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反戈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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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惊天身在囚牢之中，铁索缠身依然神态自若，娓娓道来事情原委如数家常，言词平和仿佛就在向大家叙述一件真实发生的事情。

在场的众人有的心知肚明，有的一知半解，唯独宰相彦至不知详情，努力的睁大小眼睛，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仔细听着。下面的文官在唰唰记录着，听着石头阐述整个事情的经过，竟然多少有些相信了他。

彦至身为宰相，虽然有些贪腐之事，但也为民作了不少好事。身为皇城的重臣，心里当然清楚什么事情可以作，什么事情绝对不能作。像石头说的这样的大案，如果不能处置清楚明了，那么结果就是自己不能保全，更不要说扶植女婿肖云了。

官匪勾结用活人作试验，用药物培养出毫无知觉的战争机器，何等的骇人听闻，其阴谋野心不得而知。

“彦丞相，此事应该从何审理？”

听见离火一旁的问话，彦至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态度一改平和，肥胖的手掌啪的拍在桌子上，“怎么审理？查！彻查，从头到尾每一件事，每个细节都要查清楚，所涉及的人证物证马上整理！”

“宰相大人，像石头这样的事，人证物证俱在，怎么也逃不了屠村的恶行。不先处以极刑，难以平民愤呀！”城主刘章试探着说道。

“皇城命我前来彻查此事，就要从头到尾查个明白，兴师动众的到这来不是斩个重犯这么简单。再说了，刘城主你只是听审还没资格说话！”

彦至态度一下转变，说话都吹胡子瞪眼，让刘章和肖云都有点意外，一时不敢说什么。不过离火却是暗自点头，和彦至平时虽然不对付，但在朝政上一些做法，面对大是大非还是比较认同，也算的上是一个好官。

彦至和离火都下了决心，审来问去眨眼就过了晌午，没人敢提吃饭的事。石惊天身为重犯似乎被冷落了，在囚笼里没人再问他一句。离晗韵偷偷的拿来了酒肉小心的喂给他吃，赤军的士兵也没有阻拦。

细细的缕了一亦雄庄的事，但是朱江平，铁猴子以及白师爷的死，让这一切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彦至胖胖的脸上都出了一层细汗，自认为大小事情处理颇多，什么棘手的事情没见过，但现在脑子里一团糟。

就算抛开亦雄庄那件事，石头后来到底是混入了黑莲会，还是本身就是黑莲会的首脑，这个谁也说不清楚。没办法证明石头说的是真的，也没什么证明石头说的是假的。

“离将军，审讯这么久了，亦雄庄的事情虽然和黑莲会以及现在的事情千丝万缕，但依旧摸不到头绪！”彦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仰在椅子上，征求一下离火的意见。

彦至对于此事的态度离火当然非常认同，多少有些关切的说道，“彦丞相，就是因为此事太过扑朔迷离，皇城才会派你我前来。一切都先不要着急，一点点来总能找到些倪端。这件事审不通，咱们可以再审下一个！慢慢的在将清楚的事情贯穿起来。”

“嗯！也只能如此了！”彦至点点头。

“宰相大人，既然石惊天说过，他是混入黑莲会并且破坏过一次暗杀九耀城城防统领女儿的事，那么为何不从这里入手。这样一来，石头是否是黑莲会的人便不得而知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肖云，向彦至建议着。

彦至很看重这个自己未来的女婿，听他这么一说，的确有几分道理。见离火也点头遂令道，”带城防统领江自奉，万夫长董飞上堂！“

江自奉和董飞因为受牵连也被关进了大牢，不过没有像石惊天那般对待，只是双手绑着铁锁，在几个士兵的看押下走了进来。

江自奉很镇定，自知已经牵扯进来就没有退路，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而董飞却不同，瞪着大眼睛瞟瞟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的不服气。尤其看见石头现在的样子，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江自奉，你女儿可曾遭受过暗杀，被一名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相救？”离火直截了当的问道。

“离将军，这的确是实情！”

“那就详细道来！”

“我女儿江雪儿，自幼喜爱琴棋书画，每日都会去一家琴行学艺，傍晚时分才回来，接送的是董飞手下的一名百夫长和几个士兵！那天晚上，我女儿浑身湿漉漉的从湖中逃了一命，回到家中像我叙述了遇刺和被救的事情，救他的就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士兵！”

“离将军，接送统领女儿的事情的确是我负责，事后我查过。本要去接送江雪儿的士兵全部被人暗害在路上，铠甲衣服也被剥光。负责此事的百夫长带领恶徒接了江雪儿之后便携带家人逃之夭夭，现在都没找到！”董飞一脸怒气接着说道。

“那银面人还让我女儿告诉我，要制造刺杀成功的假象。我当时便清楚一定有人混入了这个势力当中，等待伺机铲除。所以这才连夜把女儿送往了远处亲戚家，并搭设了女儿的灵堂！然后”

董飞按捺不住性子，打断了江自奉的话，”戴着面具救江雪儿的正是石头，因为没过几日石头深夜便带着银色面具告诉我，他已经打入了黑莲会的内部，而且得到消息说黑莲会的首脑将会聚首在九耀城外的村落！“

“那为何当时不上报派大军前往？”

“石头当时说，一方面不知消息是真是假，一方面如果派大军前往肯定会走漏消息。所以只是要求我派人往皇城他住的院子里，让他的朋友前来相助便可。当天我还在城里等消息，谁料到重盾兵营突然前去，石头就变成了屠村的凶手！”

董飞和江自奉说的有理有据，而起和石头叙述过的一模一样，这让彦至又开始犯难。到底是相信石头还是不相信石头呢？

“彦丞相，离将军，江自奉和董飞本就和石头勾串在一起，亦雄庄的事就是证明，所以他们的话不足为信！否则，作这些为国为民的好事即便要隐蔽，但他们区区几个人有什么能力铲除一个恶势力？”肖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哼！石头兄弟的能力，你不清楚！但是我想那个没脸见人的重盾兵营教官应该清楚吧，要不让他告诉告诉你，石头和他一个朋友是如何据守成千士兵，就连精良的重盾兵不也是死伤惨重无功而返！”董飞冷哼一声，“不要觉得自己没能力，就所有人都没能力！”

肖云当然知道丈勇和石头一起据守亦雄庄的事，两千重盾兵竟然不能突破，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冷笑了一声再也没说什么。

石惊天看了一眼钟堔，他的脸也许是永远无法抚平的创伤，当董飞说他没脸见人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表情，依然盯着房顶，似乎在想着什么。

“和石头住在一起的那几个朋友，的确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平心而论，实力上哪个都不次于我！”离思光据实的说道，依然记得在皇城拍卖会的时候，每个人都露了一手。

“这样呀！”彦至对于石惊天有了新的认识，不论是什么原因，据守亦雄庄，的确是救了不少的村民，嘴里喃喃说道，”对于这件事情，被买通的百夫长早已潜逃，江雪儿也不再九耀城，好像又是各执一词难以决断了！“

“宰相大人！在关押江自奉的同时，我已经派人去寻找江雪儿，已经将她接回了九耀城，现在就在外面等候！只要她一来，事情便说的清楚了！”

彦至一听肖云的话，顿时大家赞赏，“好！好！还是你想的周到，现在就让江雪儿上堂！”

石惊天顿时觉得不妙，江雪儿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江雪儿便是诡妖姬廖莎所扮，身形相差无几，长相又极为相像，不需要易容江自奉都难分真假。若是她上堂，所说的一定是对自己极为不利。

一个士兵带着江雪儿走上堂来，江雪儿白裙飘飘，衬托娇小的身材，黑发随意的盘在头顶，忽闪的大眼睛里却是泪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爹！爹！你没事吧！”江雪儿走进大堂便看了了带着铁索的父亲，不顾一切的冲到父亲的怀里，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乖女儿，你没事就好，父亲也没事！”江自奉听说儿女回来了有些吃惊，但知道她平安无事，也就放心了。

“爹！什么都说了吧，省的我和我娘每日都为你担心，向各位大人坦白您的过错，一切都来得及呀爹！“

“什么？女儿你在说什么呢？”江自奉一脸的惊异，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一般，戴着铁锁的双手一下推开了江雪儿，旁边的士兵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柔弱的江雪儿顺势倒在了地上，黑发也披散了下来。哭哭滴滴的说着，“爹！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呀！相信大人们会饶您一命，就算是坐牢，就算是流放，我和娘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