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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立刻后退一步、指着二人就喊:“拿下他们!”
执幡男子一听,顿时将手中长幡打横就扫,扫得兵士们不是中招倒地、就是纷纷退让,顿时就清出了一片空场。
其便将长幡一旋、一转、像投标枪一般、直直射向了那名校尉的面门。
威势之强、瞬间骇得那校尉侧地扑倒。
而等他爬起来,想再组织抓人时,那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只留一地“哎哟”呼痛声响。
校尉颤抖着手、抓住哨笛塞进了嘴里,吹出了哆哆嗦嗦的警示音。
随后,苏州城宣布了“宵禁令”。
此消息很快传至杭州城,杭州城的“宵禁令”取消,并往苏州安排了一队人马。
三日后,越州州城的北城门口,上演了与苏州北城门同样的一幕幕。
接着:越州城发布“宵禁令”。
苏州城解禁、派人、跑向越州。
然后!
台州、温州、福州、泉州……
一路向南。
其实这二人是谁呢?
与狄映有五分相似的巩十八、和长得也很俊气的施二十九。
他俩很“懂事”,伪装成大人和彭凉,引动了江南道各州城的关注度。
而随着他俩的脚步,整个江南道就炸开了窝、乱哄哄一片。
都想“逮住”、或者除掉狄映。
真正的狄映却还在杭州城内的、一座二进小院里验骨。
这是狄胖老头儿买下的院子,说船修不好了,就搬到街屋里住了。两个“儿子”,自然也回来了。
有人还专门认了认这两个“儿子”,发现长得并不像画像上的某狄,便也撂开不管了。
殊不知,他们不管的当日夜里,这座小院内,就堆满了骸骨。
其中有一些、是被烧焦了的黑骨。大人、小孩、男子、女子的,皆有。
狄映一块块地辨认、再一一摆放在对应的白布上。
这些是杜玉娥婆家、和夫家的人。当初都是由杜玉娥收殓下葬的。
没有人破坏过,找到和起出来的过程就很顺利。
只是为了不让杜玉娥再受刺激,没有让她再看到。
狄映只将每一具骸骨上找出来的、骨性特征,单独记录在册,让杜玉娥通过那些特征、进行是否是其家人的分辨。
尽管这对杜玉娥来说、也算不上什么较轻的刺激,但这是必须有的过程。
毕竟都成了骸骨、也都被埋了许久,就必须得再次经过身份的确认。
狄映经过对墓坑里蝇虫、蛹壳、甲虫等存在的剖检,分别确定了对应的每一具尸体的死亡时间。
也确定了:皆是被杀。
无论是烧过的、还是没被烧过的,皆是。
留下的利刃痕、皆是普通的刀和剑。没有别的凶器留下的痕迹。
狄映去了杜家村。
杜玉娥的娘家人、死得时间晚于她的婆家人,她就把娘家人葬在了婆家人的附近。
此前起骨的时候,就没有去过杜家村。
狄映去的目的,只在确认:那里是否会有水匪的存在。
经过四处走访、和查看水陆两道,最后确定:有。
但都是小规模的。
就像城里有无赖地痞、专门不干好事儿的一样,河里也有。
狄映让侍卫们抓了杜家村附近、祸害河面的那些家伙,经过审问后、却没有一个是屠杀杜家的凶手。
不过,狄映也没放过那些家伙,将该判的判了、将该斩的斩了。
秘密进行的。
没办法、但凡走漏消息、他就真得得离开杭州城了。
过年了。
大夏历十二年的新年。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齐鸣,街上锣鼓喧嚣、热热闹闹。
狄映他们所住的小院里,也很热闹。
狄映待下并不苛刻,对自己也不会吹毛求疵,在没有紧急事件的情况下,也还是愿意让大家伙儿过年过节的。
院宅的外面、院子里的各处,就让他们都挂上了灯笼,也买了烟花爆竹之类,尽情地让他们放松。
杜婶包了饺子,刘六和石十、余三十一和牛三十六,为大伙儿做了许多丰盛的菜肴。
其余的弟兄们也没闲着,在这过新年的大好气氛中、各展所长。
……
而另一处宅院中。
安芹回家了。
每座州城内有城防军,数量根据州城的大小,是一千至一万不等,负责城内的安和防卫。
城外,大的州城、或者关隘州城的外围,也都有驻防军,数量在五千至十万不等。最高统领是大都督。
杭州是座上州城、大州城、也是关隘州城。故:城外的驻防军有五万。
与苏州、越州城外的五万驻防军,统一归谷大都督统领。
而杭州城外驻防军的副都督之一,就是安芹的父亲、安治中。
安芹与杜玉娥见过面后、就被安治中给悄悄送去了福州。
为了安芹的安,一直没有让其出嫁。
过年的时候,才会偷偷地回来与家人团聚。
“囡啊,你在外面受苦了。瞧瞧这张小脸儿,都瘦成什么样了啊。三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安心出嫁啊。
你爹他统兵五万,却连自家的闺女都保不住,让我家囡囡受这么大的苦。”
母女相见,安母一边哭、一边抱怨。
安芹抹着眼泪,却道:“母亲,女儿并未吃苦。何况,就算吃再多的苦、好歹也还算有命在。
都是女儿自找的。若是女儿能秉持良知、坚持作证,又岂会落到独自流浪在外的下场?
这都是惩罚罢了,也是女儿应得的。”
这话,让安母听得愣了愣。
一时也忘了哭,轻嗔道:“囡囡你怎能如此这般说话?当时你要是执意作证,如今坟头上的草、估计都能埋人了。
你看看那杜玉娥的婆家、和娘家人死得有多惨?
你再看看那吕茶,她自轻自贱、被她家里人当成暗娼、夜夜去陪伺那些官员,她爹借着她给那些官员送礼,她才能活下来的。
可你爹呢?他做不出那等禽蓄不如的事情。
他虽然是副都督,但坏人真要对你下起手来,那能让爹娘有苦都说不出。悄悄恁死你、比恁死一只小鸡仔也麻烦不到哪里去。”
“娘啊,您听女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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