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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吕铁刚来找占地,“嫂子”(铁钢家比占地大一辈,所以叫占地他娘嫂子)“我姨姐家今年要反修房子,要我找个木匠,我想让占地去你看行吗”“去吧,你姨姐也不是外人”“那明天就走”“正月里不能拆房子,现在去干吗”农村人想信正月里不能拆房子,不道是从那辈子留下来的传统,是老黄历了,聪明的人们总是有办法在突破着自己给自己立下的规矩。去年腊月,上房把窑洞拆了,再揭几片瓦,拆几块出檐子的砖,这房子就算拆了。剩余的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时候拆。正月里虽然过了寒天冻地的季节,但是天气还不暖和,铁钢他姨姐家和占地的小姑姑家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只是一个前街一个后街。房子拆了肯定没房子住,占地两人去小姑姑家,随着工程的进展,基本上拆完了,天也暖和起来,拆下来的落房木堆了一院子,要有个人看着点才放心。
铁钢、占地两个小伙子,从姑姑家搬回来,在院子里搭个窝棚,晚上就住在里边,在农村里住窝棚并不稀奇。(有句俗话、半道上搭窝棚,不算一家儿)到不是怕人偷东西,那个年代小偷很少,不是不敢偷,实在是没有可偷的东西。拆房子就不一样了,那么多木头、家具,没人看着怎么行。铁钢的姨姐家四口人;姐、姐夫老杨、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老大是个闺女,叫改娟、小名娟子,16岁,比占地小一岁。十六岁的女孩子,正是豆蔻年华;清新靓丽、活泼可爱、娟子出落的亭亭玉立,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更显得楚楚动人。农村人不涂粉抹脂,但是,青春的气息,以及少女特有的体香,阵阵扑来,沁人心脾。
十六岁,
有了理想翅膀,
总想着去遥远的地方。
梦想着飞越苍穹宽广,
那一刻,
嘱托已无法装进你行囊。
你会把它全部丢在一旁,
懵懂的你,
憧憬着轻装远航。
展开翅膀,
追逐风云不顾浪高风狂。
挣脱捆绑、心早已去了远方,
会飞的更高,
更眷恋时光。
十六岁花的年纪,
人生飘着香。
寻觅着甘露滋润心房,
采撷青果幻想酿成琼浆。
浴春风暖阳,
在花盛开的季节,
穿上五彩缤纷的衣裳。
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也不失小家碧玉。一说话就脸红,总是低头含羞的看着人,占地发现每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娟子的脸会更红,低头看他的眼神儿能把占地的心融化了,心好象要跳出来,占地脸也红了,说起话来语无伦次,占地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总是想起她,娟子没事时就来占地干活的地方,呆呆的站着,偷偷看他一眼,心早已不知道飞到那里,要不是娘叫她,早把该干的活忘的一干二净。十六岁的少女都渴望有着自己的选择,拥有至真至纯的爱。虽然那时还不懂爱是什么,都是在用看上去早熟、却青涩的口气、无时无刻不与自己孤独的心灵在抗争,都想有少女式的浪漫情怀。虽然娟子生长在农村里,看起来在选择爱情的时候,一点也不比城里的人差。
旧房拆完了,把落房木归置起来,占地算着,“不够,这杨木的檩条不能做门窗框,木质太软买两根落松做门窗框”在河北中部至今还留传着赶大集的习惯,在集上什么都有买的,有公开的也有黑市,买粮票、布票、自行车的号、三级证明信。老杨、铁刚去城里买木料,顺便还得买苇薄(苇薄是用苇子手工织成的帘子铺在屋顶的椽子上),一大早就走了,天黑的有一会了,还不见回来,娟子她娘急的隔一会就出去看看,赶集熬黑很常见的事,可是这次买那么多的东西,“娟子要不你去接你爹他们一截儿”话刚说出去,有后悔了,天黑了让闺女出去总是不放心,家里到是有个现成的小伙子,可是人家是来给忙的,怎么好意思使唤人家。
占地多聪明“姨我去接吧”“那也好,要不让娟子跟你一块去也好有个作伴的”两个人一前以后、高高兴兴来到村外,“你满点等等我”娟子追上来、用手碰碰占地的胳膊,把手伸出来,占地不知所措,“木头”说着自己去把占地的手拉住。占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拉女孩子的手,象触电一样,脸跟着红了,不光是他、娟子的脸更红,好在天黑谁也看不见。“我问你一个事”“什么事说吧”“你喜欢我不”娟子壮大胆子趁现在没人,要把藏在心里多日的问题问个清楚。“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不许开玩笑”“谁开玩笑了”“那说”“喜欢、行了吧”“从那会开始喜欢的”“说真的,从来你们来家里第一眼就喜欢你”“不害臊这话你也真能说出来”占地认真的说“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信不信,那你呢”“不告诉你”“不喜欢算了、反正这房子也快盖好了,我也要出去干活了”“不让你去”娟子认真的说,“那也
不能赖在你家不走吧”娟子不说话、想一想也是,房子盖好了他回家去外边干活,去那找他去。“你哭什么”“哭你”“我好好的哭我干吗”“说你是木头还真没说错”“傻闺女以后每个月给你写一封信,邮到小姑姑家,让最小的表弟来告诉你,这总行了吧”月老把红线放进两个人的手里,想着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眼前正好有一片云彩,躲进去休息一下。
没有了月光,天越发的黑,两个人走出村子很远,娟子绕到前头,占地不得不停下脚步,娟子用另一只胳脖钩住占地的脖子,使劲的往上跟,占地不得不低下头,想推开她,手却不听使唤,娟子松开另一只手,顺便搭在占地的肩上,双手抱住他的头,占地想说你干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占地觉得有春风吹来,不,不是春风,是六月的风,那么的炽热,而且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汗香,热的让人窒息,两个人在寻找这什么,占地双手不由自主的抱紧她,
炙热的双唇,
像春风把她的肌肤轻轻的吻。
缠绵的双手拥抱着经常梦到的人,
佛晓的风把两颗心越绕越紧。
懵懂的岁月,
如诗般的青春,
柔情似水。
我是你前世手中滑落的花蕊,
飘落在尘世把你找寻。
谁怜这劫后赤子的心,
浪迹天涯幻想着夜澜风静的雨和云。
上帝的禁果总是那么诱人,
月老却把红线错搭在红尘。
远处是娟子她爹说话声“今天真是不顺,好好的小车帶一下破了那么大一个口子,那个修车子的也真是,我说补上就行了,他非要接一截儿,弄的熬这么大黑”“爹我们来接你来了”“这么黑的天你来干什么”“是娘让占地我们两个人来接你”娟子她爹看到占地再后面跟上来,也就不在说什么。“叔叔我换换你,累了吧”占地接过小拉车还真沉。老杨叹口气“还是儿子好,关键时后能顶上用”“我就不顶用了,这不是也来了”“来了你可拉车啊”“有人拉就行了呗”父子两个伴着嘴,不大一会到了家,娘在门口等着哩,“快放下车洗把脸就过来吃饭一天了早就饿了吧”从前房屋是四梁八主的土木结构。
木工先把房架子做好,瓦工按照房架子的尺寸做基础,砌好主子的根脚,这时把整个放架子立起来,瓦工开始砌墙,娟子她爹是个瓦工,跟占地他爹一样常年不在家,在他的眼里,占地是个有教养的孩子,不光是手艺好,基本功扎实,做人低调从不张杨。这是手艺人应有的素质。一开始老杨怕占地那么小的年纪,掌管不了这一摊子,从本村找了一个老木匠来管事,其实他的手艺没有占地好,可占地还是师父长师父短的叫着。与事总是给他商量,老杨大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孩子,若是把娟子许配给他,肯定受不了委屈。养闺女就是这样,从小就操心,怕磕着碰着,怕有人欺负她,长大了还得为找婆家费心。
若是听话的孩子还好,若是与上不给大人长脸的,生气不说,丢人、让村里人说三道四,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人言可畏。老杨叹了一声气,想这么多干吗,孩子们还小,等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再说吧。房子施工的进度很快,墙砌到顶的时候,铁刚姐姐来叫他,家里介绍个对象让他回去相亲。他啊是早改结婚了,都20好几了。窝棚里晚上就剩下占地一个人,娟子提着一暖壶开水来,“哥、开水”“不要叫哥,好像我有多大似的,记住哥才比你大一岁我的大小姐”放下水壶,找个干净的东西垫在砖垛上,两个人紧挨着坐下。
初春的晚上,天还是有点凉,占地把上衣脱下来披在娟子单薄的身上,用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娟子把头依偎在占地的怀里,谁也不说话。天上的星星眨眨眼还是觉的看不清楚,白色的云彩一片接一片地向着一个方向飘去,好象要在那里集合,月牙儿小的象城里人待客时切的西瓜,不要说照耀大地,连她自己也觉的羞涩,趁着一片大一点云躲进去,再没有来,“你说现在结婚的年龄是多大”娟子从占地的怀里争扎出来,“问这个干吗”占地一边从新给她披好衣服一边回答,“问问还不行吗”“好像是男的20岁、女的18岁”“那还得等三年,你几月生日”“六月”“那还有两年半多一点”“你在说什么,你爹娘万一要是不愿意怎么办”“这个不用你管,到时候我让人去你家提亲,你一定要先给你爹娘说好,不要人去了你爹娘又不同意”我奶奶最亲我了,早就催着要抱重孙子今年30晚上还说呢,我总是纳闷儿她抱重孙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说你是木头一点也没说错’不过让谁去呢”“对了,让我小姑姑去,她跟我娘的关系最好,肯定能成,再说了,奶奶也听小姑姑的话,关键是小姑姑见过你,把着么漂亮的闺女往家里一领,奶奶、娘看见了还不高兴的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就知道吃,说好了,你不许再拉别人家闺女的手”“听说你们在纺织厂干活,纺棉花织布的不全是女的”“瞎想什么,我们工地上连做饭的都是男的”。两个说成熟还不成熟;说懵懂也不懵懂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就在这夜空下,私定了终身。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糊弄人的鬼话。人生只有一次,在对男欢女爱最为憧憬的年龄里,经历刻骨铭心的爱情,无论结局如何,总会在生命的记忆里,狠狠地刻上一刀,在心里给对方留个位置,相伴一生,直到生命的结束,也难以抹去。这就是初恋。
闺房缱绻待君求,&nbp;&nbp;&nbp;蹙笼烟眉二八愁。
夜雨随云东逝水,&nbp;&nbp;&nbp;孤灯伴月岁寒秋。
溪旁越女肤新雪,&nbp;&nbp;&nbp;竹下吴娃倩影柔。
踏遍人间无处觅,&nbp;&nbp;&nbp;芙蓉绣阁篆绸缪。
两个月的时间,新房盖好了,搬入新居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更让娟子高兴的是,遇到了占地,说实话从他来的那一天起,第一眼见到他就有一种心跳的感觉,看见他就脸红,以开始还以为是见了生人会害羞。这也是女孩子通有的毛病,可是见到占地不一样,总想看到他,想他在窝棚里会冷、在我们家能不能吃饱饭、他想家吗,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见了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要能傻傻的看着他,心里就踏实。少女时代是一个多梦的时代,没有人能够剥夺她们做梦的权利,十几岁的心灵,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她们没有柴米油盐的烟火气,到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魅力。处于青春期的她们,叛逆的心理,以及对异性的好奇,是这个年龄段共有的特性。
明天占地就要回去了,娟子舍不得他离开,有没有别的半法,哭是孩子们的专利,虽然他们已经私下里定好了终身,好象她们已经长大了,但是一想到还要等三年时间,心里觉的空落落地,好象从次再也见不到面一样,第二天早饭也没吃,更没有送他,她不是连面也不想见,只是她害怕送别的场面。
花落磬香圆,月老红绳换。
今日春风送暖处,望却青萍乱。
人似天边云,聚散终无返。
君似浮云无归处,妾似孤飞雁。
爹娘知道女儿的心思,娘说“叫她起来吃饭吧”“不用管她,过几天就好了,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装做不知道以后在说”“也只能这样,说什么也不顶用,岁数太小只能等了。在这漫长的三年里,焦虑的等待和祈盼,还有那美好的回忆,交织在娟子的心里,等待、需要用时间来书写,用容颜去交换,在田野上、禾苗随风摆动这青翠的身姿,那是无奈的等待,面对整日里翘首以待,那是对未来的祈盼,生活中处处充满了等待,那是一中幸福,因为等时间过去之后是美好的结局。等待一份儿希望,因为其中会憧憬未来。
等待、一个多么深刻的名词,祈盼着心上人的来信,那怕是只言片语、或着是一张白纸,都有这‘家书抵万金’的喜悦,从春暖花开,等到到秋风霜降,从白雪皑皑,再到融雪润草,杨柳吐绿。心怀等待,让无聊的生活多了信念,多了希望,多了关怀,心里想着未来,让空洞的内心多了梦想,多了美好,多了幸福,让人们在心灵深处埋下一颗种子,相信未来会收获满满,取得成功,这段青涩的恋情让娟子像是变了一个人,有时抑郁寡欢,沉思不语,有时有是欢天喜地。有人说等待是人生最大悲哀,有人等了一辈子,耗尽了青春,谁也想不知道等来的却是生离死别,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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