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突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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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底的沉寂整整又持续了半月，李墨轩一直沉浸在出剑和收剑的动作之中，只是此时看起来，他的手法比起之前不知快了多少。每一次的出剑，快如幻影，让人难以捕捉之时剑已致目标点。

又在眼睛难以反应之时，断重剑又迅速的收起。这一来一回之间，快到让人产生了幻觉，竟认为李墨轩的断重剑似乎就没有动作。但波荡的水流却昭示着刚才此时有着可怕的动静。

李墨轩在练剑，小古也没闲着，它时刻关注着李墨轩的情况。水下练剑，既要保证出剑和收剑的稳准狠，还要时刻遭受水压的冲击与侵袭。虽然李墨轩有天心真气这作弊神器，让他体内始终充斥着勃勃生机，但小古还是担心这个家伙长时间的高负荷练习，让他的身体吃不消。

但结果似乎比小古预想的要好，李墨轩的韧性超乎了它的想象。不止是身体的坚韧，还有他那永不服输的性格。就算全身斗气已被抽空，他依然会坚持着，用手臂的力量保证着出剑和收剑的精准。这种坚持完全不需要旁人鞭策，端的是自律。

“这小子的品性倒是有些不凡啊！”

有时候，它看着李墨轩疲惫至极的样子，都有些忍不住想让他停手，但李墨轩却是咬着牙一次又一次的挺了过去。它见过很多天才，但像李墨轩这般天赋，又努力又对自己狠的天才着实不多，甚至是少见。而这样的人只要不死，未来的成就绝对不低。

“小子，你可要早些成长起来，这个世界需要你这样的年轻力量......”

在小古的思绪中，李墨轩如之前一般出剑再收剑，每一次的剑光闪烁，经脉中的斗气竟跟着变得汹涌起来，而他的出手越来越快。此时若是有高级斗士在旁，就只能看到一团不断闪烁的光芒，完全不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随着李墨轩的出剑速度更加迅猛，剑光所致的寸点之处，肉眼可见的斗气漩涡，弥漫在河底，河流之中竟凭空诞生了一股可怕的风暴，显得格外震撼人心。

斗气漩涡宛如一道上大下小的龙卷风，在河流的深处掀起风雨，那下方的一头，直接是插向了收剑身影的方向。

如此震撼的一幕，自然是在顷刻间便是引起了小古的注意，它的目光一闪，看着李墨轩体内不断喷发的气息，旋即面露喜色。

“这是...这小子要破斗师了。”

“没想到，竟比预期的还要快了些。”

按小古的估计，就算有它的指点，再加上天心真气的妙用，让李墨轩时刻可以维持高强度的练剑，以这小子的底蕴，要想突破斗师只怕也需要两月之久。但李墨轩

似乎在这个时间上整整提前了半月，这让得小古不得不惊喜了一番。

“这大傻子傻归傻，运气倒是不错。”虽然说是运气，但它明白这里面离不开李墨轩那自残似的修行方式，正是他将自己无数次的逼迫到绝境，激发自己的潜力，方才有了这一举破两阶即将跨入斗师的福报。

咻！

随着斗气漩涡化为气柱，李墨轩的身影猛然从水底向上窜出，然后直接冲出水面，仰天大啸，一股浑然的气息从他的嘴中喷出。

嗡！

那气息喷出的刹那，断重剑脱手而出，瞬间飞腾至他的头顶，剑气纵横，如芒刺背，搅得河面惊涛骇浪。一道道天地元气能量不断地向着李墨轩汇聚而来，直接是没入了他的体内，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当光芒由盛转衰，李墨轩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这就是斗师的力量么？”

斗师一阶，气息稳健，这就是李墨轩突破后的修为。

李墨轩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周身，感受着丹田处变得强壮的斗气，那种波动，比起高级八阶斗士时期，不知道强上了多少。

他双眼一眯，断重剑瞬间回到手中，抬手挥剑，剑光直扑脚下的河面。

啪！

剑光锋锐地划过河面，将湍急的河流拉出一道剑痕，那产生的破坏爆发力，让得李墨轩的眼睛再此眯了眯。

“不愧是斗师境，竟然能够强到这一步！”刚才他只不过是随手一击，最多用了三成力道，但产生的攻击力却是比得上之前他全力爆发的威势。

斗师境强者的手段，的确不是高级斗士能够比拟的，难怪自己面对骨煞始终没有还手之力。当他自己真正的跨入斗师，他方才明白，当初能够合力击杀赵管家，是有多么的幸运。若非那家伙大意轻敌，也忽略了精神力攻击，就算他们再怎么算计，以那时候的实力，五人合力也很难在赵管家的手中讨到好处。

“今后，绝不可轻视了修为的差距。”李墨轩暗自给自己提了个醒。

就在李墨轩思索间，脑海之中恰合时宜传出了小古的声音，道“不错嘛，李墨轩，恭喜你啊！”

闻言小古夸奖，李墨轩抬手间将断重剑收起，面色一红道“多谢你了，小古，若是没有你，我想突破斗师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古虽然说得简单，但他自己却是深有体会。这简单的两个动作，实际上却是贴合那化繁为简的大道，将繁杂的招式去除，只留下一击毙命的杀招，虽然李墨轩只能依葫芦画瓢，但已经受益匪浅。

这种直抒胸臆的练剑手法，名为练剑，何尝不是在修炼斗气。出剑之时，斗气尽数爆发，不留余地，之后再是如此重复，让他的斗气时刻处于爆发催生的状态，加快了斗气修炼的速度，这才让他在一月多的时间内，从高级八阶斗士突破成为斗师一阶。

同样，在练剑时，李墨轩结合着月牙阁内存留在脑海中的画面，心中对剑意就有一种领悟。这一次虽然没有让剑意的领悟更近一层，但他能够感觉到，再多些时日，他那三成剑意只恐怕还会有所存进。

若是没有小古的指点，他又怎能获得如此多的好处。

“还算有点良心，没有过河拆桥！”小古微微说道。

“大傻子，斗师层次不同于之前，无论是初级、中级还是高级斗士都只是武者打基础的阶段，但到了斗师境界，提升修为的同时，你要开始考虑未来武道体系的方向了。”

“武道体系？”这个词李墨轩还是第一次听到，面色上充满了不解之色。

小古仿佛知道李墨轩没听懂，继续解释道“说得简单点，就是你未来要走什么路线。必如若是你擅长力量，你就在今后的修炼中，着重锻炼力气，修行的武技也以爆发力量的为主，若是你喜欢攻击，那就以攻击型的作为第一选择，这么说你可明白？”

听着小古的解释，李墨轩恍然大悟，的确每一个武者都不可能是全面多系发展的，就如胡老大，明显在攻击上颇有天赋，那他未来必然走的的爆发型攻击的路线，如小光，肉身得天独厚，力量防御惊人，今后必然要以肉身为主。又或是黄圣云，这先天性就是光明魔法的宠儿，只是还需找准走什么魔法路线。而紫雪，七彩镇天塔走的就是控制流的路线。

“那自己呢？”李墨轩反问道，一时间竟是有些得不出答案。论攻击，断重剑也算爆发力惊人，十足的锋锐，但本体却是有先受限，论速度，他对于身法似乎领悟力也很不错，而除了这二者，他还有精神力，自从有了大自在观想法，他在精神力上的天赋似乎比这二者更加惊人。

武道选择路线，几乎所有武者都会选择将精力放在最强的一面上，继而放弃其它的方面。但这几样，让他舍弃哪一个，他都有些难以下决心。

小古似乎看出了李墨轩的忧色，继而开口道“大傻子，我给你个建议，你与大多数武者不同，体内的情况颇为复杂，竟是集攻击、身法、肉身恢复力上都颇有造诣，还有你的精神力，这一点就连我都有些佩服你！”

“也不知你前世哪里修来的好福气，这不同方向的发展，你任何一块的火候都没有落下。眼下让你舍弃哪一方面，恐怕谁也不知道究竟如何选择才好。所以我希望你暂时不要轻易下结论。”

“可是，大多数武者斗师阶段已经在开始准备，若是我犹犹豫豫岂不是比别人要慢了！”李墨轩疑惑地自语道。

“愚蠢，只是让你不要轻易下结论，又不是不让你有所行动。你今后的修行，以练剑为主，断重剑乃你的觉醒斗灵，剑才是你最强的一点，至于身法也好，精神力也罢，你一切的出发核心，都围绕着提升御剑的攻击。哪个能对你的提升有帮助，你就继续修炼它。若是今后你察觉出，某个对你的提升慢慢失去效果了，那你也可以将其舍去了。”

一语点醒，李墨轩突然茅塞顿开，“是啊，既然自己眼下难以抉择，何不就以剑法为核心，只要对剑法提升有用的，管它是什么自己继续修炼下去即可。”

欣喜的神色遍布李墨轩的面容，他向着精灵古树幼苗重重地说道“小古，谢谢你！”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虽然此法可行，但日后要想修为不落下，你势必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你可想好了？”小古问道。

李墨轩没有任何犹豫，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只要能提升实力，即使要付出千倍万倍，我也在所不惜！”

望着面容坚毅的李墨轩，小古赞许的点了点头。

“像你这般发展下去，倒是与刺客的战法有几分相似，讲究一击必杀，一击即退，不过你可能是刺客流派中，最能打持久战的怪物。”想到李墨轩未来走的路线，小古的嘴角竟有着几分怪异。

“小古，我想清楚了，只要能让我的实力提升，我才管它什么流派。”李墨轩低语道。

“哟，小子，既然你这么有决心，那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把你的精神力也顺带提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