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 绝欲并非真绝情 会师罗布叹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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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白色的空间，四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其他的任何颜色，极目望去，没有尽头；闭目感受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神念居然不能动用了，就连体内的真元也都被封禁了！

方林大骇，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自己明明还和伙伴们在一起，还在为小慧的死而悲叹，怎么突然间就来到了这个古怪的地方，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林的眼神渐渐地坚定了下来，认准一个方向大踏步地走去。

外界，文月儿发现了方林的不对劲，他气息变得若有若无了起来，神念收缩，紧紧地包裹着自己的身体，这时候恐怕就算是一名轮回境返虚的强者想用神念来探查方林的位置都做不到，他就这么双目紧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顿悟！他这时在顿悟！”文月儿震惊不已，作为大宗门出身的弟子，她哪会不知道顿悟是什么，每一名有过顿悟的人都会得到巨大的领悟与突破，这是一份莫大的机缘，不过却绝对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就很有可能会遭到反噬，轻则武道断绝，重则当场殒命！

文月儿也顾不得其他，将众人都召集了过来，轻声地解释了一番，李浩然有些羡慕地看了方林一眼，道：“现在我们分成两组，我、珊儿、月儿和白莲留在这里守护方林，你们三个将香儿和这位姑娘送回去调养，并且将此事告知陨星长老，叫他至少要派三位长老过来守护！”

夙妃急了，争辩道：“我也要留下来！”

李浩然脸色一板轻喝道：“他们两个去我不放心，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我也能抵挡一二，好啦，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不过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方林要感悟多久，我怕他顿悟的时候散发出来的气息会将一些危险的东西引过来，所以为了他的安，你们还是快去快回吧！”

夙妃不再多言，背上香香公主，东方耒背上了霜，再加上阿殷娜塔，几人迅速远去，李浩然长长地呼吸了一次，凝重道：“现在我们四个分别坐镇在他四周十丈处，布下‘玄武绝空阵’，不管有什么情况，我们都绝不能让任何东西靠近他，哪怕是拼掉我们自己的性命！”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坚决地点了点头。方林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的脚步恒定如一，朝着前方不停地行进着，但是却依然看不到尽头，甚至连前路都看不清楚。

渐渐地，方林的心空灵了下来，没有思念、没有牵挂、没有羁绊、没有欲望、甚至没有了情感，就如同一具僵尸一般，只是这么机械地走着，走着??????

外界，李浩然盘坐在雪地上，霍地他睁开了眼睛，这时候他感觉到方林身上发出了一股绝望的气息，就像是方林正处于一个他根本就无法应付的境地之中一样，他没有伤心，没有挣扎，没有哀伤、没有悲凉，有的只是绝望，无尽的绝望，然而，那绝望的气息却并没有带给李浩然同样绝望的感觉，给他的只是一种触动，心境上的触动，李浩然看了一眼另外三个人，他们也恰好朝自己看来，这一眼的交流立刻就道出了他们心中的震惊——竟然是心境上的顿悟！

顿悟过后必然有提升，方林原本就在心境四层的巅峰，在进一步那岂不就是就是第五层——绝欲了么，这可是传说中的心境呐，就算是在记载中也没有人达到过的境界，只不过是前辈们的一些推论，据说达到绝欲这个境界的人必定会断绝一切的欲望，斩断部的情愫，脱离所有的羁绊，孑然一身，无欲无求。

想到这里，李浩然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方林岂不是要完的脱离他们，脱离宗门，就连他原本的东方家族以及夙妃三女也都不在他心中了么，那是什么样的情况，李浩然简直不敢想象，更为可怕的是，没有了方林，他们这个小团体很快就会分崩离析，就算是勉强凑在一起，也绝对没有了以前的战力，就连整个凌华派也都会因为失去了方林而快速地衰落。

李浩然再一次看了看方林，心情万分的复杂，很想现在就上去把他给弄醒，让他不要晋升到那一层心境去，但是却又不敢去，那样的话肯定会将方林给弄死的，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悠长的狼嚎。

李浩然脸色一肃，朝望过来的三人摆了摆手，示意三人不用过来，因为李浩然从那嚎叫声中听出，来的雪兽级别不高，而且数量也不会多，他一个人完能够应付得过来，至于其他三人就只需要守好自己的位置就行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六七头雪狼从远处疾奔而来，待来到李浩然身前十丈处站定，为首的一头体型较大的雪狼用一双猩红的眸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类，随后，当它的眼睛定格在方林身上时，禁不住仰天发出了嗷呜一声兴奋的长啸，接着一声低吼，便毫不顾忌地冲了过来。

李浩然目光一闪，心道：“雪兽果然智慧低下，连对手的实力都不清楚就直接往上冲，只不过是一头四级雪狼带了几头三级雪狼而已，哼。”

面对着急冲而来的雪狼，李浩然一动不动，待到头狼来到近前一尺处，张开那满布獠牙的大嘴向其颈部咬下时，李浩然才拔剑出鞘，铮铮铮~~几声剑鸣响起，只见原地几道剑光闪了几闪，李浩然的身影已经消失，而冲过来的那些雪狼霎时便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大约过了三次呼吸，一头头雪狼的脖子上猛地裂开了一条血线，紧接着血线便迅速裂开成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哗啦啦地喷洒了一地，砰砰几声闷响，雪狼的尸体这才倒地，李浩然单手提着剑，一步一步从雪狼的身后走回了原来的位置，盘膝坐下，闭目凝神，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过多久，又是一声声的兽吼传来，这其中有狼嚎、有虎啸、有狮吼??????四人都是齐齐的变了脸色，从这些声音上判断，这次来的雪兽恐怕有数十头，而且其中还不乏七八级的高阶雪兽！

“妈的，这下麻烦了。”李浩然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冲三人打了个手势，四人立刻齐齐后退了五丈，白莲迅速来到了方林身旁，将一枚隔音灵阵子释放了出来，将方林笼罩了起来，而李浩然、曲珊儿和文月儿三人则是将阵型一合，变成了一座小三才阵，将方林和白莲护在了中间。

远远地，雪兽群的身影出现在了几人的视野中，那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足有上百之数，曲珊儿心中骇然道：“早就知道武者在顿悟的时候会将附近的妖兽都吸引过来，不过这个所谓的‘附近’也太大了点吧。”

“是呀，恐怕足足影响了十多里的范围呢，没想到在这种空旷的地方，顿悟的影响面竟然这么大，这下，我们要陷入苦战啦。”白莲苦笑道。

“就算是战死，我也决不后退！”文月儿斩钉截铁的道。

“那是当然，月儿，你难道是在打我们的脸么？”曲珊儿不悦道。

“好了，月儿不是那个意思，你应该明白的，雪兽要来啦，准备！”李浩然低喝道。

曲珊儿闻言一愣，以前李浩然可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呀，但是现在的他似乎更有魅力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多想的时候，曲珊儿迅速收敛了心神，双眼喷火地盯着冲来的这些雪兽。

这一批雪兽没有像先前的那几头雪一样有所停留，而是直接以一种非常蛮横的姿态，就如同一列高速行进的火车一般直接撞了过来。

然而，率先发动进攻的却不是雪兽或者李浩然、曲珊儿，而是站在后面的文月儿，她法杖挥动，一招木属性法决“荆棘丛生”展开，在前方五丈处突兀地生出了一片大约三丈方圆的荆棘林，那些尖刺就犹如一根根锋利的钢钉一般，钉入了范围内十来头雪兽的身体之中，而那些藤曼还附有一定的缠绕功效，让那些雪兽一时间挣脱不得；原本的这一招荆棘丛生也不过就是这一种攻击手段罢了，虽然伤害不算小，不过对于六级以上的妖兽来说，还算不得什么，但是文月儿却是有着毁灭属性加持的，现在荆棘丛生除了威力增大了许多意外，还附带了一个抽取生命的功效，被这一招命中，就算是六级妖兽也要丢掉半条命！

一头六级雪兽来到曲珊儿近前高高跃起，直接扑向了曲珊儿，妄图将其扑倒在地，曲珊儿岿然不动，手腕翻动，长鞭卷起一圈圈的鞭影，先是啪啪两声将近前的两头四五级的雪兽抽飞，紧接着手腕抖动，鞭影将那头扑到一半的六级雪兽笼罩了起来，瞬间便将其卷住，曲珊儿动作不停，腰肢一扭，手臂挥动，一头比她要大出数倍的雪兽竟然被轮了起来，将紧随其后的那些个雪兽都砸得一个趔趄，在空中转了一圈后，曲珊儿才猛的一收长鞭，咔嚓声响起，雪兽的颈骨被折断，而它的身体则是被当成了炮弹，砸向了冲上前来的那些雪兽！

李浩然的攻击永远都是那么的犀利，此时在他的身周出现了五朵火红色的莲花虚影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着，同时莲花自身也在旋转，莲花不大，也只有二尺的样子，然而，它上面的锋锐之气却是使得不远处的白莲和文月儿两女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每每有雪兽的身体被莲花扫过，那么立刻便会被从中切断，就算是不死也要重伤，就这么短短的两次呼吸的功夫，李浩然周围便已经多出了四头雪兽的尸体了，另外还有两头被削断腿的正趴在地上哀嚎不断。

红莲剑界，这是李浩然为数不多的群攻性剑技之一，威力不俗，那些莲花均是由剑气所化，不过却只能存在五次呼吸的时间，而且它极为消耗武者的体力，所以李浩然很少使用。

当莲花散去的时候，李浩然也不禁有些气喘，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滴翠绿色的水滴从李浩然的头顶滴落，滴答一声轻响滴入了他的身体，李浩然顿时就感觉到自己消耗的体力正在快速地恢复——神祝术?枯木逢春！

双方交锋的第一回合，李浩然他们便杀了个酣畅淋漓，斩杀了近三十头雪兽，但是此时李浩然和文月儿两人的群攻大招都已经施放，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第二次连续施放了，那不光是自己的真元不允许，就连自己的身体承受能力也不允许。

然而，雪兽的进攻可是不会停歇的，就这么一刹那的时间，更多的雪兽冲了上来，眼看着李浩然的侧面有两头六级雪狼扑了上来，而此时的李浩然却正在迎击正面的一头八级顶峰的雪熊，文月儿法杖挥动，一堵长约一丈的风刃壁在李浩然侧面三尺处撑开，那一道道不停旋转的青色风刃上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有一头五级的双头雪犬一头冲了进去，却是在惨嚎声中，一个呼吸就被绞成了肉泥。

两头六级雪狼前路被阻，却也没敢硬冲，将两双猩红的眸子转向了后方的文月儿，口中发出了极具威胁的低吼声，紧接着两头雪狼竟然放弃了李浩然，向文月儿缓缓地走了过来。

“浩然，珊儿，你们自己小心点，我恐怕帮不了你们啦。”文月儿大喊道。

暂时没了后顾之忧的李浩然哈哈大笑道：“月儿你照顾好自己，二十息的时间对我已经绰绰有余啦。”

“月儿你不用管我，照顾好自己！”曲珊儿也喊道。

这时候，两头六级雪狼已经朝文月儿冲了过来，在它们的身后还跟着四头四五级的雪兽，文月儿目光坚定，虽说法修一般都不会与敌人正面作战，但是此时的她显然是不能后退的，就在雪狼离自己还有两三丈的时候，文月儿法杖一挥，一面坚实的岩壁恰好阻挡在了一头雪狼前进的线路上——土属性防御法决山岩壁！

雪狼显然没想到，竟然直接一头撞了上去，轰隆巨响声中，岩壁一阵晃动，岩壁上出现了丝丝的裂纹，但是那头雪狼却是一声悲鸣，竟然被反弹了出去，过了好一会才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额头上出现了老大一个血窟窿，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竟然让将它面前的雪都融化了不少。

然而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另一头雪狼却是冲到了文月儿的面前，抬起一只狼爪便朝文月儿当头拍了下来，文月儿怡然不惧，真元护罩撑开，护罩上竟然还有莹莹的紫色耗光闪动，紫极玄光，这时每一个紫极宗核心弟子都必须要修炼的一招防御性秘术，可以加持在任意的一种防御性装备、法宝或护罩上，以大幅度增强防御力。

轰隆一声爆响，狼爪结结实实地拍在了真元护罩之上，护罩上的紫光一阵有规律的闪烁，护罩也随着不停地颤动，不过却是没破，但是文月儿也不好受，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两颤。

雪狼见一击未果，顿时大怒，举起另一只狼爪就要拍下，文月儿哪会再给它这样的机会，刚才那一下已经震得她有些气血翻涌了，真元也被消耗了一成，一成真元那是什么概念？刚才文月儿施放的三个法决也没能消耗掉她一成的真元！

文月儿法杖轻挥，一圈无形的气流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荡开，雪狼顿时就被一股大力给推飞了出去直接砸在后面赶来的两头雪兽身上，三头雪兽顿时就如同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星云激流，法修和神祝师必修的一招无属性防身技。

文月儿动作不停，紧接着便将法杖举过了头顶，慢慢的法杖顶端的宝石亮了起来，发出青碧色的光芒，耀眼之极，一息、两息、三息，当滚作一团的三头雪兽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文月儿娇喝一声：“逆空刃！”

噗嗤，六级雪狼的身前一道漆黑的刀痕一闪而没，雪狼却就那么怔怔地站在原地，眼中似乎还带有稍许的迷茫，大约两次呼吸过后，它的头颅从脖子上滑落了下来，鲜血喷出，将旁边的一头四级雪兽都染成了红色。

这时候，另外的两头四五级雪兽却是杀到了文月儿的面前，一头雪牛用头上的尖角狠狠地顶在文月儿的真元护罩上，同时另一头雪猿却是两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真元护罩上，一声爆响，文月儿的真元护罩应声破裂，雪猿趁着文月儿护罩被破出现瞬间迟滞的机会，一只利爪横着从文月儿的小腹划过，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文月儿的外套被撕烂，露出了里面一件贴身的水蓝色紧身内甲，此时的内甲上清晰地留有五道抓痕。

文月儿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还好我的内甲品级不低，要不然这下就算是不死也要重伤了。”

心中虽在想着，但是手上却半点没停，法杖挥动间，两道风刃向两头雪兽飞了过去，打在了正欲再次攻击的两头雪兽身上发出了砰砰的两声闷响，将它们击得后退了好几步，不过却并没有受什么伤，就在这个时候，方林的身上却是发出了更加强大的顿悟气息，李浩然心下大骇，悲呼道：“兄弟，你是不把我们都害死就不肯罢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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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就这么一直走在那片永远看不到尽头的白茫茫的空间里，他的意识似乎都已经没有了，然而，就在他最后一丝神智即将远离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金光中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女子，她伤痕累累，一身血污，但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是饱含着欣慰与喜悦，嘴唇张合间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你相信我，这不是我原本的样子??????”

方林悚然一惊，意识快速恢复，他突然想了起来，那是小慧，是那个拼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香香公主的小慧，是那个在最后时刻却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够记住她名字的那个小慧，方林的心中突然涌出了无尽的感激，如果不是有她的话，香香公主说不定就已经香消玉殒了，还有什么是比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慢慢逝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为悲哀的呢。

方林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小慧，同样轻声道：“小慧，我方林一定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记住有过这么一个心地善良，侠肝义胆的好姑娘！”

小慧的脸上满是满足的微笑，渐渐地那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了方林的眼前，随之金光消失，方林又回到了那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迎接他的又是那无尽前路，不过这一次，方林却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他有了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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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李浩然一剑将最后一头八级雪豹斩杀，重重地松了口气，此刻的他已经是衣衫褴褛，浑身血污，前胸后背、手臂大腿上有好几道狰狞的伤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赶紧抓紧时间恢复，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雪兽被吸引过来，更有可能将周围的一些武者也吸引过来，情况非常的不妙，莲儿你用传音符催促一下他们，赶紧带人过来，而且还不能少，情况有变！”

白莲点了点头开始对着传音符说话了，现在四人当中也只有她是完好无损的了，毕竟神祝师是不会参加正面战斗的，曲珊儿也是一身的狼狈，厚实的裘皮大衣已经被撕成了个“破麻袋”，就连内甲也多有破损，后背上更是掉了一大块，露出了一大片光洁雪白的后辈。

文月儿更加的不堪，除了衣衫破碎，内甲损坏之外，头上的帽子也早就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一头青丝披散凌乱，裸露出来的手臂上缺了一块肉，那是被一头雪兽给生生撕掉的！然而，她却是咬牙坚持着，没有吭声。

夙妃、东方耒、阿殷娜塔还有方陨星、方成、方立、阳布、皇甫敬、柳桑榆、金龙兄弟以及数十名奈何境、阴阳境的高手正急急地赶往方林他们所在的位置，突然夙妃的传音符震动了起来，夙妃小脸就是一白，立刻开启符咒，听完里面的信息脸色陡然就是一变，毫不犹豫传信回去，叫孟萱再多派一千高手过来。

“是出了什么变故么？”方陨星急切地问道。

“嗯，方林的顿悟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好事，不过却会引来更多更强大的雪兽，更有可能将附近的一些武者给引来，所以我们必须要加紧啦。”夙妃快速地说道，随后又大喝了一声：“大家加快速度！”

她的话刚一说完就觉得脚下一轻，然后就发现自己飞在了空中，原来是方陨星一手一个将她和阿殷娜塔提着飞了起来，方陨星道：“你指路！”

其余轮回境、奈何境的高手也有样学样，将那些不会飞的弟子提起跟在方陨星身后急速飞驰而去，他们的这一行动却是引起了许多武者的好奇，不少人都想到了什么，立刻丢下自己手边的事情，或是飞行，或是疾驰，追着这一行人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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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突然又是一道金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次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个东方家的亲人，有东方极、有东方应天、有七公主、有扶优园和启赋殿中的老师同学，还有对自己尊尊教诲的长辈??????方林的眼眶湿润了，慢慢地，他懊悔自己以前的荒唐作为，懊悔到了尽头便涌出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对李姓皇室的仇恨、对烨月帝国的仇恨、对南郭、北堂两大家族的仇恨??????

金光散去，方林继续前行，这一次陪伴他的又多了悔恨，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精光再次出现，他看见了南郭鸳鸯，方林瞬间就回忆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南郭鸳鸯那时候的样子方林永远都不会忘记，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方林幼小的心中就被投下了一枚叫做“爱”的种子吧，然后就是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直到最后断魂崖上南郭鸳鸯低低的吟颂：“君已归去，我心何依？魂兮归来，与君同在！”

方林顿时就觉得一阵锥心的刺痛，痛得他差点晕厥过去，这是心痛，无比的心痛，是眼看着爱人寻死而自己却在一旁无能为力的心痛！许久许久之后，方林才慢慢地缓过了劲，再一次前进，这次陪伴他的又多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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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李浩然单手撑着剑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还不时地吐出一些血沫，他的上半身已经完赤裸，身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血肉了，腿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在他的周围，密密麻麻的雪兽尸体堆了一大堆，这已经是他们击杀的第四波雪兽群了。

曲珊儿更是躺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体融进了积雪之中，只留下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喘息也是粗重无比，口中还不断地呢喃道：“打不动了，实在是打不动了，现在恐怕就算是一只普通的野兽都能将我们给干掉了吧，援兵怎么还不来呀！”

“方林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散发出来的顿悟气息越来越强烈啦，这???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我们真的要一起死在这里，死在这些畜牲的口中了么”白莲盘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呵呵，其实能和他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呢。”文月儿轻声说道，一双妙目都放在了方林的身上，眼中有留念、有满足、有幸福却没有害怕和后悔！

就在这时，方林的身上再一次爆发出了更加强烈的顿悟气息，那气息迅速向四周蔓延，李浩然、白莲、曲珊儿和文月儿四人感受到这股气息都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畅，似乎自己的心在不断地受着滋养，连带着他们心境的桎梏都产生了松动，而且越来越明显，隐隐的，几人都觉得自己的心境即将要突破了。

远处，一声声兴奋至极的兽吼声又一次传了过来，四人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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