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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独登枝头,月如勾,木榕红枫孤院锁深秋。
药诡端,血渐干,是悲愁。别是一般惆怅灼心头。
红枫枝头傲然而立,举头仰月叹月如勾,勾来了悲秋,勾去了忧愁。明月高悬,夜黑风高,秋风萧瑟,孑然一身,叹悠悠。
白衫随着秋风瑟瑟飞扬,散发披肩眼眸尽显哀伤,声如风驰呜咽又如斧戟慷呛:“万里悲秋常做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举手半握犹若持酒樽,虚空而饮却更显苍凉。
啪……
好不留情面的一记耳刮彻在小白头上,毫不讲理的强势举动一举击溃在东青看来酸腐至极的声腔。“上个树杈看月亮瞎嚷嚷什么。霜鬓?给我找出一根白毛儿让洒家瞅瞅?”东青站在小白身旁,生怕其一个脑袋发热纵身一跃去追寻广袤的梦中世界。
被东青彻了一记耳刮,脑袋依旧斜歪歪着,但眼睛依旧在侧目看头顶月如勾,“哎,东青哥,这个角度的月亮比以往更诱人。”
“哦?是么。”虽语气上有着疑惑与不屑,但却与小白一般动作侧过脑袋去看与往常不一样的诱人月亮。
“是不是觉得它很诱人,仿佛一道牙刃悬在当空,这若是悍然砸落,不知要砍掉多少人的脑袋。”啧啧称奇道。
痴痴模样,“是啊。不知多少人要掉……”话锋一顿,连忙正过脑袋自嘲笑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想这白痴问题?好傻的样子。”
小白扭摆正脑袋,不予理会东青的自嘲,负手而立,呼吸着秋风夹杂着的寒意,微微闭上双眼,身随风动。
东青却见小白这厮仰头倒下!眼疾手快切身扶过,却不料脚下没能及时勾住树枝,惯性极大,两人双双栽落。
空中将小白拽起,而自身翻身而下,噗。落地闷声而响,震起大片枫叶,咳咳之身不绝于耳,所幸秋至地面落得厚厚一层叶子,落在松软的叶子上没有受到伤害。拎起胸口上的小白,不理会这厮一副发生了什么的欠揍模样,凭借右臂的强横力量犹如拎起小黑猫般拎起小白,丢到轮椅上,不闻不问推其会到屋内,熄灯入睡。
小白与东青的关系进展神速,仿若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肆无忌惮的好兄弟,甚至,小屋独处,结伴入住,安眠自顾。咳咳,果然神速。
翌日清晨。小白早早便以醒来,撑起身子靠坐在窗口,看着窗外那颗红枫上毅然不落的树叶,地面以被红色的枫叶铺满,可树枝之上却仍然有不肯低头服输的倔强枫叶,咧嘴一笑,俯身去推不远处另一旁依然酣睡的东青,毫不讲理的唤醒人方式必然付出相应的代价。
啪……
小白侧着头斜眼眺望窗外的红枫。东青闷哼一身,抻了抻刚刚醒来但尚未唤醒的肌肉,随手一记耳刮以成习惯,声音虽大,但却用得是手背却没有用力,小白已然接受这个粗鲁的宣泄方式,手指着窗外的枫树道:“干掉仅剩的叶子。”
不做答。
推着小白坐到红枫下,今日未到抽血的期限,也无新药要试,怡然惬在轮椅上,手指敲打着木质扶手,等待叶落。
轰轰……
沉闷的锤击巨响由身后红枫传来,只见东青挽起右袖口,绷带缠绕的龙爪轰击在这颗看似普通实则非凡的红枫上,枝头上熬过秋风的侵袭毅然不倒的枫叶还未吹嘘一番自身的倔强,就被小白的一个念头以及东青的几拳头给轰得纷纷落下。
枫叶落纷,转瞬间便没了小白踪影。叶落将人儿盖,喵,传来小黑猫的呼喊声,却不见小白何在,不由得焦急一分。一步步迈向那突兀的枫叶堆,有些不确定,但依旧跳了上去。一双手透过枫叶将头顶的小黑猫擒下,不等小黑猫暴走,便甩掉头上的叶子露出模样换来小猫一个鄙夷的目光,一人一猫满身枫叶闹得不亦乐乎。
东青单手撑着树干,微喘着气笑由心生。
砰!
小院门被一脚踹开,不待东青上去,随之而到的却是铃铃铃的铃铛声。只见二师兄手持红桃木剑,纵剑当空,刺向门外之人。
“大师兄!”一声疑惑惊起。二师兄收剑而立。
只见一位近而立之年的大书生背着一纤弱紫衫妙龄女子闯进,满面急迫之色模样风尘仆仆,扭头仿佛自言自语安慰一声背后昏迷的女子,只与二师兄一个眼神便夹着风便闪进药房,一声师傅从房内传出,砰砰砰三声叩地,仿若跪求。一声长叹便了无声。
一阵疾风由院门吹入,吹起阵阵枫叶,枫叶伴着疾风吹到小白脸颊,粘稠而滑腻?信手摘下粘在脸颊上的红枫叶,入眼之处一片红,手指抿过脸颊粘稠,入眼之处一片红。
血落枫叶一片红。
扭头看了一眼东青,却见其同时用疑惑目光看向自己。摸着小黑猫柔顺皮毛,微皱眉角。
……
……
艰难撑起身体靠在床畔,面色由前些日的金纸逐渐恢复成以往的苍白之色,可见以恢复得勉勉强强,但眉宇间的微皱起却让小白每一次戴上面具都自然瓦解。
窗外下雪了,窗内却没有。好想去窗外。雪落妖娆,好想去寻找,我想要离开这里,我想要班师回朝。
颤颤巍巍将左手伸进盖在身上的被子中,颤抖顺着皮肤前行,试探着伸出手掌,竟在皮肤表面出现一个突兀的凹陷,仿佛被野兽硬生生啃咬下一大口般,这个凹陷周围尽数被纱布所覆盖,一天天试探的抚摸以确定伤口的恢复程度到什么地步。
收回手掌,身体全无一丝力气,但却依然攥起拳头咬牙无力宣泄这一切,闭目重重得叹息一声。时隔不过半月,创口以恢复近半,这远不是正常人可以拥有的恢复能力,这多要归功于喋血灵猿,一整具成年灵猿尸体,尽数被小白喰下,其本身所拥有的极端恢复能力也随着消化与吸收被小白占有一丝。但不过仅仅这一丝的极端恢复能力就使得小白落到今朝这般悲惨地步。
以无多余气力去保持眉角的皱起,索性随他去吧,垂下眼皮仅露一丝缝隙,双瞳黯淡无光,已然一副伤患模样,至于如何弄成这般?数月前……
被二师兄称得一声大师兄的人,一定绝对就是大师兄,这点毋庸置疑。
也许小白这般问东青会换来一记耳刮带一句:用你说。所以小白不会愚蠢到明知故犯,从而选择沉默。
秋风萧瑟,渐凉,单薄如小白已然承受不了呼拽的凉风,紧了紧身着的长衫,抬眼却见东青满面沉思不予理会自己,拍了拍膝间小黑猫,眼神间的交流便让其知道该如何去做,纵身一跃,甩着两条尾巴颠到东青身旁,几步蹿跳便登上其肩膀,却不料东青太过专注乃至于现在还未回神,小黑猫伏在其肩膀,用额前胡须去撩痒耳朵,感到耳朵的不适,便抬左手去搔,见机一口咬下,痛的东青怪叫一声,挥舞着手臂,试图将咬死不放松的死猫甩开。
无果,抬眼妥协地看向小白,小白斜视瞄了一眼轮椅后面扶手,见东青连忙点头后,轻拍手两下,并不清脆反之低沉,但却让小黑猫松了嘴,凯旋归来般扭着小翘臀一步步跳回小白膝间。看了看左手上的贯穿牙印,有些后悔为何当抬起的不是右手。推着小白回屋内,闭目,遮耳,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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