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续之再会断桥-三十八-双株合抱共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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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外,两名天将押着素贞,正准备行刑。此时,有一名仙官手举圣旨,骑着白鹿赶来。
“且慢,玉帝有旨,念白素贞护犊情深,存善至悟,经观音大士点化有造功德,积修营道为仁心向佛,现留其道行,经六道轮回再行修炼,即刻行刑。”
“谢玉帝圣恩。”素贞叩首跪谢又诧异在心,本已做好赴死的打算,玉帝怎会改变了的旨意?难道是……,她暗自推算,是观音菩萨相助。
“阿弥陀佛,谢谢菩萨救命之恩。”素贞双手祈拜,感激在心。没有废除道行已是万幸,留得残命,无论落在哪一道,都不会太难熬。她缓缓站起,走到天地界限的边缘上,两名天将在后,只要松开手,她便会落入轮回之中,看着身下茫茫迷雾,六道黑洞不停的旋转,分不清是哪一道,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无论投在何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哪怕化作一只飞鸟,也会不远万里的找到家门,守护着心中最惦念的人。抱着如此信念,素贞闭上眼,官人和仕林的面容就出现在脑海,越来越清晰。
“娘子!”一声叫唤,素贞忙睁眼看去,光芒乍现,许仙竟然出现在身边。
“官人。”素贞激动万分,想要靠近,却被天将牢牢架住。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啊。”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许仙冲上去一把拉住素贞的手,一名天将扯住了他,不让他再靠近。
“不可以,这是我好不容易挣来的局面,你不能放弃。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遗憾,修行始终不是你最后的归属,所以就算拼了一死,我也要让你和仕林团聚,再续父子情分,那才是你们本该拥有的人生。”
“对不起,娘子。如果没有你,这样的人生始终是残破不堪。我也发过誓,不会再让你独自承担,你休想让我食言。”
“官人……”素贞泪如泉涌,许仙的坚持让她万般不舍,可是不能眼见他跟着自己堕入而毁了后半生,就把心一横,突然在他手心使了法术,一股气力冲出,弹开了他的手,也将他的人推出三米远。
“快走,仕林需要你,为我活下去。”素贞奋力呼喊,满目凄楚,看着许仙站稳又欲朝她奔来而拼命摇头。
“时辰到,行刑。”天将见状,趁势松开手,素贞立刻坠落,掉入了轮回道。
“不~~娘子!”许仙冲了过去,伸手却来不及抓住,见素贞在道口中望着他,留下了期许和依恋的笑容。
“快,抓住许仙。”随后跟来的天将叫嚷道。
“娘子,等我。”许仙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向着素贞掉入的方向跳了下去,四名天将均傻了眼,愣在原地。
紫竹林,观世音菩萨坐于莲花台上,两边站着金童玉女,小青盘坐在侧,已红肿了双眼目睹着素贞与许仙双双遁入轮回之中,自己手中则拿着许仙托付孙悟空交于菩萨的那块白布,点点血迹旁,只有短短两行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上地下,誓死相随,那就是许仙要与素贞同赴轮回的心意,菩萨见此会意,也颇为感动。当年点化,改变了许仙和白素贞的命运,更牵起波澜无数,如今两人于危难中不离不弃,自己怎会袖手旁观呢。见玉帝圣意已决,道行可留,轮回之刑不可免,已是通融,她便决定在行刑之后成全。
“碧霞侍者。”观音菩萨示意,只见她手托净瓶,口中念法,取出杨柳向下挥洒,小青同时将白布抛出,变成了一条红绳,飞向了许仙与素贞,将他们的双躯缠在了一起。
“姐姐,许官人,你们终于可以无拘无束的在一起了,愿上天保佑,永世长存。”小青双手合十,含泪默语。
轮回中,他们彼此依偎,相拥而笑,将无数过往呈现,交织成眼中最美的风景,待日后岁月流转,花开花落,与你共赏朝夕。
三年后
金銮大殿,皇帝高座,文武百官两边侧立,共同迎接年仅八岁的皇太子进殿获封。太监高举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宁王逊早集大成,温文恭孝,谦礼有序,博勤日勉,器也英远,仁为重任,承继祖望。今封为太子,入主东宫,以固国纲,安昭天下,钦此。”
“谢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子行叩拜大礼,皇帝亲下宝座,扶起他,共同登上龙椅,底下群臣齐齐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大学士许仕林,学识渊远,德才兼具,功勋彰著,今加封为太傅,主事翰林,授教太子课习,以辅储业,承继厚望,钦此,谢恩。”
“臣许仕林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仕林出列,叩首谢恩。
“许爱卿,朕就将太子交给你了,今后可替朕严加管教,不必顾忌身份,若其有不贤之处,可直接严惩,不必报于朕。”
“谢皇上信任,太子天资聪颖,臣定当倾囊相授。”
“好,太子,还不快去拜见太傅。”
“是。”皇太子走向仕林,单膝跪下行拜师大礼。仕林扶起他,一张稚嫩的脸,如清水般纯澈的眼睛,诚挚的看着他,另他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无止尽的寒窗苦读,是为有朝一日的金榜题名,营救双亲。而今这份荣宠早早的加附在如此幼小的身躯之上,焉知将来要面对多大考验,肩负多少重任。这双小手承托着千秋万世的基业甚至重于性命,既已为师,必将不辱使命,悉心辅佐,助其成才,以备造福万民。
七年后许府书房
“爹,你真准备要辞官回乡吗?”固安奉上茶,一旁说道。
“嗯,辞呈我已写好,明日早朝后就交于皇上。”仕林将辞呈装于信封内,拿过茶杯喝水。
“你还是下了这个决定,皇上一定会极力挽留你的。”
“太子已长大成人,文武兼备,我也完成大任,无须再授。自禄王叛乱平定后,余党也已清除,朝纲已稳。朝内后起之辈诸多,我也无意于朝政,多留则不宜,是时候卸任了。”
“说到禄王,谋逆本应判斩立决,皇上为何只赐他自尽?”
“他毕竟是先皇同胞手足又是辅政大臣,也曾打下不少江山基业,皇上多少还是顾念旧情,留他个体面吧。”
“我一直还想问爹,为何替那孙茂良说情,当年要不是他,也不会惹出那么多是非,更不会连累了媚娘。”仕林抬眼,固安住了口。
当年回朝后,仕林就将禄王的通敌之信呈交给了皇上,并一五一十的将和亲过程交代清楚,皇上大怒,借此处决了禄王,在樊坤与啸山的协助下收回兵权,平定了内乱。又使曹太后撤下垂帘,还他亲政。并一扫禄王余党和朝中贪臣,户部侍郎孙茂良因贪腐过度而锒铛入狱,没收全部家产等候发落。正在这大快人心的时候,曹太后将仕林秘宣入宫。
‘臣许仕林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许大人平身,赐座。’
‘谢太后。’
‘许大人是否很奇怪哀家会在这个时候宣你进宫?’
‘臣不知,还请太后娘娘示下。’
‘那哀家就开门见山的说。想必许大人已经知道户部孙大人被弹劾的事情,今天找许大人来,是想请许大人你通个情面给哀家。’
‘微臣不敢,太后娘娘若有吩咐,臣定当竭力以赴。’太后的意图,仕林在进宫前心中已知七八分,她想要保住孙茂良,就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好,有许大人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不错,公主和亲人选之事的确是孙大人的意见,那也是为了解燃眉之急而不得已出此下策,可怜公主不幸以身殉国,哀家也十分的难过与惋惜。不管怎样,她仍是我大宋朝册封的公主,皇上会择日将她厚葬入陵,以慰亡灵。’曹太后见仕林低头未语,又继续道:
‘哀家也知道,那绣女的身份不同凡人,连安平皇儿也与她情如姐妹,又听说她与许大人有很深的渊源,才觉得让她代替公主比其他人更能令哀家放心,实在也是万不得已,还望许大人见谅。’这渊源二字尤其的突兀,太后是知道媚娘的情况却又故意提及,明里暗里就是捏着把柄要让他妥协,仕林怎会不明其意呢。
‘太后娘娘言重了,作为臣子,为朝廷尽忠是义不容辞,作为子民,能有幸为国效力乃荣耀之职,两者皆无二心,甘愿奉献,以期国和家安。’仕林在心中唏嘘自己,何时也会如此奉承,但为了压下太后的试探,不再引起是非,只能违心而论。
‘好一个国和家安。许大人如此深明大义,不愧是我朝贤臣,大宋之福。’曹太后心里暗自得意,拿出许仕林的软肋来,他还会不听命吗,就好比当时的卢清月,击中弱点,不也乖乖就范。好在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非但圆满解决,除去后患,一个甚至回不来了,这不正合心意吗。让她这身居后宫之人乃至皇上成了这场战役的真正赢家,那孙茂良果真有两下子,留住他的小命还是值得的。
‘太后娘娘过奖,微臣惭愧。’
‘许大人当之无愧,也是皇上之福。孙大人这次的确太过失格,哀家也对他很是失望,但念在他平日还算尽忠职守的份上,碍于身份不便,就请许大人在皇上面前多加进言,保孙大人一命,哀家自会记在心里。’说到保命,当年父兄谋乱被处,许仕林也参与其中更是导火源头,虽然父兄是罪有应得,但毕竟是血脉至亲,每回想起心中都还隐隐作痛,但为了儿子能稳坐龙椅而一直苦苦压抑,许仕林尚且辅佐有功,且与她没有明显的利害之争,暂且不予计较。只轻轻剔去他的心头爱,已算是手下留情了,好在他也识趣。
‘臣尊太后懿旨,孙大人已上交赃银并且有所悔悟,罪不至死,臣一定尽力为他开脱,请太后放心。’
‘许大人办事,哀家自然是放心的。’
这场谈话在你进我退中和气结束,之后孙茂良就被贬至利州当了县令,之后又被调至成都府,在慢慢的向京城靠近。想到这里,仕林微微一笑,事过境迁,故人已去,再赔上几百个孙茂良也无法让时光倒转,让自己的过错得到弥补,让一切都未曾发生。所以,无论当初还是现在,他都不会责怪或埋怨任何人,唯独不能原谅的,是他自己。
第二天,仕林就在早朝后递交了辞呈,皇帝再三挽留,但他去意已决,三日后皇帝恩准他辞官返乡,并赐予了银饷与府邸,让其荣归故里。一番收拾后,一家人就从临安学士府迁回了钱塘新居,固安继续行医济世,奔走在京城与钱塘的几家药铺。不时还带着晓柔与孩子们做客驸马府,和啸山、雨胭相聚。仕林则在家深居简出,习文弄墨,有时在固安的药铺里义诊,有时教佑松画画,这个孙子尽得他真传,小小年纪就能画的一手好山水。一天,他在一堆画里看到一幅特别的作品,连绵的群山之上,一轮明月高挂,上面似有一只兔子在飞奔。他放下画,凝视着窗外的那轮月,一晃十年了,你还好吗?
三月三日,天雾蒙蒙的,正如诗中所说,清明时节雨纷纷,阴阴的快要下雨。一家人在墓地里,摆上贡品,点燃香烛,默默的哀思着。十年间,人事具变,姑母、姑丈和碧莲相继过世,尽了孝义后,他的心反而空了。记得三年前,碧莲临终时的那番话,至今令他愧疚万分。
‘哥,对不起,我不能再为你守着这个家了。今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不要为了朝中的事太过劳累,要多休息,不要熬夜,天凉了,记得加衣。’
‘我知道了,碧莲,不要再说了,都是我的疏忽,你病的这么重,我却无能为力,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了太多委屈,我不是个好丈夫,对不起。’
‘不,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好丈夫,好父亲。这辈子,能嫁你为妻,替你分忧,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这些年,因为我而不能让你得到真正的快乐,我好遗憾。等我走后,你就去找自己的幸福,一定要幸福,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
‘碧莲,你这么说真叫我无地自容,是我太对不起你,让你承受这么多反倒还来顾及我,而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他拥着碧莲在怀中,握着她的手,越渐转冷,心也跟着凉透了。把她的手放在脸上暖着,碧莲微睁着眼睛,努力的看着仕林,仿佛要将他的一眉一目都刻在心中,永不忘记。
‘不,哥。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了,有你,有安儿,是我最大的幸福,我真的很知足。谢谢你,陪我走到最后。’她的手指无力的为他拂去泪水,满眼留恋的看着他。
‘不要难过,我是去和爹娘团聚的,他们在等我,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在一起……’声音微弱渐失,眼帘微合,手也从掌中滑落。低头看着这个为他付出一辈子的女人,从幼年到成婚再至今日,几十年的光阴,一直紧紧追随他的脚步,一刻不离的默默照顾,细心备至,对于他的固执和任性都一一包容,使他从无后顾之忧,仿佛从未担心过她会就此消失。但在这一刻,他却突然发现,失去她,犹如痛失了一半的生命,那是从小到大息息相连的血脉。她的善良、贤淑甚至是娇蛮都是无比珍贵的礼物,带给他如此丰厚的人生,却在失去之时,才知自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她,从未深入她的内心关切过,抱憾在心也为时已晚,浑然间,把最好的岁月都已辜负了。
‘对不起,碧莲。’轻吻在她的额头,留下自己全部的温情,希望她能原谅。
带着这份自责与怀念,仕林守丧三年,每次上坟,总要呆一段时间,让人催促着才肯离开。
“爹,回去吧。”
“以前我总是离家在外,留你娘一个人,现在我想多陪她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
“就快下雨了,爹,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晓柔说道。
“没关系,我再呆一会儿就回去。”
“那好吧,别太晚。”
“爹,带上伞。”晓柔递给他一把纸伞。
“好,你们快回去吧。”
固安夫妇走后,仕林仍静静的站在坟前,看着父亲、母亲、姑母、姑丈还有碧莲,看着原本朝夕相伴的至亲,如今已融入黄土,只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在这人世,顿觉世事无常,聚散离合都只是黄粱一梦,拥有过也失去过,早已体会世间百态而心静如水了。可是,在某一角落深处,仍有一块是空缺着,疼痛着,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填补,故而不敢想起,可又在冥冥中,奢望着归来。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仕林没有回去,顺着小道,撑着伞,意兴阑珊的漫步,这一走,走到了西湖边。杨柳湖畔,美景如画。顺着白堤前行,一路放眼望去,山峦起伏,双塔辉映,湖岸柳绿桃红,湖面晨光奕奕,几只小船停泊着。时辰早,船夫未起,沿岸却传来一阵笛声。清脆悠扬,宛如甘露沁人心脾,合着湖光春色,令人心境开阔。听着走着,异常熟悉的曲子,他循着声源,加快脚步,越来越近。没错,那曲子是自己曾即兴发挥,后来记下谱子,闲时拿来吹奏的。只是回朝后,十年未碰,如今怎会有这调子传来,是何人在吹?心跳加速,满腹疑问,又有些期待,他飞奔至断桥下,突然停住了脚步。只见前方桥栏边倚坐着一位身穿粉衣,盘着云髻,缀着珍珠簪子,束拢着乌黑长发,手持短笛,背对着他的女子,口中阵阵的传出这首曲子。那似梦似真的背影,吸引着他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前靠近。走上了断桥,一步步,一颤颤,慢慢的停在了女子的身后。移过伞,为她挡去细雨,那笛声即刻也停下了,女子站起身,慢慢的转过脸来,低眉浅笑,清似芙蓉,一张粉黛微微抬起,双眼交汇,满是牵念。泪水迷离中,仕林直以为是幻觉,他擦了擦眼睛,却感觉握着伞的手也被握住,暖流袭入体内,跟着一声轻唤,将他从思绪中唤醒。
“仕林。”
“媚娘。”
“你……回来了。”烟雨迷蒙,泪也迷蒙,断桥上,纸伞下,双手紧紧相握,没有再多的话语,只是静静相看,离别十载的相思怎能在这一息间倾尽。
莫问我为何迟来,请记住在这世间,并非你孤身一人。
看似遥不可及,其实近在咫尺,等到彼此不期而遇时,
终可再会,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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