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749章:《挽歌》,别叫我歌神,君不见,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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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安娜听着这首歌,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悲从心来。
像是已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转过头去,想要寻找那个身影。
却发现他早就已经淹没在了人海里。
安娜踮起了脚尖,努力寻找着。
终于,她看到了一个身影。
在逆着人潮,向远方走去。
人潮正从四面八方向这边走来,只有他在坚决地向外走。
他走一步退三步,却依然奋力地向外挣扎着前行,终于,人群被他分出了一个缝隙,很快,他就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之中。
那一瞬间,安娜怅然若失,泪水扑簌扑簌落下,打湿了眼妆,打湿了胸口。
“怎么了安娜?”她的女伴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好伤心……”
有些时候,只有真正失去了,才会发觉原来它曾经那么重要。
台阶上,随着阿历克赛的右手轻轻一拨,《高高的草丛中》最后一个音符停下。
寂静无声之中,熟悉的歌词却又响起来
“窗外的野蔷薇
早已开满墙
远行的人啊
何时归故乡……”
又是《归乡》!
不,这不是《归乡》。
这是乘风破浪三部曲的第四部——《挽歌》
台阶上,宗良功和自己的战友们,大声唱着,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声嘶力竭,直到喊破了嗓子
“何时归故乡……
何时归故乡!
何时归故乡!!!
何!时!归!故!乡!”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们归故乡了。
可我的朋友兄弟啊,你又在哪里?
你埋骨在哪里?谁带你回故乡?
那依然游荡在天地间的英魂啊,该回家了!
这种毫无掩饰的,直白的宣泄。
似乎已经超越了“合唱”的范畴。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像是有什么东西,
一首歌唱完,现场久久安静,大家都沉浸在那样的情绪里出不来。
乘风破浪合唱团的人,更是胸膛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还有人转过脸去,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落泪的模样。
阿历克赛也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久久无法平复。
他也曾经在军队中服役,他更能理解这种感情。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不断的失去,只是有些人,他们失去的更多一些。
许久之后,他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寻找着达维德的身影,却并没有看到。
“达维德!达维德!”阿历克赛大叫了起来。
“你们谁看到我的朋友了吗?”他问前排的观众们,“这么高,穿着迷彩服……”
“是那个很帅的小伙子吗?”几个站在前排的女生道“他刚才走了。”
“走了?”阿历克赛很是失望,他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达维德说。
“你在找谁?”谷小白问道。
“一个朋友。”阿历克赛道,“他刚才还在这里。”
“哦……”谷小白道,“大家帮忙喊一下吧。”
“达维德!”阿历克赛大声呐喊着。
“达维德!”前排的观众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达维德!达维德!达维德!”
人们像是一个巨大的扩音器,一遍遍大声呼喊着一个名字。
人群中,安娜有些惊疑不定地左顾右盼,她的男朋友眉头皱起。
已经走到了边缘的达维德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去。
他的身后,有声音在一遍遍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回头看去,然后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昂起了胸膛,大步向前走去。
“好像你朋友确实走了。”谷小白对阿历克赛道。
他不知道自己的音乐,今天晚上打动了什么,改变了什么。
在谷小白的面前,有成千上万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悦与忧愁,今天晚上的一首歌之后,他们又要回到自己过去的生活。
这些人,和谷小白萍水相逢,他们会永远记住谷小白,可谷小白却不会记住他们,不会认识他们中的哪怕哪一个人。
即便是这个人,在今天晚上做了一个关乎一生的决断。
有些时候,对谷小白来说,只是一场演出。
而对某些人来说,却已经改变了一切。
谷小白又向台阶下面看了一眼。
目光扫过了茫茫多的人头。
他目光所到的地方,是无数的脑袋和目光。
他们追随着他,注视着他,似乎此刻他就是一切。
有些人,注定站在舞台上,光芒瞩目。
而有些人,则选择了奔赴黑暗,守护这个世界的光明。
谷小白并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影响情绪,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已经迅速从刚才的情绪中摆脱出来,继续准备下面的演出。
今夜还很长。
转过了头来,拿出手机看了看。
被之前王海侠挥霍掉的那次机会不说,现在的谷小白,打赏总金额早就已经超过了千万。
可以用第三次机会了。
谷小白对旁边跟着他的王琪延招了招手“王老师!该咱们了!”
“啊,终于该我上台了!”王琪延乐滋滋地对身边麦克阿菲一家三口说了一句,然后背起了自己的吉他就上了台。
旁边,早就已经等待多时的州鸠乐队,终于可以登台了。
阿历克赛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他得感谢王海侠,如果不是王海侠挥霍了谷小白的第二次机会,恐怕刚才和谷小白一起演出的,就不是他们,而是州鸠乐队了。
而他的心里,对达维德的突然消失,依然感觉很不安。
“兄弟,去哪了?”阿历克赛发了一个信息出去。
直到当晚的演出结束,阿历克赛才接到了一个信息“我去我该去的地方了,谢谢你们的歌。”
“保重。”阿历克赛回了一条信息,内心五味杂陈。
也不知道说什么。
从这天开始,阿历克赛再也没有接到过达维德的消息。
直到许多年后,已为人母的安娜,在一个清晨,从一个身穿军装的小伙子的手里,接过了一盒子勋章。
她呆呆站在原地半晌,然后抱着那盒徽章,突然泣不成声。
而也是那天清晨,已经成名了的阿历克赛,从一个旧时的战友手中,拿到了一把贝斯和几张照片,说是达维德希望交给他的。
照片上,是他和达维德刚刚服役时的合影。
青涩的面庞,热情的笑容。
翻开照片的背面,他看到了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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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谷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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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已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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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赤着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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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这温暖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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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还记得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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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已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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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乡的游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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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家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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