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魂灭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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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静，长街杀人！

残肢横飞，鲜血洒遍长街。女子轻轻品尝着鲜血，艳红的嘴唇，妩媚的双眸犹如两颗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是那样的美丽皎洁，扑朔中带点纯真。

王梦的心却是快要沉到了谷底。长街厮杀还在继续，和王梦一伙的白衣人已倒下了一个，自己被拉入伙，难道能幸免吗？

周遭长街点点烛光依旧闪烁，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房屋，仿佛那一间间烛光摇曳的房屋中承载的唯有一片死寂。人呢？

“死即死耳，有何惧？灭魂杀……”勉强支撑的一个白衣人忽然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掷出，在黑色天宇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仿佛是接应上天降临的一道闪电，刺穿了人世间永久的黑暗。

王梦吃了一惊，再观和其并肩作战的白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错身闪出了战场。

长剑虚空，还未坠落。那道璀璨的闪电却是划破长空，径自降落而下，令王梦错愕的是，这道光束并没有攻击敌手，而是不偏不倚，径自贯穿了白衣人头顶。虚空中接应闪电的长剑也在这一刻坠落而下，落在了白衣人手里。

苍茫天地间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一个身着白衣，手执长剑的身影屹立黑暗之中。头顶一道璀璨的光束贯穿，连接天地，仿佛是那从远古走来，傲行天地，执掌苍茫的神灵……

“天地有正气，我辈独行。长剑贯苍穹，生死何惧？剑在手，魂灭道消，驱尽黑暗始见日，极阳……”白衣人手执长剑，缓步向前，每一步落下，黑暗笼罩的天地都会出现那一束明亮的光芒。

“嘻嘻，灭魂杀，杀敌先杀己。极阳，有点意思，还是这么迂腐……”黑衣少女嘻嘻一笑，娇躯一扭，身子陡然离开了战团。

四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化作一团黑幕，齐齐斩向了白衣人。

白衣人有意无意的扫了王梦一眼，那一眼，王梦竟然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果决。无畏无惧的果决，这双眼王梦隐约好像见到过，在柳清风站着死去的一刻，也是这一双眼眸。

白衣人大喝一声，一步迈出，长剑挥动刹那，那贯穿头顶的闪电光束虽长剑离开了白衣人身体，化作一道无与伦比的白色光束刺向了黑衣人。

四个黑衣人古怪站位，长刀刺向苍茫，在其身前形成了肉眼可见的一道黑暗漩涡。夜色黑如墨，这道漩涡却是超越了黑暗，黑暗中的一层黑暗，是那样的真实。黑的极致，是光……

白衣人倒下了，刺出这一剑，连同长剑，光束进入了黑暗漩涡中。白衣人也在这一刻失去了生命。

“灭魂杀，杀尽世间该杀之人。夜幕散去，太阳终会升起，剩下的归你……”活着的白衣人转头看了王梦一眼，一步迈出，跃入四柄长刀幻化的漩涡之中。

天地静怡，没有声息。漩涡中却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两柄交织的长剑伴随着一道光束冲破漩涡，长剑有灵，随着光束冲出了漩涡，在电光之间两柄长剑刺穿了就近两个黑衣人的胸口，也在这一刻，长刀绞杀，进入漩涡的白衣人在王梦眼前被四柄长刀分尸，不完整的躯体散落一地，鲜血浸透了长街。

转瞬之间，作为王梦同一阵营的三个白衣人倒在了血泊中。月黑风高，唯有一抹血色相伴！

四个黑衣人倒下了两个，剩下的两人转头看向了王梦，在黑暗中唯有一双无情冷漠的双眸闪烁。长刀高高举起，渗人的刀光泛出一层诡异的光芒。

王梦举起了手中长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方才自己可以躲在三个白衣人身后，莫名其妙的摊上这事，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一方阵营。现在呢？靠山都倒下了，剩下自己又能做什么？

看着向自己逼近的两柄寒刀，王梦苦涩的举起手中的长剑看了一眼，电光之间，王梦脑海中猛然闪过了一个念头，眼光急转，打量了一眼长街上散落一地的尸体碎片……

“极九得阳，你可是美味，别弄得半生不熟哦”女子抿嘴轻笑，鲜艳的红唇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红的是那样妖艳，灵动的双眸骨溜溜在王梦身上打转。

王梦不由得打个个寒噤，感觉在这双眼眸下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食物，只等蒸煮煎烤，随时上桌的美食。

王梦努力平复思绪，忽然笑道“王某若是美食，想必这两位仁兄必是那张刀的厨师，姑娘难道是那品尝人间美味的娇客？美人如玉，得入姑娘腹，随死无憾矣”

女子微微一怔，继而“咯咯”娇笑起来，伸出如玉般的手指指着王梦，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听的笑话，亦或者最肉麻的恭维？

黑衣人冰冷的双眸出现了一丝波动，冷冷的盯着王梦，长刀滑动，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黑色光芒，在王梦头顶上方再次形成了一个漩涡，这一次，漩涡不再旋转，而是无边黑气从漩涡中汹涌而出，仿佛要入驻这片黑暗的世界。

王梦轻声道“灭魂杀，杀人先杀己，杀尽天下该杀之人。魂梦无涯，灭魂……”

王梦眼神陡然一凝，长剑圈转，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杀人者，恒杀之！

灭魂杀，杀人先杀己！

漩涡中黑气在王梦头顶盘旋，长剑已划破了王梦的脖颈，丝丝鲜血渗出，沿着长剑滴落。

巨痛传来，王梦头脑有了些许清醒，不经意见瞥到了美丽女子明亮的双眸中隐隐透出一丝失望之色。而那扇关闭的房门在这一刻忽然洞开，青年站在门口，目光突然变得异常深邃。

“不对，不对……”有个声音不停得在心里嘶吼，可哪里不对，却抓不住。

王梦脑海中再次闪过了悟道院中比试的一幕，在那场似真似幻的比试中，那个自己的兄长也是这样长剑抹向了自己，那一刻，他却是微笑的。

鲜血点点顺着长剑滴落，头顶的黑气漩涡中，隐隐有声音在嘶吼，仿佛那无尽岁月前被囚禁的野兽，看到了到口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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