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看看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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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子发现自己再找苏渺渺的时候，苏渺渺要么就是在忙，没有时间见他，就连卤肉铺的一些事情，都统统交给了苏大伯，她是完一点儿都不管了。

“你去问的怎么样了？苏姑娘当真忙成这个样子？”常公子又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这不过是对他的说辞。

且还是从那日他去麻将馆时遇到了张氏，似乎就是从那日开始，苏渺渺才会更加不见自己，每次去寻她时，都见不到她的人，永远得到的话都是她没有时间。

“怎么可能一直都没有时间。”常公子喃喃念着。

小厮想到自己看到的告诉了常公子，道：“苏姑娘似乎真的在忙着，医馆这些日子的病人也都很多，估计是天气转冷了，所以病人也就多了，那些大夫都几乎忙不过来，所以苏姑娘应该也是在忙着吧。”

原本常公子心下还有些芥蒂，但听了小厮的话，心里舒服多了。

他淡淡一笑，道：“既然是因为没有时间，那我就等几日就是了。”

小厮不好说，他其实除了见苏大夫当真这么着急以外，还听到了医馆的两个妇人，说是为着避嫌，所以才不肯见他家公子。

但他又不好告诉他家公子，怕他家公子伤心。

他更不好说的是，人家苏大夫已经有了未婚夫，他这样，不光叫自己难受，也会坏了人家的名声，何必呢？

医馆内的病人多了去了，苏渺渺也跟着忙活下来，很快就将常公子给忘干净了，正好也少了一份烦恼。

“渺渺，新来的病人发烧了，一直都退不下去，你去看看吧。”林氏摆不平的，赶紧来找苏渺渺。

苏渺渺跟着林氏来到了屋子里，摸了摸病人的额头，发现的确在发着高烧。

她检查了一通后，将男子的上衣掀开，发现他的腹部上有伤口，似乎是被树枝一类的东西给伤着，因为伤口处还残留着树枝的渣子。

“应该是因为伤口的原因，所以才会感染导致发烧，你没有去检查他的身上是否有伤口吗？”苏渺渺问道。

这伤口显而易见的，根本就不用她来强调才是。

林氏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道：“他是男子，我怎好去看他的身子……”

苏渺渺抿了抿唇，觉得也是自己没有跟她说清楚。

她道：“要学医，便不能被这些所束缚住，你是大夫，看了又能如何？”

“这……”林氏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她道：“我虽说如今是寡妇，丈夫不在了，可我也是他家的人，就这么看别的男子的身子，未免……”

见她丝毫不肯改变，苏渺渺皱眉道：“既然如此，那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学医了。”

“啊……渺渺，我是真心想学医的，只不过这……这到底不是轻易就能接受的。”林氏一时有些懵了，反应过来，她道：“渺渺，我是寡妇，若是被人知晓，到时候该是有多少说闲话的？我不能让我丈夫去世了，还要被邻居亲戚议论！”

苏渺渺也是没有法子了，她无奈摊手，道：“你也说了，你不能让你丈夫去世了还要被人议论，那么就只能算了。大夫不是把个脉，问个情况开药就行。”

“就好比今日，你只是听他说发烧，就给他开了药，然而至今还是没有把烧退下去，若是我不检查的话，就不会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要给他烧成傻子吗？”苏渺渺一句话直指要害，还将后果也一并说给她听。

林氏听了苏渺渺的话后，愧疚的低下头，道：“可如今人家都知道我是在医馆内学医帮着看病当大夫的，若是就这么贸然不学了，怕是……”

叫人知道了，会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先不告诉别人。”这已经是她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至于你这个月的月薪，二两银子，我会给你的。”

林氏垂头丧气的出了屋子。

她才到大厅，就被秦氏关切询问道：“怎么了？见你脸色不好，难道是那病人的病情很严重吗？”

“不是……”林氏比起秦氏，到底少经历了些，而秦氏已经在医馆内待了几年。

她问道：“你当初真的是因为没有学医的天分才没学吗？”

林氏看着秦氏，不由得想到自己，心中猜想着，会不会秦氏没有学医的原因，跟自己是一样的？

再被提起来，秦氏也没有丝毫尴尬，只是有些愧疚，道：“是啊，倒是叫渺渺多费心了。”

“光是那些要学的基础，我就学不会，所以实在是没法子，只能放弃了，总不好再叫渺渺浪费时间精力来教我吧？”

秦氏面上是真的愧疚，眼下听到林氏的话，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林氏颇为苦恼，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见不得别的男子的身子，所以才不学了。”

“见不见男子的身子有什么要紧？”秦氏不明白。

医馆内其他的女工她并不熟悉，所以只能和秦氏说上几句。

她道：“我怕是不能学医了。”

“不能学医？这是为何？”秦氏大吃一惊，随即劝慰道：“你不是有天赋吗？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何不学？若是学好了，你以后也可以去开医馆，到时候能赚不少钱。我这个学不会的，以后八成是要一辈子都在医馆内做工了。”

“做工也不错了，你如今一个月可不少，在这儿来说，已经不少了。”

“也是渺渺大方，给了我这么多。”秦氏对苏渺渺的感激越发深切。

她想起林氏的话，道：“你还没说呢，方才那是什么意思？”

“要给病人看病，就不可避免的会看到那些病人的身子，今日我便差点害的一人烧坏脑子了。”林氏也不逃避责任，将自己的错说给秦氏听。

秦氏有听她讲解了事情的经过，道：“那又如何？你这是救人，难道人命还抵不过那几句话吗？再说了，即便是看了又如何？你眼睛不疼，那人也少不了一块肉，就是看看又能如何？”

医馆内多的是男大夫，但是来的多的却也是男病人，女病人反而很少，许是大部分都是不乐意来看大夫，和林氏知晓是男子，便不愿去检查伤口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