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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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地血液从心脉中涌出，如同洪水般四处宣泄。叶宁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那些血液渗入了他的肺部中。

“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他低声说道。头上是一弧银月，如果叶宁现在的倒下的话，那么这江家两兄弟的恶事，恐怕就要彻底被掩盖下了，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那宁灵儿，那田伯七，那苏颖，甚至是自己，都要被黄土所掩埋，历史所覆盖。或许江家两兄弟还会为自己安上一个杀人凶手的头衔。

叶宁又想起了那小时候所看的那些书，书中的主角被恶人所追杀，被奸人所害。这时候，总会有豪侠仁杰跳出来，帮主角摆脱冤屈，匡扶正义。每每看到这些情节，叶宁就会一身热血沸腾，忍不住喝一声好。他相信这世界正的存在着公道，正的存在着正义。

然后转过头来，被族中的那些高高在上的族人殴打欺凌、辱骂。现在，则是宁灵儿被江家那两兄弟击杀。恐怕再也不会有人去调查这件事，只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个时候，公道何在，正义何在。莫非那公道正义只是那镜中花，水中月。只能在虚妄的世界中求得，真实的世界中，他并不存在。

叶宁所看到的，只有弱者恒弱，强者恒强。弱者若是想追求公道正义，是痴心妄想。那公道，属于强者；正义，也属于强者。

“哈哈哈……”叶宁一阵狂笑，笑声响彻天地，破开云霄。

“你在笑什么。”两兄弟远远地看着叶宁，自从上次那一战之后，他们两人对叶宁都心存着阴影。叶宁在他们眼中实在是太诡异了，尤其是拿拳中喷出的怒意能够无视灵力的阻碍这一点。

“我笑这天地，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正道公义存在。正道公义只存在于强者的手中，他们说那是对，那便是对；说那是错，便是错。可怜天下的弱者还苦苦地追求公义，甚至祈求这天地能为他们洗去冤屈。”叶宁狂笑着，朝两兄弟一步步地靠近，双手烫得发红，显然已经是蓄满了怒意。

“你对他使幻术，我来对付他。”江枫说罢，欺身上前，双手化成两条毒蛇，一左一右攻向叶宁。空气中泛起一阵血腥味，那江枫的千蛇百毒手明显比江月的要好上几倍。

幻术开始在叶宁的脑中铺展开来，四周的场景转换成血红色，一个个死人从土地中爬出来，抱住叶宁的身躯尝试着拖住他。江枫的千蛇百毒手渐渐靠近，那刁钻的走位使得叶宁无处可逃。

但这一切，都敌不过叶宁一个字的咆哮。

“滚！”

幻境碎裂，江枫被这声巨响震得耳膜爆开。如果说之前使用怒天拳的是一头狮子，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只站在尸骨山上的狮子王。他的怒意喷发，就能使这个天地风云变色。江枫想退开，但是已经晚了。叶宁一拳打在了他的头部，怒意迸发。几乎是在瞬间，江枫的脑袋就炸裂开来，鲜血混杂这白色的脑液在空气中飞舞。

如果两人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某一类型的绝学上，那么对上怒意满营的叶宁尚且有一战之力。偏偏这两人，幻术会一点，毒术会一点。但是两种术都达不到同阶修行者的水平。要论真正的战斗实力，江月江枫的毒术和幻术都只是士级中阶的水平而已。

“逃。”这个念头在江月的脑海中马上就出现了。他转身想离开，但幻术被叶宁强行破开，反噬的袭来让他一时间无法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叶宁靠近身旁。

“不要，不要。”江月瘫坐在地上，神色惊慌，裤裆出现了一滩浊黄色的水迹。他显然也没想到这‘死亡’二字有一天会跟他扯上关系。

砰砰砰砰砰……

叶宁怒拳不断地击打在江月的身上，锁骨断裂，胸骨断裂，手臂断裂……江月的身躯都没有一个部位是完好无损的。他成了一坨肉酱，带着惊恐的神情死去。

而叶宁，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天空下起一场大雨，熄灭正在燃烧中的柴火，也洗刷掉了这场战斗所造成的血迹。历史总会为过去了的血腥场面铺上一层白纱，好让存活的人忘掉这些变故。在这深山之中，罕无人烟，这四具尸体恐怕要在烈日大雨中渡过好几年才能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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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宁重新醒了过来。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如同时一场梦一般。在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叫骂声，那辱骂声听上去有几分的耳熟。叶宁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是否还在禁制之中。

不幸之中的大幸，就是这“重生”之后的他记忆算是恢复了。不再像是刚刚那样，整个人的记忆都开始与那幻境之中的叶宁混在了一起。

夕阳西下，日暮来临。金色的光芒。那道光芒穿透云层，奔走万里，照射在了帝族后山的境地上。在那帝族的后山上，有四名男子，其中的两名男子在围观，而另外两名男子，则是在对战。

“让你嚣张，让你嚣张。看我不揍死你。”这健硕的男子名叫帝震，是长老帝月依之子。实力在帝族的新生代中算得上是上层。只见他那腿一次次地鞭到倒在地上那名男子的肚子上。地上的男子被踢得腹部翻腾，胃液上冲。那胃液夹带着血，男子直接吐在了帝震的鞋子上。

平凡，不起眼。男子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与常人无异。唯一特殊的，也就自由那一双灰色的眼睛。那一抹灰色你要是细看下去，会发现这之中深不见底。

“妈的，你找死是吧。”帝震一见，本来只是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叫叶宁的家伙。现在是怒意上升了。那腿的力道又增加了三成。

站在旁边的两位青年见状都忍不住说道：“喂喂喂，下手别那么狠。给打死了我们就惨了。”来的两位青年只是受帝震邀请而来的，对叶宁并没有什么恶意。一开始见帝震戏耍叶宁还觉得有趣，但越看到后来越是心惊。这帝震下手太狠了。

“怕什么，不过是一个帝族中的废物，一条蛆虫。你看，我打死了他恐怕还能帮帝族省点粮食呢。”帝震想到这里，又用力狠狠踢了几脚，道：“再警告你一次，离帝雨诗远点。”

同来的那两名男子深怕帝震还要再动手，赶紧拉着帝震下山去。几人走出十来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响声。回头望去，只见那叶宁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干呕了几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放屁。”随后便整个人晕倒摔在地上。

一旁的叶宁冷冷看着这幅景象。他突然就明白了这幻境的意图了。

如今的这一个自己，因为“死亡”。所以能够获得自己本来的记忆。随来体内的灵力还是被封印了。但，在这个幻境之中其他各种各样的叶宁却仍旧是饱受那欺凌。

“真正要改变，并非是实力。而是一棵强者的心啊。”叶宁轻轻叹了的一声。随着他的这一句话，这一片幻境渐渐地开始变得模糊。最后，甚至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是散去了么。”叶宁说道。显然，他的悟使得他离开了刚刚的哪一个幻境之中。叶宁呼吸着这个真是世界之中的空气，顿时间也是感觉到一阵的心情舒畅。

那个荒蛮之地的山峰，就在那不远处了。尽管还是笼罩在了那浓浓的迷雾之中。但是至少不再是无法到达的地方了。

而在那山脚之处，怒王看着那山腰处渐渐上升的那一道人影也是万分的欣慰。叶宁能够做到他当年没有能够做到的事情，这个怒王其实并不意味。毕竟，叶宁走得这个正道虽然是十分的艰涩，从无前人。而且，这正道的比起那些什么杀道怒道可都高了不止一个等阶的阶层。但是，叶宁对这悟道的领悟能力却是十分的惊人。

叶宁如今的修炼速度一点都不比当年的怒王要慢。甚至在的悟道方面的修行，还要快上一丝。

“他走的是那正道之路，本以为定然会导致他的悟道修炼一途较常人更为之慢，更为之难。谁知道他的悟道修炼速度比起当年的我还要快上那几分。倒是我小看他了。那正道所能够达到的上限定然比我这怒道要高上几分的。而且，得益于那正道，那些幻境还有毒素对他来说用处都不大。也可谓真的是妙啊。”怒王想道。

怒王的怒道使得怒王在战斗之中实力随着身体的怒意能够大幅度的提升，所以才有了他当年与那霸天帝国的尊者一战的事情。而叶宁的正道对他战斗中的实力提升虽然有限，但是却是也有奇效。这一来一回的，倒也不知道是哪里悟道比较好了。

那山腰上的小黑点行动的越来越快，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叶宁就进入了那云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