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一十四章 这丫就是个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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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说是极大的进步，至少凡是知道雍家集中供暖的世家，对此都有些戚戚然，这年头正处于小冰河期，大家都挺冷的，可集中供暖这个可不是想的那么容易，需要的物资也是天文数字。

雍家能完成集中供暖，更多是因为雍家整个新什邡只有不到六万人，外加雍闿和雍茂在去年修天地精气蚀刻的时候，还挨了一次特大暴雪，逼得雍家不得不一鼓作气彻底解决供暖问题。

毕竟当时的情况，修壁炉、进行房屋大规模的改建什么的实在是不现实，以至于雍家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选择打通锅炉间，从锅炉间给周围的百姓提供热水。

虽说铺设管道，寻找保温材料什么的也挺困难的，可总好过在大冬天进行房屋改造，当然雍家能完成这一点，多多少少还是因为雍家及其麾下的百姓都在新什邡城内，才能勉勉强强做到这一点。

等冬天勉强做好这一点之后，今年开春雍家加把劲彻底完成了集中供暖，管道什么的虽说做的挺难看，但质量方面还是毫无问题的，故而今年雍家被雪埋了之后，已经算是与世隔绝了。

当然习惯了雍家时不时杳无音信的情况之后，这次袁家只是例行发了一个问候，就没派人过去了。

据说今年雍家大丰收，地库里面存了足够六万多人吃四五年的粮食，也就是差不多就九万吨的粮食，听起来是不是很离谱。

实际上这边同样是黑土地，而雍家带着治下民众，前前后后开垦了大约六十万亩的土地，也就是以新什邡为圆心，半径十公里的土地，也亏这边都是平原，否则也是一个麻烦。

故而一年的储备，足够吃四五年，这就跟后世黑龙江三千万的人口，八千万吨的粮食产量一样，虽说只是种了一茬，可实际上当地一年粮食的产量，足够当地人吃五六年是一个道理。

甚至如果只算农业人口的话，黑龙江一年的粮食产量，足够当地种田的人吃接近十年的样子，雍家这片地方真要说人均耕地数，比后世黑龙江更夸张，要说差距，应该也就是良种和肥料的原因了。

故而种一年吃四五年，基本没啥问题，唯一的问题恐怕也就是保存，好在这边也有永久冻土层存在，花点时间建立天然冷库的难度并不是很大，就是数量庞大，比较浪费时间罢了。

不过饶是如此，雍家在稻谷收割之后，也集中人力物力，在冻土层或者天然溶洞里面建设的冷库，更是堆了不少切割好的欧洲野牛的肉块，以及大量的鲽鱼和鳕鱼鱼块。

总之今年雍家是装死了，在去年雍闿参加完大朝会之后就，已经向作册内史那边做了备案，等元凤十年才会派人来参加朝议，看起来以后没有什么大事的话，雍家又会恢复到常态。

当然这种好事就别想了，佩伦尼斯和皇甫嵩准备去打北欧神话的某个地区，而雍家目前蹲的地方是世界范围内能数得上的势力之中最靠近北欧的地方，皇甫嵩哪怕为了省事，也会在雍家这边进行补给。

当然雍闿和雍茂等人现在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他们现在正躺在他们温暖的大屋之中进行休息，窝冬窝累了之后，他们就会从自家宅院之中通往地宫的隧道前往地下泳池之类的地方休息。

顺带这家族在挖地宫的时候，靠着堪舆的手段，找到的地下暗河，在打通了地下暗河和地表河流之后，他们甚至可以在地宫之中当钓鱼佬，虽说自从某次某条巨大的海洋生物，顺着地表河流进入地下暗河，差点将雍闿叼走之后，钓鱼就显得不那么安全了。

不过就算如此，冬天没事干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什邡城的百姓，组团去地下暗河钓鱼，没错，雍家今年夏天在铺设地下管道，修建大型地宫的同时，还特地给每一个城区的百姓修建了直入地宫的地下隧道，毕竟冬天无所事事确实是挺无聊的，窝冬也是需要快乐的。

因为雍家的情况和袁氏这边的环境非常贴近，所以雍家的很多制度对于袁家是有借鉴意义的，比方说袁家也修了不少的地库，以及永冻层的冷库，还有不少的大型地宫等等。

可袁家并不能完全借鉴雍家的经验，雍家的情况就跟后世北欧五国的情况一样，较少的人口，丰厚的资源，让他们能执行高福利方案，而袁家则不同，袁家起步就是一个大国。

故而在集中供暖这一点上，袁家的谋臣虽说综合考虑得出结论是在未来必须要进行集中供暖，但到底什么时候进行集中供暖，还是需要再进行更进一步的协商。

然而高柔在听完辛毗那个算上人口扩张和维护，算下来需要万吨的铸铁炉计划，直接拍桌子，都需要上万吨了，还不如再加一些，一步到位，集中供暖算了。

这话一出来，辛毗和高柔当场就吵了起来，一个说对方不考虑现实，另一个说是你一年吃掉那么多的份额，连吃五年，你现实？

“那个，要不先不管他们了，我这边永固性的防御设施和一些铁质零件也有一些缺口，还需要一些铁质工具，斧头，锯子之类的东西。”眼见高柔和辛毗吵起来，装死的阎圃赶紧开口说道，他这边也有缺口啊，实际上这年头谁家的钢铁都不够用。

汉室去年一万三千吨的钢铁缺口，到最后都没解决。

实际上这还只是计算了那些政策性需求，没有计算民间常规需求，要是放开铁钉，锤子，斧头，铁皮桶，铁丝这些常规物资需求，那钢铁的真实需求就会陡然间呈爆炸性增长。

毕竟这些看起来小的零碎，真要说才是真正的大头，毕竟很多加固都需要用铁丝，锤子，钉子这种简单易懂的东西。

这些东西单件看起来不多，但放开使用的话，需求量实在太大，所以陈曦每年的钢铁产量虽多，可是真的不够分，真要足够的用的话，恐怕在万吨前面还得再加个千才行。

不过东欧这边不同于本土，这边对于斧头，锯子这些东西的需求是非常庞大的，哪怕有无烟煤，木材也是锅炉不可或缺的一种燃料，实际上哪怕是二十一世纪，真火壁炉，其实还是倾向于使用木材。

虽说到了二十一世纪，所使用的木材更多是木材颗粒，而不是大块的木头，但总体来说，本质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故而这边需要大量的斧头和锯子，当然经由阎圃综合考虑，还是锯子能好一点，斧头起码需要三斤朝上的钢铁，如果换成大斧头，那重量会变得更为恐怖，所以还是锯子比较好，那种使用锯条的锯子，更是非常的合适，用料少就是成功！

不过饶是如此，少量斧头，配上大量的锯条，也需要相当的钢铁，这都是缺口，当然斧头的好处在于，配发大斧头的话，等到对方参军的时候，就不需要再给准备武器了。

毕竟一个大斧头需要的钢铁真的不少，不过一般来讲，能使用大斧头作为武器，在战场厮杀的，都是斯拉夫猛男，这种东西对于力量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

“你这个需要多少吨？”袁谭看着一旁已经吵起来的辛毗和高柔，叹了口气，也没太在乎，这年头别说袁谭这种小朝廷了，就算是朝会上骂起来都是正常的事情，政见不合实属正常，只要能干活就行。

“我这个少，我这个只需要四百吨就可以了，我们明年需要大量伐木，制作板材。”阎圃带着几分抑郁的表情说道。

袁谭闻言沉默，实木板材的应用范围很广，是这年头生产建设不可或缺的组成，再还有一些路桥建设，板材的需求也非常庞大。

“实际上是不是还需要一些钢板。”袁谭叹了口气说道。

“先用质量较好的木质板材顶着吧，等以后有富裕了，再替换成钢板，现在的河道桥梁，除了主干道那里需要用钢铁铺设，其他的使用百年的巨木就可以了。”阎圃拒绝了袁谭的提议，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钢铁祸祸，还是那句话，这年头钢铁产量无论如何都是不足的。

“明明多了两千吨的钢铁，怎么感觉还是完全不够？”袁谭叹了口气，阻止了高柔和辛毗的战斗。

要知道前段时间高柔和辛毗关系老好了，甚至高柔都尝试去当辛毗的女婿，结果这个时候，两人怼起来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先考虑友若和叔繁的计划，至于佐治这边，剩下的钢铁分你一半，铁炉子还是需要的。”袁谭快刀斩乱麻，迅速的下定了决心。

这些事情就轻重缓急，其实很难分清，但袁谭思路清晰，刚需衣食住行，先吃饱穿暖，有的住，再考虑其他。

故而先让荀谌解决锅碗瓢盆厨刀等问题，再让阎圃解决房屋建设，板材需求等问题，之后再说铸铁炉子等问题。

虽说最后这个问题也涉及到吃饭和住房，但前面两个解决了，短时间就不会死，住的不舒服，但大致不要命，实在不行家里烧火盆，最多就是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说起来一氧化碳中毒这个相比于陈曦给出的解释，当初曲奇听完陈曦的解释之后，给出的新的解释更能让百姓理解——所谓的煤炭都是被深埋在地下上百万年的植物，你烧的不到位，那些玩意儿的怨念来找你，把你弄死也不算意外。

这个解释极其到位，甚至震惊陈曦上百年，但这个解释却很容易被百姓理解，而且随后带来的，烧煤的时候要记得通风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你不通风，烧不完的怨念在室内，将你掐死了不是很正常？

所以烧煤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通风，这样就算烧不完，怨念也会离开室内，不至于让怨念将你杀死。

这个说法流传甚广，而且思路明确，有理有据，还有真实现象，以至于都不能算是封建迷信了，不过托这玩意儿的福，每年烧煤被一氧化碳毒死的倒霉孩子数量直线下降到接近于零。

不过也因为这个玩意儿，室内直接拿煤烧火盆的变少了不少。

“主公，要不您让夫人再试着修一个吧，这不是成了一个吗？而且前面还有一个七方的，一个可能是蒙的，两个总不可能还是吧，夫人还是靠谱的。”前来旁听，基本不怎么发言的韩珩，在袁谭拍板之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在场众人双眼一亮，对头，他们都只能说是节流，唯有让斯蒂娜再修两个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方式，他们这种节流，很难解决问题，反倒是斯蒂娜再来几个钢炉，起码他们这些人当前的问题就解决了。

“这个我会督促，但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袁谭看了看麾下众人希冀的目光摇了摇头说道，斯蒂娜啥情况，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要是真的能稳定修，之前早就该出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这家伙妥妥属于那种时灵时不灵的那种类型，能成功固然值得欢呼，但是不能成功，也属于正常发挥的范畴。

“夫人好歹有两次成功的经验，我到目前依旧未能成功一次。”韩珩很是无奈的说道，在许攸走后，他主要对袁家治下的各种产业进行管理，承担一部分荀谌分配过来民生工作，外加研究钢炉。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从开始接这个任务到现在，韩珩一个钢炉都没修出来，哪怕其本身也有不少的工作在做，但他麾下组建的工程队到现在也依旧没有一个成功的，这就让人很无奈了。

“我会让她去尝试，并且带领你麾下的工程队一同尝试，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怀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功。”袁谭想了想斯蒂娜快快乐乐蹦跶的形象，觉得这事压根就是个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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