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我很清楚，我可能不会是你的对手。但我并不后悔去冒这个险，如果不除掉你，我想要做得事情你一定会阻止我，我的抱负你完全不会明白。”虚纪元姜明义愤填膺的抱怨道。

“你这种贪生怕死、欺师灭祖的抱负你要我怎么接受？作为传授你一身能力的人，我感到羞耻！”末纪元姜明鄙视的把脸转到一旁。

面对末纪元姜明的指责，虚纪元姜明并没有感到一丝愧疚，反而摆出一幅大意领然的姿态，“现在每个纪元都不同程度的被强权掌控者，包括虚纪元在内。想要推翻他们重新构建一个平等自由的世界，仅仅通过讲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这是我在遇见你之前，在底层所深刻体会到的。

人微言轻到哪都被欺负，所谓的公平公正是富人阶层的专署，既然没有公平可言，我们这些像老鼠一样活在底层的人就永世不能翻身。所以抑制这种不公的强权暴力只有一种方法，就是以暴力来终结暴力，以不公来终结不公，最终消除贫瘠和不公，让每一个人都能沐浴在幸福之中。

在此之前，不论使用多么拙劣的手段，贪生怕死也好、欺师灭祖也罢，我都不在乎也没人会在乎。毕竟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所构想的永恒虚纪元才能被众人所拥护。”

末纪元姜明继续劝阻道：“不管是你的抱负也好，还是自由国度的理念也罢。这中间一定有一种方法是不需要通过暴力和杀戮来完成我们所希望看到的结果的。其实它就摆在你我眼前，你们为什么就看不到呢？先冷静下来解决掉未来尽头，任何事我们都可以从长计议。这祸是我闯的，现在每时每刻都有人因为我而在末纪元死去，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得把它停下来。”末纪元姜明大声地劝说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试图唤醒他们心中被恐惧所掩埋的仁慈。

“太天真了，我可以带你去见科技暴徒。至于永恒纪元的事，即便你杀掉一百个萨尔，我相信自由国度也不可能妥协。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现在把虚纪元姜明交给我处置，你们归顺自由国度。要么现在就把我杀了，跟他去虚纪元等死。”萨尔指着虚纪元姜明说道。

末纪元姜明沉默了许久，始终一言未发。

“别试图自己去找科技暴徒，没有我们带路你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因为它根本不在地图上。”萨尔告诫道。

“现在这个局面你要是把我交给萨尔，我这辈子可就完了。咱们师徒一场，您如果还承认这份师徒之情，您就应该放了我。顾及到您的安全他们可能不会对我用刑，但肯定会将我囚禁到老，这辈子都不会让我重见天日。他们之前就是这么对待其他纪元的姜明的。”

虚纪元姜明畏惧的恳求道，可看着仍然保持沉默的末纪元姜明，焦急的继续说道：“我知道，在你眼里我算不上个东西，但你总要替云暮想想吧。当初，不是你让我去好好照顾她的吗？”云暮听到此处，对末纪元姜明更加深了一份好感。云暮朝正回头看着自己的末纪元姜明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同情的神色示意放虚纪元姜明一马。

“以后你要再敢一意孤行，就永远都别想回到虚纪元。”沉默了许久的末纪元姜明终于开口了。

虚纪元姜明连连点头，“只要别把我交给萨尔，我什么都听你的。”

“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我暂时不会把你交给萨尔，也不会放你回虚纪元。我打算先没收你的光之戒，再让南天翔把你藏匿在中纪元某处。这样一来，只要唯一知晓自由国度体制内那些蛀虫的人还在我手上，我就有资格跟自由国度谈条件。”末纪元姜明转身看着瘫坐在地的萨尔，“你给的那两条路我都不怎么喜欢，既然不喜欢那我就再修一条路出来。我要先见科技暴徒，其他的事我们日后再议。有问题吗？”

“我没问题！我没问题！”虚纪元姜明争着回答道，并把戴有光之戒的手伸到末纪元姜明面前。

末纪元姜明看着无可奈何的萨尔轻轻的点了点头后，便微笑着转身走向虚纪元姜明。

正当末纪元姜明握住虚纪元姜明手指间那枚光之戒试图取下时，虚纪元姜明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末纪元姜明面前，一把握住末纪元姜明的手。

“我知道我之前做过很多错事，但那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与虚纪元无关。我想求你，不管最后你与科技暴徒见面后的结果如何，请不要让自由国度做出任何伤害虚纪元的事。”

见到一心为虚纪元着想，不惜放下尊严的虚纪元姜明。之前还有些责怪他的末纪元姜明，瞬间消除了心中的怒气，连忙俯身扶起虚纪元姜明。

就在这一看似很温情的过程中，握住末纪元姜明手的虚纪元姜明，以非常缓慢地速度转动着末纪元姜明手指间的光之环。

只听见耳边一声清脆的声音扫过，眼前一层薄薄的淡蓝色物质被瞬间抽离。众人的呼吸猛地一下回到了正常的节奏。

“怎么回事？”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已平息之时，跪在地上的虚纪元姜明突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转瞬间出现在了末纪元姜明头顶的高空。怒气腾腾的俯视着末纪元姜明。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跟自由国度谈判简直是自掘坟墓！不论最后科技暴徒能否解开未来尽头之谜，没有利用价值的你我都会是第一个牺牲品。我们一死就意味着，包括虚纪元在内的所有纪元将成为自由国度的囊中之物。

所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决不允许这样的结果发生。”

“你我都是姜明，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末纪元姜明诚恳道。

虚纪元姜明冷冷一笑，“海之国的惨痛经验告诫我，除了自己谁我也不能信，包括末纪元姜明你在内。我要带领虚纪元跟自由国度抗衡，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先废了你！”

说完后，虚纪元姜明身后的电磁光墙迅速扩张开来，面积大到让人咋舌，感觉要吞噬天地一般。

萨尔绝望地看着逐渐被光之墙遮蔽的天空，“这…”

随着众人的惊恐声，一艘巨大的邮轮夹带着大量海水穿过电磁光墙，以极快的速度俯冲向地面。当邮轮船身全部脱离电磁光墙后，电磁光墙同虚纪元姜明又一同消失在天空。

研究所院内无处可藏的众人乱成一团，求救声、祈祷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除了依依和云暮，她们心里清楚虚纪元姜明一定会来救自己。可就在虚纪元姜明消失后的短短几秒钟里，两人中被救的只有依依一人，云暮却被遗留在了原地。

本想利用电磁光墙救人的姜明此时纠结万分，因为光之戒只能启动一扇电磁光墙。如果直接将众人利用电磁光墙送离研究所，放任邮轮直接坠落，一旦在众人还没离开电磁光墙，邮轮就已摧毁研究所内的电磁光墙运行器，所有人都将死在电磁光墙内。

如果利用电磁光墙将巨大的邮轮全部转移到别处，需要耗费一些的时间且无法移动，这段时间内虚纪元姜明可以对自己做任何事，包括杀了自己。

看着无法脱身即将遭遇灭顶之灾的云暮、南天翔、冷峻、梅子还有研究所内的雇佣兵们，末纪元姜明选择了舍身成仁。

姜明努力将光之环旋转到最大限度，但出现的电磁光墙却只有虚纪元姜明电磁光墙的一半大小，只能擦着边勉强塞进邮轮。

悬在半空的姜明奋力撑住身前庞大的电磁光墙，随着邮轮的进入时摩擦，电磁光墙也在不断的剧烈抖动着。

“你不是神，你没这个义务去拯救世人！”正在吃力的把持住电磁光墙的末纪元姜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与此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了末纪元姜明的脖颈处。

就在邮轮正下方的众人看得提心吊胆，大家都不知所措。尤其是云暮，不忍心见他俩互相残杀。

虚纪元姜明诡异的从身后盯着身前满头大汗的末纪元姜明。

“知道为什么我把云暮留在下面吗？我想看着你第三次害死自己的所爱，却无能为力改变这结局。这就是你的命，也是违抗我意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