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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婴宁挣扎了几下,见挣扎不开,索性放弃,任凭宠天戈将自己紧抱在怀中。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被她看出来,不过从一开始,他也没想瞒着她。只不过,说话有说话的艺术,做事有做事的手段,既然有人愿意帮自己分担,何乐而不为呢。
“女人的小算计?是啊,我们的事情再大都是小事情,您宠总打个喷嚏都是能让中海毁灭的十级地震。”
宠天戈的话让夜婴宁失笑,她眼眸微闪,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看来,这一次是唐漪舍下脸面来求了宠天戈。
在心头默默叹息一声,看来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已经距离十恶不赦不远了,夜婴宁想了想,低声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唐渺转学我并不知情,也顾不上去将她赶尽杀绝。只要人不犯我,我也懒得再去枉做小人。”
宠天戈不松手,搂着她,闷声笑道:“我倒是怕你牢记着‘宜将剩勇追穷寇’,倔强脾气上来了,八匹马也拖不回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夜婴宁脸上本来是似笑非笑,听了他的话,笑意尽敛。
“呵,是啊,我就是倔强脾气。那句老话儿怎么说的,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屁股。你今天是为了这过去的半个屁股,特地把我叫出来的是吗?”
趁着宠天戈一愣,夜婴宁飞快地从他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坐得端正。
“你这是什么话?我和唐漪没什么,和唐渺就更没什么!只不过她打来电话,求我一次而已。不过是举手之劳,既然你也没有继续追查的意思,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被她的言语一激,宠天戈的怒意也立即从心头浮起。
“电话?真没想到,你们到现在还有联系。”
夜婴宁眼底的光芒渐渐褪去,嘴角向上扯了扯,尽是苦涩,语气里不自觉地多了一丝哀怨。
或许,男人都这样,就像是没有人嫌钱多一个道理,也没有男人会嫌自己身边的红颜知己太多。一个不多,两个刚好,三个四个锦上添花,五个六个如虎添翼。
“偶尔罢了,她刚换了新老板,不太适应。”
宠天戈像是没有听出来她话语里的酸涩似的,随口接道,并没有打算隐瞒的意图。
“是吗?宠天戈,有多少事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为什么我以前不觉得,现在反而觉得你心里有很多很多事情,是我完全不了解不知情的?”
夜婴宁猛地抬头,双目隐约有点点星光,直直看向宠天戈。
而她的语气,已经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像极了逼问。
他的眉头绞紧,显然,宠天戈也极端地反感夜婴宁这样和自己说话。
“不了解不知情?我怎么不觉得?如果非要这么说,那你呢,你的心里有多少事情,又是我不了解不知情的?而我什么时候逼过你,让你凡事都对我坦诚相待了?”
宠天戈摩挲着自己下巴上冒出的短短胡茬儿,眯着眼,凝视着夜婴宁,不觉间冷笑起来。
她一怔,待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后背都冒出一层冷汗来。
他知道了吗?应该不会,否则他不可能只字未提。
他不知道吗?可为什么他刚才的语气分明像是在责备自己?
一刹那间,夜婴宁心乱如麻。
是谁说过的,所谓成长,就是让所有的人,都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她最厌恶满嘴谎言的人,尤其是女人,可自己却也成了这样的女人,充满心机,满是算计,步步为营,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因为只要错了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我……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什么,还不如直接来问我。我讨厌被人试探,尤其是你。”
夜婴宁咬了咬嘴唇,轻轻开口。
看着她的侧脸,几秒钟后,宠天戈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她方才是讲了一个了不起的笑话似的。
“怎么忽然冒出来这么严肃的语气?”
他摇摇头,伸手按下面前的屏幕开关,开始聚精会神地看起了《纸牌屋》的最新一集。
夜婴宁转过头,瞥着他的侧脸,这几日,宠天戈明显消瘦了许多。
方才的不快,渐渐烟消云散。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主动触怒于他,想来唐氏姐妹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而宠天戈也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让顾黛西帮忙说几句好话而已。
其实,他若真想瞒着自己做些什么,只要他不说,她也很难知道。
女人呵,还是不要将男人越推越远了。
她低下头,沉默着,懊恼于自己刚刚的急躁。只是,一想到宠天戈方才一连问出的几个问句,夜婴宁刚放下来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他特地来接自己,陪他一同出席今晚的竞标酒会,绝对不会是临时起意。
而在这种风口ng尖,宠天戈本不应该如此高调,带自己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意味着又要在快要熄灭的火堆里加上一把干柴。
他这么做是因为……
想到这里,夜婴宁的脸色当即有些发白,交叠着放在腿上的两只手也开始微颤起来。
林行远一定也会出现在酒会上,而今早夜澜安又忽然出现在自己家中,一再用那枚u盘刺激试探她,这一切,应该并不是单纯的巧合吧?!
顿时,她产生了一种即将赶赴刑场的感觉。
车子在急速地稳稳前行,愈发接近目的地,夜婴宁的腰背挺得笔直,像是课堂上的小学生,呼吸也变得浅而急促,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感到眼前阵阵发黑。
果然,有些职业不是谁都能做的,比如,商业间谍。
一旁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的宠天戈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古怪,伸手按下暂停键,扭过头来疑惑道:“你不舒服?”
他以为她是晕车,又或者低血糖之类的,连忙想要让司机开往医院。
“不、不用!”
夜婴宁拦下他,摇下一点车窗,一连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她胸膛起伏,晚礼服是抹胸设计,露出的肌肤像极了刚剥掉壳的荔枝果肉,仿佛蜜汁即将涨破表层般不住外渗。
宠天戈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抱着夜婴宁的肩头,手指有意识地就摩挲上她的锁骨,继续向下滑进去肆意横行。不料,刚缓过来的她一低头,张嘴猛地就是一口。
手指上的牙印儿,清晰可见。
他甩甩手,佯装愠怒道:“属狗啊!很疼!”
夜婴宁横了他一眼,费力地掩饰着心头的慌张,也回敬道:“我就咬,就咬!”
宠天戈盯着她,在她略显惊恐的眼神注视中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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