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众禽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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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李主任办公室。

李爱华离开后，李主任迅速拨打保卫科电话，让许大茂过来一趟。

许大茂不知何事，急匆匆赶到。

李主任劈头问道：“如果李爱华为了避嫌，不再帮食堂采购特殊食材，谁来平息工人们的愤怒和不满？”

许大茂愣住了，他从昨晚到今天，想到的都是如何帮李爱华开脱，怎么才能在李主任这里过关？

因为李主任历来很重视工人们的声音，总是要求专案组和保卫科认真对待来自基层的声音。

没想到，李主任这次直接定调，要求帮李爱华洗脱嫌疑！

许大茂低头回应：“主任，我们马带李爱华去保卫科问话，协助调查！”

李主任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我要你立即着手调查，谁在背后诬告！”

李爱华早晨过来的意图非常明显，如果冤枉了他，他就要说出药膳调养的事情，还要停止采购特殊食材这个业务。

这两样都与上级主管部门的曾领导相关，他李怀德承担不起！

所以，必须找到那个诬告之人，给予严惩，让李爱华继续服务这两样。

许大茂有一瞬间脑子短路，平时眯缝的双眼此时瞪得老大。

诬告？

他内心很快反应过来，李主任直接定性！

而且还要求他去查写匿名信的人。

李爱华毫发无损，倒是写匿名信的人要倒霉了。

“好！我马上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

许大茂的表态，迎合了李主任的口味。「成立专案组」几个字，让李主任脸上露出微笑，他亲自帮许大茂挑选了两名专案组成员。

一位是小钱，那是总厂人事科长的外甥。

这位长得人高马大，谁要是不服那就直接干！在厂里横行霸道，无所畏惧，人人都怕他。人称「钱霸王」。

另一位是小陶，那是厂里陶副主任的侄子，高中毕业后来到厂里行政科当文员。

这位长得文质彬彬，架着一副眼镜，说话文绉绉的，整材料那是一把好手。

许大茂得到李主任的授意，迅速带着专案组，着手行动。

中午时分，住在红星四合院的几名工人，全部被召进了一间闲置的仓库。

何雨柱、阎解成、秦淮茹、刘海中和易中海几人先后赶到。

“龟孙子哎，你肚子里又冒什么坏水了？”何雨柱一进来，见了许大茂，就开始骂骂咧咧。

「钱霸王」一声怒吼，几步蹿到他面前，何雨柱马上噤了声。

谁没事去惹「钱霸王」？人事科长要整一个人那不是太简单了？

所以「钱霸王」之所以在厂里横，除了他自身的功夫之外，主要是背靠人事科长，没人敢惹他。

屋子里顿时寂静无声，空空荡荡的大仓库里，摆着几张条桌。

“坐吧！”许大茂招呼这些邻居们坐在条凳上，开始训话。

“厂里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一食堂李爱华主任生活奢侈，收入与开销严重不符。”

在座的几人全部聚精会神地听着，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许大茂便继续往下说：“厂里经过查证，这是诬告！”

他敢说这话，是因为他相信李爱华一定有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而李主任又发了话，所以许大茂连审都没审李爱华，就直接这么说了。

这话一出，坐在下面的几个人瞳孔都是一缩。

正值大浪潮时期，谁都怕被人匿名举报。

一旦被举报，常常是「黄泥巴落在裤d里，不是屎也是屎」。就算最后查无实据，被举报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爱华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厂里居然帮他，要查举报之人？

“李主任指派我负责这个案子，上午刚刚成立了专案组。大家认识一下，这位小钱，这位小陶。

我们三人碰了个头，一致认定写匿名信的诬告者，就是我们红星四合院里的人。所以，我才把各位召集到这里。”

已到中午时分，何雨柱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在心里头又骂了许大茂一句：“这个龟孙子，等老子吃了午饭你再开会不行吗？真特么捉弄人。”

许大茂朝着小陶使了个眼色，小陶站起来，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纸，一支笔。

“今天第一步，你们每个人对这件事情发表看法，都写在纸上，谁写得好谁先吃午饭。”许大茂说完，下面的几人脸色难看，而他自己则一脸坏笑。

他就是特意选在中午时分开会，打定主要为难邻居们。像傻柱这样的人，吃饭最积极，晚一分钟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看他今天中午咋办？

五个人对着面前的纸笔发呆，写了匿名信的人不愿意交代，没写匿名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一食堂的刘岚过来了，拎着一个篮子，吆喝道：“专案组的领导们，过来吃午饭了。”

说完，就把篮子里的饭盒往外拿，一阵饭菜香气迅速弥漫在这偌大的仓库里。

许大茂都不由得感叹一句：“真香！”

刘岚笑着说：“这是我们主任亲自为许组长炒的菜，能不香吗？里面有他亲手调制的调味料，素菜都能吃出肉香味。”

许大茂一听，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还是我兄弟懂得照顾人！”

然后招呼两个组员一起吃饭，坐在屋子里被逼写材料的五个人，肚子里的馋虫被钩出来了，满脑子都是饭菜香，哪里还能写出什么交代材料？

五个人都齐齐望着专案组的三位，看着他们吃饭。

许大茂见了几人的表情，忽然就笑了，他边吃边说：“你们都不想写？行，同为四合院的邻居，我给你们开个后门。”

“这样，你们觉得有疑点的，可以相互揭发。谁揭发谁有功，谁先揭发，谁就先吃饭。”

说完，吃得更香了。

何雨柱鼻尖嗅着香气，耳畔听着咀嚼声，肚子直接反抗，咕咕咕咕叫得欢。

他实在忍不住了，双手往桌子上一拍：“许大茂，老子要揭发！”

何雨柱的行为，震惊了其他四人。他要揭发，那四个人都有可能是被揭发的对象，四个人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

何雨柱对着四位，双手合什：“对不起了，您嘞！我肚子饿了，先说先吃！”

许大茂高兴极了：“小陶，你记录。”

说完，把何雨柱带到仓库的角落里。

何雨柱说得很直接：“我怀疑是二大爷，哦不！是原二大爷和原一大爷两人合谋。”

许大茂听完，停止了吃饭，眼睛瞪圆了：“继续说！”

“元旦之后，原一大爷去我们机床车间找原二大爷，几乎每天都去，我碰见了好多次，两人叽叽咕咕不知说什么。许组长，你说这是不是可疑？”

“傻柱，你说得太好了！”许大茂激动得心跳加速，喊道：“小钱，让食堂给何雨柱准备饭菜。”

小钱答应一声去了，何雨柱继续揭发：“休息日的时候，则是原二大爷到中院来找原一大爷，我也碰见了好几次。我怀疑两人是在密谋什么事情，先声明，我只是怀疑。”

“傻柱，你先在这儿休息，马上可以吃饭了。”许大茂从来没有对着何雨柱笑得这样灿烂过。

说也奇怪，他话音刚落，那边小钱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马华。

马华把饭盒递给何雨柱：“师傅，这是主任专门为您做的。里面有料，您瞧瞧！”

何雨柱早就饿得不耐烦了，一把夺过饭盒，在里面扒拉两下，然后放声大笑：“谢谢！谢谢主任给我加餐，两个鸡蛋，一块鱼！”

说完就开始狼吞虎咽，大吃特吃，弄出很大的声响。那边坐着的四个人，羡慕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阎解成实在忍不住了，高高举手：“许组长，我要揭发！”

许大茂招手，阎解成跑过来。

不等发问，就开始讲起来：“有一天啊，我拉肚子，半夜起来上厕所。走近胡同口的公厕，听到里面传来两人的对话。”

“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出来是原一大爷和原二大爷。”

刘：“你说得可属实？”

易：“千真万确！”

刘：“老子这次是冒了风险的，若是因为你提供的情况不实，那就对不起了，老子会把你做的事情全部捅出去！”

阎解成说：“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许组长让我们互相揭发，我觉得这是疑点，我说完了。”

许大茂笑着点头：“很好，很好，传饭！”

马华还没走呢，直接从篮子里拿出第二个饭盒，递给阎解成。

刚一打开饭盒，阎解成惊叫起来：“一个鸡蛋，一块鱼！哈哈哈哈……”

这笑声惊动了秦淮茹，她们家好多天没开荤了，如果她能得到，那就可以带回去给棒梗吃。

她也走向了许大茂，揭发……

最后她的饭盒里面没了鸡蛋，但还有一块鱼！

只剩下刘海中和易中海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饿得实在受不了，求许大茂给他们饭吃。

“你们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许大茂冷冷地问道。

易中海犹豫着说：“我觉得是……诬告！但是，怀疑对象应该是整个四合院的住户。”

“我同意老易的看法！”刘海中生怕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吃不上饭，赶紧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