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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夜梳理鹰爪堡防御兵力的时候,王梓良派去在甘肃镇的探子,终于能跟着去往马道关卡的商队,返回了马道石堡。
拿着王梓良带来的情报,萧夜满腔的自信,随着这份情报不翼而飞,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原来,人家张忠还真是没把自己看在眼里,哪怕自己在马道那里设置了关卡,在张忠看来,不过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军户闹性子而已,值不当的大动干戈。
有着银钱开道,探子在甘肃镇和指挥使司里的小吏,混熟了之后,得到了在大明并不是机密的消息,只不过外人听不到罢了。
大明王朝的三大营: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明军三大营是明朝军队中最精锐的野战部队由明成祖朱棣亲自下令组建,分别为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内卫京师,外备征战
五军营是骑兵和步兵的混合体。永乐八年(公元1410年)始分为中军、左军、左掖军、右掖军、右哨军,这支部队是从各个地方调上来的精锐部队,担任攻击的主力。
三千营主要是由投降的蒙古骑兵组成的。也就是说,三千营实际上是以雇佣兵为主的。组建三千营时,是以三千蒙古骑兵为骨干的,当然后来随着部队的发展,实际人数当不止三千人,三千营与五军营不同,它下属全部都是骑兵,这支骑兵部队人数虽然不多,却是明军最为强悍的骑兵力量,他们在战争中主要担任突击的角色。
神机营是明军中专门掌管火器的特殊部队。士兵使用的武器是火炮和火铳,后期又添置火绳枪。在明朝时候,这些火器被称为神机炮,许多游牧民族的骑兵就是丧命于这些神机炮下。
这相当于明朝政府的炮兵部队。
火铳兵列队为三行,发现敌骑兵前进后,第一行首先发射火铳,然后第二行、第三行继续发射,在二三行发射时,第一列就可以从容装好子弹,形成完备而持续的强大火力。
萧夜部署一直以来使用的三段射,就是这种战法。
这样一来,就保证了可以对敌人连续不断地射击,使敌人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发明这种方法的是明朝初年的名将沐英。此法领先世界200多年。
三大营战法,本用于对付沐英防守地段起义军的大象,后经朱棣将其改良并对三大营军事力量进行合理调配与组合,达到克制机动性更加的蒙古骑兵的目的。
在发现蒙古骑兵后,神机营的士兵会立刻向阵型前列靠拢,并做好火炮和火铳的发射准备,在统一指挥下进行齐射。这轮齐射是对蒙古骑兵的突然打击。
神机营射击完毕后,会立刻撤退到队伍的两翼,然后三千营与五军营的骑兵会立刻补上空位,对已经受创的蒙古骑兵发动突击。骑兵突击后,五军营的步兵开始进攻,他们经常手持制骑兵武器(如长矛等),对蒙古骑兵发动最后一轮致命打击。
“在明代“土木堡之变”发生后,明英宗被俘,瓦剌进逼北京,为了应对瓦剌的骑兵,于谦将神机营作为秘密武器,安置好神机营之后,叫一些骑兵故作悠闲散漫,稀稀拉拉,三三两两地东游西逛。也先看到这个情况后,急忙派遣一万骑兵,迅速攻向德胜门。
当瓦剌骑兵逼近德胜门时,只听枪炮齐鸣,硝烟四起,密集的枪弹和炮弹从空屋子中喷射而出。瓦剌兵哪里会料到,空屋里会暗藏机关。刹那间,瓦剌兵被炸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不一会儿,便死伤惨重,只得狼狈逃跑。
神机营兵五千,步兵三千六,每人持火统,也叫火统兵;野战重炮一百六十门,大连珠炮二百杆,炮兵防身手统四百杆;骑兵千人。
这种世界上最早的枪炮部队,是为大明精锐的野战部队,随便拉出来一部分,萧夜也只能望风而逃。
看着探子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打听来的消息,不但是萧夜,就连王梓良也沉默不语。
短火/枪黄家已经仿制成了,那后装火/枪,说不定京师里那些工部匠人,也能仿出了七七八八,就算弹丸也有替代的办法。
对于内地匠人的仿制手艺,萧夜从黄家就能看出一二了,绝不能小视了。
而锦衣卫突袭了老羊口、石关屯,已经得到了萧夜全部的军器,就是那信哨也被掠去了七八套。
唯有在鹰爪堡的那个重机枪,还有秦石头手里的微光镜,没被张忠侥幸拿到。否则萧夜睡觉都难以安稳了。
那样一来,萧夜手下的家卫,武器上的优势就打了折扣,这个看似坚固的马道石堡,在被断绝了粮食供应后,不攻自衰的结局,或许就是张忠留有一手的原因了。
想到此处,萧夜和王梓良对视一眼,沮丧的表情两人不约而同地浮现在了脸上。
“那个探子是甘肃镇里的小商户,还是让他回去吧,或许以后还能带回消息,”王梓良勉强笑笑,转移了话题。
“给他重赏,今后还有消息,可以让他去石关屯找张子长,来这里太显眼了,那道卡子有太多人都盯着呢,”萧夜点点头。
对大明的敬畏在他小时候,就已经根植于心里了,到了现在,他不过是想拥兵自保,能报仇是为最好,压根就没有过缓称王的念头。
王大力在马道关卡那里,提出的交换骡马的办法,很快就行不通了,不说南来的商队,骡马的数量他拿不出相迎的交换数量,就是质量上那些商户也不愿意。
于是,很快关卡那里,留下大部分的商户家卫,只有少部分的家卫能拉着骡马走过马道,在石堡南面的空地上,卸下了货物,顺便就装了新购的货物返回。
这里面自然就有了机会,那些附属在大商队身边的小商贩,也就有了靠近石堡的商机,王大力也没有太多的严苛。
当然,这些商户想走近马道石堡的堡门,没有百户大人的同意,他们连台阶都迈不上去。
“对张忠的打探还要继续,摸清了他的底细,找机会让秦石头带人去干上一把,”依旧不忘报复的萧夜,这时候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据守于此,明军还不至于冒着得罪鞑子的风险,动干戈讨伐马道石堡。
萧夜是有些多虑了,老羊口皇店的设立,石关屯官店税卡的开张,已经让张忠尝到了甜头,如果顺利的话,今年他向京师内庭府库缴纳的奉税,足以让少年皇帝对他褒奖一二了。
所以,在没有找到稳妥替代萧夜的办法前,张忠不会再莽撞地打马道石堡的主意,这里毕竟触及到了鞑子的神经,大张旗鼓之下,万一因此引发冲突,他是没法承受朝廷问罪的。
“好了,想那么多没用,今个是辛秀才的商铺开张,咱们过去凑凑热闹,”说完,萧夜拉着王梓良,出了通讯队的军舍,向军舍区的那条短街口走去。
新开张的石家商铺,设在离百户所不远的临街,房门已经被匠人改成了门脸,里面的火炕也拆掉了,放上七八个货架,一个木制的钱柜,上了货就可以开门做买卖了。
这条只有一里地长的街道,两边临街的军舍,空着十来间,除了石家商铺,将来还有军户家属开的小酒肆、洗衣坊、裁缝铺,后勤队的铁匠铺等等。
这种勉强自成系统的街道,将来会渐渐完善,正是萧夜试图摆脱那些商家的手段,当然,那必须是在有了大量人口的前提下,现在还只是想法而已。
没有外来的粮食等物资,这条街道势必冷清,他在尽量地给军户们找一条出路,那些不愿扛枪打仗的军户、匠户,也有着不小的作用,岂能全部浪费在了磨坊里。
人各有志,只要有手艺的,萧夜不介意他们开上一个小门面。
越来越多成为属下的军户、匠户甚至是鞑子,已经使他无法独善其身。他已经不再是单纯为了自己一家人而活着,必须考虑整个麾下的利益,更多人的生死。
粉刷一新的石家商铺,门脸旁边的两扇窗户上,装着四方的玻璃,新斩斩的松木门板规整地竖叠靠在墙上,门口挂着两盏气死风灯。
虽然辛濡林是商铺的主事,但作为打理商铺的执事,可是满脸喜气的张良年,他正站在街道上,指唤着几个残疾老军,挑起了两挂鞭炮。
辛濡林坐在轮椅上,摇着扇子,旁边推着轮椅的妻子,还有前来看热闹的父母,让他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围观的一众军户们、匠户家属,七嘴八舌地等着商铺的吉时,要不是孩子们都去了私塾,恐怕这里会更热闹。
日头高照,张良年远远看见百户几人也来了,赶忙高声喊道,“吉时已到,放炮,”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人群闪开一条小道,萧夜来到了商铺外,抬头看看门楣上的牌匾,呵呵笑着冲辛濡林一拱手,“恭喜新秀才,生意兴隆,”
那牌匾上黑底金漆的四个楷体字,一看就是杨天受的手笔,在这石堡里,要说资历最高的,可就是萧夜的岳父了。
辛濡林隐晦地一撇嘴,冲着萧夜拱手回礼,这商铺都是你的,何来的恭喜我一个书生。
给秀才的妻子、父母见过礼后,萧夜冲着张良年一招手,“走,进去看看,商铺的货可是充足?”
“足,足够,属下几人忙了好几天,已经理顺了货物,账册辛秀才也看过了,”头上还顶着碎小的纸屑,张良年上前给百户见礼。
进到商铺里,最显眼的是钱柜旁紧挨着的几大坛子麦酒,还有小坛的汾酒,那是田家送来的货物。旁边是一些常见的几种绿菜,但上面标的价钱是贵了点。
再往里看,左手是齐胸高的长条钱柜,对面的货架上,整齐地摆着布匹绸缎、丝棉大衣。
右手堆着整袋粮食,青盐茶叶烟叶,还有一些栗米、绿豆,酱油醋菜油,地上十几个青黑的小瓮,装的是腌菜;针头线脑、铁锅铲子之类的零碎放在角落。
虽然货物的种类不是很多,但随着南来的商队次数一多,这杂货铺里的货物,会越来越全。
随手买了两斤的绿豆,萧夜作为开门红的第一个客人,笑吟吟地出了商铺,王梓良也凑趣地买了斤茶叶,跟着百户离开了。
他们这一走,早就等得着急的军户、匠户们,呼啦啦就挤了进去,开始挑挑拣拣询问价钱,盘算着各自的花销。
商铺里的货物价格,比起碎石堡里要高上一点,没办法,这已经是按着成本在销售了,商家不辞辛苦地运过来,涨价势在必然,商铺也不能亏本销售。
这只是明面上的买卖,暗地里的那些民品,石堡里众人基本用不上,就不用摆出来占地方了;军器销售,萧夜还在犹豫中。
和辛濡林打过招呼,萧夜返身回了百户所,在前院王梓良去了自己的通讯队。
进了后院,拎着一包绿豆的萧夜,抬眼就看见房屋外两棵黄连树旁,梅儿莉娜正陪着秀秀在聊天,她们头顶上,高高架起的两个水伞,不但遮挡住了炎炎烈日,两个出水口流出的净水,听声音就能解去了浑身的燥热。
围坐在石桌旁,用小勺舀着拌了粗糖的冰屑,放嘴里嚼着,那感觉,很是惬意,捧着小碗的三个妻妾,见萧夜热烘烘地回来了,赶忙起身笑脸相迎。
接过小菊递来的茶碗,萧夜大口吃着冰品,和三人聊着新开张的商铺。今天,是王猛和左石两个百人队换防的时间,没有操演之累,萧夜也能趁机忙里偷闲,陪三女说说话。
坐在微凉的石凳上,一碗填冰品下肚,萧夜身上的热气渐渐散去,虽然他嘴上和三个妻妾说着闲话,但眼底里隐藏的担忧,还是被机敏的田秀秀看了出来。
而梅儿和莉娜,现在面对夫君已经是满心的小心思了,秀秀的肚子眼看着就鼓了起来,她俩却是赶了个早集,落了个晚路,要说不急怎可能。
扫了眼两个妻妾脸上粉嫩的红晕,萧夜暗暗叹口气,他就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是不能好好歇息了,再精壮的健牛,也扛不住一遍一遍地耕地。
这是小事,虽然看着他现在能悠闲地坐在这里,但外面环绕的危机感,已经令他有些神经质了。
以张忠为代表的官府方面,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鞑子那边也是不死不休的死结了。
堡德斯之死,让萧夜起初怀疑的是锦衣卫,但随着甘肃镇情报的汇集,他现在开始怀疑另有其人了。
最为让他担忧的,是黄汉祥这样例子的出现,今后,身边的有心人,保不定哪天就会发现自己的秘密;人心隔肚皮,那样的话,西门家遭遇灭门的事患,就在眼前。
所以,他没有悄无声息地解决黄汉祥,不说没多大用,万一泄了消息,可就寒了那些家卫的心了。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萧夜耳边听着女人们唧唧咋咋的说笑,手指却是在石桌上不紧不慢地敲着,眼神恍惚没了焦距。
随着加工中心的渐渐修复,那芯片开放给他的资料,在每日逐渐增多,萧夜的眼界也悄然被打开了。
他现在没有足够的原料,没有足够的人力,就连人心也难以完全聚集到身边;一旦朝廷宣布强行取了自己的百户职位,那些军户、匠户,会不会再跟着自己,难说。
最起码,将来自己再想得到大量的军户、匠户,那是不可能了,草原上能抢回来多少大明的人,那些人有多少愿意拿起刀枪,跟着自己去经年地拼杀。
所以,目前只能严格地训练自己的亲卫队,给他们最好的武器、粮饷,他们才是自己的嫡系精锐。
此时此刻,萧夜满脑子里想着的,就是如何加强自己的实力,能保护住自己身边的人,能让军户们、匠户们,对自己有信心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如果有了强大的实力,那些主动滞留在老羊口的军士,就不会拿起刀枪,反而帮着千户所来戒备自己的动静了。
想到这里,萧夜禁不住叹了口气,不过,随即听见耳边有不满地轻哼声,随即醒悟过来,“厄,你们说到哪了?胡适彪的暖窖?”
“哎呀,算来,看看你,一脸的疲色,还是回屋里休息吧,我们女人家家的琐事,你就不要瞎参合了,”轻声细语的田秀秀,一摆手里的香帕,“晚上够你忙的,要养足了精神,”
话里带话的意思,不但让旁边的两女羞红了缤腮,就是萧夜也挂不住了,慌忙起身跑了,留下身后一连串的娇笑声。
晚上,莉娜的卧房里,火炕上两具光溜溜的身躯,在阵阵低吟声中,交错缠绵着,尽情索取的莉娜,像八爪鱼一般,抱着萧夜精壮的身子迎合着夫君的疯狂进攻。
从梅儿房里转战到了莉娜这里,经历了两次大战的萧夜,面对莉娜热情似火的怀抱,毫不犹豫地挺枪而上,酣战连连。
青灰色的细竹席上,滚落着大颗的热汗,环抱着身下娇躯的萧夜,正在兴头上的时候,隐隐听见百户所外墙远处,几声狗叫,随后就是杂乱的枪声。
“彭彭、彭彭,”的枪声,萧夜被惊得压不住精/关,直把一股滚烫的热流,伴随着痉挛的颤抖,射进了莉娜的体内。
来不及享受余香,萧夜拔身而起,甩着胯下粗壮的家伙,伸臂拿衣,强烈的刺激下,他的脑海里似乎多了些东西,但现在顾不上了。
“碰碰碰,”还没套好衣服,窗外亮光闪现,屋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莉娜,你先睡,我出去看看,没事的,”安抚了一下还在喘气的莉娜,给她盖上薄毯,萧夜从枕头下摸出短/枪,咔地扳下机簧,跳下了火炕。
“百户,百户大人,属下刀子,”刀子低低的声音,还未落下,房门哗地拉开,套着凌乱野战夏服的萧夜,拎着一把左轮短/枪,走了出来。
刀子带着几个亲卫,挑起的的风灯,光线照的后院一片亮堂;四下一扫,萧夜看见就连那十来个女护卫,也拿着长短火/枪,环护在四周。
连鞋也没穿的萧夜,皱着眉沉声问道,“哪里打枪?所为何事?”
“报百户,”一身硝烟的刀子,躬身叉手道,“刚才南面堡墙那里,翻进来两个黑衣人,刀法利落,伤了咱们几个弟兄,”
“不过,他俩还是敌不过咱们的火/枪,加上连发军弩,几下就打成了筛子,尸首还在原地,”见萧夜面色不善,刀子赶忙说道。
“嗯,等本官片刻,”萧夜点点头,扭身回了屋里。
很快,一身利落的萧夜,再次出现在刀子等人面前,“走,去看看,是哪家的客人不告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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