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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虚弱地回答:“您当真认识家父,万谢万谢,能在这儿遇见您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啊?”
苏神医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顺势坐在床前的小榻上,给妙妙一边把脉,一边道:“我姓苏,你喊我苏伯伯便好,不过安宁府这地方人多眼杂,最好还是喊我苏大夫吧。既然是意外落水,想来沈相爷应该急坏了到处在找你了吧,待我修书一封托人送去,告他一声平安,你身子虚弱,先在安宁府好生休养几日。”
妙妙心下疑惑,为何这苏大夫知晓了她的身份,却不曾告诉段府的人,三言两语间满是试探。且这里要与她拉关系,这边却又提醒她不要在安宁府暴露身份不过修书什么的可不行,看样子这人还不知道沈家和她的关系已经崩了,若是送信给沈家,肯定要被扫地出门的。
略一思索,便说道:“苏大夫您有所不知,家父一直在漠北练兵呢,还是不要让他操心好了,待我身子好些了再自己回去罢,只不过苏伯伯可知道皇上他有又是在哪儿?!”
苏神医笑笑,却没有回答妙妙的问题,反而道:“你可是想念皇上了?”
想念?自己人生地不熟,就认识他一个,不问他又该问谁人?
苏神医却是已经把好了脉搏,对妙妙道:“你尽管放心便是,皇上很快就会来看你的”
竟是有意瞒着她么?妙妙不悦地皱了皱眉。
临了,那苏神医背着自己的小医箱离去时候,突然又转头问妙妙:“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和我说说,无须客气,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虽然给你保住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啊,这都昏睡了十多天了,可是麻烦的很”
原来自己已经昏迷十多天了么?妙妙惊讶之余,只好呆呆地点了点脑袋,那苏神医才满足地背着小箱子离去。
心中推测着,自己昏迷了这么多天。皇祁便将她送到了这里来。既然这里也是皇祁的地盘,有番莲倒也不足为奇,倒将自己吓得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自己忽然就被丢到嘉南去了。
等等嘉南?
妙妙惊异,自己脑袋里明明一片空白,连自己是哪里人都不知道了,怎么忽然就冒出来嘉南这两个字。再者,自己居然认识番莲?
妙妙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茧子,再瞧一眼自己的大脚,自己这般粗鄙的模样,和宫里那些个金玉养出来的娘娘妃子相比。当真是天差地远,可自己怎么就成了皇祁的妃子?
况且说真的,皇祁对她的态度似乎也很微妙啊客客气气。但有时候却很热切,总是给她一种感觉她在隐忍着什么感情一般。到底在隐忍着什么她却又是不大清楚的,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自己这破脑袋怎么就失忆了呢。
现在想来心底当真是空落落了,似乎是遗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故而非常的焦躁。
想不通想不通,干脆也不再去想了,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因着躺了太久,到现在还是酸疼的厉害。
丫鬟在床前给她盛小粥,看她满脸的纠结,却偷偷地掩嘴笑了。
妙妙不禁一身冷汗,接过丫鬟手中的小粥,喝不出一个什么滋味。最后忍不住,干脆开门见山地问她:“可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姑娘告知。”
这安宁府到底是大贵人家,便是连丫鬟也是生的极好的。
那丫鬟名唤喜儿,她扯了香帕子,掩嘴咯咯的笑,嘴巴甜甜,喜上眉梢,对妙妙朗声笑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姨奶奶们早上去和大太太好生商量了一番,决定择日不如撞日,给您和皇上的大喜之日定在了后天!喜儿这不是也替您和皇上高兴么,先在这里给您们道个喜了哎哎,沈姑娘,您没事吧”
妙妙可整个人都听懵了,这婚事什么的原以为大家只是在开玩笑,结果这人眼下再次和自己提及,似乎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可自己本来就是皇祁的妃子啊,再者,皇祁纳妃子还需要经过这些人的同意?
这安宁府到底是什么地方.
心里杂乱如麻,妙妙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方才那么一闹腾,眼下又困得不行,只能无奈地沉沉睡去。
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眼下还是将自己的伤口给养好来才是,妙妙拧着眉头,犹豫着睡下。
但,今晚却是出奇的好眠。
妙妙隐约察觉自己是在梦中,带着一点昏昏涨涨的迷茫,眼前一片黑暗,前方有一点亮光闪闪烁烁,似是在指引着妙妙前进。妙妙耸耸肩,没有什么地方比梦里还安全的了,便随性地朝亮光走了过去,也无什么期待或是惊慌的心理,很是闲适。
如她所想,走到亮光深处,眼前便是一片豁然开朗。说是唯美梦幻也不为过,妙妙叫不出眼前的美丽的植物是什么名字,但仅仅一眼便为眼前的风景所倾倒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的淡粉色的海洋,连地上都被粉丝的花瓣淹没而不见原来的颜色。这里似乎只有一种植物,这种粉色的花树不如桃花艳俗不胜樱花娇气,只是绵绵柔柔的一大朵,静静地绽放在枝头,傲然开放,默默地吐露芬芳。妙妙轻轻抚摸棕白色的树干,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都说日有所见夜有所梦么,可她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植物啊,倒与白日里所见的番莲有着几点相像之处。
一片花瓣飘落枝头,妙妙伸手接住。
略显大片的花瓣躺在妙妙手心,粉粉嫩嫩的瓣叶内部光滑娇嫩,外表则是长满了细细密密的小绒丝,纯净美好的颜色妙妙抬头。风吹过头顶,花瓣轻轻摇摆,细细密密的绒丝虚化了花瓣的边缘,竟让妙妙觉得仿佛是一片片的小云朵,坠落枝头。这真的是能让任何人迷醉的景色.
风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妙妙警觉地察觉了,抬眸四处张望。竟是一个如谪仙般俊美无双不染凡尘之气的绝色男子衣袂飘飘而来!妙妙有些错愕。男子过于俊美了,几乎颠覆了她原先的审美观念,他笑容温和。眼神温柔,刹那间身边的花儿都比不上眼前的男子!
妙妙暮地想起那句:减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长。
虽说用于这里有些不合适,妙妙看向男子。有些些自惭形秽起来,可依然控制不住的自己的视线盯着他看去。男子身形极为修长。只见他缓缓走到这树旁,眸子放空,望向四周,似是在等什么人。男子的肤色偏白。唯有冰肌玉肤,吹弹可破能够形容,一身净白的衣服更将男子身上的仙气衬托得淋漓尽致。
只是男子的目光着实过于冷清了。看上去似是极为专注的幽深眼神,其实却宛若一潭死水。古井无波。
妙妙对这种眼神是最熟悉不过的,心口一凉,男子的视线对上了她的妙妙不知道该着什么形容词,心口狠狠地抽痛了起来,如此冷情的目光,妙妙见过,却未见过如此单纯的冷.
似乎世上并没有任何能引起男子兴趣的东西,他一副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仅仅是一瞬间的对视,男子马上移开了目光,很明显,男子看不见妙妙的存在,但妙妙却愣在原地,顿生出一种一眼万年的宿命感.
一片叶子飘落枝头,划过妙妙的身体,忍不住一个哆嗦泛起凉意,这着实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如同一瞬间的小小触电,妙妙差点惊呼出声,虽然不清楚他是否能听见她讲话,但还是条件反射地捂上了自己的嘴,生怕打扰到他。
她又忍不住抬眼看他,却又生怕被他捉到自己的眼神,便只好假装在偷偷看身旁的花朵,余光却一直往他身上瞧去,一点两点,想将他看个仔细。
他大概是在等什么人罢,眼神虽然冰冷,却是一直往四周眺望着,隐隐约约含有几分期待。
他在等谁呢?这天寒地冻的,妙妙疑惑着,却不敢上前去问他。
心口,蓦地一动,竟忽然间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男子的容貌亦有几分熟悉.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声响,似是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妙妙妙妙,醒醒”妙妙睁开眼时,便看见皇祁那张俊美了脸庞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在她眼前无限地放大。
与梦中那张冷清却温柔的面容相叠,而后错开。
几乎是下意识地,妙妙一把挥卡他的手,坐起身子,闷闷地喘了口气才。
男子被她的举动惊得愣了愣,倒也没说什么,却是轻轻地松了口气,而后取过一旁的水杯递给她:“做噩梦了罢,来,喝口水压压惊。”妙妙点了点头,乖顺地接过水杯,一口饮下,而后皇祁动作自然地拍拍妙妙的后背,给妙妙一些温暖与支持。
“别害怕,我一直都在的”皇祁的嗓音温润醇和,在她耳畔响起,妙妙听得几乎要落泪。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句安慰话.
妙妙的身子有些虚软无力地往后倒去,双手却如同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求生浮木一般,紧紧地抓着皇祁的衣角,再也不肯松开,只一眼就能教人窥见她心中的慌张惶恐和不安。
倒是少有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脆弱的似乎啊,皇祁的眼神也一并温柔了下来,方才被推开被拒绝的不悦感消失无踪,他勾着嘴角,轻轻地拍了拍妙妙的背,宽慰她:“都过去了,不怕,不怕的,我会陪着你的”
妙妙点点头,心口的不安也渐渐散去了几分,她忽而想起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房间里的,忙又追问他。
皇祁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笑:“之前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倒也没机会和你说,我思来想去,皇宫那边虽然东西一应俱全,但到底没个人和你说说心里话,再加上你又怀了孩子,我便想着给你找个地方养养身子,便将你送到这里来了”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顿了顿,好半晌才忐忑地继续说道:“对了,这地方可还住的习惯,这是我母亲娘家,虽然我并没有在这里长大,不过这里的大家待我很好,如果你嫌她们刮噪的话,回头我和她们说一声便是,你毕竟是过来养身子的,可不要被烦出病来才好。
“那这里又是?”她疑问道,皇祁跑到这里来看她,那皇宫里的事情又该如何是好?
皇祁倒是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对她道:“你无须操心,安宁府这地方幽静,就是人多了点,这里是在安宁山上,,京城郊外,距离很近的,我可以经常过来陪陪你,如果你需要的话”
堂堂皇帝说话如此委婉含蓄,倒真是头回所见。
妙妙有些感动,但更多的却是有些不适,心中疑惑着,她在安宁府也不认识旁的人呀,为何要多此一举将她从皇宫送到这里来,岂不是将她有丢到了一个新环境里头?要知道她可才刚刚适应皇宫的生活呢,这变化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呀。
心中想着想着,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皇祁勾着浅笑,又给她说了些别的有的没的。
与皇祁说话交流的感觉是不错的,如果他不用兴味盎然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的话,应该会更好.
妙妙把被子一卷往后一缩但男子的反应更快,长臂一勾,就又将女子捞回怀里,手脚并用,紧紧地束缚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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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把温言写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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