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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孙子笑眯眯的站在我面前望着我,这许是我第一次见他笑,颇有些不适应,这孙子一直是铁面青,搔着咯吱窝也面不改色的,这回我算是开了眼了,可这笑越看越别扭,两眼一眯缝,总感觉阴森森的,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我心里寻么着,许是我不习惯吧。
和孙子一块进屋的,是一个瘦高的男人,他站在一旁,一身貂皮,脚踏黑靴,看着很是富贵,这男的面目虽清秀,但尖嘴猴腮狐狸眼,让人心里不舒服。
只见这男的拍了拍肩上的雪,说道,
“你醒了,我们给你摘的草药,给你煎上”
说罢,这男的就走到了火炉旁,他好像对这个屋子不是很熟,寻了半会才找了一个破陶碗,从貂皮兜里掏出了几把干草,扔到了碗里,我不经意望见了这男人的指甲,又长又细,足足赶上半个指头长短,男人见我望着他的手,笑了一下。
“哈,我去盛点雪”说罢,便推门出去了。
我从地牢里逃出生天又见着孙子,本应是非常快活的事,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么个反应,这孙子和这男人看着多多少少有点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许是我这段日子经了不少磨难,神志恍惚了吧。
孙子好像看出来我的心思,上前搂着我坐到了炕上,说道,
“你可算逃出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孙子笑得大嘴咧咧着,仿佛很是开心的样子
“你啥时候跑出来的?”我问道
“我早就跑出来了,是这叔救的我,要不我差点就死了!”孙子指了指男人,
这男人进了屋,碗里堆了上尖的雪块子,他蹲下扒拉扒拉柴火,便将这碗汤药放到炉子上了。
“你出来怎么不叫人救我?”我问着孙子
“叫人?我们叫不到人!他们都不敢见我!”男人接下了我的话茬。
这会,太阳已经奔着山后边去了,每个冬日的傍晚,是最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不到一点希望,外面的雪蛾子依然恣意的飞着,这小木屋的房顶已经积了半米高的雪,深山老林没人清理,外面的雪下得已经齐腰深了,我不禁望着窗外,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顿时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透过窗子我清楚的看到,在大雪的覆盖下,门口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米多宽的塌陷,明显比两边的雪厚度要低不少,非常整齐通向远处,这分明就是一条不久前刚打扫过的路,明眼人一瞥就能明白,这才是屋主人平时往返的路线,可孙子和这个男人来时,方向却跟这条路大相径庭,而且,他们仿佛就是从那野坡子里突然出现的,跟本就不是这房子的主人。
突然,我发现那男人屁股后的貂皮大衣里,露出来一缕黄毛,随后一条尾巴噗嗤地钻了出来!我恁地站了起来,心里想着这孙子到底是什么玩意,是人是鬼!
“你是谁!”我大惊起来。
男人慌忙的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惊慌失色,又赶忙嬉笑起来。
“嘿嘿,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先把这碗药喝了再说”
说罢,男人端起药碗就冲我走来,我起身就要跑,此时孙子一把抓住我胳膊,按住我的肩膀,说道
“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快吃药!”
那男人上来就往我嘴里灌药,我本就恢复了体力,虽然一个孩子没什么力气,但我分明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劲力也不是很大,我一巴掌打飞了药碗,挣脱开向外面跑去。一开门就让刺骨的寒风给冻怂了,两脚没迈出几步一个趔趄就趴地上,这两个人紧跟着就张牙舞爪的追了出来。
“啪——”
“啪——”
两声枪响突然传来,随即,就见那孙子和男人应声倒地,几个数的功夫,躯体就化成两道狐狸模样的青烟,向林子深处飘走了,地上只剩下两堆棉衣,那貂皮大衣和黑靴子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顺着枪声看去,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右肩上站着只猫,我一眼就认出,正是那只救了我的红猫,男人将托在手里的猎枪放下,向我走来。
“起来,两只狐妖,不必害怕!”他非常沉稳地说,膛音很重,很有威慑力。
这男人估摸着大概50多岁,气场很强,站在风雪里如同一尊石像般伟岸,双眼仿佛比鹰还要锐利,表情甚是刚毅,让人特别有安全感,放到现在,绝对是让少女们花痴的大叔。他穿了一件军大衣,脚下瞪着一双军勾鞋,看了我一眼便走进了屋子,双脚踩得雪地咯吱咯吱响。我本就冷的要死,急匆匆的跟了进去。
“我以为那个是孙——”我一边哆嗦着一边诉说刚才发生的事
“不用说了”这大叔打断了我的话
“孙驰死了,以后你再见到他,不要犹豫直接打死他!”这句话,让我很是意外。
“啥?那——”
“你娘也死了!”他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直接说道,
“啥!我妈怎么死的,你别骗我!”
“从某种角度说,你,本来也应该死了!”
“叔叔你别吓我!”我顿时就哭了出来。
见我哭,他头也没有回,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从容地将一个水壶架到了炉子上,那只红猫从他肩膀上跐溜的蹿到了炕上,在炕头盘起来就安稳的睡了。
“呵呵!”他笑了一下
“我说,从某种角度上”大叔重复道
他把军大衣挂了起来,里面直接就是光着膀子的,露出了非常结实的肌肉。
“叔,你说的我不懂!”我擦了两下眼泪,跟着问道,
大叔走到窗户下面的木桌子旁,从抽屉里撕了一张烟纸,在烟叶盒子里划拉几下,抹了点口水卷了一根老旱烟,拿火柴点着了吧嗒吧嗒抽起来。老一辈的人抽的都是这种旱烟,这种烟就一个味——辣,但是很合东北人的胃口,尤其在这长达五六个月的冰天雪地里,点一根旱烟,浑身上下立马暖和不少,功效不亚于三五口烧酒。
大叔一直望着窗外的老林,此时天已慢慢的入夜了,屋内渐渐黑了起来,大叔嘴里的烟头,随着他的吞吐发出时亮时暗的火光,他仿佛满在思索着什么,好一阵子,终于开口了。
“你见的大猫是什么颜色的?”
我被问愣了,说道,
“什么大猫?”
“洞里那个,特别大的,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的?”
“哦,你说的是那个大怪物,白色的,煞白煞白的,怎么了叔?”
说到这,我奇怪起来,这人怎么会知道我进过洞,又知道我见过那猫爷。
大叔使劲的吸了最后一口烟尾巴,扔到地上用军勾鞋碾了碾,说道,
“我把事情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跟你说,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说完之后,你不要再问我,所有的话,必须谨记,我问,你答,我说,你听,明白么?”
大叔语气甚是严肃,又很威严,我害怕的应着,
“嗯,嗯”
“你在地牢里遭完手术后,其实就已经死了”
“啥!”我惊得差点没把下巴掉地上
“不问你,不要说话!”大叔呵斥道,
“你现在的身子,早该烂掉,只是,我的猫,要度你一次。你看到四幅画的那个洞,非常人所能得,要三十九只灵猫共同度你才能踏进去,我活了这么多年,只知道两个人进了此洞,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我,我问你,你爷爷怎么死的?”
“我爷爷,我爷爷,得了痨病,死的!”
“你出生的时候,旁边是不是有只猫?”
“我,我不知道,我妈没说过!”
“你有没有见过你爸喝人血?”
“我,我,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
“小子,你听好了,你现在还不能完全叫活人”
“我其实已经让葛罗锅弄死了呗!”我气愤的冲着大叔喊道,
“你可以这么说!”
“我现在就找他报仇去,我妈,孙驰,我,一命还一命!”
“站住!你万不可走出这片林子,永恒林场的事,你就忘了吧,那姓葛的,不过是个狗腿子而已,你一旦出了林子,遇到的,可不是刚才那两只狐妖那么简单了!到时候,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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