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国公府内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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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芊芊满脸笑容，低头问：“爹，他们是谁呀？”

“这是苏夫人和张公子，是这个府邸原来的主人，今日回乡来看看，咱们是东家，自当以礼相待。”

“原来的主人？”贺芊芊双眼一瞪，狐疑，“川凌镇离西凉这般近，几乎没有活口，这大宅子的主人，居然能活着。”

陆天辉微微皱眉，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

抽了一下嘴角，苏清颜就当她年纪小，没有计较：“小姐说笑了，川凌镇曾遭受屠杀和奴役，也有一小部分人逃离了的，贺府也被抢劫一空，弄的破破烂烂，花园乱糟糟，贺老爷整顿下来，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哈哈哈，是啊。”说到这个，贺老爷都觉得好笑，“府上花园庞大，各种枯枝烂叶，臭水淤泥混合在一起，真是费了好久才修整过来，还有后院的几间屋子”贺老爷一番话都是肺腑之言，他们受战争波及逃离到此，在修整好的川凌镇安家落户，现在过的安稳美好，真是大梁需要看到的。

“镇上的环境来时已经见过了，不知村庄里是什么样儿？”

这时，贺芊芊开口了：“村庄已经修缮好了，土地重新分配，许多新的草屋，木屋已经建好了，夫人是要去看吗？”

苏清颜语中含笑：“是啊，毕竟回来一趟，不到处看看怎能安心回去呢。”

谈话之际，从走廊处上来一个小婢女，低着头走到贺芊芊身边，低声道：“小姐，您要泡的花茶已经泡好了。”

“是吗，那快回去。”贺芊芊喜上眉梢。

步子向前迈去，贺芊芊动作过大，一不小心撞倒了那个小婢女，婢女往后一仰，胳膊肘碰到了苏清颜身侧的茶杯。

一声清脆的声响，茶杯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碎片和茶水溅的苏清颜瞒脚都是，陆天辉立刻冲上来把人拉开，蹲下身，替她擦拭脚上的茶水。

“我没烫着，不要紧的。”苏清颜仓促解释，却没男人的手快。

贺芊芊自知有错，抿着薄唇连连退到一边，反倒为难了小婢女，一直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苏清颜甩了甩湿了的裙摆，这都无伤大雅：“无事。”

一个抬头，婢女面孔瞬间僵硬，瞳孔放大，颤抖的嘴唇吐出几个字：“苏清颜？”

一声呼唤让苏清颜扭过头来，面前的婢女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尽是惊骇。

苏清颜愣了一下，只觉得此人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你是？”

“我是方慧慧。”

“方”苏清颜恍然大悟，“你是方香香的妹妹，方慧慧？”

陆天辉脸色一黑，方香香这个名字是两人的禁忌，从前此人在贺府做下的龌龊事，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方香香已死，她的罪孽已偿还，可面对仇人的妹妹，苏清颜的确和善不起来。

:她与方慧慧没见过几面，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算是苏清颜第一个看到，原七星村存活下来的人了。

贺老爷愣了愣，摊手问：“两位以前认识？”

苏清颜上下打量了方慧慧一眼，淡淡道：“不算很熟，她以前是七星村的村民，没想到能躲过战乱，投身到贺老爷这里。”

贺老爷说：“她是我在人伢子那儿买回来的婢女，若原先是平头百姓，想来是父母将她卖了吧。”

此话一出，苏清颜再看方慧慧的眼神便多了一丝怜悯，方老爹爱财如命，为了钱，已经卖过一个女儿了，现在连二女儿都卖了？

方慧慧始终低着头，拼死拼活在战乱中偷生，又被父亲卖掉换成银两，在人伢子手中的日子不好过，兜兜转转又回到川凌镇。

贺家小姐调皮，性子泼辣，对下人们不是很好，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儿，这会儿累的眼皮子还打颤呢。

贺老爷朝方慧慧挥挥手：“好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吧。”

“等一下。”苏清颜逮住人，想要多问几句，“你知道七星村的情况吗？当初西凉来犯，还有活着的人吗？”

“西凉人杀过来的时候，大家慌作一团，能跑的都跑了，我和爹是跑到郊外庄子的丛林里躲了一夜才活下来的，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苏清颜轻叹一声，无意间的一瞥，瞅见了方慧慧手背上的伤口，看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贺老爷，我想去七星村看看。”

“好，我为你们备一辆小的马车吧。”

“不用了，我们步行去，也没有多远。”

苏清颜执意如此，贺老爷也不强求。

走出贺府，两人心照不宣的朝着熟悉的大路笔直向前，陆天辉在后面说：“之前为了布置战场，三村有许多地方都被削平了做校场用，还有郊外的庄子，凡是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都被征用了。”

“那你，有去老家寻过爹娘吗？”苏清颜扭头问。

陆天辉淡淡道：“七星村正对着白龙山，村子完被烧毁了，家不家的，根本找不到。”

苏清颜抿唇微笑：“我倒是挺怀念山上的小木屋，不知它还在不在，毕竟周围有树林包裹，是个隐秘之地。”

男人打趣道：“怎么，晚上想睡在那儿吗？”

“我才不想呢。”苏清颜回绝，“晚上各种虫子，还有蟋蟀的叫声，回想起来，以前的日子真是清苦。”

又走了两步，苏清颜突然转移话题：“阿临，你觉得那个贺老爷一家，怎么样？”

交谈之时，陆天辉程没有说过话，真要他来评价的话。

“就是普通的商户人家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踹坏了人家的门，人家上来理论都在理，主动留我们过夜，也可以说热情好客，但是贺老爷和贺小姐，对待奴仆的态度，似乎没有那么友善。”

陆天辉眉心一拧，咂咂嘴，警惕的问：“你该不会是想救助方慧慧吧？”

“嗯？”苏清颜莫名其妙的望了他一眼，摇头，“没有啊，她是卖身在人家府上的，谈什么救助啊。”

陆天辉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就怕这丫头突然同情心泛滥，从前的方香香就是好心收留才会出事，当初救下她，在帮她找个好人家容身。

结局都比留在府上的好。

苏清颜说：“是贺小姐撞了她，才导致茶杯摔下来，而且她的模样非常疲惫，手背上有伤。”

陆天辉耸耸肩，不以为然：“许是她做了什么错事，遭到惩罚，反正镇上有客栈，你若是不喜欢那儿，咱们就住在客栈里。”

苏清颜点头：“今天既然答应了，我们就留一晚，明天去客栈住，也不好一直麻烦别人。”

走进七星村，平时泥泞难走的道路变得干干巴巴的，路上长了些许杂草，看得出是长出来后又被人踏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