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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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那个已经崩溃了的中纪元吗，这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都怀抱无数疑问的云暮，随神明来到一处七年前曾居住过的湖边小屋内，屋内的所有家具都被盖上白布，白布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墙角上的蜘蛛偶尔还会从蛛网上滑下来玩个近距离接触。

“这里很安全，在我回来之前不要乱跑。”神明将小屋内的壁炉点着后，示意云暮坐在壁炉前。

“你要去哪？带上我一起吧，人多有个照应。”云暮不舍的拉着神明的衣角。

神明摸了摸云暮的头，“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说完后神明随即转动指间的光之环离开了小屋。

云暮连道别都还没来得及，神明就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云暮无奈的收拾着落满灰尘的小屋，期待着神明早点归来。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通宵，云暮试图在小屋内找些吃地，却发现闲置了7年的小屋内能吃的除了过期的泡面别无他物。饥肠辘辘的云暮在一间杂物柜中找到了一根鱼竿，以前与父亲曾学习过一阵子钓鱼的技巧。

“要把鱼儿钓，地势很重要，三分是钓技，七分把地找。”云暮回忆着父亲曾交给自己的口诀，有模有样的找到一块自认为不错的好地方，在等鱼儿上钩的那段无聊的时间，云暮好几次想起了父亲，心中一阵酸楚。

小屋内的壁炉上，挂着七八条小鱼，云暮在厨房找到些盐巴，将小鱼腌制之后烘干以防变质，觉得饿时便撕一小块鱼肉下来填饱肚子，有时因为吃太多顿，看到或味道鱼味都觉得反胃，但依旧没有出门到城中觅食。自己曾答应过神明不外出乱跑，不想给他添麻烦，现在的他肯定在中纪元的某处与自由国度对峙，这种时候作为他身后的女人应该无条件的支持他，虽然无法帮到他什么，至少不能让他分心。

此时距离神明离开已经过去三天。

第四天清晨，云暮渐渐从睡梦中苏醒，仿佛听见门外传来神明的声音，连外套都顾不上披上一件的云暮，匆忙跑到门口，可她开门后却看到的是两个人。

神明还有那个妖娆的依依。

“气急败坏的云暮转身欲走，神明一把拉住她，你误会了她是来帮我们的。没有她我们根本无法找到萨尔的踪迹，更别提科技暴徒了。”

云暮没有回应，从她的神色上看明显有妥协的意味。只是面子上挂不住而已。在姜明的软硬兼施的再三劝说，云暮才同意了以大局为重，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与依依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在三人商讨对策时。

“我提议先根据依依的情报，跟踪萨尔一段时间。以他现在在中纪元的实力，加上七年前最后那次不愉快的会面，我相信他想弄死我们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先静观其变再择机行动，我就不信距离未来尽头只有短短十几天时间了，他会不见科技暴徒。”神明胸有成竹的说道。

“既然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还回来找我干嘛，让我待在这自生自灭好了。”云暮黑着脸白了依依一眼，以前盛气凌人的依依却一反常态，忍气吞声没有抱怨一句。

“多个人多份照应，这不是你教我的嘛。况且我们三个人里面属你心最细，有你在我才有十足的把握对付萨尔，不然真不知到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云暮没让神明继续往下说，连忙打断道：“那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神明坏笑了一下，“偷窥…”

在一栋普通民居内，萨尔躺在昏暗的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

民居对面，神明、云暮和依依三人透过窗户监视着萨尔的一举一动。

“他在这种地方干嘛？该不会是住这吧，也太寒碜了。”云暮不解的观察者民居周围脏乱的环境。

“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在这间民居里待了两天了，从房间里地装饰风格来看，这里应该是个女人的居所，萨尔可能在等人。”神明解释道。

“等人？谁那么大面子，居然让自由国度的三号人物在等？”云暮拿起立在窗台上的望远镜朝对面看去，萨尔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拿着一个类似相框的东西，脸色极为阴沉。

“他不会这十几天一直待在这吧？”依依自言自语道。

“但愿不会，我已经在那个屋子里放置了5个纳米窃听器，这样我们不至于太过被动，甚至能抢在萨尔前面提前布控。”神明一边说着一边将耳机塞进耳内。

在等到临近黄昏时，一辆破旧的小车缓缓驶入小区，停在了那间房子的楼下，一名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子心情愉悦的走进了楼道。房间内，听到声响的萨尔慢慢睁开双眼，那布满血丝的眼球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

房门被推开，女子进门后将包扔在了桌上，脱掉靴子和外套后，刚想开灯便被萨尔的一声咳嗽吓到，连退了好几步。

“谁在那！”女子大声喊道。

萨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妙龄女子。

女子的眼睛逐渐适应屋内昏暗的环境，在看清萨尔后长长的松了口气。

“是你啊，怎么来也不打声招呼。”女子走到门边想要开灯被萨尔制止道：“别开灯，让我们先这样待着吧。”

“你怎么了今天？”妙龄女子问。

萨尔没有回答，接着问道：“这两天你去哪了？”

“还能去哪？狂欢啊，你没看整个中纪元都疯了吗。”妙龄女子意犹未尽的比划着，“话说，为什么都只剩十几天了，你们自由国度一点指示都没有，我们这些自由公民可都等着你们的安排呢。”

“自由公民？”云暮带着半边耳机口中重复道，“原来这群人全都躲在这种寒酸的居民区里，难怪那时候中纪元政府一个都找不到。”

萨尔目光呆滞的看着妙龄女子，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女子面前，猛地一下把她推倒在餐桌上，餐桌上的零碎掉落一地。萨尔生猛的扯开女子的上衣，在露出的性感的酮体一阵狂吻。

云暮在对面看的面红耳赤，赶紧低头。神明和依依两人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别看了，这是别人的。”云暮制止道。

“我们这是在搜集情报。”神明边看边掏出手机拍了下来。“你们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情侣吧应该是，但总感觉这氛围哪里怪怪的。”依依聚精会神地盯着正在翻云覆雨的萨尔和他的女人。

“我也有同感，但就是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神明摇着头说道。

在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后，两人终于停了下来。精疲力竭的萨尔横躺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的妙龄女子，蹲在地上收拾着激战时撞落一地的零碎。

“如果未来尽头没有出现，你现在会在干嘛？”萨尔平静的问道。

女子笑了笑，“应该在逛街购物或是在环游世界吧，尽情享受人生这是我以前的夙愿。不过不管在做什么肯定不会是跟你在一起厮混。”

“后悔了？”

“是啊，好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让我遇见你。”女子回头妩媚一笑，“让我用家族所有的财富来换你，我都愿意。”

萨尔微微一笑，这笑容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可却多了几分哀愁。

“我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自由国度到底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这些自由公民撤离啊？最后的期限可眼看就要到了。”妙龄女子问道。

“快了快了”萨尔黑着脸眼中泛着泪光，为了不让眼泪掉出来，萨尔好几次抬起头想要掩饰。

“快了就好，等到了安全地带，我俩要一直腻在一起，不准再去管那些什么永恒纪元发展的屁事，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你说呢？”妙龄女子眉开眼笑的憧憬着未来，刚一回头，萨尔就从身后紧紧地搂住了自己。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都听你的，等到了那我们不会再分开，再也不会。”萨尔说完后，妙龄女子突然感觉一片冰冷的金属划过自己的大腿，紧接着腹部一阵剧痛，一低头自己已是满身血迹。没过一会女子全身乏力两腿发软的紧紧被萨尔抱着勉强站立着。

此时的萨尔满脸的泪水，像泉涌一般。低沉的哭声，撕心裂肺般的在屋内回荡着。萨尔低头不舍的看着妙龄女子那双茫然无措的眼睛，充满愧疚的萨尔将头扭到一边，当他再次回过头时，女子的眼睛已经无神的看着自己脸的方向，再也没有移动过。

萨尔抱着女子的尸体仰天长啸，声音的穿透力让带着耳机的神明被震的引发了一阵耳鸣。

迅速取下耳机的神明，惊愕的看了看云暮又转头看了看依依，发现三人的表情极其一致，且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

“是什么让萨尔变得这么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