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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走吧。”于祖佳说,几天没见,他还是第一次见面那副职场精英的样子,只是眼里头多了几道血丝。
“于队长,找我?”我明知故问。
“有点事。”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我也只是刚来了一会儿吧。”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的沉默,我们想找话题聊,偏偏又没有什么交集,就在此时,一同去参加彩排的某位女同学路过,立刻开始咳了起来,忍着笑的颤抖着逃之夭夭。
相信明天,不,今天下午就会有新的关于我们的流言风语在首都大学校园里疯传了,幸好于祖佳今天没穿,否则我还不知道给传成什么样呢!
”我们去校园里走走,找个地方说话。”于祖佳显然也发现了不妥,提议着。说完,就沿着排练室的外墙按逆时针的方向走着。
那里有一道较低的围墙,上面有一扇拱形的木门,原本似乎擦了白色的油漆,但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变得斑驳。于祖佳以眼神询问我。踌躇地跨出脚步,一步一步迈向大门。
同样是落荒而逃的我,加快脚步跟在默默地跨入大门的于祖佳身后,深怕自己跟丢了。
围墙的另一端并不是普通的教学楼,而是一个像森林般浓绿的世界。放眼望去,是一片茂密的绿草。
第一次来到首都大学的人,很难想像刚才一路走来、熙来攘往的柏油路尽头,竟是这样一个奇异的世界,里面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植物芳香。地上茂密的杂草已经超过我的膝盖,其间点缀着黄色的蒲公英和紫色的紫丁香。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路过的建筑物。这个处在教学区和生活区交界处的教学楼,不知为何,很久没有整修,也很久没有人涉足了。脚底的杂草原本应该是草皮,也有看起来原本应该是苗圃的地方,苗圃中的玫瑰花苗早已枯萎。好奇怪的心情。前一刻还因为成为传言中”宅女侦探”而感到烦恼的我,此刻却好像要最后享受校园生活一样,恣意地发挥着各种想像。
面向外侧的尘封大门充满威严,感觉很吓人,但不可思议的是,在夜里看时令人生畏的石头建筑物,白日望去便觉得柔和又明亮。和阴森森的筒子楼不同,这个教学楼丝毫不会让我感到害怕,反而感到很舒畅,可以自在地呼吸。
我自在地在教学楼苗圃里走来走去,大概是我的表情却如此开朗,感觉起来是多么美妙。于祖佳回头一瞥,好像吓了一跳,显然他不够了解我,按照石苓人的说法,最近我的压力太大了,特别是经历过了那件轰动全市的血案之后。他让我在人声鼎沸的地方尽量放松,很大程度上恢复活泼的本性,有助于自我心理调节。
教学楼的西面,不足五里远的地方,有一片明镜似的水面,三面被高矮不等错落有致的人工建筑物团团围住。那就是无名湖了。
初夏的湖畔长满了各种树木,盛开着各种花草。每逢盛夏,就变成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多年生的植被长有一房多高,在远处看起来扯地连天,甚可谓无风绿波涌,风起翠浪掀。只要还作为莘莘学子的一员活跃在这里,我一定可以安心地生活……。
我收回遥想的目光,靠教学楼的地方,有一整排宽敞的落地窗。不经意地,我的眼睛被映照在灰暗玻璃窗上的明亮色彩所吸引。那是白色和粉红色融合而成的色调,像柳叶般低垂的枝头绽满了鲜花,仿佛窈窕淑女,拖曳着长长袖摆。我转头望去,发现玻璃窗上之所以会映照出花影,是因为对面的樱花林。但在此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已经有零零落落几颗樱花树的花开了。花丛在地面上洒下一片阴影,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如果能坐在樱花树下读书,应该很不错。
当我才因刚发现那树早开小花而惊喜时,于祖佳已经站在花朵旁边,向我招手说:”花开了呢!”
用呢喃的嗓音说道以后,于祖佳仰望树干。我也随之一起仰望。
那样说完,心情不可思议的轻松起来。我微微笑了。
“沈同学,你现在还坚信着那些女鬼索命的昏话吗?”于祖佳的一句话,让气氛急转直下,变得十分沉闷。
“如果你们找到了穆彤彤的尸体,请通知我。”我掉头就走。但于祖佳用一句话让我停下脚步。“沈同学,你不想知道江相派的事情吗?”
显然他已经对我有一定的了解,那就是我对于神秘离奇且疑云重重的事件表现出强烈兴趣这一点。而且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愈是让人头皮发麻、甚至感觉匪夷所思的那一类事件,愈是表现得如此。
虽然不像是石苓人,据说曾有过好几次解开毛骨悚然的杀人事件之谜的经验——的确,我认为没有人像石苓人一样脑袋那么好。可是,我依然认为他发挥那份智慧的倾向太过于偏执了。
我停下脚步,于祖佳却也犹豫起来,“这该从何说起?也罢!是该告诉你这些江湖秘辛,毕竟……那个人现在在你身边。”
“这件事要追溯到几百年以前……”于祖佳的语气简直就像要开始讲古一样。
然后,他和我说了一系列惊心动魄之事,让我甚至忘记了身处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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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相”二字,是“江湖”之江,“宰相”之相。
洪门中人把绿林好汉称为“将”,而江相派自号“相”,对外声称是江湖宰相,以此区分文武之间的界线。但很少有人知道,“江相”二字,尚有盘踞江湖、座望江山的意图,毕竟江相派祭拜的祖师爷虽然是先秦两汉方士,徐福、李少翁、孪大之流,待到明末清初与十三家义军合流后,更攀附了大名鼎鼎的刘伯温,等到康乾时期,连洪门前五祖之一的方照舆也被江相派尊奉为开山师祖之一。
但江相派真正的源起,却是元末明初败给了朱元璋的各家潜龙……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明玉珍等后人,啸聚山林大泽,图谋反客为主。此后每逢乱世之秋,江相派就以不同宗派结社面目出现,意图以江湖胁制江山,明清两代的宫变国变,大多和他们有关。
江相派能有如此大能,自有独到之处,其首领称为“大学士”,是宰相之别称,又叫“大师爸”,由各房弟子推举产生,因为派别不同,大约每个大城市即大码头有两三个之多,其人行踪诡秘,往往只是昙花一现。以下有状元、榜眼、探花、翰林、进士、举人等级别封官许愿,以便权倾天下后论功行赏。凡得师门真传者,出身就是“翰林”,有望升到“大学士”。除了这些嫡系,还有所谓的‘三山五岳’,网罗人才,勾结匪盗。清末民初,是江相派的极盛时期,其骗术也臻于完备。譬如明代三大案,清初天理教宫乱,乃至日后的虎门销烟、庚子国变、清廷退位,都有他们的影子。
做大事不可无钱粮,因此江相派除了结交官府,豢养死士,主要是靠神鬼之事诈财,其派别有班目(看相)、叩经(占卦)、问丙(算命)、扎飞(拜神)、火(有钱)、水(穷困)等等。总的规矩有三:一是不能泄露骗术,二是只诈骗财、不许骗色,三是不许做瓜(死)一哥(顾客)。毕竟如果做死顾客,轻则就会暴露江相派的骗子嘴脸,使行内人士再也无法以骗财为生,重则惹来朝廷灭门绝户,因为行事小心缜密,江相派历经数百年,始终是长盛不衰。
甚至民国二次革命至中原大战时期,江相派都在其中穿针引线,覆雨翻云,替他们选定的真龙天子摇旗呐喊,风头一时无两,却也因此成为众矢之的,最后和随奉系军阀入关的江湖势力火拼了一场,两败俱伤。若非如此,日后玄洋社接应发动了“九一八事变”,也没那么容易。
江相派苦心经营的江湖势力,在这一番断送了大半,等到之后全面抗战,江相派在内忧外患下几度分裂,等到抗战胜利,一部分人见到事不可为,远走高飞去了东南亚,一部分人贼心不死,潜伏起来,却在建国立制后的三反五反、五七中被一扫而空,就算是有残余,也蹦跶不起来。现在的江相派早就物是人非,只是由一些80年放搞活后重起炉灶的神棍组成的,只敢小打小闹搞些骗财骗色勾当,再也不成气候”。
“就这样子……结束了?”我心有不甘,就像听一个故事,正到,戛然而止,然后讲故事的人说,没有结局,这就是结局。
“这听起来像一个传奇故事。”我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词。“而且和我现在有什么关系?”
“我待会儿会把资料拿出来给你看,”于祖佳看着我,“简单的说,之前在你住处、猫尾摆摆咖啡馆和林友亚酒店套房所发生的骗局,都是江相派一脉相承的手法,用他们“英耀篇”,的隐语,被称为‘照水碗’。”
按照于祖佳的说法,建国后对江相派的屡次打击,不仅是摧毁了他们的组织,也把他们的骗术揭露的七七八八,警局的档案里,记载着江相派的骗术大全名叫“英耀篇”,是神棍们必读的秘本。江相派号称神通广大,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改天换日,起死回生,但他们所谓异能道术,无非只是把戏。秘要就在于“英耀”二字,“英”是指家世,“耀”是指知悉,“英耀”即指用高明的手法知悉问卜者的家世,然后施以巧言,达到骗钱骗色、蛊惑人心、招兵买马、图谋不轨的目的。
得到“英耀篇”,才能算是得到了师门的真传。一般的弟子完全与“英耀篇”无缘,必须是“个头”能够“压一”者,即仪表堂堂,使问卜者见而敬服,资质聪颖,很有口才的徒弟,才有可能由师父把秘本口授给自己。
“英耀篇”中记载的江湖术千奇百怪,其中所谓照水碗,是起坛请神,占卜祸福的法门,术士先将一张地狱变图放在碗底,用一片凸透镜盖住,碗里水少时,配合神坛前的灯光,凸透镜反射不出图画,到注水时,至一定程度,画面就现出来了。所以求神问卜的人就见到水碗呈现的形象,惊惧不已。再次注水,因为折射的关系,画像又告消失。让求神问卜的人对此再无怀疑……”
于祖佳讲了一半的故事,在我听来耳熟得很。细回想,我记起,这个手段与石苓人在咖啡馆施展的那个很是相似。可某些细节却又不同。大概是因为科技进步的原因,那么,他在那其他的两个故事里,又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豁然警醒,冷着脸问:“于队长,你似乎笃定是石苓人在装神弄鬼,未免太武断了吧!就算是他有这能力,并不代表他就是幕后黑手,或者他该自傲,因他有别人没有的能力呀!而且世易时移,说不定这世上有这种本事的人也逐渐增多,并不止他一人,这只能说他的脑力比常人发达能举一反三罢了!”
于祖佳抬起下颔,傲然道:“沈同学,我承认我对石苓人有成见,毕竟他曾自称为阴阳先生,有沟通阴阳的超能力,但业界相关人士倒是不这么认为呢。我在大洋彼岸的老师,在身为警界神探的同时也是名超能力案件研究者。但是,他本身并没有进行超能力的研究。据说他的论点是,因为不可重复性,加上未知因素令超能力者只能在无人的时候独自施展,所以对于超能力者的实验没有意义。我只是担心你被他引导误入歧途……”
“警界神探……查理!”我叫道,“被石苓人品评的一无是处的那个华人神探,不会就是你师傅吧?”
“华人神探陈查理,他是许多现代破案方式的先驱者,也是海外华人的偶像!”于祖佳的自豪感溢于言表,“我对石苓人这种没有口德的行为深恶痛绝。但就事论事,我只是出于一个警察的职责,担心他会企图利用自己独有的方便能力,单方面压迫自己看重的女孩、想用装神弄鬼的方式逼她屈服。更担心他被藏在自己心中的暴力性给击垮了……毕竟,”
他低声说了一句话。“如果档案里那些东西属实,江相派所擅长的,可不只是江湖术等,‘五岳’不足为虑,但‘三山’可能尚有传人呢!”
“我才不管什么三山五岳”,我瞪视着于祖佳,“于队长,我很尊重你的职业精神,不过你今天过来,就是要劝我珍爱生命、远离石苓人的吗?不好意思,我正要去找他,就不和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武林旧事了!”
“你不用去了,”于祖佳沉声说道,“我今天来,就是请你们两位一起去一个地方,游以默现在大概是已经把石苓人拉上车了!沈同学,请你配合警方工作。”
“去就去,你还能吃了我?前头带路!”
于祖佳走在前头,我在他身后昂首阔步,偷偷俯首,抹去了眸畔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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