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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瑾听到打掉二字,便害怕了,她怎么可能允许任何人打掉自己的宝贝,她也不再继续希冀他参与她的孕期,她多希望他可以和她一块准备小孩出生要用的用品,小包被,尿布这些,到底是自己奢望了。

“抱歉。让你摸我小腹感受宝宝胎动令你心理不适了。我不逼你了。我自己感受胎动就是了。”

文瑾便从他臂弯走开,把碗筷收拾了下,神色黯然地洗碗,自己的确越发惹他讨厌了,果然一叫就回,贬值了,缓缓不被待见了。

“我自己去找张院判看脉吧。在宫里生活多年,路都熟,走过御花园,绕一段道清湖就到了。小孩出生用的小衣服我自己准备。你去和端木量体裁衣准备婚服吧。婚服自然比给宝宝准备小衣服重要的。”

傅景桁的心揪着作痛,她的背影很瘦,瘦到不盈一握,他知道她坐船去道清湖对面看他和女人们品诗作对,也知道她回龙寝坐在屋顶张开手臂想过由屋顶跃下,也知晓她出血有流产迹象。

他心疼,但心硬得无法给她安慰。

“你在逼朕认这个孩子。立为太子可好江山拱手相让可好!”

文瑾被激怒了,“没有人要你的江山!更没有人要你立他做太子!我如此卑微,只想孩子有个爹罢了!你从未信任过我!一个敬事房的册子,你便信了!你为什么不怀疑是敬事房捣鬼你为什么信敬事房都不信我”

“因为你姓文!”傅景桁将手攥紧,“因为你和我的杀父仇人是同一个姓氏!我每次和你做的时候,想起你姓氏,便想起我父亲惨死在文广剑下的画面!…”

文瑾眼睛模糊了,也心疼起他的遭遇,他们二人都童年不幸,都有自己放不下的心结,“你不让告诉阿嬷我怀孕的事,我想肚子显怀了,我得出宫去生产。至多一个月肚子就起来了。我奶奶知道我未婚生子得气死,我打算租个院子偷生。”

傅景桁颔首,“到时再说。”

“傅,你和端木小姐的婚期定了吗”文瑾幽幽地问他,“我虽然没太多钱。但是我会赚钱买最好的一对玉如意给你做新婚礼物的。我的“大饭店”快装修好了,我相信会盈利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傅景桁被激怒了,“朕承认对你的身体放不下,我们身体很契合。希望你可以保持安静,不要逾越,做好床伴的本分便是了,不要终日里和朕讨论孩子。会变得面目可憎不可爱的!不要消耗朕对你过往那些年的感激之情。冷宫里你递给朕的馒头,直到今日,还是暖心的。你见好就收吧。”

面目可憎不可爱…

文瑾深深被刺痛了。

端木可爱。

新来的宝林们也可爱吧。

文瑾见他作怒,便眼睛一阵收缩,近乎绝望地将衣衫解开,露出美好的肩头,尽着床伴的本分:“嗯,不说了,奴…在餐桌上服侍君上吧奴叫给君上听。君上息怒…”

傅景桁眼里猛地一软,随即丝丝缕缕地疼了起来,险些便将她拥在怀里呵护,他绷着身子将她衣衫拉了起来为她系好。

“弟弟妹妹念书的事情有困难,直接和朕说。除了孩子和名分。其他的要求,朕不会怠慢你。”

文瑾总结出来了,每次她放弃尊严的时候,他就会舍不得弄她,再怒也不会对她发火。但,除了孩子和名分,她还有什么需要的吗钱银吗可笑了。

便在此时,门处响起一声甜甜的女声,却是端木馥的嗓音,“君上,是否我来得不巧了。母后皇太后说让我早些进宫,以免您行程有变,间或抽个时间便去制衣局将婚服尺寸量了。”

闻声,傅景桁睇向端木馥,“眼下有事。没忙完。”

文瑾将手攥得很紧,又有种多余的感觉了,自己便是他没忙完的事吧,耽误他了。

端木馥福了福身,“那臣女在外面等您,母后皇太后让臣女给您传句话的。”

傅景桁应了,“稍后找你。”

“好。文姐姐,我先告退了。”端木馥半挑衅的柔声说了句,便步至院中于花园里静待。

文瑾便僵着背脊洗碗,倔强地不去看傅景桁,也并未回答端木,许久轻声道:“去吧。别让大房久等。我做小憋屈惯了的。”

“乖一点。不准赌气。老莫陪你去看脉,或者叫张院判来龙寝,嗯”傅景桁眯了眯眸子,抓了抓她的发丝,心里揪着疼了下,亲了下文瑾额头便离开步至院中,去找端木,母后不知带了什么话来。

文瑾见傅景桁和端木立在一处,端木仰着面颊与傅景桁温柔地笑着说话,时不时挑衅般看向文瑾,傅景桁垂着眸子,脸色也颇为和悦,有耐心地听着。

“夫君。”文瑾被某种恶作剧般的心思驱使着,一时冲动就依着门框对傅景桁唤了出来。

傅景桁浑身一震,耳朵根也发热了,便对端木说道:“你再等会儿。母后的话晚点说。”

端木馥脸色瞬时间难看至极。

傅景桁踱步至文瑾身前,“你唤朕什么”

“国君”

傅景桁心里一沉,原来是他听错了,他拧脚便要离开。

“在永安街别院你和我散步的时候,你说,是在屋顶,还是秋千架上,怀上长林的…”文瑾提了提胆子,将压在心里的秘密脱出了,“我告诉你是在哪里吧”

傅景桁猛地背脊一僵,顿下步子,回头凝视着文瑾,他不懂在敬事房确凿的证据面前,她还能编出什么借口哄骗他,究竟她对他有没有说过一句实话,关于谁是孩子生父,他已经疲惫了不愿意多谈,若她继续,他很可能会喂她滑胎药了,“你说。”

文瑾咽了咽口水,难以启齿,“地点…是…”

端木馥眼底不悦地凝着文瑾,文瑾为什么打断她和君上谈话!破坏旁人感情的坏女人!

老莫见要聊床笫,便有眼色地把下人全部挥退,然后将礼部孟大人拉到一边,一脚踹其屁股上。

“都怪你提什么酉时端木量体裁衣的!瑾主儿和君上才好半月又崩了!你可知君上哄了半个月才将人哄回家的!你个拖后腿的东西。”

孟大人认真道:“给君上安排行程是我的分内工作!我不能隐瞒不报吧。那不是渎职么,会被降罪的!”

“以后报君上应酬女人的时候,换个说法!”

孟大人躬身,“莫总管教教我。”

“你就说是非必要娱乐性洽公!”老莫说着,正色道:“不要给君上惹事!”

“妙啊。莫公公,你可真会遣词造句。”孟大人便学会了,“非必要娱乐性洽公,下回我就知道了!”

文瑾咬了咬牙齿,“地点是…是…”

傅景桁渐渐失去耐心,凝视着文瑾的眉宇,微微讽笑道:“地点是什么,编造不出来了朕可是十天守在祖母灵位前的!你赖不着朕。”

“不是在屋顶,也不是在秋千架上。”文瑾将手猛地一攥,开始大逆不道:“是你祖母十年祭日当天夜里,你喝醉叫人把我从义父寿宴上卷着送入灵堂,将我压在你祖母的棺材板上怀上的长林!”

轰。

这!

不可能!

傅景桁脑中猛地一热,俊脸倏地变黑,“放肆,一派胡言!休要辱没朕的祖母!你怕是疯了!”

院里奴才虽不知瑾主儿说了什么,但见到君上又被瑾主儿气炸了,便扑扑通通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老莫暗暗打量君上神色,这脸色是真难看啊。祭日当晚在棺材板上怀上皇子,这…这又禁忌又劲爆。他何德何能听见君上此等机密!这辈子值了!

端木馥将手攥紧,君上竟如此轻易便被文瑾牵动了情绪!文瑾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和君上有十几年感情基础吗,不过是明日黄花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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