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身世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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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惊天本来是个很寂寞也耐得住寂寞的人，当初自己独自生活在死地那么久，大难不死后也甘愿陪着蛟孤寂至死。但是自从走出死地，结识了莫言，妮子，离晗韵还有双煞兄弟之后，渐渐的习惯了身边有人陪伴，突然又孓然一身，自然有些不习惯。

“兄弟倆，很勤劳呀！”

“噢！干完这些就睡！”

正在摆放劈好木柴的胡作，本以为是佣兵团里熟识的人，漫不经心的答道，不经意的抬眼一看，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你是你！你怎么来了？”胡作有些惊诧的站了起来，捅了两下还扬着斧子的胡为，“哥，哥，皇城边上哪个小子来了！”

“谁！谁？”胡为放下斧子，一眼也认出了石惊天，顿时马脸拉的更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惧怕，“你你来我家干什么！“

“本是要去九耀城，天黑了就随着佣兵团在这借宿一夜而已。“

“你是个佣兵？”

“不，只是搭个车。”

“噢！”

胡作胡非兄弟倆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来这找自己麻烦的，若是被兰大娘知道这件事，那可就不是像今天打水劈柴这么简单的惩罚了，估计要被关在小屋里几天都不让出去。

这两个兄弟的表情，让石惊天淡淡的笑了笑，一看就知道是经常调皮捣蛋的，生怕别人会找上门来。

“怎么，也算的上早就认识了，到你这你就是主人，也没有什么酒菜的招待一番嘛？”

“噢！”胡作还有些不乐意的翻翻眼皮，但还是招呼胡为，“你去把咱们俩的珍藏拿来，酒是有，但是菜没有，我们哥俩现在还饿肚子呢。”

虽然说胡作胡为两兄弟人如其名，就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惹是生非的，但是他们还是很健谈，有劣性可本质还很善良。石惊天也没什么睡意，三人就围坐在地上，聊起了子村的由来。

在皇城西北方向有一条山脉，叫作蕴石山脉，在连绵起伏立壁千仞的群山里，没有参天古树甚至花草绿植都少的可怜，不过却有着丰富的矿石，金刚族便生活在那里。

生活在贫瘠的大山中，金刚族过这平静无忧的生活。依靠着矿藏，他们每个人都是最精湛的铁匠，所打造的兵器以及铁制品在整个大陆都赫赫有名，无数人都不惜重金跋山涉水的来此打造兵器。

而且金刚族人天生高大威猛，力大无穷，有着天战士的美誉，号称是脚踩大地就永远不会倒下的战士。他们整个族里不过千人，不愿意离开大山，不问世事，当然更不会有人敢去找他们的麻烦。

两兄弟聊起自己的族民，脸上满满的都是自豪。这些石惊天也曾经听莫言说过，不过现在看他们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虽然没到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地步，但多数人叠满补丁的粗布衣服，还有破旧的草屋，甚至有人小偷小摸，让石惊天不禁有了疑问。

“金刚族既然在大山中衣食无忧，甚至应该算得上是优越的生活吧。你们同为族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本来还在侃侃而谈的胡作，突然顿了一下，翻了翻眼皮，不满的说道，“还不是自从我们族长石开去世以后，族长的弟弟石行接任了族长之位。他那个人尖酸刻薄，惜金如命，而且还心胸狭窄，自己培养了一批心腹，反正是对他有意见的人，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惩罚，没日没夜的干苦力。”

“还有，还有”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胡为也说道，“本来我们打造的一般都是铁质农具和机械，兵器这类只是偶尔打造给修炼之人。但是新族长石行，为了金银，大批打造了兵器，送到了无为国，这才让很多族人不满，却又不敢说。”

“金刚族是有祖训的，不得参与大陆上的纷争，不得大批打造军队兵器。可这石行，连祖训都没放在眼里，当然有很多族人不愿服从了。”

“所以你们金刚族就有了分歧，一部人来到这定居了？”石惊天问道。

“也是，也不是！”胡作点点头又摇摇头，“前族长去世后，族长夫人也就是兰大娘，在族中依旧有着很高的地位，石行也不敢过于放肆，我们迁移到这是有别的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反正好多事情呢，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都是关于我们族里的事情！“

“那好吧！“石惊天也没有多问，毕竟都是人家金刚族的事情，有些隐情也不足为外人道起。

随随便便又聊了一会，石惊天正准备告辞休息，站起身借着篝火远远的就看见兰大娘从正中的一间草屋里朝这边走来。

“哎呀，胡为，快把这点活干完，兰大娘来了！”

兄弟俩也同时看到了兰大娘，赶紧拿起了斧子，手忙脚乱的干起活来。

“胡作，胡为，是不是又偷懒了？这么点活现在都没干完？”兰大娘走到他们跟前，虽有责备之意，但面容慈祥话语轻柔，就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疼爱却是恨铁不成钢。

“大娘，我们这就干完了！”

“嗯，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先去吃饭吧，剩下的明日早起再干吧。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跑到万马平原偷牧民的羊。”

“谢谢大娘！”兄弟俩高兴的一溜烟跑了回去。

原来这哥俩老毛病一直就没改了，竟然跑到万马平原去偷羊，所以才会受罚。想想皇城离子村这么远他们都去偷重铠，还有哪不会去呢。石惊天心里有些暗笑。

“小伙子，你是佣兵团的人吧，怎么还没休息呢？”

“兰大娘，我是从皇城而来，只是和佣兵团同行而已！”石惊天赶紧站起身来说道，“胡作胡为兄弟俩以前和我有一面之缘，今日正好经过，便坐下聊了几句。”

“唉！这两个都是好孩子，都怨我一时武断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疏于管教才会有这些陋习！”兰大娘叹了口气，脸上满满的全是自责，眼角的鱼尾纹似乎又深了几分。

石惊天无父无母，甚至连一点印象都不曾有。但慈祥的兰大娘身上那种深深的母爱一下就打动了他。甚至有些羡慕那两兄弟，自己如果故意的犯一些错误，会不会也有这么一位慈祥的像母亲的大娘，训斥着自己，心里却满是疼爱。

“小伙子，是不是胡作胡为两兄弟给您添过麻烦呀，那样的话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们一番。”兰大娘问道，在她心里两兄弟不会有什么朋友，有的话也一定是因为惹是生非而认识的。

“不，不，大娘没有的事，就是曾经见过而已。刚刚我们坐在一起就聊了聊这个村子而已。”石惊天一口否决，不愿意说出重铠的事情，不是庇护两兄弟，而是不想这位慈祥的大娘更加自责。

“都是我的错呀，带着信任我的族人到了这里受苦。现在村里这个样子你也看在眼里，当初冲动的执念，岂是后悔两个字可以形容。“

”执念？“

“是呀，早就已经没有希望，内心却抱着幻想的执念！”兰大娘缓缓的坐到了一旁的木凳上，眼里太多的哀愁和思念，悲伤的望着深邃的夜空，“不知，我的丈夫还有儿子，在那个世界过的还好不好！”

在那个世界的丈夫和儿子？石惊天听到这，顿时也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感受到了兰大娘丧夫失子的痛苦，不觉的就跪坐在兰大娘的跟前，“他们他们都去世了吗？”

“那年，我的儿子只有十岁，我和他的父亲都异常的宠爱他。虽然我儿自小便是经脉堵塞，天生智力低下，言语不清，而且和同龄人相比矮小瘦弱许多，但我们夫妻俩从没放弃过他。跋山涉水遍寻名医却从未根治，想想那些日子，即便是太多的苦楚，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便是快乐的。”

没想到兰大娘这么一个慈祥和蔼的母亲，老天却不肯眷顾她，石惊天听到这，心里也有些悲戚，不觉得叹了口气。

“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丈夫的弟弟石行，兴冲冲的告诉我，穿过死地在那边汪洋大海中有一个孤岛，岛中有神医，定能治好我儿子的病。于是，没有在乎过路途艰险，死地魔兽横生，我丈夫带着儿子便和石行前去求医。可是可是这一去”

兰大娘说道这，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无限的悲伤在心里蔓延着。本是充满了希望的去求医，却不想是最后一次分别却成为了永别。

“大娘，您别伤心了”石惊天想安慰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伙子，我没事的，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兰大娘轻拭了下湿润的眼眶，“后来，过了两月有余，只有他叔叔石行一人回来，告诉我在海中遇到了风浪，我丈夫和儿子就那么淹没了大海之中，连尸体都没能找回。”

石惊天脑子里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不假思索的问道，”族长死后，那石行是不是就继承了族长的位置！？“

兰大娘嘴角有了一丝苦笑，“小伙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同去三人却只有他叔叔石行一人能活着回来？这个疑问当时我也在想，不过他们兄弟俩感情一直很好，从没发生过一句争执，很多族里的事情都是两兄弟商量着决策，绝不会因为一个族长之位而谋害亲人的，这我可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