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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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般互相抱着取暖，又前行了好一段距离。而这时的溶洞，已经由最开始的广场般大小，变得如一条小巷般窄小。而寒风的密集，也让他们变得更寒冷起来。两人下意识地紧紧抱住，此刻，却是再没有一丝的涟漪。

又在这窄道中走了一阵。这时，飞在前面的小白忽然停了下来。叶小天不禁奇怪抬头，只见在他们面前，竟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边往左，一边往右。细细一看，竟让他发现了一丝特殊的地方。

他发现，通道中的狂风，好似都是来自右边的岔道，因为只有右边的岔道，才传出“呜呜”的风声。而左边，则显得相对沉寂，只是，这左边的岔道，似乎更为寒冷。似乎这寒气，便是由左边岔道所发出。

“这是……”叶小天正要询问，但小白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往左边的通道飞去。叶小天摇了摇头，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进了通道后，果真感觉不到寒风的吹拂了，但是四周的冷意，却是更甚。两人都不自觉地抱得更紧了一些。

“小白哥哥说我们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到了！”怀中传来小雪适时的提醒。

两人又在这透骨寒气中艰难走了一段距离。这时，眼前狭窄的过道又开始扩大了起来，到了后来，视线一片开阔，竟是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带。

这个空旷的地带很是奇怪，在它表面，竟然没有覆盖哪怕一层的冰块。只是，寒冷的气息，却是更重。而且，自这个空旷地带开始，又多出了好几条岔道。狭窄至极，仅仅能容一人通过。

叶小天看到这一切时非常震惊，几乎看得傻了！然而，这还不是他看傻了的原因，他看傻的原因是，这个空旷地带的冰冷的石壁上，几乎到处都镶嵌着灵石，而且，几乎都是闪着深蓝之光的冰灵石。难怪这个地方并没像其他地方一样冰晶覆盖，只怕是极寒之气被这些冰灵石给吸收的透彻了。

叶小天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小白，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啊？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话说，你从这个冰洞出去的时候还只是个蛋吧！”

小白没有理他，径直飞入了其中一个过道！倒是他怀中的小雪回答道：“小白哥哥曾经说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来历，他说每过一天，他脑海中就会多出一些新的记忆，这些记忆总是告诉他如何去修炼，如何去提升实力，好在以后，能帮到你！而这个记忆，是他从破蛋之时便出现在脑海中的。”

“帮我？”叶小天心中思绪万千，“难怪小白刚一破蛋而出就飞向自己，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只是，这听起来怎么都有些古怪，但看小雪所说，又不像是作假！”他摇了摇头，对这个跟了自己快三年时间的小白鸟，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此时，在这个“平凡”少年的眼中，这些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他索性不想再问，因为他发现，他问得越多，疑问和迷惑反而会越来越多。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小白没有叫他们进去，说是它先去探探路。他们俩也乐得不需要走动，这次两人倒是达到了共识。

石壁上有很多冰灵石，叶小天看了一会儿，突然心中一动，右手对着石壁上镶嵌着某个冰灵石的地方轰去，抱着不拿白不拿的想法，叶小天准备大肆收刮一番。不过他显然太乐观了，右手轰在石壁上，竟没有给石壁造成一丝伤害。连一块石屑都没掉下来。反而是让他右手疼痛不已。当真是让叶小天郁闷之极。

若不是因为此处实在寒冷，他们俩不得不紧紧抱在一起才不会发抖，他真有对着石壁来上几十发水箭术的可能。不过，石壁这么坚固，也许水箭术也奈何不了吧！看着那些冰灵石，他心中突然生出个疑问，“这小白不是最喜欢偷吃灵草，吸取灵气了吗？怎么现在石壁上这么多冰灵石它却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当即把自己的疑问说给了小雪听。

小雪白了他一眼，道：“我哪知道这么多，不过有可能是小白哥哥体内的冰属性灵力到了一定程度了，需要进阶了吧！就像我变形一样，达到一定条件就会开始变形。以前兔子形态需要的那些低阶灵草就不怎么有效了。所以小白哥哥应该也是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再吸取这些冰灵气了，而是需要更好的冰灵石精魄！”

叶小天“哦”了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抬头看石壁上的冰灵石。他发现，有一些冰灵石里蕴含的冰灵气已经完全失去了，只从轮廓中还能辨认出那以前曾是颗冰灵石。他心中一想，终于算是明白了一些。

难怪小白不但吃灵草，以前还经常出去，很有可能便是来到这冰洞中，吸取这些灵石中的灵气。而吸取够了之后，它就不再来了，然后便在紫霞峰里偷偷吸取吃其他的灵草。就是不知道那些灵草是什么属性的灵草了。

叶小天看了许久的灵石，终于觉得也没什么看头的了。毕竟看得见，拿不到，也是徒增伤悲。他撤回了看石壁的目光，转而看向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四个半人高的小石柱，石柱拱卫着一个石台，在石台上，还放有一个小小的石盆，叶小天很介意石盆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他对小雪说自己要过去看。小雪白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应该是默许了。

叶小天一喜，两个人相拥着慢慢挪了过去，途中不免身体上的碰撞，两人都是脸红不止。叶小天很奇怪，小雪这个上古奇兽究竟是什么，似乎她变成什么就感觉完全有了那个物种的一切，包括思想，心灵。以前是只兔子时，表现的就完全是只勤劳的兔子（指的是偷吃方面），而现在变成少女，便完全有了少女的内心和一些情绪。

大概是被他抱着的缘故，以前的那个刁蛮的少女变得极为害羞，倒是不再跟他斗什么气，唱反调了。

“这是……”他们挪到了石台处，往石盆里看去，而石盆里的景象却是让叶小天一阵惊异，因为石盆里没有东西，但是却有一个椭圆的坑。而他目测了一下坑的大小，发现跟以前小白还是蛋的时候的那颗巨蛋大小几乎完全吻合。他心中一疑，“难道，小白以前是在这里？但怎么会到那通道里面，还被诗儿姐发现？难道以前这个地方，还有其他人来过？”

他正想着，忽然一声鸟鸣传来，正是前去探路的小白回来了。小雪连忙欢呼，叶小天却是迫不及待问道：“小白，你看一下这里，是不是你生前那个蛋的所在？”话一问出口，叶小天便觉得怎么都显得别扭，哪有问别人生前的事情这个道理。而且还是直接问本人。哦，本鸟。不过他也知道，小白不是凡物，指不定还真知道。

果然，小白似乎听到他的话，鸣叫了几声，而怀里的小雪便是说道：“小白哥哥说，他对这些还不是太清楚，不过他在蛋中时，曾感觉到自己身在一个充满灵气的地方，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便感应不到灵气了。”

听完小雪的解释，叶小天一怔，“难道真是有人把小白从这里拿走了，只是，这人为什么看到这么多冰灵石，也没有要拿走的意思？难道他看不上这些灵石？”他百般思索，却终是不得其解。

这时他怀中的小雪见他神色有异，问道：“你怎么啦？”

叶小天回过神来：“啊！哦，没，没什么！”

小雪抿了抿嘴，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发呆啊！走了，小白哥哥说他找到了冰灵石精魄了，就差你的帮助了。”

叶小天“哦”了一声，带着满腹疑问。为抵住那寒气，两人紧紧抱着，跟着小白向其中一条通道走去。

大概是冰灵石没空旷地带那么多的缘故，这条狭窄通道跟外面的通道一样，也是层层冰晶覆盖。不多时，他们又来到了一处交叉地带，只是这个交叉地带并不难选择，因为有一条分出去的路他们可以看到尽头，另一条路则是曲曲折折，看不出还有多远。

小白没有任何迟疑，带着叶小天他们来到了那条能看到尽头的路。叶小天仔细看去，只见那条路的尽头竟然是一个水池。他大为吃惊！

在这个全是冰块的洞里面，竟然还能见到一个水池！这由不得他不吃惊。

小白带着他们慢慢接近了水池，水池中的水很静，带着深深的冰蓝色，似乎这个水池，有点深。而且，很奇怪的是，这个水池的水面，竟然没有结上一层冰晶。

叶小天曾听大师兄秦云说过，在极寒的冰窟里，若是看到水池或水潭什么的，千万不要以为里面的水是正常的水，很有可能，它的温度比寒冰要冷得多。或者那个冰窟，根本就是因为它的存在而形成的。当时叶小天还半信半疑，现在自己亲眼见了，当真是觉得大师兄说得很有道理。因为他站在水池岸边不远，便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寒气从水池里散发出来。

忽然，叶小天在水池的某个地方看到了一团散发着深蓝色光芒的东西。那东西呈球形，看去竟只有鸡蛋般大小。静静地悬浮在池水中。叶小天看了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惊道：“小白，不会是，那个圆圆的东西就是冰灵石精魄吧？”

小白鸣叫了几声，早有小雪在一旁说道：“算你不笨，小白哥哥说了。那个正是冰灵石精魄！不过，他说这水池的水极寒，他不能进去拿，所以要你用你学的几门术法将灵石精魄给逼上来。”

“逼上来？怎么逼上来？”

“嗯……小白哥哥说会和你配合的，至于具体的，等下你只要照吩咐去做就对了！”

“……好吧！那我该怎么做？”尽管对这个要求很有抵触，但他斟酌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们等下……”于是小雪将计划慢慢说了出来。而叶小天听后，也觉得有点可行，当下两人暂时性地分了开来。

此时叶小天往前走了几步，在快靠近水池的时候，他忽地神色一肃，“水系术法，水箭术！”这里本就是极寒之地，水汽十足，不一会，他身前便凝聚出了一条水桶般粗细的冰蓝色水箭。

看到这，叶小天心中不觉一喜，这小白看着是个吃货，看来确实懂得不少嘛，这个地方果然是能增强水系术法的力量。不过欣喜之余，他也没忘了正事。等水箭完全凝聚成形后，叶小天双手忽地一震，将之打了出去。

只听“啵！”的一声，水箭应声打在了那灵石精魄的附近。然而，想象中的轰动并没有发生，水箭打在水面上就像打在一潭死水上面一般，生不起一丝波澜。而转瞬之间，那水箭也被完全吞没，就像叶小天从未施过这道水箭术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叶小天正感奇怪，忽地，从那水池之中竟传来一道古怪的意识，这意识来得莫名，又如洪荒猛兽一般猛烈，只在顷刻间，便沿着他水箭术的灵气路径找到了他，然后快速地进入他脑海内，往他精神识海而来。

这道往叶小天识海中袭来的神秘意识，轻易便破开了叶小天的精神防守，很快与叶小天的自主意识相遇。一经相遇，两道意识便直接斗了起来。而战况毫无疑问，那道强悍的意识几乎是如摧枯拉朽般，将叶小天的自主意识给轻易冲散开来。无疑，若是让这道意识继续如此下去，只怕叶小天要难逃夺舍的命运了。

而同时，在那道意识进入脑海后不久，叶小天便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着脑袋，几乎头痛欲裂。

“啊……”他立时扶住脑袋，狂吼不止。连身体也是在这剧痛之下，不受控制地翻滚着。

“大笨蛋，你怎么了？”旁边小雪看到他这般模样，登时一慌，忙跑了过来，扶住了叶小天。但她哪里能够帮得上什么忙，结果只能看着叶小天，不知所措！

“大笨蛋，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小白哥哥，他这是怎么了？”小雪转过头，向小白求救。然而，小白只是悬停在半空，盯着叶小天，却也不过来。而这时叶小天在狂吼了一阵后，终于是忍受不了那种剧痛，直接昏了过去。

他并不知道，那道强大意识在轻易破开他的防御后，正要进入其识海准备夺舍时，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竟莫名地产生了一丝恐惧。同时也如急流勇退般，快速从他的识海中退了出去。

而在这道强大意识脱离叶小天的身体之际，一直未动的小白像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动了起来。只见它白色的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瞬间疾飞到那颗冰灵石精魄的上方，然后毫不犹豫，竟直接扎了下去。

“小白哥哥，你干什么？”小雪不由惊呼出声。所幸那灵石精魄离水面不深，小白只是入得半个身子，便将其叼了出来。而它也毫不犹豫，直接一口将其吞了下去。

像是开启了某个禁制的大门。一阵短暂的沉寂后，那水池的水不再沉寂，竟变得沸腾了起来。且不时发出“咕咕咕”的冒泡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这水池底下出来。而同时，远处似乎还传来了无数的兽吼声，似乎正有无数的猛兽，要奔袭过来。

此刻，小白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尖叫声，似乎带着一丝催促。正处在失神中的小雪惊醒过来，慌乱说道：“小白哥哥，可是大笨蛋他……”

小白又是几声尖鸣。小雪这才抿了抿嘴，终于妥协，“好吧，我来背着他！”

于是，这来时还算悠闲自在的两人一鸟，此刻却是狼狈地逃窜起来。小雪背着叶小天跑在前方，而小白则是吊在后面，来阻断后路。途中不免因冰地的湿滑，而导致摔倒。但想着若是被追上的结果，小雪咬了咬牙，坚持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跑去。

这一刻，这个平日爱跟叶小天斗嘴的少女，竟带着一丝倔强的坚忍。

一路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终于，跌跌撞撞之中，她来到了溶洞洞口。在看到洞口的刹那，她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然而，她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才是最困难的时候，因为她现在根本没力气去游出那个寒潭，更遑论还带着一个昏迷的叶小天了。

“怎么办？怎么办？”正焦急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兽吼声，远远传来。看来，它们还没放弃追捕。

她咬了咬牙，最后终是义无反顾，冲出了洞口，冲向了瀑布。

“砰！”重物落入水潭的声音响起。一种刺骨的寒冷，竟让她忘记了坠落的疼痛。只是，她没有就此晕过去，她知道，若就此昏过去，只怕两人都要被这寒潭冻死。拼着最后一口气，她终于将叶小天拖上了岸。之后，她才终于大松一口气，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