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心之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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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掌门的脸出现在了画面里，一脸激动上前道

“师弟，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或许是想到了以前，金锐风感慨万千，“若是当年……师弟你……”

“师兄～”

男人开口打断金锐风接下来的话，眼神示意往事不必再提，随即垂下头轻声道了声“对不起”，顷刻间像一个犯了错回到家的孩子。

金掌门粲然一笑，拍了拍男人厚实的肩膀“只要人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说着他目光移向一旁牵着女童的美丽女子，有些怔愣，很快便眉目舒展，露出欣慰的笑容。

林久久猜测那定是原主的爹爹第一次带她和她的娘亲回凌云宗，所以原主的记忆才会那么深刻。

林久久缓步上前，脑袋中又是另外一幅画面。

画面中是一群小孩在一齐打闹嬉戏，而一个身着白衣的女童却独自躲在一假山后默默地抹着眼泪，年纪看起来和原主差不多大。

女童小小的一团玉雪可爱，黑而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眼皮不时轻颤，很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奶狗。

林久久觉得女童有点眼熟。

下一刻，穿得似年画娃娃的小林久久蹲在女童身旁，伸出胖胖的小手戳了戳女童，问:

“喂，你为什么不开心？”

女童眼神怯怯地抬起头来，顿时一团如烈火般的红印入眼底，她愣了愣，随即瘪嘴道“他们都说小玉儿没有娘亲，都不愿意和小玉儿玩。”

女童的脸和金玉的脸重合在了一起，让林久久难以想象哭泣的女童会是性子娇纵跋扈的金玉。

小林久久似懂非懂地收回手，想了想，一拍膝盖道“我有娘亲，我分给你一半好不好？这样你就也有娘亲了，你不要哭了。”

闻言，小金玉眼中逐渐露出希冀:“真…的吗？”

小林久久一脸认真地点头:“嗯，娘亲说女孩子是不能骗人的。”

小金玉眼中立马露出喜悦来，她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又擦了擦鼻涕，小林久久有些嫌弃地往外移开了点。

不过一瞬，小金玉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嘴巴又瘪了起来。

小林久久以为对方觉得自己嫌弃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又向小金玉靠近了一些，见她并没有变得开心起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她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道:“你已经有娘了，为什么还不开心？”

小金玉小手拔了拔地上的草，道:“爹爹说小玉儿修习的叫金系术法。”

小林久久想了想，单手撑住下巴，插话道:“我爹爹也说过，我修习的好像叫火木双系术法。”

“可小玉儿想要穿金色的裙子，可是大家都喜欢柳师姐，爹爹也是，因为柳师姐……喜欢穿白色的裙子，好看。”

小金玉越说越小声，偷偷地看一眼小林久久，生怕她像其他人一样不喜欢自己。

闻言，小林久久看了一眼小金玉身上的白裙子，小脸顿时皱做一坨，她垂头看向地面，只见一大片红色的衣角落入眼底，顿时眼睛一亮，指着自己衣角道“这有什么，你看我修习火系术法，还不是穿了红裙子，你看我好看吗？”

说着小林久久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

“好看。”小金玉仰着头点了点，咬了咬指甲，奶声奶气道:“你也修习木系法术，为什么不是穿绿裙子呢？”

“嗯……”

小林久久被问住，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红裙子是娘亲随手给自己穿上的，说第一次回家穿上喜庆，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那她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小林久久眼珠子转了转，有了。

“我爹爹是修习木系术法，我娘亲是修习火系术法。”她四下看了看，弯腰凑近小金玉，小声道，“可能是我喜欢娘亲多一点吧！”

“唔～这样啊！”小金玉一脸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快速站起来拉住小林久久的衣袖，道“小玉儿也想喜欢娘亲多一点，你将娘分了我一半，那小玉儿也要喜欢红裙子好不好？”

“嘘～”

小林久久放下食指，小声道“可以，不过别让我爹爹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嗯。”小金玉重重地点头，顿时眉眼含笑，被泪水洗涤过得眸子澄净得一层不染。

“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叫金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久久，我爹爹和娘亲都唤我小久。”

“那小玉儿也唤你小久好不好！”

“嗯～好。”

看着两个小女孩从此后一起玩闹，一起修炼，林久久心下感叹，原来金玉与原主之间的牵绊远没有她想像中那么简单。

她就像一个路人一样围观者原主的人生，因为无法感同身受原主的喜怒哀乐，所以试心之路根本无法阻拦她前进的脚步，她走得很轻松。

但她依旧走得慢悠悠的，因为她想要看原主的记忆，这是迅速了解周围情况并不惹人怀疑的唯一方式。

“不……爹……娘……”

极其痛苦的声音从身侧不远处传来，林久久停下脚步侧目看去，视线直接毫无障碍地从几个小少年的头顶掠了过去。

只见原本还站在石碑前的少年不知道何时已经进入了试心之路。

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更是打湿了额间碎发。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起，似是在压抑难以承受的痛苦。他的口中不断地喊着“为什么？”，脸上很快升起恨意来，越渐浓烈，好似化为了实质。

这一刻林久久顿时明白了原来当一个人恨到极致后，恨意真的会如雾一样在其周身凝结，眼前的少年就是如此。

进了试心之路的大多都是些未经人世的单纯孩子，他们虽然停在原地不动，但大多情绪都还是很正常的，远没有那少年来得激动。

就在那少年情绪即将崩溃之际，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只见他紧紧攥着的右手紫光一闪，他的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也慢慢地松开了拳头，周身的恨意与阴霾如雾般刹那间消散了。

林久久心有所感地看向他的右手，只见一枚青黑色的戒子诡异地显现在他的拇指之上。她盯着戒子看得越久，就越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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