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陆郎,迁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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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兄一去,这县城真如空了一角啊!”
陆淇放下饭碗,轻声叹道。
距离那场海战已经过去一个月,天气暖和起来了,余江又逐渐恢复了盐船往来、游船如织的繁忙景象。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时节已经将近清明节,这几日衙门里也稍得空闲。
本来陆淇有主簿与驿丞双重职务在身,工作千头万绪难以梳理。
但好在,崔同知见余县衙门缺人,便派了手下一名幕僚来做典史,王长运又从王氏子弟中挑选了得体者从旁协助,以及吴知县的伤势渐渐好了,才算让日常俗务得以安稳开展。
如此,经过一个月的磨合,陆淇竟然也将两边的工作安排妥当,乃至于挤出时间来迁顾别处。
比如昨日,陆家村来人送信,说到吉日将至,请陆淇回村参与迁坟仪式。
“淇儿这个月每日里早出晚归的,实在辛苦了。”陈银儿往陆淇的碗里夹了块肉,满眼温柔地放下筷子。
陆淇揉揉肚子:“嫂子,我真吃不下了。”
陈银儿作势一皱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又要忙那么多公务,不多吃点怎么行呢?”
陆淇只好把肉扒拉进嘴里,嘟囔着:“嫂子比我还小一岁,才是长身体的时候……”
“嗯?”
陆淇赶忙收声。
推开门,清晨潮湿的空气带着蒙蒙阴雨,便飘到了陆淇脸上,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心旷神怡:“好一场沾衣欲湿杏花雨!江南风光四时不同,堪称极妙呀。”
陈银儿正拿着一把伞出来:“妙什么妙?回南天处处都结露,擦也擦不尽,不擦又容易滑倒,衣裳又晾不干,这两日墙角都要生霉了!”
边吐槽着,两人边快步往外走去,这会儿时候尚早,可得赶紧出城回村,否则万一被人堵住,只怕难以脱身。
好在今天下雨,那些人大约是起得迟了,陆淇两人才安然无恙地赶到江堤上,乘上了一艘蓬船。
船身随着水波微微摇晃,隔着轻盈的雨幕向余江两岸望去,杨柳如烟、草色如雾,水天都浸润在雨声中。
“客官往陆家村去,可是返乡?”艄公摇着橹,笑道。
陆淇点点头:“是啊,有一阵没回去了。”
“哎!”艄公起了兴致:“你们陆家村最近出了个叫陆筠的秀才,你可认得?”
陈银儿顿时回头看了看陆淇。
见陆淇没有回答,那艄公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啊呀,我老头子都听见人家谈论了,你个小后生消息怎的这样不灵通?
他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前阵子那些来犯的倭寇你记得不?都是让他给打跑的,现在已经给衙门里招进去做老爷了!”
“这样啊。”陆淇附和了一句,陈银儿掩着嘴偷笑起来。
艄公聊的兴奋,连摇橹的手都快了些:“小后生你们一定是刚回县吧?回头到小茶楼听听书,这故事连北边来的人都听说过了!
哎?我记得陆筠陆老爷也是陆家村人士,你与他是同乡?”
“啊,是的是的。”
“太好了!老头子今儿也算沾了沾陆老爷的才气!”艄公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客官你可知陆老爷长相如何?只听说长得活像美周郎,要是能亲眼见一见就好了。”
“呃……”陆淇尴尬地展开扇子,微微挡住脸:“传话的人多了也就夸张了,我觉得倒也没那么好看……”
陈银儿已经快压不住笑,一张俏脸都憋的通红。
等到了陆家村时,正看见河堤上站着两列披蓑戴笠的村民,队列前坐着颤巍巍的陆太公,向河面上翘首以盼。
“咦?他们在等谁呢?”艄公把船靠过去。
却见陆淇撑着把伞,与陈银儿一起钻出船蓬:“他们是在等我。”
这时岸上的陆氏族人也发现了陆淇,喜上眉梢地高喊“回来啦,回来啦”,陆太公紧走两步到河堤边,那边便有两个小伙子跳进水里帮忙牵绳引船。
“陆主簿回来啦!还有银儿丫头,来来来,先喝盏茶歇歇。”陆太公不住地点头笑道。
陆淇站在船头行礼:“太公近来可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
艄公大感意外:“陆主簿?想不到客官您这么年轻,竟是个老爷……诶?不知客官尊姓大名呐?”
“他呀,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美周郎!”陈银儿终于忍不住笑意,扶着陆淇的肩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啊?哎呦!”
船靠了岸,艄公却怎么也不肯收船费。
“陆老爷救了咱们余县呐,给您撑船那是老头子的运气,下回再有旁人坐我这船,我也给他们讲讲您的故事。”
陆淇见拗不过他,便向陆太公讨了笔墨,在他的船蓬里龙飞凤舞地写下了“烟雨行舟”四字:
“就说是我起的头,下次再有书生坐你的船,要叫他以这四字为题作一首诗,刻在你的船蓬上。如此,你的船今后便不缺客人了。”
艄公千恩万谢地走了。
喝过热茶,吉时将至。
请来的风水先生一声令下,族人们便把素绸装扮的镐子铲子等物品挑到肩上,踏上了前往乱葬岗的道路。
……
等坟墓迁毕,已经到了下午,再摆上一桌糕饼素食,在场族人手持线香,轮番到新墓碑前祭拜。
“淇儿啊,你在天有灵,要保佑你哥哥今后官运亨通、大富大贵才是。”一个族人在墓前喃喃着。
“淇儿妹妹,保佑咱们陆氏一族人丁兴旺,保佑咱们身康体健,在菩萨那里多给咱们说说好话……”
“淇儿啊……”
轮到陆淇拜时,她心中轻道:“陆筠,今日终于让你与父母家人团聚了,愿你在天有灵得以安息。”
山间徐徐吹来一阵微风,湿漉漉的竹叶飒飒轻响,连绵的阴雨仿佛忽然顿住一瞬,又仿佛没有。
只是陆淇心中放下了一桩牵挂。
礼成,陆淇婉拒了陆太公的留饭,趁着天色还明,赶紧搭船回县城。
甫一登上余县的石堤,陆淇便看见几把油纸伞往这边赶来,不由得脸色一变,拉着陈银儿就往城门跑去:“快跑!”
“那是陆筠?陆郎休走!”
撑伞的人赶上来,边跑边喊:“我们临潮楼琴云姑娘有请!”
他后面的人丝毫不落下风,也追过来:“临潮楼算什么?我们扶翠阁的望月姑娘才叫美若天仙呢!陆郎您快随我来!”
“只要陆郎肯来,今夜一应花销都由琴云姑娘自出!”
“你……陆郎!咱们扶翠阁愿意再搭两个姑娘,一并伺候!”
这几人追着追着就扭打在了一起,趁此机会,陆淇拉着陈银儿一溜烟跑进了城里。
“呼,呼,好在城里有巡街衙役,这些人不敢追进来。”陈银儿稍稍安心。
走到巷子口,远远便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儿,车旁站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少女,见陆淇两人过来了,赶忙高声咳嗽两下。
那车上的布帘子顿时动了动,陆淇望去,便与帘缝里的一双黑眼珠对上了视线。
霎时,陆淇听见车内传来压抑着惊喜的叹声,听着像是个年轻姑娘,布帘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与外面的帷帽少女轻声交谈了什么。
戴帷帽的少女听罢,紧上前两步,向陆淇两人福身行礼:“敢问尊驾,可是陆筠陆郎当面?”
陆淇回礼:“……正是。”
“太好了,奴与小姐已等候多时了!”那少女喜道:“请入内相叙!”
陆淇警觉心大起:“却未请教,尊小姐出自何府何门,什么人家?”
那少女顿了一下,回头看看马车,以手掩口轻声回道:“我家小姐姓王。”
“小生不记得与王家小姐有什么干系,此来却是为何?”
少女见陆淇没有要请她们进门的意思,不由急得跺了跺脚:“你这郎君!眼前正有天大的好事,你竟还问东问西的!”
见此情形,陈银儿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分,款步上前微福一福,笑道:“你家小姐若进了生人门里岂非不好?来,有什么事了,尽管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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