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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于祖佳和老王他们把游以默放入搭好的担架。
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头晕。
这时,一直在我体内没开腔的守望禅师说话了:“你的生物磁场很黯淡了,赶快吃点东西,否则你负担不起两个阴神了。”
刚才因为意外变故,他们其实都没吃东西,听了这话,都感到很虚弱。
我突然灵感一来,说:"哇!老和尚,你能进游以默身体内,控制小默姐的身体吗?不是你们都有救啦?”
“这……"守望禅师似乎在思考。”这行吗?"于祖佳问。”应该行哪!"我说:"我原来就是守望禅师控制着我的身体,微操作得还不错……到时有可能,把伤口治好,大家还可以招回小默姐的自我意识。”他们感兴趣起来,似乎又有了精神。
"不要!"于祖佳果断制止了。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友成为夺舍者,而且还是说男人话的夺舍者。
他们望了他一眼,也都理解了、默认了。
守望禅师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有点遗憾说:"其实对夺舍者,大家了解很不够,我还想借此机会多研究一下哪。”
“算了哪!"老王说:"赶紧收敛了他们去吃东西哪!"他们绑了牛金牛,简单的清理现场,然后一起回山洞找东西吃。
山洞里结构有些变化,他们虽然都注意到了,但是饥饿的力量很强大,他们还是一门心思找能吃饭的那个地方。
似乎多拐了几个弯,他们才找到一个护林员小木屋。
他们在守望禅师指挥下,把土锅土灶使用起来,终于做熟了混合着玉米的糙米饭,没有任何菜,他们还是狠很吃了几大碗。<>
恢复了力气,老王开玩笑说:"玉米混合大米,有菜有饭,好象比蛋炒饭还好吃。”派出所长点头。
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刚要说,就觉得视线模糊,缓缓倒了下去。
我勉强说了声"不好!“也和老王倒了下去。最后的念头是……灵明性体居然也会中毒!
于祖佳因为有伤在身,吃得少一些。
看到我们的情况知道着了道,转头四处观看,但也渐渐不支……恍惚中,他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走过来,解开了牛金牛。
李医生正在读莫教授原来的一些论文稿……从于祖佳他们失踪后,由老马和他接触,他的一些想法越来越让石苓人感兴趣……所以石苓人同意了他调看已经被封的手稿。
这天,他看到一段兴致很高,以至于半夜都还在研究。
手稿摘选: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三代先民初始时期的大事也就是巫术和打仗两样,方士都是当时的精英分子,如果哪位巫术玩得纯熟,而且打仗勇猛,众人肯定会推举他做人皇。
所以后人追忆尧舜禹的光辉形象时,说他们"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意思就是说这些古神血脉的方士们都是智商极高的,而且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准确地预测未来的吉凶。
最早的职业方士其实就是咱们那些最早的有名有姓的老祖宗。
甚至黄帝、蚩尤,都是把巫术练到顶级的方士。
在黄帝蚩尤大战中,蚩尤作法请神下雨,黄帝则驱动旱神、请来九天玄女止雨。
蚩尤斗法失败,于是被杀。<>
这是典型的方士斗法!确实惊天地,泣鬼神。
更重要的是,这一仗决定了大家把自己称为"炎黄子孙"而不是"蚩尤子孙。所以,"传说时代"是方士的黄金时代。
到了商代,国王治政活动越来越重要,直接君权神授,方士那套经验主义、实用主义就不太灵光了。
国王把文教事务就分别交给手下人去打理,分工也越来越细:有了专门整理巫术档案的"史,“有了专门负责祷告的"祝“,有了专门负责接引神力,整治平乱的"尸”,真正原始意义上的方士,只负责跳舞求雨。
更惨的是,当时盛行"暴巫"……天旱时把方士放在烈日炎炎下曝晒来感天动地求得雨水。
做方士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失败中的失败。
不甘心的方士们做了一次反击,产生了汉武盛世前期。
没错,虽然儒门烧冷灶,但汉武帝能够以少年天子夺取旁落大权,是因为全国大大小小的方士几乎都站在刘彻一边,并且异口同声说:天命所归在刘彻这边……这样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但是汉武帝执掌大权后,虽然建立了封禅等制度,但身为上位者他似乎很清楚:所谓禅让,这不过是作作样子糊弄老百姓玩的。还是要兵强马壮为天子,因此引入了儒家的董仲舒,以天人三策获得君权神授。
方士的实际地位并没有多大提高。
典型的案例是霍光辅政时期,不少方士的话包括在朝中为官的重臣或者扶鸾,都被当作了耳旁风。武帝临终前,将昭帝托付给霍光,金日磾、上官桀、桑弘羊受命帮助霍光辅佐昭帝。昭帝即位期间,一直由大将军霍光处理朝政。最奇怪的是:有影响力号召力的名方士似乎绝迹了……就是在汉武帝晚年因为巫蛊之乱大清洗后,都常能看到安期生等一些名方士若隐若现的身影,还时时影响着时代,但是汉昭帝时代反而没有这类大宗师级的人物。<>
根据《汉书》记载,汉武帝宠幸钩弋夫人前,广陵王刘胥跟齐王刘闳、燕王刘旦同时被立,长大之后,刘胥力大无穷,力能扛鼎。这样的人才要是放到战场上,那肯定会出人头地,深得武帝赏识,此时汉朝正对外用兵,但是即使戾太子、刘闳死去,燕王刘旦惹火武帝被废,武帝还是没有立刘胥为太子。
昭帝幼年即位后,刘胥见昭帝年少,没有儿子,于是觊觎皇位。他没有像燕王那样激进,而是采用了一种比较隐晦的方法——派人去请了一个女巫叫李女须的,让她去巫山请神诅咒。昭帝真的驾崩了,刘胥立刻对李女须佩服得五体投地,相信依靠巫师的力量,自己就能登基为帝。后来霍光跟大臣们在考虑皇帝的人选时,也曾经想过刘胥,但最终他们选择了昌邑王刘贺。……一个浮滑子弟,自然比根正苗红、勇武无双的广陵王好控制。
既然以前已经有了经验,刘胥这次自然故伎重演,继续让李女须诅咒。二十七天之后,刘贺因为企图对抗霍光一党被废为海昏侯,刘胥更高兴了,视女巫为神明。多次赏给她财物。宣帝即位后,刘胥让女巫继续诅咒,可惜这次宣帝刘病己得了天命,活了一年又一年,始终没有要驾崩的意思。八年后,还立儿子刘奭为太子。这下刘胥绝望了,说:“看来这天下到底不是我的。”停止了诅咒。后来诅咒的事情败露,刘胥慌了神,药死了女巫跟二十多个宫女。那个李女须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最终把自己给诅咒死了。刘胥然后也上吊而死。此时此刻,曾经参与国家大事的司巫及男巫、巫女已有沦为私人武力的趋势。
不过,民间方士开始活跃起来……虽然难以对天下大势产生什么影响力,但至少出了不少个人名气很大的名方士。不过战斗力只有五,反而偏重于解释所谓的“谶纬”。
谶,许慎《说文解字言部》云:“谶,验也。有征验之书。河洛所出之书曰谶。”‘1《东汉书张衡传》说:“立言于前,有征于后,故智者贵焉,谓之谶书。”‘2《辞海》曰:“谶,预言,预兆,如符谶。”‘3总之,所谓谶,便是对于未来带有应验性的预言和隐语,它们往往假托天命与神意的形式而出现。所谓谶纬,按照科学解释,主要以古代河图、洛书的神话、阴阳五行玄学及西汉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说为理论依据,将自然界的偶然现象神秘化,并视为王朝安定的决定因素。它适应了当时封建上位者的需要,故流行一时,谶纬之学,是中国两汉时期一种把经学神学化的玄学。其实是“谶”与“纬”的合称。“谶”是秦汉间的巫师、方士编造的预言吉凶的隐语、预言。
“谶”是一种隐秘的语言,假托神仙圣人,预决吉凶,告人政事。作为上天的启示,向人们昭示未来的吉凶祸福、治乱兴衰。谶有谶言、图谶等形式,如“亡秦者胡也”即为秦代的一句谶言。谶书是占验书,简单地说,就是神的预言,当然方士们无法言出法随,主要预言国家大事,以及对经书的神秘解释。
谶与纬作为神学预言,在实质上没有多大区别,但就产生的先后说,则谶先于纬。谶大概起源于先秦时期,《左传》中就有一些谶语的记载。汉以前在燕齐一带的方士中就造有“谶语”。最古的谶书是《河图》﹑《洛书》。秦始皇时,方士卢生入海求仙,带回《图录》一书,中有“亡秦者胡也”的谶语。《史记》中也载有《秦谶》。汉纬则较为晚出,通常认为出现在西汉。汉初刘邦的第四子刘长骄蹇自大,不奉法令,并图谋叛乱,后来因为事情败露而被抓了起来。汉文帝免其死罪,废除了他的王位,将他贬谪到蜀中。刘长在途中绝食而死。百姓作歌曰:“一尺缯,好童童;一升粟,饱蓬蓬。兄弟二人不相容。”汉文帝听说之后,追封刘长为淮南厉王,并让刘长的儿子刘安荫袭淮南王的爵位,给他建造宫苑。后来谶、纬逐渐合流。
“纬”即纬书,《说文解字》云:“纬,织横丝也。”‘《释名释典艺》云:“纬,围也。反复围绕以成经也。”“纬”是相对“经”而言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谶者诡为隐语,预决吉凶”;“纬者经之支流,衍及旁义”。许多人认为这是汉代儒生假托古代圣人制造的依附于“经”的各种著作。武帝以后,独尊儒术,经学地位提高,产生了依傍、比附经义的纬书。纬以配经,故称“经纬”;谶以附经,称为“经谶”;谶纬往往有图,故又叫“图谶”、“图录”、“图纬”;以其有符验,又叫“符谶”;以其是神灵的书,又叫“灵篇”。
纬书的内容萌芽于伏生的《尚书大传》和继起的董仲舒的《春秋阴阳》﹐但到汉武帝以后才出现托名于经书的纬书﹐当时《易》﹑《书》﹑《诗》﹑《礼》﹑《乐》﹑《春秋》六经和《孝经》都有纬书﹐东汉时流传的“七纬术”有《易纬》、《书纬》、《诗纬》、《礼纬》、《乐纬》、《孝经纬》和《春秋纬》,皆以推崇方术、预言附会儒家经典。《七经纬》又与《论语谶》﹑《河图》﹑《洛书》等合称为“谶纬”﹐共有八十一篇:《河图》九篇﹐《洛书》六篇,说自出于黄帝至周文王的本文﹐又别有《河图》和《洛书》三十篇,说自初起至孔子九位“圣人”增演的┗褂小镀呔场啡4送猢o另有《尚书中候》﹑《洛罪极》﹑《五行传》﹑《诗推度灾》﹑《汜历枢》﹑《含神务》﹑《孝经勾命诀》﹑《援神契》﹑《杂谶》等书。汉末王莽篡汉﹐郗萌又集图纬谶杂占五十篇﹐为《春秋灾异》。
这些‘由经典所衍生出的意义,是方士化的儒生被河图洛书所影响,伪托孔子以神学推崇观对儒家经典所作的解释,旨在宣扬国家治乱兴衰、帝王将相出世等都是天命的安排。书总的宗旨属于阴阳五行体系﹐其中虽包含一部分有用的天文﹑历法﹑地理知识和古史传说﹐有些方士借助谶纬预测人的生死寿夭、地方的战争胜败,简直是一碟小菜,有时准确程度甚至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但绝大部分方士解读的内容荒诞不经﹐可以穿凿附会地作几种不同的解释﹐并可任意证实其中一种是“正确”的﹐甚至那些五毛党想方设法为改朝易代制造根据。譬如西周灭亡前有人预言:檿弧箕服,实亡周国,春秋时虢国灭亡前有人预言:火中成军,虢公其奔,晋国中兴前有人预言:后十四年,晋亦不昌,吴国灭亡前有人预言:吴王出游观太湖,战国时赵国灭亡前有人预言:赵为号,秦为笑,秦始皇时,有人在石头上刻字,一句“亡秦者胡也”,搞得始皇帝龙心不悦,对胡人大开杀戒,以扶苏蒙恬驱逐匈奴,却被胡亥夺取天下。秦朝灭亡的预言除了亡秦者胡也,还有:阿房阿房,亡始皇,秦末,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事,靠的就是谶纬。吴广装成狐狸在草丛里喊“大楚兴,陈胜王”,揭竿而起。西楚霸王的预言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更有楚人得势的预言:东南有天子气,大汉兴起的预言是:宝文出,刘季握,西汉灭亡的预言是:三七末世!
中国古人很喜欢讨论治政成败的经验教训,从《尚书》开始,一直做到登峰造极的《资治通鉴》。讲得比较精到的,还要数《左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戎指军队、战争,枪杆子里面出朝廷,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祀指祭祀,通过教门把大家的宗旨控制起来,就是狠抓意识形态。有了这两样,搞治政基本上就成功了。所以人们总喜欢用这两条标准来评判一个王朝的得失。比如,秦朝就是反面典型,他们光顾着抓枪杆子,忽视了意识形态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结果“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才几十年光景,无限江山就被人家夺了去。秦朝的教训实在深刻,所以从西汉的刘邦开始,官家就比较自觉地做意识形态的文章了。西汉时,谶纬还属于民间的产物,皇帝们并没有主动宣传、开发,只是由于谶纬“先知先觉”的特点,大家喜欢用它来预言国家的治政走向。逐渐地,一些好为帝王师的民间先贤,就开始拿谶纬跟皇帝说事了。汉昭帝的时候,全国各地到处出现稀奇古怪的现象,比如枯死倒地的树又再次立起来继续生长,有虫子吃树叶吃成五个字:“公孙病己立。”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位姓公孙的是什么人。眭弘于是上书昭帝:“董仲舒说了,做皇帝也要讲究天命的,没天命的人,就算继承皇位,也是坐不稳的。现在到处是神奇的景象,看样子是有平民百姓要做皇帝,您的位置虽然是合法继承的,但根据异象的显示,看起来也该交给别人了。建议您号令天下,寻找一个适合代替您的人,把皇位让给他,您呢,就找块小地方养老,不是很好吗?”。当时昭帝年幼,主持政务的是霍去病的异母弟弟霍光,一听,这还了得,杀头。这件事情有意思的地方并不在眭弘被杀,而是他的动机不明——除了公孙……皇曾孙刘病己,谁敢叫皇帝退位!至于霍光这人,沙发过短,面对谶纬的势力,也不懂好好利用,只知道一味使蛮力。后来的上位者就聪明多了。你民间不是报忧吗?咱皇家就报喜。
在两汉历史上,民间本来就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民谣,内容包罗万象,既有各地风俗民情的反映,也有民众对于时事所做的道德评判,抑或借某些事件的发生宣泄积累的不满情绪。正如《诗经将仲子》所云:“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民谣的歌词简单,琅琅上口,广为传唱,因此为各个时期的政权所重视。《东汉书》中云:“和帝即位,分遣使者,皆微服单行,至各州县,观采风谣。”说的就是汉和帝让人微服到民间采听民谣,掌握民众的言论与意向。实际上,民谣也就是各个时期的王朝舆论及王朝思潮,从中折射出的生活面是相当广泛的,构成了一幅幅反映汉朝王朝情况的立体画卷。
而在一代代大汉天子的暗示下,各地纷纷上报祥瑞出现,什么凤凰、麒麟、嘉禾……遍地开花,展开了一场与百姓争夺意识形态控制权的斗争。但是,这些祥瑞太过老土,说服力远不及谶纬那样生动形象,而且光靠意识形态是吃不饱饭的,汉成帝绝后的预言是:燕飞来,啄皇孙,在外戚当道之时,刘向曾经上书汉成帝,说:“您有自己的祖宗,却把国家交给外人,自己做奴隶,即使您自己不在乎,将来祖宗们怎么办?”似乎是有某种深藏血脉诅咒,西汉朝廷还是一天一天地腐烂下去。这时,一位懂得利用谶纬的天才出现了,他就是王莽。
王莽虽然是外戚,但也曾经孤苦伶仃,接近下层的生活经历使他很了解谶纬的作用。篡位前夕,他是“假皇帝”,为了做真皇帝,就利用谶纬大造舆论,开始制造符命。大臣刘京上书说:“齐郡有个小亭长,有一天晚上连续几次梦见有天公使者对他说:‘天公让我捎个话给你,假皇帝要做真皇帝了。你要不信,第二天你的亭里会有口新井。’第二天亭长起来一看,果然有口新井。这不是摆明了要您做皇帝吗?”。一时间,各地的预言雪片一般呈上来。王莽顺水推舟,说这实在没办法呀,孔子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言,我再不登基,不是跟天命作对吗?于是堂堂正正地篡位了。王莽称帝的预言是:摄皇帝当为真,王莽篡位当然不是只靠谶纬,但是这招却启发了很多人。王莽托古改制,结果步子太大,不过是为王前驱。
光武帝刘秀就是有资格逐鹿天下的一个。当时天下大乱,刘秀在南阳倒卖粮食,李通游说他起兵:“图谶上说:刘氏复起,李氏为辅。这不正应在咱哥俩身上吗?现在天下这么乱,谁有预言谁就能赢。”刘秀一听不错,就拉起一支队伍,最后统一全国。在刘秀登基的布告中,还像模像样地引用了谶纬“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卯金”合起来就是繁体“刘”字的左半边。这么拙劣低级的字谜也敢放进告全国人民书里,可见刘秀对谶纬有多信服。
东汉兴起前有人预言:得不得,在河北,汉光武帝聚齐云台二十八将,另一方面,本来实力最强的更始将军刘玄在灭掉王莽所建的政权后,被拥立为帝。做了皇帝的刘玄沉湎酒色,将政事委付于岳父赵萌管理。赵萌排斥功臣,却授与官爵给那些谄佞小人或奸诈的商人,自成一党,甚至有人因为烹饪手艺好,做菜对胃口就获得官爵。于是,都城长安的市井间流传着一首民谣:“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民谣传开之后,士卒离心,人心怨叛。不久,刘秀建立了东汉政权,
在当时,当时信谶纬的不止刘秀一个,公孙述在巴蜀称帝,也自认是得了符瑞的真命天子,并且废止汉朝的铜钱,自铸铁钱。由于铁钱不被民众所信任,民间一时间难以流通。怨声载道的百姓,私下里表达不满:巴蜀有民谣唱道:“黄牛白腹,五铢当复。”王莽称黄,而公孙述想要模仿王莽,所以称之为白;而五铢就是汉朝的货币。民谣隐含了百姓希望恢复铜钱的愿望,另外也暗指公孙述的政权不得民心,离倒台已经不远了。刘秀就写信劝降,不是谈大道理,而是从批驳公孙述的谶纬入手,说你的谶纬不灵,先前树叶上的谶纬里说“公孙病己立”,那个公孙根本就不是你。我手上的才是如假包换的真谶纬,你是斗不过真命天子的,还是赶紧投降。有了刘秀的倡导,加上原本很好的群众基础,果然没过多久,公孙述就被东汉所灭。
东汉的谶纬之风迅速蔓延,利用图谶称帝﹐取得政权以后﹐汉光武帝发诏颁命﹑施政用人也引用谶纬。汉光武帝中元元年又正式“宣布图谶于天下”﹐定为功令的必读书﹐“言五经者﹐皆凭谶纬说”。儒生为了利禄﹐都兼习谶纬﹐称“七经纬”为“内学”﹐而原来的经书反称为“外学”。谶纬的地位实际上凌驾于经书之上。批判谶纬的时候也只能用谶纬做武器。像发明地动仪的张衡,就给皇帝上奏折说:“谶纬这东西其实还是不错的,当初尧舜禹这些圣人,就是靠谶纬起家的。不过最近的假冒伪劣产品实在是太多,严重扰乱谶纬制造的市场秩序。您务必采取行动,打击这些三无产品。”其后﹐汉章帝又召集博士和儒生于白虎观讨论五经同异,见白虎观会议﹐由班固写成《白虎通德论》﹐把谶纬和今文经学糅合在一起﹐使经学进一步谶纬化。
东汉没落前有人预言:侯非侯,王非王,东汉第九位皇帝汉质帝死时只有九岁,没有后嗣,太尉李固想要立清河王刘蒜为帝,而手中掌握实权的外戚大将军梁冀却拥护蠡吾侯刘志,最终刘志上台,为汉桓帝。汉桓帝即位不久,李固就被人陷害,死于狱中,且被暴尸于路旁,而拥立汉桓帝有功的太尉胡广封安乐乡侯,司徒赵戒封厨亭侯,司空袁汤封安国亭侯。事情传开后,京都民众唱道:“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表达了对外戚专权的愤慨,以及对于朝政颓败的悲哀。“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还被汉代司马迁引用在他的著作中,可见民谣谶语早就引起了史家们的注意。汉桓帝元嘉年间,西北的几个游牧族裔联手侵犯中原,汉室派兵拒敌,却屡战屡败,于是朝廷只得四处征兵戍边,造成了许多田亩无人耕作,从而被荒芜废弃的恶性循环。天下民谣传唱道:“小麦青青大麦枯,谁当获者妇与姑,丈夫何在西击胡。吏买马,君具车,请为诸君鼓咙胡。”深刻地反映出了乱世之下,民生多艰的疾苦。汉灵帝末董卓为前将军,他的野心和凶暴天下皆知,京都流传有一首民谣《董逃歌》:“承乐世,董逃!游四郭,董逃!蒙天恩,董逃!带金紫,董逃!行谢恩,董逃!整车骑,董逃!垂欲发,董逃!与中辞,董逃!出西门,董逃!瞻宫殿,董逃!望京城,董逃!心摧伤,董逃!”整首歌也就是一个意思:看到董卓来,就赶快跑。果然,在汉灵帝死后,董卓率领大军进入了京师,诛杀宦官,废掉汉少帝,立汉献帝为帝,自封为太师,把握朝政。在听说了《董逃歌》之后,董卓下令禁止传唱。后来见无法从根本上禁绝,又把“董逃”改为“董安”,改成了歌颂他的歌谣。可是不久,京城又流传另一首民谣:“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这是一首拆字的民谣,“千里草”即为董字,“十日卜”为卓。意在隐讳地诅咒董卓。没过多久,董卓即为吕布所杀。
曹丕代汉前有人预言:鬼在山,禾女运,刘备称帝前有人预言: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孙权称帝前有人预言:开闾门,出天子,当真是成也谶纬败谶纬。魏晋后五胡乱华,谶纬随着儒学日渐衰落,刘宋后谶纬之书亦受到历朝查禁,西晋统一前有人预言:青盖入洛阳,西晋中衰前有人预言:宫中大马几作驴,东晋兴起前有人预言: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东晋灭亡前有人预言:晋祚尽昌明,南梁灭亡前有人预言:但看八十三,子地妖灾起,南陈灭亡前有人预言:来时冬气末,去日春风始,北齐灭亡前有人预言:金作扫帚玉作把,净扫殿屋迎西家,北周灭亡前有人预言:白杨树头金鸡鸣,南北朝后期,曾流传过一条神秘预言,预言将有一位“黑衣人”降临成为天子以终结乱世。初期预言是“亡高者黑衣”,结果穿黑衣人北周灭了高家北齐,后来预言变为“黑衣临天位”,穿黑衣人意味着佛门盛行,连皇帝都出家为僧了。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谁做皇帝区别并不太大,还是一样的苛捐杂税,质疑皇帝的合法地位有多少实际意义呢?其次,比天命神话更专业、更精细的东西有的是,像儒家中的天人合一、阴阳家的五德终始等等,只要有野心家需要,读书人还不是立刻奉上?隋朝灭亡前有人预言:豫南杨柳谢,河北李花荣,此后唐朝兴起,唐太宗时,有人预言“唐三世以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唐太宗以为是李君羡,找个借口把他杀了,结果历史表明预言说的是武则天。安史之乱前有人预言:人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唐朝败落前有人预言:金色虾蟆争努眼,正是国之将亡,必有征兆。大唐余晖之后是五代乱世,朱温代唐前有人预言:易梁,易梁,后梁灭亡前有人预言:搜珠,搜珠,南唐兴起前有人预言:东海鲤鱼飞上天,之后进入乱世后,神仙佛祖避世不出,血统的起源不再神秘,在出生问题上就不方便做什么文章了。于是就衍生出另一种方法,也就是强调皇帝出生时有奇异的天文现象,暗示他不同寻常的身分。比如宋太祖赵匡胤,出生时屋内异香扑鼻,屋外红光环绕。一句“点检做天子”让赵匡胤黄袍加身,北宋兴起。这一点,连少数族裔朝廷也学了去,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就是带着神光、异香来到人间。
宋朝权奸蔡京、童贯当国,内外忧患频仍,当时便有民谣在百姓中流传:“打破筒所谓童,泼了菜所谓蔡,便是人间好世界所谓注:音“盖”。”宋朝又有宇文虚中者,投靠权奸童贯,在对手面前逃跑一次反而又升官一次,由舍人而至翰林学士,再升为资政殿大学士。故京师有民谣称其为:“一走而为内翰,再走而为大资,三走而为枢密。”走者,逃跑也。陆游的《老学庵笔记》提到大宋一代的文风变化,好端端的一部《昭明文选》,在谋取功名进仕的人手中,竟变成了汩没性灵的陈词滥调——“方其兴时,士子为之语曰:‘〈文选〉烂,秀才半’。”建炎以后,苏东坡等三苏蜀学文章又成了不少人博取功名的手段,“亦有语曰:‘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羹’。”北宋灭亡前有人预言:定知金帝来为主,南宋兴起前有人预言:新兴店,南宋灭亡前有人预言:这回来,不作耍。
蒙元灭亡前有人预言:石人一口八眼,挑动黄河天下反,明朝兴起前有人预言:塔儿红,朱衣人作主人公,到朱元璋出生时,红光更玄乎了,因为村民们甚至以为朱家着了火,还拎着水桶准备去救火。,其实如果放在现代,学过防震减灾科学的人都知道,这些天文上的异常现象往往是地震的前兆。明成祖得势前有人预言:莫逐燕,逐燕日高飞,明朝宰相张居正权势煊赫,凭借手中权力为其子侄谋取功名,考官不光不敢违抗,还争着为其作弊出力。张居正的长子、次子和侄子或为进士,或登甲榜,且“推恩诸权贵子弟多得幸进,科道悉钳口结舌,不敢发一语”。当官的不敢说话,可老百姓就敢发言:“京师谣曰:‘张公若不身早亡,四官定作探花郎’”。明时西湖旁风景之地大多被有势力者用竹篱笆圈占以“专菱芡之利”,当时杭州百姓也编了民谣讥之:“十里湖光十里笆,编笆都是富豪家。待他十载功名尽,只见湖光不见笆。”明室中乱前有人预言:雨帝雨帝,城隍土地,李自成做皇帝前有人预言:十八子,主神器,明灭清兴前有人预言:遇顺而止,雍正加强集权前有人预言:帝出三江口,清朝没落前有人预言:黄花满地发,这些谶纬现在看起来非常粗糙朴素,甚至有些拙劣,在当时,却起到了决定作用。此后宋元明清,因为兵火连绵和文字狱,谶纬之术所存仅少量残篇,有明《古微书》、清《七纬》等辑本存世。显然方士们虽在民间很有市场,但在治政上却前途黯淡……“
李医生迫切需要何人分享自己的发现,于是他激动地给老马去了电话。
可怜的老警察大半夜的,哈欠连天的爬起来说:“李医生你半夜三更喊我起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揍你丫……”
李医生赶紧说:“不只是这样,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谶纬在汉朝的出现,确实有其道理。西汉的建立,从整个历史上看,是一件大事,但如果说得偏激一点,汉朝是中枢体制刚刚建立的时期,人心还没有受到太多的束缚,所以做事、说话都比较直爽。它在模因上没有从前辈那里继承过什么:书本被秦始皇烧得差不多了,刘邦又是身世存疑的无赖子,他手下的大臣也基本上是文盲,即使是萧何这样有点远见的,到了咸阳也不过是注意收集军事地图之类实用的东西。至于精神文明建设方面,大臣们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以当时西汉君臣的模因水准,能够活学活用,造点谶纬就算很不错了。
说明君权神授,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是托梦术,梦的内容从儒家至圣先师孔夫子开始也大同小异,无非是有仙人给了颗药丸吃,又或者是梦见太阳落到怀里了,然后就怀上龙胎了,总之就是要表达富贵再三逼人,想不做圣王、皇帝都不行。托梦术是最有效的办法,因为梦的内容是没人可以反驳的。总之,凤子龙孙与龙凤呈祥,就是炮制天命神话必备的两味药材。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皇帝都需要证明天命所归的。一般说来,开国皇帝绝对需要出具天命神话,因为根据阴阳家五德始终、天命转移的原则,前朝也是有上天罩着的;要想改朝换代,首先必须证明老天爷喜新厌旧,转而对自己青眼有加。所以关于刘邦的传说中,还有赤帝子斩白帝子的故事,以表明天命的交接有合法手续。至于按照继承规律接替皇位的,一般就不需要文件或故事了,因为龙种的身分已经是最好的证明。因此我们看到,皇帝们的出生显得五花八门,有说自己是龙子的,有说自己太阳、星星之子的,有说自己是某个不知名的神仙的儿子的,有的甚至连这也不编,就简单地说有什么红光满屋、异香扑鼻。虽然皇帝都是天子,但这些七七八八的神仙没几个和天帝能拉得上近亲。最多也就是天帝的使者而已。但兵荒马乱的乱世中,只要有足够的实力,随便画个红圆圈,也能当作公章。在皇帝坐稳龙椅之后,有几个吃了豹子胆的敢对皇上说:“您的天命神话好像有疑点,我想请皇家科研部门鉴定一下?”皇帝们越来越深切地感受到,编造证明文件不需要多么慎重,因为没人敢质疑。
但这其实是很矛盾的,按照常理,皇帝的出生应该具有独占的意味。如果大家都是神仙的亲戚,皇帝怎么能脱颖而出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天命神话已经完成了对皇帝合法性证明的历史使命,编造天命神话仅仅是惯性运动而已。也许老子说得好,“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既然示人了,显然就不是什么利器了。刘邦付出老爹的代价,得到了“君权神授”的待遇,也就是龙种统治天下的合法性,这对后世颇有榜样的作用。也证明了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刘邦搞造神运动,许多年后,别人劝进王莽篡汉,口说无凭,索性编造文字,说是汉高祖刘邦命令王莽做真皇帝。可谓天道好还。
随着东汉的灭亡,谶纬的影响也越来越小。虽然老百姓造反时还经常用谶纬当作革命纲领,但至少做皇帝的不再好意思把这东东拿出来炫耀君权神授、天命所归了。谶纬在两汉之后就迅速衰落,这当然也有其原因。谶纬和天命神话一样,都是为了证明皇帝的合法性,解决皇帝是否龙种的问题,但它们实在是太粗糙,随着人们精神生活日益精细丰富,这些东西必然要被抛弃。尤其像东汉晚期的名士们,张口就是“玄”、“无”、“有”这些精致的淮扬细点,要让他们去谈什么冬储大白菜似的谶纬,那真比杀了他们还难过。这样,必然有一些有理想的方士念念不忘远古时代的荣光,力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再为帝王师,重铸帝王魂。
所以我明白了!太平道本身虽然是丹道的武装起义,实际上是汉儒色彩浓厚的,于吉、襄楷、张角,皆是儒士出身,这意味着公羊派的天意论与由此衍生的图谶学,成为太平道最重要的理论基础。如果没有公羊派董仲舒的天人交感理论,绝没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太平道。在太平道等早期不脱汉儒色彩的道派中,有一个公羊家色彩浓厚的理想治政模型,即在天子之外,朝廷中还有一位充任天子之师的贤者,以引导天子行于天之正道之上,在贤者与天子之间,所践行的非是君臣玄学,而是天道与人道玄学。
天命神话的变迁告诉我们几个道理。首先,做皇帝这件事是属于赢家通吃的,天命神话最多也就属于锦上添花。真正决定合法性的还是实力。即便是儒家宗旨,也是在承认皇帝合法性的前提下,对皇帝提点“民贵君轻”的建议。在这一治政模型中,由董仲舒所开创的“天—天子”这个天人感应公式被修正成了“天—贤者—天子”,这个修正说明,董仲舒为首的公羊派借天命而限制皇权的构想完全破产,一部分儒生开始寄望于收回董仲舒等赋予皇权的承接天命的法统资格,而试图建立一个由儒士承接天命而限制皇权的新政体。可惜,如果说当初刘邦虽然对关于自己的那些“神话”很受用,但真正让他感受到皇权的威力的,还是儒门叔孙通制定了礼仪后,一帮无赖毕恭毕敬地对他朝拜的景象。而另一个颇具反讽意味的事实是,经过汉武帝等帝王的文治武功,中枢集权制度的确立,皇权这头巨龙已经完全地成长起来,再给它套上笼头已经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哪怕是关于皇帝君权神授的故事越来越粗糙,但避皇帝名讳的范围却越来越大、条目越来越精细,而文字狱的控制也越来越严格。在皇帝的眼里,只要对语言和行为的控制到位了,也就意味着合法性的证明成立了。甚至儒家内部,大多数儒士也对这样的计划抱以不信任的态度。最后,汉儒中产生了分化,最后异化的一支选择了与黄老合流,此即丹道的第一道国,太平道的前身。
而张道陵的五斗米道或者正一盟威道,是第二道国。显然,在中国,神仙从来就没有做过老大。皇帝说自己是上天之子,只是找个抓手,他们更习惯的,是在日常生活中,用规范语言、行为的方式强化自己的无上权威。汉朝盛行的谶纬,就是一次全民参与的造神运动。
老马迷糊接电话,昏昏地听着,最后他突然听清醒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已经拨乱反正了,你没看人民日报?”
李医生赶紧说:“我这不是太激动跑题了……真正的发现在后面……事实证明,虽然大多数是江湖骗子,但少数时候卜筮的确能够给出未来的预兆——只要施术者聪明到能够理解它们。这就是谶纬的由来。古今中外,可用的媒介多种多样,动物内脏、茶叶、卜筮棒等物均可,字书也是其中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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