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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田房俊返回碎石堡,找田广林商议尽快买断凝冰剂和精盐事宜之时,萧夜已经带着亲卫队,在马道石堡东面山顶,东南角的坡顶,开辟出了大块的山地,作为操演的练兵场。
和清晨练刀不辍的习惯一样,萧夜属下的各百人队,每天按时操演,哪怕是刮风下雨,也要坚持演练搏杀阵型。
操着军铲的亲卫们,混汗如雨地在骄阳下挖着战壕,按什人队的编制,分成三波,准备着防御工事。
按步兵战术要求,这道堑壕阵地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挖出足够小队隐蔽的壕沟,但山顶这里满地的碎石,可是让孙小明他们累得要吐血了。
这里今后不但是家卫们的火/枪操演场地,也能方便地监视着西面的马道,一旦有大队人马试图穿过马道奔袭石堡,那这里可就成了一处制高点。
但是,五里多地的距离,下面满是带刺的藤草,似乎对那马道够不上威胁;昨天之前,不但其他人,就是萧夜也这么认为的。
他得到的那块芯片,里面的后勤知识,也只有加工中心里出了新货物,才会给他相应清晰的使用说明,更多的模糊的认知,这一点让萧夜很是不安。
后勤军官这个称谓,按他的理解,只有手上有了东西,才会晓得如何应用,那不是连仓大使也不如了。
隐隐的,这种明显带着附属特性的芯片,让萧夜对碎石堡自家院子里,那消失在大坑里的人更为忌惮。
藤草边的一棵黄连树苗旁,萧夜腰插左轮短/枪,身形笔直地站在阳光下,军靴旁的土堆上,一根点燃的草香,马上就要燃尽了。
“快点,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后背已经湿透了的萧夜,拿着马鞭在大声地督促着,远处左石带着五十多个武装家卫,列队旁观,尽管也是浑身大汗,但看向那些满脸灰土的家卫,就不觉得有多难受了。
这七八天里,山顶上的练兵场里,尽管火/枪声、步枪声不断,还有震天雷时不时炸响,但这种响动明显力度小了很多;每个亲卫、家卫一天下来,打出的弹丸也只有五枚,和在石关屯相比,少了一大半。
为应对即将到来的鞑子,萧夜不得不尽量囤积弹丸,火/枪再多没了弹丸,还不如一根木棍用着顺手。
就在一条半人深长百步的环形壕沟,即将成型之际,郝永良带着他的小队,喘着粗气上到了山顶。
总共十一人的小队,每人上身穿着牛皮胸甲,背着火/枪,背着的土黄色背包里,还有十发枪榴弹、火/枪弹丸;他们穿着装备和家卫们差不多,甚至没有军弩、短火/枪。
但是今天十一人抬着的两个铁箱子,可是有些重了,从山下的石堡里抬上来,累的也是个个汗如雨下。
有过两年放羊经历的郝永良,玩得一手的皮索,就是那种把石子装在索绳套里,在头顶上打着转,远远抛出去约束羊儿的工具;在和草原相连的西北边镇,这玩意是个男孩都会用。
但是郝永良对抛物线有着天生的敏感,使的皮索指哪打哪,这一点可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上了。
也就是如此,郝永良在操演枪榴弹时,百五十步内打靶精彩的表现,让萧夜把他留下了,专门组建了一个什人队,操演枪榴弹。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郝永良没让萧夜失望,十个军士在他手把手的指点下,那枪榴弹也能打出百步外三发一中,轰烂了画着白圈的大石。
就在萧夜准备继续扩大郝永良小队的时候,他从加工中心的画面里,再次看到了一副新的军品。
在拿出这具名叫“雷击炮”的同时,萧夜向王梓良下了密令,详细调查这段时间,南面的各工坊里,到底是哪家給石磨用了外地的矿料,最好能查出矿料是哪里来的。
马克沁重机枪的出现,是从碎石堡黄富贵那里,得到了一些矿料,来源萧夜知道了,是来自鞑子的双塔湖地区;而这种能产出雷击炮的矿料,更是让他心情急迫了。
世界第一门真正的迫击炮则诞生在1904年的日俄战争期间,发明者是俄国炮兵军官,大尉尼古拉耶维奇。
当时沙皇俄国与日本为争夺中国的旅顺口开战,俄军占据着旅顺口要塞,日本挖筑堑壕逼近到距俄军阵地只有几十米的地方,俄军难以用一般火炮和机枪杀伤日军。于是尼古拉耶维奇便试着将一种老式的47海军臼炮改装在带有轮子的炮架上,以大仰角发射一种长尾形炮弹,结果竟然有效杀伤了堑壕内的日军,打退了日军的多次进攻。
这门炮使用长型超口径迫击炮/弹,全弹质量115kg,射程为50~400,射角为45°~65°。这种在战场上应急诞生的火炮,当时被叫作“雷击炮”,它是世界上最早的迫击炮。
公元1342年。当时西班牙军队围攻阿拉伯人所盘踞的阿里赫基拉斯城,阿拉伯人在城垛上支起一根根短角筒,筒口高高翘起朝向城外。从筒口放入一包黑火/药,再放进一个铁球,点燃药捻后射向城外的西班牙士兵。这种被称为“摩得发”的原始火炮可以说是现代迫击炮的雏形。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由于堑壕阵地战的展开,法国研制的斯托克斯─勃朗特81迫击炮采用了缓冲器,克服了炮身与炮架刚性连接的缺点,结构更加完善。
迫击炮射速高、威力大、质量轻、结构简单、操作简便等优点,特别是无需准备即可投入战斗这一特点,使其成为了步兵攻守兼备的利器。
萧夜拿到的第一个雷击炮,正是带缓冲器的81迫击炮,炮身、支架、底座分别放在三个铁箱内,加起来百多斤重量;那浑圆长型的炮弹,也就是开花弹,每个八斤多点,十个一箱。
等到崔红原马不停地地把十来个大小不一的铁箱子,从洞道里搬运出来,萧夜已经彻底明白了这种雷击炮的使用方法。
雷击炮到手后,萧夜马上招来了郝永良,指着炮筒上镶着的射表,给他讲解了目标距离、高度、仰角的关系后,再演示了一遍装拆过程,剩下的,就看郝永良的悟性了。
和大明炮营里的炮手一样,萧夜知道,想要玩转这种雷击炮,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利索的,没有个半年左右的实弹演练,反复的操作,这门炮基本上就是摆设而已。
他只是了解雷击炮的使用,要想把炮打准了,还不如让郝永良他们上手,知识和技能是两码事。
在野外练过两次实弹的郝永良,今天就被拉上了演练场,不是萧夜自大,而是时间已经不多了;鹰爪堡那里,每天传回来的信哨里,都在增加着附近鞑子游骑的数量。
在这里打完了实弹,郝永良的小队,会下山直接去鹰爪堡,在那里加强石堡的守备力量。
热风呼呼扫面,环形壕沟里亲卫们举着步枪,已经到了各自的战位;他们后面的碎石地面上,清理出了一块较为平坦的阵地。
“报,百户大人,属下榴弹小队,全数到齐,”喘着粗气的郝永良,跑到萧夜面前单膝跪地,大声喊道。
萧夜用马鞭敲敲头上的铁盔,“去吧,打上几发炮弹,就往西面马道前的沟里打,让咱们的弟兄看看,火炮咱们也有了,”
“是了,百户大人,”郝永良领令,起身冲着后面一挥手,十个家卫抬着铁箱越过壕沟,冲上了那块阵地。
打开铁箱,熟练地组装火炮支架、夯实底盘,雷击炮口很快斜斜指向了山下的马道;这次,郝永良只带了三发炮弹。
萧夜这次取出雷击炮,炮弹有五箱五十枚,打一发少一发,得知这个消息,郝永良可是后悔了一整天;早知道,他就不会把二十发炮弹随便打了。
剩下的三十发炮弹,在郝永良眼里就成了宝贝,在百户补充炮弹之前,他是不会轻易使用了,演练时大家多练练组炮、拆卸、瞄准就行了。
要不是为了鼓舞士气,这次演练他甚至都不愿带炮弹来,但百户的军令让他不能做做样子就成。
雷击炮架好,有家卫打开箱子取出一枚炮弹,旋上了保险,小心地持在手里,眼睛看向了郝永良;蹲坐在炮位旁的家卫,也在等着郝永良的指令。
左石他们,趴在壕沟里的亲卫们,还有站在远处的萧夜,都在等着郝永良的下一个动作。
摘下背后的火/枪,咔地竖在地上,郝永良单手扶枪,单膝跪地,眼睛借着枪管和远处马道之间的距离对比,嘴里清晰地吐出了校准指令,“距离正五里五,仰角三十六,一发准备,”
至于风向啥的,虽然萧夜说了一嘴,但郝永良还得继续琢磨,在实战中磨练自己的技巧,光是两次的实弹演练没太多的经验。
守在火炮旁的家卫,耳朵里听着什长的口令,紧张地看着炮声上的射表铭牌,随后开始转动高低机,调整仰角。
再三确认了调整完毕后,家卫擦了吧脑门上的汗珠,“什长,好了,”
“开火,”随着郝永良毫不犹豫地一声令下,拿着炮弹的家卫,上前起身,嘴里念念有词地,斜斜把炮弹头上尾下塞进炮口,双手松开了。
“腾”炮口冒出的淡淡硝烟中,弹丸瞬间大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众人的注视下飞过了山下大片的藤草,“咣”地一声在山脚下炸开了,一股灰色烟雾升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呼啦啦挤到了山顶边缘的家卫们,看着山下一个个啧啧称奇,只有萧夜和左石几个人微微摇头。
那些趴在壕沟里的亲卫们,连同拿着步枪的孙小明,虽然心里痒痒的也想过去看看,但没人敢爬出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百户身边的刀子,在一个劲地喊着好。
刀子他们的赞叹声,让郝永良脸色涨红,把火/枪丢给旁边的同伴,窜到火炮旁推开了家卫,“来,我再调一下,”
面红耳赤的家卫让开了战位,郝永良仰脸感受了一下山顶的风向,眯着眼慢慢转动高低机,稍停,冲着身旁的家卫一声厉喝,“上弹,”
“腾,”又是一发炮弹打了出去,这次,划过一道平滑弹道的炮弹,擦过那条细细的马道,一头砸进了西面的深沟里,“轰”地一声闷响,碎草飞石崩溅。
今天,马道石堡到南面的卡子,这段马道被封闭了,不允许走人,也是为了试验这次的雷击炮。
炮弹打到了目标上,郝永良伸直的脖子上,蹦蹦直跳的青筋,在百户的笑意中平缓下来,“还得多练练啊,要是对敌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轻松的摆置了,”
尽管雷击炮没有虎尊跑那样,打起来响动威赫,好歹萧夜手里也有了远程武器,虽然只有一个,但也看到了希望不是。
“彭、彭彭,”当演练场上再次响起熟悉的枪声,郝永良带着自己的小队,收拾了雷击炮装箱,准备下山了。
“这次刘水合跟你一起过去,他接任鹰爪堡百夫长,阿蛮的五十骑兵随行入列,”萧夜看着即将离去的郝永良,面色淡然。
“郝永良任鹰爪堡执事官,按百夫长职领饷,管理堡内的后勤事务,”
“到了那里,遇事要多和刘水合商议,解决不了的,信哨告知马道石堡,”
“你们是本官的第一个炮队,虽然人数少了点,火炮也就一门,不过,以后咱们的火炮会更多的,去吧,”
“是了,属下明白,”郝永良叉手施礼后,背着火/枪急匆匆跟着小队,下了山顶小道;虽然他不明白为何黄汉祥被改任了执事官,成了王叔那样搞的后勤,但他并未多想。
看着郝永良小队渐渐远去的背影,萧夜无奈地摇摇头,刚才他的命令已经由王梓良发去了鹰爪堡,不管黄汉祥如何不理解,他也没办法。
鞑子的威胁就在眼前,现在他不想自己内部忽然出了差错,那样鹰爪堡就危在旦夕了;刘水合对他的忠诚,已经远远超过了黄汉祥,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了。
鹰爪堡,黄汉祥站在一楼的那间军舍里,看着面前漠然的传令兵,不得不摘下铁盔,颓然低下了脑袋;这些传令兵虽然年纪不大,但对百户的忠心,他不怀疑。
要是自己决然不服听到的军令,这几个传令兵,会毫不犹豫地拔出短/枪,他实在不想看到,一个锅里嚼食的小弟兄,转眼间刀枪相见。
何况,他也没有想反了西门萧夜的念头,起码现在没有,只是想的事情多了些。
“黄执事官,今天刘百夫长就能到堡里,你还是在这里等等吧,”什人长段大民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指了指旁边的火炕,“来,闲着也无事,下上几局象棋,每局十文如何?”
“呵呵,百户可是不许赌钱的,就来肉罐头吧,一局一盒,”心思急转的黄汉祥,似乎是想通了,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伸出右手,缓缓放在腰间。
他的举动,段大民没在意,转身去找象棋,其他的传令兵,可是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大手早就按在了短/枪柄上。
抽出腰里的短火/枪,左手捏着枪管,黄汉祥把枪倒着递给了旁边的传令兵,又一指靠在墙上的后装火/枪,“喏,两把枪你们先保管着,小心了别走火,”
说着话,黄汉祥解下了腰间的皮带,把两个牛皮弹匣子也放在火炕上,一身轻松地坐到了段大民的对面,“来,终于可以缓口气了,当执事官起码不用熬夜了,”
鹰爪堡里还有两个百人队,尽管折损了二十来人,但压制自己的五六十人,手拿把攥的事。有心算无心,自己根本没有胜局。
秦石头和苗必武留在这里,很明显,就是为了自己;干掉了这十来个传令兵,他又能去往何处呢。
就是锦衣卫想和自己拉上关系,那也是看在自己主事鹰爪堡的份上,一旦没了那个位置,人家或许连看自己一眼都懒得了。
哎,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个西门百户,本来以为那件事就过去了,原来人家心里门清,一直惦记着呢。
满心苦涩的黄汉祥,眼角微微跳动两下,等段大民摆好了棋,稳稳地拿起了棋子,“红先黑后,当头炮,”
站在通讯小队军舍外的几个亲卫,压根就不知道,一门之隔,房间里的黄汉祥,已经被无声地解除了兵权,他们很快会被调到盖伦部落,或者白龙湖那边,先从一个什长做起,继续自己的军户生涯。
刘水合带着自己的小队,汇合了刚刚赶到阿蛮骑兵队,护送着郝永良的两辆马车,带着十几匹满载的驮马,缓缓出了山沟。
马道石堡外扩的堡墙已经修好了,王大力的后勤队,现在有一部分人在修筑军舍,大部分人已经转回了本行,继续在堡外南面的采石坑里采挖石料。
从老羊口跟着萧夜来的十几个精壮役丁,大部分进了左石的家卫队,也有几个不喜刀枪的,跟着王大力干起了匠人的活计,粮饷拿的不比家卫少,就是没有缴获分赏而已。
山沟里一路上能看见两旁稀疏栽种的黄连树,让藤草避开了脚下的道路,但是,出了山沟后,就能看见左右的灌木丛、远处的草原上,藤草已经漫地铺开四处延伸了出去,竟然一眼看不到头。
这或许也是鞑子游骑始终没有接近山沟入口的原因。
还好,通向鹰爪堡的方向上,间隔七八丈栽上了膝盖高的黄连树苗,巴掌大的绿叶在风中哗哗作响。
接近鹰爪堡五里地后,跟随郝永良他们出军务的传令兵,吹起了信哨,也接到了段大民的回应。
刘水合到达鹰爪堡,接管了五十人家卫队,连带他带来的家卫,加上阿蛮的骑兵五十,兵力已经有了一百一十;苗必武的百人队随即撤走了,回归马道石堡辛濡林治下。
第二天,在斥候的护送下,新任执事官黄汉祥带着十几个磨坊匠人,拉着马车去了东面的磷石矿,刘水合跟着秦石头,在堡里转了一圈,看过各处后,站在了堡顶的平台上。
“我说水合,你可是来对了地方,”秦石头笑嘻嘻地叉着腰,一指远处荒凉的戈壁滩,“看看,长河漠日,这里才是咱们军户该待的地方,”
“得了,还长河呢,听哪个书生念的,让你给记住了,”刘水合打量着宽大的平台,不屑地撇撇嘴。
平台正北面,被结实的油布包裹的重机枪,旁边有几个夜枭家卫守着,间隔几步外,郝永良正带着自己的弟兄,满头大汗地反复操演着雷击炮。
东面紧靠平台边缘的女墙上,手腕粗的一根木棍,一丈来长,上面挑着一面黑漆,上面绣着一个丑陋的狼头,白森森看着怪吓人的。
粗布染黑的旗帜在热风中,呼啦啦摆动,还是有些气势的。
“哦,那是盖伦部落的旗子,是百户让竖起来的,在草原上,不论大小部落,都要有个名号,鞑子叫图腾啥的,咱也不懂,”见刘水合好奇地打量着黑旗,秦石头随口说道。
刘水合在马道石堡的堡墙上,也见过这种黑旗,那里的的黑旗插在堡墙不起眼的地方,哪像这里远远就能看见。
再看向石堡远处,西、北两面绕过石堡延伸出去的藤草,虽然几乎包围了这个巨大的鹰爪堡,但堡墙外一圈的黄连树,把带着毒刺的藤草,隔开到了堡墙五丈以外。
大概是戈壁滩缺水,北面不但藤草蔓延出不到三里多地,就是鹰爪堡下面的黄连树,也是无精打采的,树叶少了很多。
东面向着阿尔泰山方向,去往磷石矿的路上,有家卫背着火/枪,手里拿着镰刀,在清理着地上的藤草,那条道路不但的匠人们每天要走到路,就是白龙湖过来的驮队,也要经过进到石堡。
拿出皮囊里的望远镜,拉开了筒身,刘水合向四周看了好一会,果不其然,西面和东面的草原深处,隐隐可以看见有人影在快速移动。
那些骑着战马的鞑子游骑,一直在监视着这个石堡。大概是在和石堡斥候交手过程中,鞑子吃亏次数多了,只是在远处监视,就连磷石矿那里也没去骚扰。
熟悉了堡里的防御,刘水合见那五个什人长带队按时巡逻,堡墙各哨位戒备有序,遂把自己的那十个家卫,当做了自己的亲卫,没有打算更换什人长。
有着秦石头的鼎力配合,鹰爪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守备,刘水合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好东西。
晚上,最后一车磷矿石料拉近了石堡,家卫们拉动入口的石柱,把半地下的入口直接封闭了;这里时不时有野狼游荡,有时就顺着矿料车的痕迹跟到了堡外,为了看守入口的家卫安全,黄汉祥早早就规定了夜里封闭入口。
刘水合也不想乱了军心,默认了黄汉祥以前的规矩。
晚饭之前,刘水合把秦石头、小六子、刘小候、段大民几个熟人叫进了军舍,自然,黄汉祥也被请了过来。
“各位,现在天气炎热,虽然大家饮水不缺,但每天还是热的难受,百户特意让我给大家伙带了样好东西,大家都来尝尝,”
军舍里明亮的风灯下,刘水合拿出一个小铁盒,取出了一个晶莹的玻璃小瓶;亲卫很快拎着大木桶进来了,里面装满了净水。
拔去软木塞,小瓶里的白色粉末撒进水里,一脸骄傲的刘水合,满意地看着身旁几人越来越惊愕的神色,不由得哈哈一笑;前几天,他的表情可是比他们还要痴呆,现在心里平衡了。
咔咔,手里的狩猎刀扎在冰块上,刘水合捡起一块冰疙瘩,退到了火炕那里,嘴里咯蹦蹦地嚼着。
呼啦,秦石头和小六子冲了上去,段大民、刘小候也赶忙挤了进去,伸出黑黝黝的大手,在桶里抠出一块冰来,拿着不停地上下翻看。
就连郁闷了好久的黄汉祥,也咦了一声,过来捡起小块的冰碴子,感受着手心里的凉意。
“这是波斯人的新玩意,咱们内地可只有富户人家才能享用的,夏天军户根本就见不到,”嘴里含糊的说着,刘水合见大家迟迟不敢尝一下,赶忙示意不要浪费了。
就连提桶进来的亲卫,也吃上了冰块,大家伙相互看看,小心翼翼地吃下了冰疙瘩。
丝丝凉意在口腔里泛起,很快凉的渗牙了,军舍里嚼着冰块的声音,先后响起。
铁盒里的二十几个小瓶,被众人瓜分了,只抢到了一个小瓶的刘水合,顿时急了,“给我留几个,我还要让弟兄们尝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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