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鳞且是池中物 第四十六章 顾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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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凡随郎福而行，至一青松满布之高峰，却见山巅阁楼耸立，殿宇环绕，一番繁华气派景象。

登得八十一台阶，复见入门楼牌，山门前嫣然写着“武名阁”三个打字，左右有身穿青衫弟子，手握利器，甚是不凡。

“师弟请”郎福见毕凡停下脚步，便是礼数般的言语一声，在前继续带路。

毕凡微微点头应答，整理着装，缓步走向那高耸的阁楼之处。

再行三十六阶梯，便是见到一座清幽的院子，而那阁楼这立于被白墙所围的院子中，门前有青松两颗，上抒“清颂院”。

郎福带着毕凡从正门而入，但闻阵阵清香，入眼一片花果树，而今时节，却是开花之际，其中排布繁杂，好似是一个果园。

毕凡心中起疑，一般长老之处皆是殿宇繁多，其中来往之人甚多，而这顾长老的山上，除了上山来见得几名守山的弟子外，入得此处，却并未见到他人，反而是一片清静之所。

这几月来一直处于鱼龙峰，街道之处熙熙攘攘，早已闻惯了人声鼎沸，忽然见得此般，倒也觉得别有一番意境。

通往阁楼之路，弯曲而行，幸得郎福带路，不然也不知是否迷路在此。

经得一袭清水流淌，忽峰几颗桃花之树，便是来到了阁楼入口，其门紧闭，不见他人。

“禀师父，毕凡已经请到”郎福在此阁楼之前，更是小心谨慎，深怕说错一句话。

而这般的客气，让毕凡反而有些紧张起来，不为别的，自这郎福至鱼龙峰，也算是客气，而今在顾长老之处，禀告自己到来时，用一个请字足以显得自己的身份反而有些高了，这不倒像是带他来做什么私仇报复的，却有些有些视为客人之嫌。

“咯吱”

阁楼的门缓缓打开，却是不见有人。

“进来吧”一声柔和之音传出，是一个女子声。

郎福也并不而入，而是在门口向着毕凡点了点头，示意其进去，而后便是缓缓离开了。

毕凡踏入阁楼，见得其中陈设简约，木桌、木椅以及檀香之炉。

“弟子毕凡，拜见长老”虽然还未见得其真容，却立在殿内躬身行礼，自报家门，以示尊敬。

话语而闭，却是不见长老出现，待得三个呼吸后，才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穿青衫的女子缓步从二层的楼梯走下。

“不必拘礼，此处乃是我清修之地，也无他人，无需尊那些繁文缛节。坐吧”女子顾了一眼毕凡，便是当即坐在正位的摇椅之上。

毕凡却是站在原地未动，届而答道，“长老乃是前辈，弟子不敢造次”。

“既然如此，也不强迫于你”顾长老却也不再理会，转而问道，“听闻你在新弟子考核中，却也是夺得了首位，想必资质也不错，为何不尊学院之规，提前拜在长老门下修行”。

话语而出，却也不提于顾文比试之事，而是询问其不拜在齐天长老门下的事，这倒是让毕凡眉头一皱，这位长老心底中打的何种算盘。

“禀长老，弟子曾在入院时，在鱼龙峰应了一件事，事情尚未了解，不敢失信于人，倒是弟子有负学院期望了”他也并未欺瞒什么，而是如实相告，这学院之中，虽说他们这些长老并不会关心一个新弟子，但这顾长老能够叫自己过来，想必是有了一番了解，说谎打忽悠倒是显得自己不真诚了。

“那你准备何时拜师？”

“与其他弟子一般，拜师恐得半年以后”。

“准备拜何人为师？”

毕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长老，凡是入院弟子，一年修行之后便是可以拜师学武，此乃常识，而所拜何人为师并不是弟子所决定，而是学院安排，武道院的导师不少，这事从何说起？

之前并未细细考量拜师之事，皆是听从学院的安排，若是分到哪个导师之下，自然遵从便是。

可这顾长老此问明显有些不妥，她显然是知道拜师之事，可为何又问此无头无尾之话。

“若你愿意，我武名阁也是广开院门，不知你可有意向？”顾清水起身，看向毕凡，“若我没有看错，你现在已经踏入了武气境，这倒是在新弟子中算是异常拔尖的了，而今我门下弟子稀少，倒也多你一个不嫌多”。

出乎意料，这顾长老竟然说出这番话，做为一名武道院的长老，却是主动伸出了橄榄枝，似他这般的弟子拜师，顶多也只是拜在导师门下，若是拜在长老门下，便是直接与那些导师同辈，院中的许多导师大多都是长老的门下晚辈，此怎能让毕凡不动容。

心中犹豫不决，若说拒绝，这顾长老派遣弟子请自己前来，而今又主动抛出青枝，他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拒绝的理由，以这般的态势对待一名新入院的弟子，可是莫大的恩泽；若说答应，此事也该思量一番，毕竟眼前的是一名长老，不是一名普通的导师。

“有什么疑虑可以说出来，愿不愿意皆是由你，无需考虑别的”顾清水淡淡道。

“并非弟子不愿意，只是此举恐有失学院之规”毕凡而道。

顾清水长眉一眺，看着毕凡，这倒是让她有些诧异，此话大有拒绝之意。

身为一名刚入院的新弟子，做为长老的自己主动想收他为弟子，竟然不动容。

“莫非是因为之前与文儿的间隙，使得你心有所虑？”顾清水细想一番而问道，按理说她堂堂一个长老，拜在其门下远比导师门下好太多，可他此答复的确有些出人意料，“你与文儿的事我已知晓，此事你也不必介怀，文儿自小娇惯罢了，心性有些怪癖，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此话，却是说在了重点，毕凡想要婉拒，正因她口中的这个文儿身上，顾文之心性，他有所了解，若说此人心胸狭隘，极其极端也不为过，当日清雅一事让他历历在目，之前那顾文带礼前往他们初武院的住所，只认为是一个喜利攀附之人，后来所知，此人心性甚是不凡，身为七尺男儿，竟无半点正义之心。

若是拜在这位顾长老门下，那顾文且不是天天滋生事端，他也不喜麻烦之事，顾文乃是她顾长老的亲人，以后怕是麻烦事不断。

心中权衡，却也难分，这顾长老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番风范，能与他一名新弟子如此客气，也见其为人。

“长老威望，弟子心存敬佩，若是长老不嫌，弟子愿拜长老门下。只是、、、弟子有一要求，还望应允”毕凡而道，既然顾长老话说道这份上，若他拒绝，也显得太不识抬举了。

“何事？”

“弟子不喜争斗，但因之前曾于顾文师弟多有摩擦，只恐日后有所争斗，拳脚之下，必有所伤，恐此事难”。

顾清水一笑，原来弄来弄去，这家伙心中在犹豫此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放心，若是那文儿有错在先，我也绝不护短。不过我想你入了我门，恐于他也少有交集”。

见得此事已解，毕凡也是心中落下一石，此事还是要说在面前，那顾文心性，怎能不招惹自己，不过既然顾长老如此说，那他以后也没有顾虑，若有人来犯，他也不会因此而畏首畏尾。

“那你便半年之后，直接来我武名阁便可”

毕凡应允。

而此刻，却是见到郎福自远处而来，手中提着一些物什。

“此次叫你而来，也是为了文儿一事，你与其比武之事我也知晓，本想让文儿亲自道歉，可他性子倔强，却不肯前来，这里一些你能用到的物品，一来是为了文儿之事道歉，二则也算是与你的见面礼”。

“顾长老严重了，过错也不在顾文师弟一人，我也有错，只怪弟子年轻气盛，倒是有些做事不安章法了”毕凡也是一番客气。

顾清水并未说什么，也不知真假的打了打哈欠。

毕凡也是看在眼里，便是辞道“因弟子之事而多有打扰，弟子便先回去了”说着便是在郎福的代送下出了阁楼，两人离了清颂院。

直至武名阁外，毕凡便是与郎福辞别。

“此番多谢师兄带领，也请先回吧，我自己回去便可”。

“如此我也就不送毕凡师弟了”郎福心领神会的止了步伐。

不过离别时，其神色倒是有些许羡慕，毕竟一个新弟子能够让自己的师父如此礼待，倒是头一回。

毕凡下了山，回去的路却也识得，沿路而走，山峰众多，其上弟子也不少，不过却与他们新弟子的山峰不同，没有多少嘈杂，显得不一。

沿路却也遇到许多弟子，皆是三三两两，走路匆忙，不过气息却是强大许多。

“毕凡？”

正在赶路之时，却是被突然喊名，这声音却也有些熟悉，回头而顾，但见两道人影自后追来。

“你来此处做什么？”红莲打量了一番，有些诧异的道，此处山峰大多都是往届弟子的去处，他怎的在此？

“呵呵，这不是那个坐着喷喷车的新弟子吗？怎么？来找我打架来了”一旁地熊运大大咧咧的声音使得周围路过的弟子一阵奇异的目光，却也并未言语。

“熊蛋，闭嘴”红莲呵斥一声，最终将目光却是落在叶落手中的物什上。

“是红莲师姐和、、、熊师兄”毕凡一头黑线，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遇到他们两个，“我有些事来此，不过要回去了”这话是说给红莲听得，毕竟之前龙城一行也算是熟悉，不过对于这位熊师兄的高声大喝却是有些吃不消，而且见面就打架的阵势可是上脑。

“你提的这些是什么？难不成是看上了我们同门的哪个师姐，来提亲了？”熊运也是将目光盯着毕凡手中的物什，似是什么精致的礼品，且包装不凡，一看就是‘重’物。

毕凡沉默了，这熊师兄说话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