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六十九章 当枪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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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出现在周仓面前的时候，周仓都有些难以置信，在周仓的印象中，贾大夫那可是一个胖胖的和善中年人，结果现在看到的怎么是一个如此消瘦，多少有些憔悴的家伙。

不过好在周仓见贾诩的次数很多，还不至于胖贾诩变成瘦贾诩就不认识，隐约间用余光扫了扫身后跟来的唐姬，周仓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这娘们简直真就不是人啊，贾大夫都被收拾成什么样了。

“周校尉，关将军让您来通知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贾诩入座之后看着周仓询问道，说实话，正常这点他还在休息呢，甚至需要睡到晚上才能起来，现在能看起来正常的行动，那真就全靠唐姬的精神天赋。

不过这个精神天赋不能多用，被唐姬拿这个精神天赋当试验品耍了这么多次之后，贾诩也意识到这个精神天赋要说确实是能无限次恢复自身的精神心志状态，也能让身体恢复到巅峰层级。

可这玩意儿消耗的每一丝能量，那可都是受术人提供的，二十多岁的贾诩那当然老猛了，不提经验和智慧积累那种东西，就只说冲劲这种东西，二十多的贾诩爆杀现在的五十多的贾胖胖。

唐姬的精神天赋就相当于将二十多岁的贾诩的心志拽到五十多岁的贾诩这里，然后再强行将贾诩的身体配置用强力的激发手段提升到了二十多岁，问题在于这些可都是有消耗的，这些消耗都是由贾诩提供的。

五十多岁的贾诩能经得起这么造？

开什么玩笑，没死都是贾诩这么多年保养锻炼，外加凉州这个离谱的地方，不学点武艺保命，时不时会出现别人将刀架到你的脖子上。

当然你学了武艺，这种事情也难免出现，但起码可以降低概率。

周仓见此一句话也不多说，直接从贴身衣物之中将密信抽了出来，递给贾诩，贾诩见此面色一沉。

虽说这半年被唐姬折腾的已经脑子混沌了，但现在唐姬给他上了一个还算正常的精神天赋，让他保持着半年前的灵敏性，所以在看到周仓直接从贴身衣物之中抽出来一封密信，贾诩就知道事情恐怕不是唐姬唤醒他后，给他换衣服时讨论的东西。

“信您已收到，将军并没有指示我在此等待，而且军中另有军务，我先回婆罗痆斯那边的军营了。”周仓在贾诩将密信接过之后，对着贾诩抱拳一礼，准备离开。

“送周校尉一程。”贾诩双眼半眯着对自家的护卫招呼道，并没有拦周仓离开。

等周仓离开之后，贾诩打开密信就地开始阅读了起来，信中内容不多，但看完之后，贾诩神色极为凝重，他这不就是浪了半年，怎么感觉连恒河的版本都迭代了，连赵云都有人敢于算计了。

“去通知董昭来一趟。”贾诩看完之后，将密信整个烧掉，然后对着一旁的护卫招呼道。

“难得啊，文和你居然开始工作了。”唐姬从身后抱住贾诩，脑袋搭在坐在椅子上的贾诩肩膀上，带着几分笑容说道。

“出了点事情，我得亲自处理，其他人恐怕多少都有些信不过。”贾诩面色阴郁的开口说道，情况糟糕的有些让贾诩都觉得难以置信，他不就是和唐姬浪了半年吗？怎么就成这样了。

“啊，什么事，恒河这么多人，居然还有需要你亲自下场处理的事情？”唐姬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贾诩，带着几分惊奇询问道。

“有些事情你可以知道，可以深入了解，为什么会给你们发一个公文让你们好好学习，但有些事情，别说是了解学习了。”贾诩有些深沉的说道，“这次的事情很麻烦，搞不好长安那边也会推我来处理啊。”

“不是还有鲁子敬吗？”唐姬不再追问此事，转而带着几分不解询问道，“按说你不是已经推了所有的工作，长安那边就算没人性，也不应该在你打了假期申请之后，还给你安排工作，恒河这边又不是没有人。”

“子敬虽说没有被清算，但子敬已经算是出局了，而且这件事怎么说呢，不敢让子敬去处理啊。”贾诩神色复杂的说道。

别说是贾诩了，连关羽听完赵云讲述的第一时间，都想到了鲁肃，毕竟符合这些条件的也就只有鲁肃了，好在这种太过明确，反倒会打消一部分关羽的怀疑，可不管打消不打消，鲁肃身上的嫌疑并没有被清除。

唐姬闻言不由得一个激灵，然后果断松开贾诩，转身离开，这种事情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让贾诩自己去处理好了。

等唐姬离开之后，贾诩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知道的可比这封信之中更多，起码一明一暗两个调查人员这个赵云不大可能知道，可贾诩清楚。

整个恒河，知道这件事的，恐怕只有贾诩、鲁肃，关羽的心性不太关注这些的话，恐怕也不清楚，这么一来，贾诩也不得不考虑亲自去见见鲁肃了，这对于贾诩而言，多少是有些要命的。

要说对于鲁肃的信任，贾诩是有的，但有些事情上不能谈信任啊。

“子敬，希望你是无辜的，否则这事真就说不清了。”贾诩半躺在圈椅上，闭目思索，隔了好一会儿，贾诩坐起身来，决定明天亲自去婆罗痆斯那边见一见鲁肃，自从去年那件事之后，贾诩和鲁肃就没聊过了。

婆罗痆斯这边，鲁肃也算是第一批收到关羽通知的高层，虽说一步踏错，少了很多的东西，但就算是落魄了，鲁肃的职级也是高于绝大多数人的，故而也是最早一批收到了消息的高层。

当然也就只是收到了关羽通知的消息，换成曾经，关羽、赵云等人的机密消息，鲁肃大概率会先翻看，司徒鲁肃当年那也是权倾天下的人物。

“去吗？”徐宁看着鲁肃询问道。

“去不去都没什么关系，还是不去了。”鲁肃随口说道，他对于封地也没什么兴趣了，反正不论结果如何，只要关羽有的，他都会有，只不过那是对于他之前十几年工作的认同，而不是对于现在的认同。

“听说军团里面因为分封这事闹得有些动荡了。”徐宁随口说道。

鲁肃沉默了一会儿没回话，他也清楚，而且也知道自己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真要说的话，他当时也算是顺应了这些人的意思，而且他也不是傻子，哪怕没有留下名单，心中也有一个名录，所以闹得最凶的是哪些人，他也心里有数。

毕竟当初能推波助澜，现在局势明显了，想要做什么，他也能猜到。

甚至说的过分一些，若非鲁肃哪怕倒台了也不是这些人能招惹的，现在鲁肃就得考虑这群人是不是筹划着让自己背后身中十几箭自杀了。

“你表姐最近在干什么？”鲁肃僵硬的岔开话题询问道。

“在搞研究，她研究出来了不少治病的特效药。”徐宁叹了口气说道，将姬湘送到恒河这边来，在徐宁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事，鲁肃和她还有起码的道德束缚，姬湘压根没有这种东西，姬湘本质上讲，只是高度拟人罢了，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人类。

生了孩子之后，姬湘确实是能好点，有了一些不是模拟出来的人性表现，但指望这点人性能顶用才是见了鬼了。

在长安的时候，有医科院的医生盯着，再加上那些医生的道德水平都挺高，姬湘跟着拟人也不至于出现什么大问题，但恒河这边，道德水平普遍性比较逆天。

婆罗门拿人试药，炼药，姬湘也就跟着拿人试药，炼药，这家伙很难认识到自己做的事情不对。

鲁肃之前还能管住姬湘，但这边不做人的祸害太多，总有被姬湘逮住学习模仿的对象，导致这才大半年过去，姬湘就又有些恢复曾经天真无暇撕碎蝴蝶的本质。

有趣对于姬湘而言足以掩盖很多的东西，切人试药，并不是姬湘的目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有趣，以至于姬湘来这边之后看着邪恶了很多，只是那纯净的双眼证明了这家伙完全没有被污染，还是曾经那样。

当然反过来讲，如此残暴的行为，也带来了大量的成功，以前在本土不好验证的很多药剂在这边都有了迅猛的发展，原本已经停滞的药学和医学技术来这边之后，可谓是突飞猛进。

甚至之前被下了禁令，不能使用的人格扭曲，也因为约束能力实在有限，被姬湘突破了自身逻辑，然后得以启用。

不过鲁肃终究是闲的时间足够多，可以盯住姬湘，所以祸祸归祸祸，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问题。

“现在多少有些理解子川当时很谨慎面对你表姐的情况了，有这么一个技术存在，而且得到了验证，在面对有些复杂的人心问题的时候，多少有些想要抄近路。”鲁肃叹了口气说道，恒河现在发生的事情，他也清楚是人心问题，可正因为是人心问题，才很难解决。

可反过来，面对具备扭曲人心，扭曲人类价值观，扭曲人类思维能力的姬湘，这种问题又不是问题。

“这些现在又不是你的事情了，更何况，表姐那边你还是多盯着，万一一个不留神，给你捅出个大篓子。”徐宁给鲁肃倒了杯茶说道。

“没事，捅不了什么篓子的。”鲁肃摆了摆手说道，横竖不过是祸害一些婆罗门，而且祸害的方式也和婆罗门祸害其他种姓没啥区别，至于普通杂鱼，没人惹姬湘，姬湘自己就会在一个地方玩。

话说间，姬湘拖了一个人回来了，和之前比较脆的姬湘不同，现在离开了中原本土，世界外侧的本体能下来，力量相互传递之下，姬湘获取了不少的特质，小拳拳将人打成U型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看吧，捅篓子了吧。”徐宁叹了口气说道。

鲁肃也按了按太阳穴，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老婆会拖回来一个汉军士卒，这可是大问题啊！

“礼物！”姬湘带着甜甜的笑容将拖回来，几乎成为死尸的士卒朝着鲁肃递了过去，而鲁肃很是沉默。

“礼物。”姬湘歪头看着鲁肃，无法理解鲁肃为什么不接受礼物，这可是她和隔壁的自己好好学习到的智慧。

“好吧，好吧。”鲁肃摸了摸姬湘的脑袋，“湘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给我带了一个汉军士卒回来。”

“他不是汉军士卒，他是贵霜士卒，我发现伪装的很有趣，所以将他带回来了。”姬湘很是得意的说道。

鲁肃闻言面色一沉，看着被姬湘拖回来的什长，看了好久也没从对方的神色上看出来对方是贵霜人的痕迹，但在这种事情上，鲁肃绝对相信自己的老婆，这家伙根本不会说谎。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他是贵霜士卒的。”鲁肃神色凝重的看着姬湘询问道，他确实是分辨不出来，按说的话，贵霜和汉室的士卒就算不存在大的差别，在被点明之后，也多少能分辨出来。

就跟中国人、韩国人、日本人站在一起，很难区分一样，但只要点出来，作为这三个国家的人，还是能找到一些对应的点，可现在这个躺在地上的贵霜人，鲁肃根本分不清。

“他有两种思维模式。”姬湘很是得意的说道，“一种表层思维是对应他现在身份的思维，也就是汉室百夫，另一种更深入的思维，是贵霜人，只是后者隐藏的很深，需要某种特殊的激活方式吧。”

鲁肃闻言心中大骇，但毕竟是当过司徒的人物，而且迅速的想起来他们之前翻看的贵霜的某些资料。

“这是贵霜基于神佛寄体开发出来的秘术，取而代之吗？”鲁肃迅速的意识到贵霜想要干什么。

这些人毫无疑问就是贵霜人，只不过获取了对应的思维作为覆盖，如同神佛寄体一般的效果，使得在这段思维存在的时候，这些人就是汉室成员，他们的思维，他们的记忆都告诉他们这一点，所以就算是用各种正常的审查方式，也绝对不会被查出来。

毕竟这些人在这个时候，本身就是汉室的士卒。

只有某些特定的时候，才会被激活更深层次的记忆和思维，才会意识到自身的本质，这实际上就是神佛重生的套路，从我变成非我，或者从非我变成我，总之，就是激活之后，原本绝对属于自家兄弟的队友，瞬间被取而代之，或者更直接一些，所谓的自家队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思及这一点，鲁肃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要是这样的话，贵霜到现在靠着这个手段往汉室占据的恒河地区安插了多少人。

“湘儿，有没有检查这种方式的手段。”鲁肃看着姬湘，面色凝重的询问道，姬湘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不太擅长秘术，今天能发现这个，也是在城里面找试药人的时候，发现了某个人在意识层面发生了变化，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姬湘很是有趣，才追上去的。

“那就只能将事情甩给那些家伙去处理了，我写一封公文，你让人将这家伙送到军营，他们自然会去处理。”鲁肃神色凝重的说道，这种事情既然都在婆罗痆斯发生了，鲁肃寻思着钵逻耶伽那边只会更多。

“问题应该不算太严重吧。”徐宁眉头皱成一团说道，“按说就算出现了这种类似于神佛寄体的情况，他们也不可能取代太多人，毕竟我们汉室安排过来的士卒都是有登记名册的，而且他们的队友又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出来换没换人这种事情吧。”

“是以迁徙过来的百姓的身份进行投军。”鲁肃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麾下的士卒除了从本土调动过来的成建制的大军，还有一部分恒河这边迁徙过来的百姓。

“那就直接逐一确定籍贯，确定身份就是了。”徐宁皱眉说道，“贵霜这种方案虽说很好，但存在一个致命死穴，那就是不被启动的情况下，他们就是一个汉室的士卒，而且他们自己也认可这个身份，甚至在杀贵霜人的时候，丝毫不会留情，所以突然动手，他们未必能反应过来。”

“话虽如此，但现在这个时间点，以及恒河发生的事情。”鲁肃吐了口气，“说句过分的话，我现在怀疑中层之中有人被取代了啊，而且要是真如我估计的那样，搞不好去年推我的军方，就是被人当枪使了。”

“也说不上被当枪使吧，他们本身就有这个想法，才会在被挑出来的时候，进行发力。”徐宁抱臂冷笑着说道，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会被当枪使，就连鲁肃自己也不全是当枪好吧，鲁肃自身没有那个意思，世家加军方加官僚能推动这事儿？想屁吃呢！

“可苍蝇盯蛋，最有问题的是苍蝇啊。”鲁肃轻笑，双眼无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