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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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城门口，许青云就看到了一生戎装的谭海以及旅长王以哲、参谋长赵镇藩。“报告谭副官、旅长，职部东北边防军第七旅六二0团团长许青云奉命来到，请示下！”许青云快走几步跳下吉普车立正敬礼。“许青云，你可知罪？”谭海假以愠色。许青云哪里会不明白谭海的意思？挺了挺胸膛：“职部先前已知晓国府对日之态度，但日寇贪婪成性，竟不顾道义公理悍然进攻我北大营，职部欲请示荣参谋长，怎奈日寇竟切断我北大营与外界一切联系，我六二0团全体将士为国家计一忍再忍，日寇非但不退兵，反而对我北大营疯狂进攻，职部无奈之下与弟兄们作有限抵抗！”

谭海听着许青云的汇报，一下子乐了：“你小子少贫，重创鬼子近两千人那还叫有限抵抗？鬼子的重炮都让你给炸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至于机场，军械所我可不信这日本人会蠢到炸了自己唾手可得的军械所！”“好小子，居然还弄死了一个鬼子少将高参，真是给咱们除了一口恶气啊！”王以哲照着许青云胸前锤了一下。

随着气氛逐渐放松，许青云的脑子里也转了几个弯。这谭海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只为了在这跟小爷唠嗑吧？既然少帅的侍卫官谭海在锦州，那是不是少帅也在锦州？历史上少帅18日晚正在北平陪着英国人看戏剧《宇宙锋》，那么何来事变后第二天离开奉天前往锦州之说？难道是个会飞的少帅？许青云越来越不相信他所知道的历史了！

“军委会令：原东北边防军第七旅取消原建制，扩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七师，许青云任少将师长兼锦州城防代司令，原七旅旅长参谋长不再任职，另有调用……”后面的许青云没有听进去，当许青云反应过来时，谭海早已坐上吉普车绝尘而去。这谭海也是羡慕非常，二十出头的少将师长啊，这许二愣子上辈子得积多少德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少帅竟然向国民政府提请许青云代理锦州城防司令？这不是等于白白的送给日本人么？

谭海还真猜对了！昨晚南京密电，令张学良布置锦州防御，日本人下一步必将进犯锦州。张学良也犯迷糊了，这短短两天时间里，吉林和辽宁的重要城市已陷入敌手，就剩下个黑龙江了，估计也快成了日本人煮熟的鸭子了，这东北都快丢光了，锦州怎么守？鬼子的海军完全可以从葫芦岛登陆从后面进攻锦州，到时候锦州就是四面被围，一座死城。再加上鬼子的朝鲜师团，飞行大队，战车中队，真要打起来锦州怎么个守法？而且密电中也再次重申，我军应以防御为主，不可主动挑衅以免事态扩大。同时国民政府已经电令驻国联代表施肇基如果日军继续南侵则向国联提出锦州中立方案。当然这都是秘密进行的，这日本人还没打锦州呢，你就要做这种丧权辱国的退让，如若传出去，国民政府的脸还往哪儿搁？

张学良正犯愁的时候，谭海接到密保，许家的许二愣子居然在北大营重创了日本人？张学良一下子有了主意。反正也没准备打，那就意思意思吧。于是乎，许青云这个少将师长兼锦州城防代理司令闪亮登场。说到底，许青云就是个替罪羊。是张学良拉出来给蒋某人看的，我张学良是遵照南京方面的意思防御锦州的。至于是个什么结果，张某人还真不知道。

“师座，师座。”一旁的新任师部参谋长杜平一脸贱兮兮的摇着许青云的胳膊。原六二0团一干人等可谓兴奋莫名，嗯，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情景再好不过了。第七师下辖四个步兵团，一个炮团，一个战车营，一个骑兵营，师部直属重炮营、警卫营，再加上野战医院，后勤辎重等部门新编第七师的建制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万八千余人？好嘛，这分明是两个半师么。鬼子若是按照常规来进攻许青云的这个新编第七师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

对于这么快他的后路就有了着落，许青云可谓是乐开了花。“小爷不是在做梦吧？”许青云晕乎乎的使劲掐了下自己的手背。嘶，真他娘的疼！这下可以肯定了，不是做梦。等等，军委会？我草，军委会不是长城抗战那会才成立么？怎么现在就成立了？许青云哪里知道，老蒋被日本人的好胃口吓坏了，同时，日本人的一巴掌打的太狠了，老蒋在十九日的常务会议上火线成立了北平军委会，令军政部长何应钦任军委会主席处理一应事务，积极备战。还有许青云不知道的一样，复兴社也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成立，特务之王戴笠提前走马上任。

“师长，咱们土狗分队啥编制？”一旁的王磊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啥编制？没编制！”许青云背着手向门洞走去。王磊一听不情愿了：“啥？没编制？”原本还指望跟其他人一样升个职什么的，这下打水漂了。不过王磊可不信像土狗分队这样的一柄利剑会没编制？王磊嘴角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也确实如王磊所料，土狗分队的编制晚上就出来了。新编七师的人事任免上头居然也出奇的放任许青云，各级主官任命完之后列个详细名单上报军委会即可。

对于张学良的建议，老蒋此次的回应速度竟出乎张学良的意料。也许是被日本人逼急了吧，也许是许青云的“战绩”使老蒋受到了鼓舞。“娘希匹，日本人的战力可是不一般呐，这个许青云有什么本事敢和日本人硬来？”老蒋那浓重的奉化口音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其实老蒋又怎能不知道张学良的心思？如果这个许青云要是能在锦州做出点像样的事来，这样的人才一定要为国府所用！

一旁的新任社长戴笠早已将许青云的资料递了上来。许青云，奉天首富许阳独子，纨绔子弟。至于后面的什么保定军校肄业，六二0团团长一职都是许阳花钱弄来得。看到最后，老蒋居然有种想见见这个二愣子的冲动。这样的“酒囊饭袋”在奉天给了日本人当头一棒，可谓打出了国人的恶气。

至于当晚的详细情形，资料上也说的清楚。大量的火炮，超强的火力配备，成就了许青云痛打鬼子的威名。鉴于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够狠狠的揍鬼子也不足为奇。但细细一想，又能从中琢磨出点味来。看似巧合的违令抵抗，实际上是有计划的在针对鬼子进行军事部署。看似表面大大咧咧的二愣子，竟然就这样瞒住了日本人。在十八日的当晚给了日本人一个迎头痛击。嗯，有头脑。但这么个团长就能做出这么些准备，那其他人呢？其他人都是死人？其他人当然不是死人，早在八月份旅长王以哲就带着旅里的会议报告去找了少帅。可是老蒋的一张铣电困住了东北军的手脚。王以哲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报国之门。而许青云却没有管那么多，只管做事，报告能不写就不写了，用他的原话说：写了也自找麻烦，还不容先干着再说，反正是打日本人。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不就掉了嘛，还狠狠的砸了一下许青云。许青云心急火燎的来到已经为他挂好牌的锦州城防司令部。虽然头上还挂着“代”字，不过许青云已经把那个代字自动过滤了。代？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这里除了他许青云还能换谁来？

部队的编制是有了，可是兵呢？各种武器辎重呢？这个许青云倒是有点愁了。历史上驻锦州的东北军第12、第20旅和骑兵第3旅于昨日奉张学良命撤退至河北滦东地区和热河去了。草！许青云暗骂了一声。我得少帅啊，你好歹给留点啊，全撤走了，还撤得那么快，这日本人离这还有两三百公里呐！原来的七旅人马只剩下不到六千人了，剩下的一万两千人全要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