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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了这个能够进入主厅的法门之后,叱卢润坤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岗便围在木属卫伙房老大——海哥的周围,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与移山填海的执着精神将海哥哄得心花怒放,更有甚者,二人在酒过三巡之后拉着茫然无措的棠溪铭识朝着月亮“扑通”一跪,拜起了把子。
“海哥!你听弟弟一言!”已经两眼迷蒙的叱卢润坤搂着海哥的脖子,整个人趴在海哥的肩膀上,身体已经飘得像朵云,却是个拔丝的云,任棠溪铭识如何使劲儿,就是无法将两人分开。
叱卢润坤脚搭在桌子上,继续耍着酒疯:“海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大哥!比亲大哥还亲的,大哥!”
这边海哥也不匡多让,他一边继续往嘴里倒着酒,一边揪着叱卢润坤的领子吼道:“王弟,你放心,以后有大哥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酒喝!”
“好!”叱卢润坤一把将在旁边扶着她的棠溪铭识推开,再一次拽着海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来,大哥,我们认个兄弟!”
棠溪铭识赶忙蹲下要将叱卢润坤扶起来:“别闹,刚刚不是已经拜过了嘛,快起来。”
“不!”叱卢润坤掰开棠溪铭识抓着他衣袖的手,与海哥面对面跪着,“我们兄弟的情谊,拜一次怎么够!”
“就是!”这旁赶忙附和,“我和王弟一见如故,应当天天拜,月月拜。”
还天天,还月月,棠溪铭识觉得以后不光天庭要禁酒,这六界都应该禁酒。
“对!”这边的人又开始扯着嗓子嚎,“来,一拜天地!”
做什么?这是要做什么?未免也太不妥了。
棠溪铭识这会儿不由分说,一把将叱卢润坤从地上捞起,轻声呵斥道:“不知这是拜什么的吗?胡乱拜。”说罢便往叱卢润坤脖颈处一敲,再把海哥的脖颈一敲,让两人纷纷躺倒之后,给叱卢润坤和自己的身上盖了个外衣,一切妥当,便熄了灯,三人躺在地上,棠溪铭识往旁边一瞥,看到叱卢润坤那不堪入目的睡姿,挣扎了许久后,觉得实在碍于美观,便又起来将她扒拉的板板正正后,才安心地躺倒在地,装作昨晚把酒言欢后都醉倒在了这里,等着次日打更。
第二天一早,海哥迷迷瞪瞪地从梦中挣扎着醒来,看到四仰八叉躺倒在地的自己和睡得规规矩矩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其余两人,觉得颇为讶异,而且这两人竟还都盖着外衣,嘶——现在五行卫招收卫兵都这么严格了吗?开始要求无论是否清醒,睡姿都要如此整齐了吗?幸好幸好,得亏入行早啊!
从那晚三人有了同睡一间屋,同躺一面地的交情之后,海哥就开始正式收棠溪铭识为徒弟了,每日工作的时候便让其在灶台边上看着,饭点一过便让其上锅颠着,而叱卢润坤每日的任务便是下了岗之后守在厨房里试吃棠溪铭识烧出来的菜。
最开始的两天叱卢润坤是满心欢喜地走进去,愁眉苦脸地飞出来的,那都做的是什么和什么,已经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了,是小命保不保的问题了,简简单单的蔬菜,和与平常无两异的锅勺,让这些东西往一块儿这么一凑,自己直接就能被药死,第一天叱卢润坤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被移了位置,拧巴在一起疼的紧,生生抱着泔水桶吐了一个时辰。第二天,嗓子像是被火点着了一样,她蹲在水池边上一会儿喝一会儿跑到茅房解决,来来回回十几趟后,嗓子里头的火才算降了下去。
第三天的时候,叱卢润坤看着眼前色香味俱的菜愣是不敢下筷子,海哥笑着一张脸在旁边鼓励她:“百佳学东西可快了,今天做的菜保证让你吃了第一回,还想第二回,吃了第二回,还想第三回,吃了第三回”
“行了。”海哥的话被叱卢润坤幽怨的吐槽打断,“既然这么好吃,你徒弟的饭你为什么自己不尝,你来尝一个试试嘛。”
海哥听到这话摆了摆手,脸上竟好似还在抱怨她:“唉,你看你又不长记性,我不是说了嘛,师父看弟子做的饭啥样都好吃,这样吃出来的不准确。”
拉倒吧,叱卢润坤直接一记白眼翻过去,这厮分明就是自己不敢尝,拿她当先卒,算了,谁叫着急进主厅的是她呢,权当舍命陪君子了。
叱卢润坤视死如归地夹了一片牛肉塞进了嘴里,这味道,没有之前的古怪苦涩,这感觉,没有之前的翻肠倒肚,堪称绝味啊。
嫩滑的牛肉配上番茄的酸甜,每一口都近乎要融化一旁的所有感受,余剩惊艳的颤动,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满足。
正品味间,叱卢润坤微微张开眼,看到棠溪铭识询问的眼神,瞬间怒火中烧,筷子往对面一指:“百佳,你要害我。”
“何出此言,今日的还是不好吃吗,还是你又难受了?”
“我不信你一天之内竟能进步如此神速,说,你前两天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做的那么难吃,毒害我。”
“我没有。”棠溪铭识一脸懵。
“没有!”叱卢润坤的筷子离他的脸越来越近,“你问问海哥,见过你这样仅用一天时间就能从厨渣变厨神的吗?”
“当真这么好吃?”棠溪铭识思索了一下后问海哥,“我自认昨日与今日的做法没有进步到如此地步,为何昨日的味同嚼蜡,今日的却是美味珍馐?昨日于今日的可有何不同?”
“不同”海哥低头思考了一下,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我知道了,你昨日用的是我最趁手的宝锅,今日我的锅被刘厨借走了,我就给你随便换了个锅,可是不应该啊,为何我的宝锅做出的饭还不如的普通锅呢,而且这饭菜味道也不应该因为一口锅而差这么大啊!”
此时,门口传来刘厨的声音:“海哥,你怎么把锅给我给错了,你也真是,叫你平时洗锅的时候不要光把锅里头抹干净,锅底也要擦,你看,把锅底结的灰给我作甚。”说着便径直走上前去,拿出了橱柜里一个光洁的倒扣的锅,将手里的锅灰壳也拿上前来一比,因为有油的浸润使得锅灰壳表面非常光滑,加之长年累月的不清洁使得这锅灰着实又厚又瓷实,两个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差别来,刘厨笑呵呵地将锅灰往柜子上一敲,竟是纹丝未动,他转头冲着海哥说道:“哥,今日我将这圆锅拿回去,要不是我徒弟看到这锅的外沿毛刺刺的,我还真就被骗过去喽。”说罢,便又风似的离开了。
此时的海哥根本不敢转过头去,只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使得背后的汗毛部倒立了起来,在一阵静默的低气压之后,一声怒喝传来,震得厨房内的锅碗瓢盆“哗啦啦”皆抖了三抖。
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的刘厨被这边的大动静吸引,转头好奇的望过去,看着厨房的土墙壁颤着皮,好似别人生气时无意识抽动的脸颊,不免疑惑地摸了摸脑袋,这是,在研究什么新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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