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土狗中队的首位女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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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该处理七师的家事了。“出息了，知道轻薄女人了？你怎么不去轻薄日本女人？奉天鬼子的日本女人比咱们中国女人更会伺候人，有本事你去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手中的钢枪，你穿的军服，你吃的军粮，都有他们出卖身体所得来的屈辱血汗钱？”许青云几乎是咆哮着冲着那名士兵。

“长官，我错了！”那名士兵朝着许青云跪在地下抽着自己的脸颊，那可是真正的抽。在许青云的面前他还没那个胆子作假。“不要朝着我，我许青云没那个资格，只要那位姑娘发了话你还是七师的人，不然的话，小爷不会让你痛快的离开七师！”许青云闪在一旁。“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个叫小雯的女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不过这让那名士兵心里送了口气。如果以这么不名誉的理由离开七师，那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撞死算了。好在留在了七师，虽然还有军法，不过那二十军棍还可以扛的住。

“手下违反军规，上官如何处置？”许青云看向陈二牛。“同罪论处！”陈二牛挺着胸膛大声道。“去军法处领罚！”“是！”对于这天上掉下来的倒霉事陈二牛心里简直有一万只“草泥马”。“两位如果没有去处，我七师的医疗队还缺人手，不知道二位能否考虑下？”对于许青云的邀请，二人不知道如何作答。去？别又是一群豺狼。不去？这兵荒马乱的，好不容易逃出了奉天，如今也没个去处。真是两难啊。

“二位是有顾虑啊，不过放心，我七师的医疗队也有女孩子，而且为了安全起见都发了配枪的”许青云朝她们俩抱以宽慰的笑容。那个女子不置可否，方才听许青云说日本女人比中国女人还会伺候人？看来这个年轻的师长是风月老手啊。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反正已经进了他的地盘，在锦州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如果这个在锦州一手遮天的师长惦记着她的话，她还能逃到哪里去？与其死在那帮畜生手里，还不如死在自己人手里。许青云哪里知道这个女人是抱了决死的心态跟着他回到师部的。

师部内的火炉何应钦走了之后还没来得及搬走，再说了，这大冷天的，让密电主任一个女人坐在冰冷的办公室里不太好吧？许青云将借口归在了楚小冉的身上。温暖的火炉很快让这两人内心平静安稳下来。通过路上了解，年轻的女子名叫周欣雯，奉天德月楼的头牌。今日凌晨杀了一个日本兵，这才跟带着她十几年的二娘慌不跌的逃到了锦州。若不是冲着许青云仁义之师的名头，她也许会去朝阳。可惜到了锦州竟然倒霉碰到了刚才那一幕。

“来来来，楚主任，给你介绍个姐妹，以后你们可就在同一个锅里吃饭啦！”许青云朝密电室喊道。周欣雯看着里间出来的楚小冉，心下不觉暗自形秽。原来许师长还有这样可人儿的红颜知己，怪不得对自己这幅皮囊都不曾正眼看过。“风尘女子怎敢和长官互称姐妹？”语气里酸溜溜的。同是女人，楚小冉哪里会不知道周欣雯的心思？忙上前握住周欣雯稍稍有些暖意的一双手姐姐长姐姐短的聊上了。其实，周欣雯真的错怪了许青云，不是许青云没有正眼看，而是偷偷的看过了。你说一个女人摊上这么个事，你还肆无忌惮的盯着人家看，这不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再说了，许青云自诩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怎么能那么猥琐呢？

医疗队呆了两天，周欣雯又找到了许青云。“师座，属下想调去土狗中队！”周欣雯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草绿色的军服穿在周欣雯身上甚是得体，简直是第二十周小冉。原本医疗队队长宋林是坚决不同意的，但耐不住软磨硬泡，只扔下了一句话:师座同意看没话说。这也怪土狗中队的那帮土崽子。听说医疗队来了个模样不亚于密电主任楚小冉的俊俏姑娘，整天想着法的找借口往医务室窜门，还美其名曰:相互学习，增进同袍之间感情！当然，周欣雯也发觉这些小伙子似乎和其他官兵不同。这些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小伙子丝毫不在乎健硕的胸前背后一道道另人触目惊心的伤疤，甚至以这些伤疤为荣。在护士给他们缝合伤口的时候不但眉头没皱一下还勿自和护士聊天打屁。

在周欣雯的连哄带套之下，一群涉世不深的小伙子早把土狗中队的保密条例忘到他姥姥家去了，土狗中队的那点秘密被吐露的一干二净。事后许青云恨不得上去一人给他们一脚，见了漂亮女人都他娘没智商了是吧？不过还好，周欣雯不是日本人的间谍。周欣雯在了解了土狗中队之后一夜辗转反侧，一大早就找上了许青云。

“你要加入土狗中队？”许青云又打量了一下周欣雯。这丫头脑子又受刺激了？土狗中队的一些训练项目连那些小伙子都心生畏惧，何况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再看周欣雯昨日还凹凸诱人的双峰今日胸前却成了飞机场？敢情这位是早已准备好了！

许青云知道周欣雯的决心，但劝阻一下还是必要的，毕竟土狗中队的训练是有死亡率的，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香消玉陨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要不你再考虑下？你一个女人不太适合那些危险的地方，医疗队呆腻了，可以给你换换其他文职。就算不想呆在七师，也可以暂时作个栖身之地，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寻着一段姻缘，嫁个男人以后好好过日子，总比你和二娘两个女人流落在外没有归宿的好吧？”许青云是实实在在的为她考虑。却不曾想周欣雯听了之后竟两眼发红，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不瞒长官，小女子这一身贱肉还哪个清白人家会接纳？何况小女子一年前已经不再是个正常的女人了，长官也明白，长年做皮肉生意的早已不能承担起男人家延续香火的重任，这样的女人谁肯要？谁又敢要？小女子虽说也是做皮肉生意的，但做人的操守还是有的，这身子本就不干净，怎能再去祸害好人家？”两行清泪从周欣雯白皙的双颊滑落。

一旁的大虎忍不住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鼓了鼓腮帮子又把话咽了下去。许青云再没二话，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周欣雯。他能感受到周欣雯对正常女人生活的绝望，对这个无情乱世的绝望。与后世卖完青春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的风尘女人比起来，许青云觉得周欣雯实在高尚了太多。在这个女人是玩物的乱世还有这样做人的操守，实在另他这个拥有后世灵魂的男人都觉得汗颜。许青云之前劝她是不自觉地拿后世风尘女子的想法来看她的，不仅大错而且特错。后世的风尘女子也许也有这样的操守，但他是真的没有遇到这样凤毛麟角的！娼妓在天朝似乎已成为了一种文化。近代之前的风尘女子不能说全部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至少有一部分是德艺双馨的吧？卖艺不卖身的也大有人在。后世的表面明令禁止黑暗中满肚子男盗女娼毫无操守的人渣竟以攀比谁更无下限为荣！那样一种畸形的奇葩现象影子部队的指挥官也无解。

“走，去土狗中队！”许青云抓起军帽上了吉普车。许青云一边开车一边朝副驾驶上的大虎问道:“大虎啊，啥时候学学开车啊？”“为啥学开车？坐车不是挺舒服么么？！”大虎朝许青云一幅不解的样子。扑哧！后座的周欣雯捂着嘴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操，给小爷玩选择性糊涂？后来一直到战争结束孙大虎也没学会开车！

“哎，那不是周护士么？”还没到土狗中队营区早有眼尖的队员认出了周欣雯。“全体集合！”王磊那大嗓门响彻了整个营区！看着从各个地方鱼贯而出身队员，周欣雯不禁对这个土狗中队又增加了一丝向往。“报告，土狗中队应到三百人，实到二百一十人，其余正在野外进行潜伏对抗训练，请师座示下！”在土狗中队通常情况下是不敬军礼的，这也是许青云定下的规矩。尤其是战场上，除非你想为敌人的狙击手增加额外的功勋！

“弟兄们，今天土狗中队将迎来成立以来的第一位女队员，希望你们多多帮助她，共同进步！”许青云笑嘻嘻地说。“好哎！”队员们赶紧鼓掌。对于师座这次出其地善解人意队员们可谓感恩带德，就差跪地高呼师座英明了！看着队员们脸上异样的红光，许青云有些怜悯地看了看周欣雯。其实许青云多虑了，周欣雯就土狗中队的女皇了，不，是皇太后！“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土狗中队的一员了，既然是土狗中队的一员那就不再是一个普通女人，在这里只有同袍情谊没有男女之别。”许青云面色严肃。这可难坏了王磊，师座啥意思？要不要适当地照顾一下？队员们也存了这么个心思，师座塞个女人进来啥意思？师座不会真的要操练这个娘们吧？这不作孽么？

“小爷就不打扰你们训练了！”许青云很潇洒的一甩手向吉普车走去。“受不了的话医疗队随时欢迎你回去？”临上车时扔给了周欣雯一句话。周欣雯依旧冷着脸没有搭话。让许青云没有料到的是他的这句玩笑之语成了周欣雯严苛训练的精神支柱。而周欣雯冷面夜叉的外号也在一个月之后为她在土狗中队赢得了受其他队员尊敬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