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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悠悠这句话,我赶忙看向台下,果然见蔡老师一脸笑容地站在那看着我们,楚芸和徐蔓分站在她身侧,兴奋得我差点直接在颁奖台上就跳了起来。看来陈校长这次是真的费了心思,不但设置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奖项,让徐蔓和悠悠能跟楚芸一样上台接受我的颁奖,还说动了蔡老师,让她给我一次“团聚”的机会。
我下来的时候,被陈校长叫到了一边,问我对他的安排是否满意。我当然满意呀!这是我进职校以来对这个校长最满意的一次。
“上次我让你转送给纪委陈主任的那份材料,已经起作用了!大华已经被相关部分控制,估计这次是要彻底跟学校脱离关系了。”陈校长接下来的话让我心头猛地就咯噔了一下。
看到我脸色都变了,陈校长好像很开心,接着说道:“在扳倒这个社会大害虫的过程中,你的作用至关重要,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要在各方面都帮助你。”
但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昨天晚上我们还和孙天在一起,当时大家有说有笑,我还问过大华哥的近况,听说一切都好。我觉得陈校长是在唬我,更是在找个借口来试探我的。
也许是见我先惊后喜,陈校长问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不是特别开心呀?”
我知道他肯定会错了意,但也立即发现自己有点太过喜形于色,这可是犯了大华哥指导中所说的大忌了,于是连忙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地回道:“有什么开心的?大华哥对我一向不错,好像对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他真的有什么犯罪行为,我们也不应该那么落井下石吧!”
“嗯!”陈校长嘴上应着,但却笑得更开心了,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学校里帮过我的学生甚至是老师都不少,但我一直只看重你。大华也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放话说要罩你,而且让孙天每天都来接你和你的兄弟们出去训练,看样子他是看中你了,想要你做他的接班人,能够继续在学校这块地方开展一些他的活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会看中你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会看中我,不但他们了,还有周叔也一样!我就只是一个山村来的普通学生,没权、没钱、也没势,还长了一幅讨打的脸,为什么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我呢?
陈校长见我迷惘地不说话,咧着嘴道出原因:“有句俗话叫英雄所见略同!我陈继荣虽然不是英雄,但大风大浪经历的也不少,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不过像你这样小小年纪,就有义气、有正义感又不畏权势、敢打敢拼的人,确实是比较少见的。所以跟你接触的人,要么就是你的铁杆,要么就是你的敌人。”
他这样说,我竟然无言以对。我觉得他有点抬举我了,我只是个睚眦必报、对人真诚的人而已。要说什么正义感和不畏权势,我承认以前也是有的,毕竟从小就在红旗下长大!但来到职校后,我都越来越怀疑自己的人生观了。
又愣了好半天,我才问陈校长:“既然大华哥是罪犯,那他培养我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你刚才说的让我代替他继续在学校违法犯罪,可是到目前为止他除了安排孙教头训练我们几个外,并没有要我给他做任何事,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你的翅膀还不够硬,就像巢里未长大的雄鹰,提前用你会前功尽弃;第二,就算是只长大了凶猛的雄鹰,也不可能让你随时处于攻击状态。”陈校长正色回了句后,接着给我举例子:“罪犯的犯罪行为不是常态,何况是那种身份和地位的人,就比如抢劫银行,那些人有可能一生就只做一票,不会像小蟊贼一样天天按时上下班。总的一句话就是,他要把你养到关键时刻!”
我听得后背真发凉,有道是局中者迷,看来我还真是已经入局了!我不是完全相信了陈校长的话,但在陈校长、大华哥甚至是周叔等人中,必定有人是想利用我的。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平静,我以为已经快掌握自己的生活节奏和命运了,谁知那些盯着我的眼睛并未离开,他们,只是在等着把我养肥一点而已。
突然之间我就更加地恨起眼前这个当校长的人来,恨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拥有爱情、不受欺负的好学生而已,他却把我那美好的梦想给击碎,让我知道我的存在还有着他人的目的。
45度角仰望天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了来后,开口问陈校长:“大华哥培养我的目的我清楚了,也谢谢校长的提醒。但我有点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也那么庇护我?难道说也是在等着把我的翅膀养硬,然后也利用我来做什么事?”
我这话有点冲动,大华哥也好、周叔也好,至少到目前来说真的没有利用过我,但陈校长可是利用过我的。但问完后我有些后悔,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周叔说的犯罪团伙真的存在,因为陈校长和大华哥也都提起过,而且我现在可以肯定他们两人中必有一人就是团伙成员甚至是主谋,万一陈校长才是贼喊捉贼,那我这样问陈校长岂不是打草惊蛇?
所以不等他回答,我又接着笑道:“你不会是想培养我,等你升官后把校长的职务让给我吧?”
陈校长却反应不大,先说了句“你想多了”后,这才叹道:“我没有培养你,最多只能算是有些额外地关照你,并且在某些方面帮助一下你而已,而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你打入敌人内部,将计就计击败他们的阴谋!我相信以你的性格和正义感,是打败那些人的最佳也是最关键人选。只可惜学校不是我家的,否则倒还真想把你培养成未来的校长呢!”
这话让我多少还是有点自豪感的,至少从目前我的认识来看,无论他们谁是真正的罪犯,但另外一方都真的就是这样的目的:让我打入对手内部,配合消灭对手!男儿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想到可以为铲除邪恶出一分力,试想有谁能不为此而自豪呢!
也正因为一时兴起,所以我调侃陈校长:“以我和大华哥的关系,就算他是罪犯,但你确定我会与他作对?你也说过我可是个义气的人。”
“用人不疑!你把我未来的儿媳妇抢走了不说,还把我看中的女人都给抢了,我其实恨你恨得牙齿痒!”陈校长回答的时候真的是咬着牙说的,平静了一下后才有些无奈地继续道:“但我还是选你,因为我们俩有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没有丧失最基本的正义感和良知。”
见他说完后又变成了满脸正气,我差点没当场把运动鞋脱下来呼在他的脸上。一个想方设法地占有良家妇女的老色蛋,现在居然跟我说他没有丧失最基本的正义感和良知,还真把我当成三岁孩儿了?
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总体说来我觉得陈校长还是蛮真诚的,是人都会犯错,男人为了小弟弟而做些出格的事,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也曾经对吴晶那样过吗?
想到这些,我对他点了点头,接着问出心里疑问:“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大华哥既然已经被控制,那我的存在不就对他失去意义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帮助我?”
“你忘了你的大华哥是什么身份?只是控制了而已,他以前又不是没被控制过!”陈校长学我一样45度角仰望着蓝天,缓缓地接着说:“以大华的性格,每被控制一次出来,就变得更低调但也更狠!这次他是因为我的那材料而进去的,不出意外的话,他出来后就是我死期的倒计时了,否则我怎么会越来越迁就你了呢?”
“那你打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我看他的可怜状不是装出来的,心中竟有些不忍。
陈校长可能是说到了重点,心情好像一下子低沉了好多,轻轻地回了句:“我不要你做什么,只希望你成为新的大哥大以后,别来要了我的老命!只要你答应我无论何时都不会听大华的话,来加害于我,那就不枉我帮你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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