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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斐盯着月儿的背影,神色有点复杂。他慢慢的说道:“她见我的第一眼就能准确叫出我的名号,而我却可以肯定,今晚是第一次见到她,可见她在这皇宫里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孤苦无助。”
顿了顿,他又慢悠悠的说道:“何况她今晚被逼着不能踏进大殿一步,可里面发生的事却能飞快的传进她的耳朵,她在这皇宫内的能力可想而知。”
朱斐的一番话让钟紫苑瞠目结舌,直过了好一会,她才狐疑的道:“即如此,那你为何还让我许诺,让承嗣认她为义妹?”
月光下,朱斐的嘴角虽然含着微笑,可那笑容却比平时多了一丝狡诈。他看了四周一眼,而后压着声音,道:“皇上不会喜欢耶律脱儿与那些大部落的公主联姻,因为他不想看见第二个耶律贴烈出现。如果明面上指一位郡主或是公主嫁过来,也怕这些契丹人心中会产生防备。我看这个月儿就很好,与耶律脱儿既有相伴的情谊,又有足够的野心及头脑,欠缺的无非是个身份而已。你给了她这个身份,她若是够聪明就一定会牢牢抓住并且感恩待德。她日后真成了耶律脱儿的大阏氏,对你来说何尝又不是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钟紫苑不解的道:“她为何又成了我的助力?”
朱斐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叹息道:“真是个傻孩子,你以为镇国公府是那么好进的?不多找几路神仙给你撑腰,他家那老巫婆只怕会活剥了你!”
钟紫苑闻言有些错愕,她还真没有想到,只是认个义妹而已,其中的因果关系居然会如此错综复杂。
她听得出朱斐的语气中有一种担忧,一种对她今后处境发自内心的忧虑。她眼珠一转,轻快的道:“我才不怕呢!我不是有你给我做后盾嘛!要是真被欺负惨了,我还有两条腿,难道不知道跑吗?”
朱斐淡淡一笑。道:“我在的一天自然是你的后盾,若是有一天我……”话未说完他立刻顿住了,随即又若无其事的道:“其实我也是杞人忧天而已,以小郭子的能耐。想要护你周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对上他略带忧郁的眼神,艳红中隐隐透出灰紫的薄唇,还有越发单薄的身子,钟紫苑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都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会拥有这个男子全身心的呵护!偏偏他还这么无欲无求到让人心疼。
钟紫苑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的嗔道:“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嫁给他了!”
朱斐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那可不行,你要真被我吓得不敢嫁给小郭子,我怕他会带着他丰台大营的亲军杀到蜀地去找我麻烦!”
钟紫苑心中本有些闷闷的,被他这么一说到是笑了起来。正说笑间,忽然刮起了一阵清风,吹得她那头齐腰长发迎风飞舞起来,宽大的紫色裙幅如波浪般在她脚踝间连绵起伏。一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风姿浑然天成。仿佛这天地也因为她而变得敞亮。
有一股浓烈的蔷薇花香将二人团团笼罩其中,朱斐深深吸了一口气,温润的双眸慢慢变得迷蒙。他不由悄悄向她靠近几步,直到她飞扬的发丝触到他的胸膛,她喷出的气息与他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想去碰触她的脸颊,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她忽然捂住嘴打了两声响亮的喷嚏。他一惊,终于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
钟紫苑捂着嘴,一双眸子无辜的看着他,软软的道:“对不起。一时没忍住!”
朱斐无奈的笑了笑,道:“起风了,既然觉得冷,咱们就回大殿吧!出来这么久。小郭子该担心了。”
钟紫苑悄悄舒了一口气,笑吟吟的道:“好啊!”
才走出几步,她忽然站住了脚,小声惊呼道:“糟糕,被月儿这么一打岔,差点把重要的事给忘了。”
“还有何事?”朱斐诧异的问道。
钟紫苑靠近他。小声询问道:“你可知耶律贴烈如今是死是活?”
朱斐蹙眉想了想,道:“那日宫门外火势惊人,烧死的军士无数,只是混乱中没人知道耶律贴烈的死活。后来打扫战场的时候,有人在一堆烧焦的骸骨里找到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弯刀,所以才断定他已经葬身于那片火海。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钟紫苑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她压低嗓门,有些紧张的道:“我怀疑他没死,不但他没死,就连太后也没死。”
朱斐一惊,道:“为何你会觉得他们都没死?”
钟紫苑生怕朱斐会认为自己是在信口开河,她极为认真的将在寢殿中碰到那奇怪侍女的事说了一遍,而后总结道:“我听那侍女在描述太后死后惨状时,虽然面上表现出了惊恐之色却没有一丝悲悯,这完全不合理呀!如果她真是跟随了太后这么久,太后又死的这么惨,她怎么也该感到伤心难过才对,所以我才敢据此推测,不光是太后,甚至耶律帖烈都没有死。”
朱斐似乎被她这大胆的猜测给惊住了,他不可思议的道:“难怪太后临死前要自毁容貌,还留下那样恶毒的血书作为诅咒,实际上是为了掩饰她根本就不是太后的事实!”
朱斐说话间,塔莲娜那双倔强的眼眸忽然闯进了钟紫苑的脑海里。她不由喃喃道:“是呀!有她那样的易容高手在,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太后,成为耶律帖烈”说到这里,她面上露出一丝不安。
朱斐皱皱眉,道:“耶律帖烈如今不死也是苟且偷生而已,你不是暗中困住那个侍女了吗!只要抓住她严刑逼供一番,不愁问不出耶律帖烈的下落。”
钟紫苑右手扶上了一边的大树,她的手指在粗糙的树皮上无意识的划拉着,显然内心陷入了强烈的挣扎。她喃喃的道:“耶律帖烈死就死了,权当是为承嗣,为巨涌关的百姓报仇!只是太后她待我不薄,我真不想看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朱斐见她苦着一张脸,一脸的为难,不由一笑。道:“既然这么为难,你索性就当不知道此事好了。反正如今的耶律帖烈如同一只落水狗,再也掀不出什么大浪。他这样的枭雄一旦失去了权势,只怕会比死还要难受!”
钟紫苑呆愣愣的道:“这样可以吗?”钟紫苑在察觉太后耶律帖烈可能没死后。心中又慌又乱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才会耍了个心眼,将那名宫女暂时困在了寝殿中。可随后冷静下来,她又有些后悔,总觉得太后待自己不薄,自己这么做有些落井下石的感觉。
“有何不可?”朱斐嘴角一扬。轻快的道:“待会我寻个理由将寝殿附近的护卫弄走,让那侍女能够伺机脱身。帮了他们这一回后,你也不用再觉得有所亏欠。
何况你今儿听到的也只是那侍女的一面之词而已,其实太后真正的心思你根本就无从知晓。咱们最多还在这上京待三天而已,三天后就要启程回长安,估计你这辈子也鲜少有机会再来上京,就把这里的一切都当成是前世的一个梦好了!”
钟紫苑点点头,颇为矜持的道:“你这番话,似乎言之有理!”
见她如此,朱斐差点失声笑了出来。这个心肠柔软的笨女人。她心中明白,若是将此事告诉了郭承嗣,那个呆子为了顾全大局,绝对不会放过耶律帖烈母子。所以她选择把自己叫出来诉说这一切,根本就是下意识的为了放过那对母子而寻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把这个天大的麻烦交给朱斐后,钟紫苑神清气爽的回到了大殿内。大殿里越发喧闹起来,除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外,那些新任的掌权者忙着互相走动联络感情,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看上去和乐融融好不热闹。也有那些熏心的,直接搂了美貌迷人的舞姬在膝头玩乐。
钟紫苑皱皱眉头,提步匆匆往郭承嗣方向而去,却看见阿克珍不知何时占据了自己的位置。她与郭承嗣正肩并肩站在一起,接受一位老者的敬酒。这倒罢了,钟紫苑走近以后,才愕然的发现阿克珍两颊绯红,醉意朦胧。水雾雾的双眼迷蒙着,柔软无骨的身子几乎全都依在郭承嗣身上。郭承嗣面上有些无奈。却不能不伸手护住她。
见此情景,钟紫苑面上一呆,脚步一下子变得迟疑起来。就在迟疑的瞬间,她听到身边有人砸着嘴,调笑道:“这位郭将军可真是好艳福,瞧阿克珍郡主平素冷冰冰的模样,没想到一旦热情起来,却是如此娇媚可人。看她这神态,明显是对郭将军动心了。”
“不错,不错,这冰山美人动起情来,更加让人难以消受。”说话的二人语调轻薄无礼,让钟紫苑暗生怒火。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上前,无视众人欲看好戏的戏谑目光,对额头冒出汗珠的郭承嗣道:“阿克珍郡主可是天之骄女,将军怎么能放任她喝得如此烂醉,若是伤了郡主贵体岂不是你我的罪过!”
等着想看她吃醋,撒泼的众人都失望了。没想到她居然是出口指责郭承嗣没有照顾好阿克珍,而且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已经把内外之别分的清清楚楚。
郭承嗣见到她就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他苦着脸道:“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一把。没有想到郡主的酒量会这么浅,三杯蜜酒而已,她就站不住脚了,我一动步子她就往地下滑。”
钟紫苑狠狠瞪了他一眼,忍着心中的不快,紧走几步搀住了阿克珍另一只胳膊。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她在阿克珍的耳边,柔声道:“郡主若是觉得头昏,就枕着我的肩头休息一会。”
阿克珍微眯着眼眸,喷出的酒气让人闻之欲醉。她轻轻哼唧了几声,果然将头倚在钟紫苑肩头,闭上眼眸昏昏睡去。
钟紫苑伸手理了理她鬓边的乱发,毫不客气的对她的贴身侍女吩咐道:“还不快去给你们郡主端醒酒汤来。对了,要多放些老陈醋,这样效果才好。”
侍女面露迟疑,脚下并没有动弹。
郭承嗣面色一沉,忽而发怒道:“你是怎么伺候人的?难道由着你们郡主醉酒失态吗?还不去把醒酒汤端来。”
侍女吓了一跳,忙盈盈下拜道:“将军息怒,奴婢这就去端醒酒汤来。”
看着那个侍女落荒而逃的背影,钟紫苑明显感觉阿克珍的身子僵了僵。她不由暗暗发笑,叫你趁我不在就想勾引我男人,待会不趁机灌你喝两大碗醋水,都对不住你这番惺惺作态。
过了没多久,侍女战战兢兢的端来了醒酒汤,钟紫苑端起碗放在鼻端闻了闻,皱着眉头道:“不是让你多多放些陈醋嘛!怎么一点酸味都没有?”
侍女咬咬唇,怯怯的道:“郡主不爱喝陈醋!”
“胡闹!”钟紫苑眉头一蹙,呵斥道:“这可是治病的方子,哪有爱喝不爱喝的道理。难道你不想你们郡主快些酒醒吗?”
说到这里,钟紫苑明显感觉阿克珍的身子动了动。她忙抢先说道:“你先前也看见郡主醉的有多厉害了,她连站都站不住,若是不喝醒酒汤,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而且还会有头疼,恶心等各种不适。难道你就忍心看着郡主如此难过吗?”她一番话说完,立刻感觉阿克珍彻底安静了下来。
侍女一边听钟紫苑的训斥,一边偷眼去看阿克珍的反应,见她由始至终都是一动未动,而钟紫苑越发有着咄咄逼人之势。她只得无奈的道:“贵人休要恼怒,奴婢这就重新煮碗醒酒汤来。”
钟紫苑这才满意的说道:“嗯!要快些,越早喝醒酒的效果才越好。”
侍女苦着脸退了下去,再进大殿时,果然端来了一碗酸味四溢的浓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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