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本性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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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很随意的吃了些东西，鬼手和残影兄弟俩便骑着角马不知去那里打猎了。早上阳光明媚，和风煦煦，小草都在随着轻轻的抖动。石惊天和木显先坐在湖畔，边喝着茶水边聊着天。

“石头，你这恢复速度惊人，没有几日就能彻底痊愈了吧！”

“恩，身体已经没了什么异常，只是还是有些疲软无力。这还要多谢前辈您的徒弟对我的照顾，整日光为我吃的东西，就要忙上一整天，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提到这，石惊天就不得不多说几句，又人找神医倪天，又是悉心照料，心中自然是万分感激。

“呵呵，不是都说了，以后感谢的话就别说。这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只是你命不该绝，咱们有这个缘分而已！”木显先笑呵呵的说着，然后问道，“在这呆了快有一月了，是不是很惦记家人呀，都有些急着回去了吧！”

石惊天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瞒前辈，我失忆了，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当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处在一片茂林之中。无亲无友，现在和一个十岁的孤儿生活在一起！“

这已经算的是实话了，虽然石惊天知道自己是一个坠海已死的孩童，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奇遇才有现在的自己。但是的确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要提及什么家人了！

”和一个十岁的孤儿？“木显天有了兴趣，“怎么，是你收养的吗？”

“就算是吧，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和他四肢残废的叔叔在德尔城沿街乞讨。我便收留了他们，治好了她叔叔的残疾，也让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去无名学院上学，所以才会在学院碰上八阶角鹰的！”

“德尔城？”一提到德尔城，木显先马上就想起那里人间炼狱一般的残肢断臂尸横遍街，马上就有了在面对一个恶魔的不自然，轻喝了两个热茶，“你以前就住在德尔城吗？还是有什么事情去那里？“

”不瞒前辈，是有事情想去调查一下！”

“什么事情？不妨跟我说说，我这年近半百的年纪，可不是白活的，大小事情都清楚一些！”

石惊天略微垂首思考了一下，通过血衣汪破自己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之大能人异士辈出，但不是每个人都如同剑仙和法王一般有了能力便要开山立派。像这位木前辈便是如此，有着天上双煞这样的徒弟，肯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实力，或许真的能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最近一段的接触对这位木前辈多少也有些了解，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当年曾经派出天蚕双煞截杀自己，口口声声的说德尔城的凶手是自己，那么问问又有何妨呢！

“前辈，我去德尔城是想知道，那年屠杀德尔城几百军民的真凶是谁！前辈，你可知一二？”

这个问题问出，木显先明显的楞了一下，明明就是屠戮几百军民的凶手，却在这里问自己到底是谁！以为石惊天只会敷衍下自己，可千想万想也没料到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一时间摸着胡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木显先也在考虑石惊天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认出了天蚕双煞，肯定是因为清楚的记得曾经截杀过他，所以他也是考虑过自己可能知道些什么，却是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经清楚他便是石惊天。那么既然是他自己做过的事情，为何还要问出来呢！

思前想后的也没考虑出个所以然，已经近百的年纪，自认阅人无数，没什么能逃出自己的眼睛，但石惊天一副认真期待答案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一丝愚弄的意味，一时真的竟然无法回答。

“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什么顾虑！”半响抚着胡子没有说话，石惊天当然也看的出木显先有点异常。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石惊天，那为何要思虑这么久，是不想对自己说，还是真的不能说呢！

“石头，关于德尔城那件事那场血案，真凶到底是谁当年的确掀起了酣然大波，我是有些顾虑。所以呢，你要实话实说的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木显先果然是个世事的老油条，转手间就把让自己纠结问题扔了出去。

果然石惊天呆了一下，木前辈说的很对，那年德尔城的血案的确是一件大事，皇城赤军都不知道派出了多少强兵悍将。但是，我该怎么说呢，又不能欺骗木前辈，又不能直接说我就是石惊天吧！

紧锁着眉头想了下，对于骗自己的救命恩人，石惊天实在是不愿意，只能在最大限度上实话实说，“我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因为些特殊的原因，有的时候会失去理智，自己做过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有人说他便是德尔城的凶手，为这件事已经苦恼了很久了！”

“失去理智，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失去理智后，自己都控制不了，而且实力会大增！”

木显天当然清楚，石惊天口中的那个朋友就是自己。对于他所说的有时会失去理智而没有记忆，从他表情和语气上来看也不是在撒谎，大概已经是实话实说的最大限度了。他自己可能是真的做过而不记得，但是天眼却可以清晰的从他脑海中得出他就是真凶。

那到底要不要据实回答呢，说完之后对他会有什么影响？这个问题又回到了自己这里。剑阁大战的每个细节自己都打听的异常清楚，石惊天魔气爆发有着不输于魔尊无名的气势，这也是因为失去理智才实力大增的原因吧！这些天相处下来，石惊天虽然话不多，但还是算的上正直的一个好人，难道真的是因为失去理智才酿成大祸！

“那你觉得你这个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这不知道怎么说，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就算他真的是凶手，那便绝对是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理智。”

“如此说来，为何还要计较到底是不是自己作的呢？”

“任何事情不管怎样都要有个真相吧！连是不是他自己作的都不需要知道吗！”

“需要嘛？”

木显天的话又让石惊天陷入了疑惑，数百条鲜活生命的惨案，竟然不需要真相吗！“木前辈，您说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这位朋友很久了，为什么会不需要呢！”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着感觉有着对外界环境所影响，谁都不能保证一辈子从没做过错事！只要本性是好的，即便是弥天大祸，不能挽回也能弥补!“

这些话倒是和蛟所说的有些相似，但是石惊天自己依旧解不开这个心结。很多证据都在指向着自己，自己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但木显先所说的，自己一时间竟然无法理解。

”前辈！你说的话我理解不了，在事实面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些事情做了便是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

”的确有些事情作了便是一辈子都无法挽回，但是记得我还说的那个前提嘛！“木显先非常认真的看着石惊天那年轻而又疑惑的脸庞，写着多少沧桑的经历，”本性！就是本性！只要你朋友本性是好的，那么不必非要问个结果！“

”前辈，我还是不能理解！“石惊天依旧摇着头。

木显先缓缓的站起身来，通过对话和表情，他已经确定了石惊天的确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失去理智才屠戮了德尔城数百军民，天蚕双煞的追杀以及剑阁之上都有人指控过他就是凶手，所以才耿耿于怀到至今。

一手是惨案，一手是挽救无数人的性命，矛盾而又是必然，只有魔鬼的手腕才能不惧怕绿荷那般的半人半妖！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故意的安排，也不知道救人是否能抵的了杀人，但木显先决定帮他解开这一心结，原因就是自己提到的本性，他相信石惊天的本性是善良的！

“你对你的朋友了解很多，所以才会帮他打听吧！那么你就代他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恩！”石惊天点点头。

“你朋友他是个懦弱的人吗？”

“不是！”石惊天肯定的答道，面对任何的艰险，哪怕是死亡自己都从没懦弱过一次。

“那么，若真是你朋友所为，他会懦弱到自杀而不去为他所做的事情弥补一些嘛！以死的方式来逃避才是最大的懦弱！”

“也许”

“那你的朋友是个本性善良的人嘛！”

“是的！”

刚才那个问题石惊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木显先就又问道，石惊天仍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一个善良的人，便是要愿意乐于助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更多人且不求回报。无时无刻的让一颗善良的心照耀和感染着别人。你那朋友，有一颗善良的心，可能他都没有发现，自己无时无刻想的都是帮助别人。就算他真的是凶手，那么就要更加的努力去作这些，如此说来还有区别嘛！”

木显天背着双手，眯着眼睛盯着天空，太多的事情和变故根本就无法看清，天眼能洞察人的记忆，却洞察不了思想，只是希望自己的决定不会错，转过身，紧紧的盯着石惊天的眼睛，猛的问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嘛？“

”是的！“

本还在思索着木显先话中道理的石惊天，被这猛然一问不假思索的回道，随后自己也楞了。怎么会突然问到自己，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随口一问呢！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木显天笑呵呵的从石惊天身前走过，伸了伸胳膊，”这人老了，总容易困乏，小伙子我先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